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楚州精神卫生中心
“你是回家呢？还是会地法司呢？”
回到旅馆之后，白羽对着地法司小姑娘问道。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羽要赶人了。
地法司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说了，在你恢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已经请了长假了。”
白羽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明天我要出远门，去安济府一趟。”
“安济府？我也去，我堂哥在那边的民卫队，听说还是个副队长来着。”地法司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下。
民卫队副队长？
“你堂哥叫什么名字？”白羽问道。
地法司小姑娘立刻脱口而出：“张成！我堂哥叫张成，是个很好的人呢！如果你在那边需要帮忙，有熟人还是有好处的嘛。”
张成！！！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熟人。
只不过这个丫头，貌似还不知道张成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吧。
苍鹿和尚没有通知张成的家人吗？
还是说，通知了，但是要求保密了？
不对啊，诡调局的事情，连这个小地方的地法司队长都知道了，按理说不是一个保密性很强的事情啊。
“你叫什么名字？”
“啊！对不起，我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张小狸，狸花猫的狸。我堂哥家还有个妹妹，叫张小花。爸妈说，狸花猫身体好，不易生病，也不容易被欺负，嘿嘿。”
白羽点了点头：“张小狸，我记住了。”
不再提赶人的事情了。
白羽收拾东西，时间不早了，再不出发，就要坐第二班车了，到那边就该天黑了。
“呀！猫咪~”
“喵！！！”
白羽回过头来一看，黑猫被张小狸擒住了。
黑猫的两个前爪被张小狸控制住了，只能躺在地上。
而张小狸则将脸埋进黑猫的肚皮上，埋头吸猫。
“小狸！”
听到白羽叫自己的名字，张小狸不情愿的将脑袋抬起来。
“啊？怎么了吗？”
白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然后拿出一包猫粮。“你家住在哪里？”
张小狸接过猫粮，倒进盆里。
“我家在安济府莱州城，不在这里，我在这里是租房住，不过暂时还没找的固定居所，也跟您一样，暂住在旅馆。”
白羽又从洗手间接了瓶水，添进另一个盆里：“介意住锦山脚下吗？”
“锦山脚下？我查查看哈，我不太熟。”张小狸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软件，开始查看锦山距离地法司的距离，以及公交路线情况。
“可以倒是可以，不算远，坐公交车半小时就能到地法司。您有房间可以租给我吗？”
白羽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但锦山是我的，而且是可以随意开发的那种，我可以盖一栋小楼给你。”
“可以盖靠山小别墅吗？好呀好呀，给我留一间房就可以了。”张小狸在脑海中，开始幻想依山傍水的美好生活。
白羽没让张小狸幻想太久。“你想多了，现在的锦山，并不好看，光秃秃的。不过，我会让它再次，焕发生机的。”
“那我也来帮忙！”张小狸干劲十足。
白羽弯下腰，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好好待着，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回家。”
“喵呜~”
黑猫蹭了蹭白羽的手臂，然后就跑到一边趴着睡觉去了。
“走吧！”
……
走出旅馆之后，张小狸走到白羽身后，把手搭在轮椅的抓手上。
“还是我推着您吧，能省点电也是好的嘛。”
白羽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好啊。”
说完，白羽就将轮椅的电控系统关闭了。
就在电控系统关闭的瞬间，张小狸就撞上了轮椅。
没推动！
张小狸调整好动作，抓紧扶手，用力一推，轮椅动了。
“好……好重啊……”
“也没那么重吧，我两百斤，我的棍子接近两百斤，我的包也就二十几斤。加起来也就四百斤而已。”白羽重新打开电控系统。
张小狸手上一轻，然后长舒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张小狸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羽抬头看向张小狸：“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愧疚，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其实并不用太过在意，我这算是小伤，能恢复的。至于你想给我帮点忙。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张小狸看向白羽的眼睛：“真的？”
