第一章 涌动的暗流
三小时前，妻子孕晚期见红，男人连衣服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匆忙地给妻子穿好衣服鞋子，就心急火燎地赶紧开车将妻子送到了离家不远的南城区中心医院。
急症值班医生拿着一叠他刚刚陪同妻子做完各种检查后的报告单，说着各类医学的专用术语。
他也听不懂，大概意思就是说妻子的黄体酮素减少导致见红，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刚刚护士给她口服了增加孕酮素的药物，现在已经不出血了，没什么大碍，产期也就是最近几天，但这种情况建议进行剖腹产，顺产的话有可能还未等到腹部疼痛发作又再次出现流产，影响到大人和孩子的健康就得不偿失了。
夫妻俩心慌意乱，连忙说：“我们愿意剖腹产，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值班手术医生刚刚才给另一个孕妇做完手术，现在身体比较疲惫，现在你妻子身体情况稳定，今晚就留院观察，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处理，明天或者后天白天安排手术，做手术的医生精力好，手术质量也高，对你们没坏处。”
男人心想，估计是你们这些医生护士也不想深夜来忙碌手术和术后的一些事情，所以能拖就拖，不过再一想，医生说的话也不是不对，医生精力越好，手术质量肯定越高，反正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夫妻俩的心情也平稳了下来，毕竟谁不愿意深夜的时候做手术。
而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值班医生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急匆匆的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向那个号码的主人在汇报妻子的情况。
拿着医生开具的单子，在护士台护士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间病房。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扶着妻子在病床上躺好后，男人来到医院停车场，准备把存放在车子里面的物资袋拿上来，他坐在车里抽了一支提神烟，掏出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给妻子的父母，这么晚了，两老肯定已经睡下，妻子也不做手术，打电话过去还让他们担心，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明天再告诉他们吧”。
抽完了烟，提上物资袋，他匆匆地回到病房，刚踏进门口，看到妻子半躺在床上，一个背影看起来很瘦小的女护士正站在床边询问着妻子，语气机械单调没有任何起伏：“姓名。”
“聂晓瑜。”
“年龄。”
“25。”
“嗯，信息符合”，护士看着病号牌点了点头，“有人陪护吗？”
“有，我爱人，他去停车场拿东西去了。”
“把你爱人姓名说一下，我做个登记。”
“哦，我叫沐行野。”沐行野赶紧走了进来，抢在聂晓瑜之前给护士报出自己的名字，女护士转过身看到他这个微微弓着背，脸色苍白还猛烈咳嗽的中年男人，明显的一愣，接着心里恶毒的腹诽着：“这孕妇虽然怀孕了身材有些走样，但样貌还是不错，而且一看就是水性杨花的那种面相，这男人嘛，长得也不行，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哼，病恹恹的老牛还吃嫩草，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种，估计是个接盘侠吧！”
女护士恶毒的念想在心里转，手上也没耽误，把登记簿和笔递给沐行野，眼神透露出一丝嫌弃，说道：“你把基本信息填一下，留下联系方式。”
沐行野看出了护士眼神的异样，大概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一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别人这种异样的眼神和暗中的议论，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很坦然接过登记簿把相关的信息填了之后，递还给了她，护士接过来低头扫了一眼，然后抬头用奇怪的语气问道：“你28岁？这只是一个普通陪护登记，没必要乱填吧。”说完后转过身背对着沐行野两人摆弄检测心率的仪器去了。
沐行野楞了一下，面色微变，眼神透露出一丝精芒，愤怒的情绪滋生，但他立刻就控制住了这种情绪，摇了摇头，眼里的神采黯淡下来，隔着口罩的嘴张了张，没有出口反驳。
一旁的聂晓瑜听到女护士的这种当面嘲讽很是生气，本想起身与那个女护士理论一番，但沐行野赶紧走到病床边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聂晓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紧了嘴唇，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深深望着沐行野的眼睛，两人相互对望着，过了几分钟，护士把检测心率的仪器线连接在妻子的手上，观察了一会数据，确认正常后，留下一句，家属一会去办住院手续，病人有事按床头呼叫器，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沐行野放开聂晓瑜的手，走过去把门关上，还没走回病床，聂晓瑜就已经绷不住了，眼眶里一直打转的眼泪和憋屈的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她这么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乱填岁数的吗？我真想把你身份证甩在她脸上，让她好好看清楚！”沐行野取下口罩，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安慰的说道：“晓瑜，你不要生气，对你身体不好，近一年来，也不是她一个人有这种误会了，我俩走在街上不也有人指指点点，说我一个当爸的把自己怀孕的女儿搂这么紧，有损风化，不堪入目吗？以前相处很好的邻居不也是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而渐渐疏远吗？”说着，沐行野从物资袋里拿出纸巾，起身给聂晓瑜擦了擦眼泪，然后脸色黯淡的坐下来，自嘲道：“就算把身份证给她看，她也不会相信身份证的照片和我本人相符，所以，又何必去争论呢？”聂晓瑜拿过纸巾，擦了一下刚流出的眼泪，插话道：“可是，原本你不是这样，而且现在也没什么病，只是身体差了，还不是因为去年…….”
