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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神秘知情人

    高志远一怔,说“这一惊一乍的,还怎么个睡法?不过倒也好,算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你怕了?”

    “不怕假的。”

    “这才几点呀?难得见一面,说说话呗。”

    “没那么难,啥时想见了,呼之即来。”

    “瞧把你吓成那样吧,还是算了吧。”

    “不是我害怕,是为你着想,你要是不介意,我这就带你出去溜一圈。”说到这里,高志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问逄红珠,“现在济塬市的人还能认出你来吗?”

    逄红珠摇摇头,说“认不出来了,我离开这儿的时候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呢,再说了,二老去世后,就没人关注我们这一家了,甚至在很多人眼里,我们这个家,已经不存在了。”七·八·中·文

    “那是必然的,树倒猢狲散。”

    “滚!”逄红珠眼一瞪,骂道,“你们一家才是猴呢!”

    高志远笑了,说“这不是引经据典嘛。”

    逄红珠娇嗔道“显摆自己有文化。”

    “想偏了不是?刚才受刺激了吧?”

    “受刺激的是你,刺激软了不说,还急着走人。”

    “回去晚了也不好。”

    “不行,你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可不舒坦。”逄红珠转过身来,拥住了高志远。

    高志远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一眼,听不见外面有动静,就紧紧拥住了逄红珠,动情抚摸着她。

    突然,他感觉胸前有一丝丝的凉意,低头一看,才知道是逄红珠哭了,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稀里哗啦往下滚,却没有哭声。

    “逄红珠,你怎么了?”

    逄红珠叹一口气,没说话。

    “你是不是怪罪我了?”

    逄红珠摇了摇头。

    “是我伤害你了?”

    逄红珠紧咬着嘴唇,还是摇头。

    高志远帮她擦干眼泪,急切地问“那干嘛要哭?”

    逄红珠双手掩面,又哽咽起来。

    高志远说“平日里觉得你是口无遮拦的爽快人,怎么突然就变成闷葫芦了?有啥话你倒是说呀,都快急死个人了。”

    逄红珠竟然放声哭了起来,哭声很压抑,泪水从指缝间不断地溢出来,噼里啪啦落在了地上。

    “别……别这样,你这样我也不好受。”高志远用力把她搂紧了。

    哭过一阵子,逄红珠突然停了下来,用手背胡乱抹着满脸的泪水。

    高志远松开手,从自己包里取出了纸巾,抽出一沓递给她,不忍心再问啥,手足无措地立在那儿。

    等擦干了眼泪,逄红珠长吁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你没事吧?”

    “没事了。”

    “没事你哭啥呀?”高志远再次拥住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你要走,我心里面就不是个滋味儿。”

    “我是回家睡觉,又不是出去寻死,值得你那样吗?”

    “不许你这么说!”逄红珠伸手捂住了高志远的嘴,“我们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

    高志远拿开逄红珠的手,说“这不就是说说嘛,你还当真了。”

    “说说也不行。”逄红珠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说,“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刚刚目睹了一场生死游戏,心里面还残留着恐惧。”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高志远皱起了眉头。

    逄红珠看了看手表,说“算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

    “这不是成心害我吗?你勾起了悬念,又不告诉我谜底。”

    “太晚了不行啊,你老婆会怀疑你的。”

    “她都懒得怀疑我了。”

    “你的意思是?”

    “她自己还不一定回不回呢。”

    逄红珠稍加沉思,说“那好吧,我告诉你。”

    她招呼高志远一起坐了下来,说起了她这几天的经历。

    那天,她不辞而别,急匆匆去了京城,是因为一个梦,一个折磨得她寝食难安,坐立不宁的梦。

    高志远问她是什么梦。

    她说一连好几个晚上,她都梦见了一个女人,既像妈妈,又像姐姐,呆呆地站在床前,对她说逄红珠你去救救孩子吧,他被压在一块石头下,都快要被憋死了。

    被惊醒之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姐姐留下的那个孩子,看一下床头柜上的日历,再过几天就是姐姐的生日了。

    她心里不安起来,难道是那个孩子遭遇了劫难?

    到了京城后,她就把那个知情人约到了咖啡馆,问起了孩子最近一段时间的景况。

    知情人叹息一声,说“看来真的是血脉相连,你的直觉是对的,孩子真是遇到了一点麻烦。这些日子,连老领导都愁得茶不思,饭不想的。”

    “狗屁老领导!”逄红珠一听就来了火气,骂道,“在我眼里,他简直猪狗不如!”

    知情人说“你别激动,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打开孩子心中的锁。”

    “你倒是说呀,孩子到底怎么了?”

    知情人说“孩子就像被鬼混附体了一样,哭着闹着的要找自己的亲生妈妈,眼看着都要毕业了,却也不得不休学在家。”

    “是谁把实情告诉他了吗?”

    知情人摇摇头,说“没有,那个秘密一直保守得很严密。”

    “那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十多天前,他回家后就横眉竖眼地问妈妈,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首长夫人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当时就蒙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那后来呢?”

    “见妈妈不肯说出实情,他就去了书房,逼着爸爸说出他的真实身世,老首长还算镇静,他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没有一点是非判断呢?我是你爸爸,亲生爸爸,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他相信了吗?”

    知情人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连爸爸的话都不相信了,哭着说,我早就怀疑了,以你的年龄推算,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亲生父母,是我爷爷还差不多,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首长只得把早已编排好的谎言搬了出来,说你妈妈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有生养,直到后来,去大医院做了治疗,才慢慢好了起来,所以我才老来得子,这是事实,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你董叔叔啊,他当时是我的秘书,也是他陪你妈妈去医院治疗的。”

    逄红珠问“董叔叔是谁?”

    知情人指了指自己,说“就是我。”

    逄红珠问“你不是说姓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