白羽看着张小狸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明显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嗯，真的，我可能会经常出远门，你就帮我看家吧。”
张小狸疑惑道：“就……看家吗？”
白羽想了想道：“还有点，就是喂喂猫啊，浇一下植物就行了。”
“好的，反正以后我也住锦山脚下了，顺便的事儿嘛。”张小狸表示这点事情包在她身上了。
又是那辆车，白羽感觉最近做了好多次火车啊，上半辈子都没坐这么多次。
因为白羽以前根本没做过火车。
……
白羽坐在了楚州精神卫生中心门口。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14：11
“小狸，去跟前台说，苍羽找明德医生。”
“好的！”
白羽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明德医生跟小狸一起走了出来。
明德医生看到白羽坐着轮椅，疑惑的问道：“我伤你伤的那么重吗，还没好吗？”
明德医生身后传来张小狸的声音：“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您伤应该是已经好了，现在是我伤的他……”
“噗~哈哈哈，你真倒霉啊~”明德医生笑得很开心。
白羽若有所思，这个明德医生，跟之前遇到的有些不一样。
或者说，三次遇到的都有点不一样。
“应你之邀，我来参观你的医院了。”
明德医生看了眼张小狸。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回应我的邀约，来参观我们医院。
哎~
只不过，今天是不是，不太方便啊，要不然改天？”
改天？要的就是突然袭击，如果提前说了，那就只能看到，明德医生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只有这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白羽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就今天吧。”
见白羽坚持，明德医生也不好再拒绝。
“好吧，那你们随我来吧。”
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字，挂号区。
明德医生走到白羽身后，握住了轮椅扶手。“我来推你吧，这样方便些。”
白羽明显感觉到，明德医生硬生生的改变了轮椅移动的方向。好大的力气啊。“好啊，那就麻烦明德医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难得你能来一次，我得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啊。”明德医生推着白羽的轮椅向左边走去。
一个护士打扮且带着口罩的人，从走廊里走了出来：“明德医生，需要帮忙吗？”
“我的朋友，我自己接待就可以了，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去忙你的就好了。”明德医生拒绝了这位护士的好意。
“好的，明德医生，我去忙了。”护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明德医生将白羽推入刚刚护士出来的那个走廊。
左边是一排房间，分别是两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室和一个专家心里咨询室。
“这边只能看到三个房间，另外三个房间只能从外面直接进去。分别是儿童心理咨询室、妇女心理咨询室和老年心理咨询室。我就不带二位去绕了。”
白羽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右边是急诊区域，也不带两位仔细参观了，跟其他医院没什么两样，咱们继续往前走。”
白羽继续点头：“好的，听你的。”
走廊走到头，就是室外了。
明德医生待着白羽再次左转。
左边是个小楼。
明德医生带着两位一次参观了，楼里的各个房间，分别是心电图、多普勒室、脑电图、注射室、手术室……
没路过一个，明德医生都短暂停留一下，然后做简单的介绍。
参观完小楼，回到刚刚走廊走出来的位置，右转，前面是个篮球馆。
许多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人在里面打篮球。
这里没有多做停留。
再往前，是个餐厅，也是直接略过。右转进入走廊。
这个走朗是以挂号区为中心，与之前那个走廊对称的另一边走廊。
与心理咨询室对应的位置，这边则成了音乐治疗室、游泳馆以及电影放映厅。
“你们这里好丰富啊，患者在你们这里，应该过的蛮舒服的。”张小狸感慨道。