沐行野闻言，莞尔一笑，打断了聂晓瑜继续往下的话：“难道你见到每个人都去解释一番吗？就算说出来，你觉得这么离奇的事情别人谁会相信？算了，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没关系，我还能保住性命，有你和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陪着，我很知足，只要我媳妇不嫌弃我这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就行了，老牛就老牛呗，你这嫩草，好吃，哈哈哈，我这老牛吃着香。”
聂晓瑜呆呆的看着他，听着他说完，刚开始还一直觉得委屈，听到后面却又委屈又怜惜又好笑，笑骂道：“去你的，老娘都要给你生孩子了，还嫩草个屁，我才不给你这老牛吃呢。”聂晓瑜笑完了以后，深情的望着沐行野，用手拉着他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在我心中，你是最帅的！”沐行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道：“好了，你先睡一下，我去把住院手续办了”。说完，沐行野起身准备离开，“等一下，你多穿点衣服，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穿得这么少。”聂晓瑜赶紧把他叫住，换下了睡衣，添上了衣物，才放心让他离开。
急症值班医生拿着一叠他刚刚陪同妻子做完各种检查后的报告单，说着各类医学的专用术语。
他也听不懂，大概意思就是说妻子的黄体酮素减少导致见红，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刚刚护士给她口服了增加孕酮素的药物，现在已经不出血了，没什么大碍，产期也就是最近几天，但这种情况建议进行剖腹产，顺产的话有可能还未等到腹部疼痛发作又再次出现流产，影响到大人和孩子的健康就得不偿失了。
夫妻俩心慌意乱，连忙说：“我们愿意剖腹产，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值班手术医生刚刚才给另一个孕妇做完手术，现在身体比较疲惫，现在你妻子身体情况稳定，今晚就留院观察，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处理，明天或者后天白天安排手术，做手术的医生精力好，手术质量也高，对你们没坏处。”
男人心想，估计是你们这些医生护士也不想深夜来忙碌手术和术后的一些事情，所以能拖就拖，不过再一想，医生说的话也不是不对，医生精力越好，手术质量肯定越高，反正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夫妻俩的心情也平稳了下来，毕竟谁不愿意深夜的时候做手术。
而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值班医生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急匆匆的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向那个号码的主人在汇报妻子的情况。
拿着医生开具的单子，在护士台护士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间病房。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扶着妻子在病床上躺好后，男人来到医院停车场，准备把存放在车子里面的物资袋拿上来，他坐在车里抽了一支提神烟，掏出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给妻子的父母，这么晚了，两老肯定已经睡下，妻子也不做手术，打电话过去还让他们担心，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明天再告诉他们吧”。
抽完了烟，提上物资袋，他匆匆地回到病房，刚踏进门口，看到妻子半躺在床上，一个背影看起来很瘦小的女护士正站在床边询问着妻子，语气机械单调没有任何起伏：“姓名。”
“聂晓瑜。”
“年龄。”
“25。”
“嗯，信息符合”，护士看着病号牌点了点头，“有人陪护吗？”
“有，我爱人，他去停车场拿东西去了。”
“把你爱人姓名说一下，我做个登记。”
“哦，我叫沐行野。”沐行野赶紧走了进来，抢在聂晓瑜之前给护士报出自己的名字，女护士转过身看到他这个微微弓着背，脸色苍白还猛烈咳嗽的中年男人，明显的一愣，接着心里恶毒的腹诽着：“这孕妇虽然怀孕了身材有些走样，但样貌还是不错，而且一看就是水性杨花的那种面相，这男人嘛，长得也不行，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哼，病恹恹的老牛还吃嫩草，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种，估计是个接盘侠吧！”
女护士恶毒的念想在心里转，手上也没耽误，把登记簿和笔递给沐行野，眼神透露出一丝嫌弃，说道：“你把基本信息填一下，留下联系方式。”
沐行野看出了护士眼神的异样，大概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一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别人这种异样的眼神和暗中的议论，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很坦然接过登记簿把相关的信息填了之后，递还给了她，护士接过来低头扫了一眼，然后抬头用奇怪的语气问道：“你28岁？这只是一个普通陪护登记，没必要乱填吧。”说完后转过身背对着沐行野两人摆弄检测心率的仪器去了。
沐行野楞了一下，面色微变，眼神透露出一丝精芒，愤怒的情绪滋生，但他立刻就控制住了这种情绪，摇了摇头，眼里的神采黯淡下来，隔着口罩的嘴张了张，没有出口反驳。
一旁的聂晓瑜听到女护士的这种当面嘲讽很是生气，本想起身与那个女护士理论一番，但沐行野赶紧走到病床边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聂晓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紧了嘴唇，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深深望着沐行野的眼睛，两人相互对望着，过了几分钟，护士把检测心率的仪器线连接在妻子的手上，观察了一会数据，确认正常后，留下一句，家属一会去办住院手续，病人有事按床头呼叫器，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沐行野放开聂晓瑜的手，走过去把门关上，还没走回病床，聂晓瑜就已经绷不住了，眼眶里一直打转的眼泪和憋屈的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她这么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乱填岁数的吗？我真想把你身份证甩在她脸上，让她好好看清楚！”沐行野取下口罩，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安慰的说道：“晓瑜，你不要生气，对你身体不好，近一年来，也不是她一个人有这种误会了，我俩走在街上不也有人指指点点，说我一个当爸的把自己怀孕的女儿搂这么紧，有损风化，不堪入目吗？以前相处很好的邻居不也是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而渐渐疏远吗？”说着，沐行野从物资袋里拿出纸巾，起身给聂晓瑜擦了擦眼泪，然后脸色黯淡的坐下来，自嘲道：“就算把身份证给她看，她也不会相信身份证的照片和我本人相符，所以，又何必去争论呢？”聂晓瑜拿过纸巾，擦了一下刚流出的眼泪，插话道：“可是，原本你不是这样，而且现在也没什么病，只是身体差了，还不是因为去年…….”
沐行野闻言，莞尔一笑，打断了聂晓瑜继续往下的话：“难道你见到每个人都去解释一番吗？就算说出来，你觉得这么离奇的事情别人谁会相信？算了，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没关系，我还能保住性命，有你和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陪着，我很知足，只要我媳妇不嫌弃我这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就行了，老牛就老牛呗，你这嫩草，好吃，哈哈哈，我这老牛吃着香。”
聂晓瑜呆呆的看着他，听着他说完，刚开始还一直觉得委屈，听到后面却又委屈又怜惜又好笑，笑骂道：“去你的，老娘都要给你生孩子了，还嫩草个屁，我才不给你这老牛吃呢。”聂晓瑜笑完了以后，深情的望着沐行野，用手拉着他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在我心中，你是最帅的！”沐行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道：“好了，你先睡一下，我去把住院手续办了”。说完，沐行野起身准备离开，“等一下，你多穿点衣服，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穿得这么少。”聂晓瑜赶紧把他叫住，换下了睡衣，添上了衣物，才放心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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