甚至张小狸都有些羡慕这里的病人了。
走出走廊，往东转弯（大厅门朝南），走到尽头推门走出去。
东边是两栋高楼，分别写着第一病区、第二病区。
“这边是住院部了，第一病区里住的大多是心理障碍，例如抑郁症、躁郁症等，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恐惧症、焦虑症、强迫症等等”
“强迫症？强迫症也需要住院治疗吗？”张小狸略带紧张的问道。
明德医生笑了笑说道：“姑娘别担心，你的强迫症不太明显，也不严重，甚至不需要治疗。几乎人人都有强迫症，但是只要不钻牛角尖，其实都没什么大碍，我也有，但不多。比如我出门之后也会在想，我是否锁门了？有时候还会回去查看。或者是有时候会把物品摆放的对称一些……”
“对！对！就是这样！”明德每举一个例子，张小狸就喊一声对，感同身受。
白羽笑了笑道：“别对了，他就是说你呢！跟他自己没关系。”
“啊~真的吗？明德医生。”张小狸望着明德医生寻求答案。
明德医生笑而不语。
明德医生带着白羽和张小狸从门外依次参观了第一病区的所有房间。
“这边的人有很多都是轻生过，又被救回来的，然后来到了我们医院。经过我们的精心治疗，大部分病人都已经回家观察了。
而后面要看的第二病区，则相反。”
三人来到了第二病区。
“第二病区大部分是认知障碍，例如阿尔兹海默症、意识障碍、幻想症、妄想症、嗜睡症等等，以及电视上常见的精神分裂。
这里基本都是护士一对一或者一对二进行陪护，这里很危险，危险来自其他病人，也来自自己。
我曾见到过一个人，正在下楼梯，忽然就睡着了，好在我就在下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还曾见过一个人对着镜子跟自己谈恋爱，一会儿说话是男人的声音，一会儿说话是女人的声音。”
“哎呀~你别说了，怪吓人的。”张小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不要听。
“我以前听人说，精神分裂出不同人格的时候，会出现自己不曾拥有的技能、语言以及能力，甚至是一个从不锻炼的人，分裂出一个运动员人格之后，就会立刻拥有运动员的体力和能力，但转移到另一个人格的时候，就会立刻失去这些能力，只有那个人格作为外在人格的时候，才会用有这些能力，是真的吗？”白羽问道。
明德医生沉默了一段时间。
“是真的，我有一个患者，是土生土长苍北人，从来不会游泳，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分裂出来一个渔民的人格，不仅会游泳了，而且对海洲城最南边的一个渔村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甚至是哪个地方有什么鱼都与本地真实情况一模一样。
就像是……”
“就像是渔村里的那个人死了，然后在你那位患者的体内重生了，一句身体里面，两个灵魂。对吗？”白羽接着明德医生的话，讲了下去。
明德医生点了点头：“是的，完全无法理解。”
从第二病区里走了出来，再往北，则是一个铁门，两边则是高墙，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边是？”白羽问道。
“这边是禁区，不经过院长同意就无法进去。
所以我也没办法带你们进去参观。
铁门后面，是第三病区和第四病区，第三病区里的是更为严重的精神疾病。
例如更为严重的精神分裂，就如同我之前那个故事里的人，只不过他另一个人格是变态杀人狂那种。极其危险，所以必须隔离。
还有极端的被迫害妄想症，会认为所有人都想杀了他，于是就开始反抗，会伤害所有靠近他的人。
我就不做太多介绍了。
第四病区的，我也不清楚，只有院长和几位副院长可以进去，我并没有进过第四病区，甚至病历单都不曾看到过。”
“谢谢，此行受益匪浅。”白羽伸出右手。
之前明德医生的手，白羽没有握，这次白羽主动伸出了右手。
明德医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握住了白羽的手。
点到即止，轻握两秒就分开了。
“走吧，我们该离开了。”白羽对着张小狸说道。
“好的，那明德医生再见！”张小狸对着明德医生道别后跟着白羽离开了楚州精神卫生中心。
来到外面，白羽再次看向楚州精神卫生中心的牌子。
尽管是突然袭击，可还是没有看到想要看的东西。
就比如说，上次听到明德医生说的‘531号床病人’。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就比如，明德医生有精神分裂症这件事情，就是很大的收获。
走出来之后，张小狸拍了拍胸口说道：“精神病院好可怕啊，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鬼屋一样。”白羽替张小狸说了出来。同时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楚州精神卫生中心的牌子。
“对对对！就好像鬼屋一样。”张小狸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个。
白羽和张小狸在讨论里面，里面同样也在讨论外面。
“这人好重的戾气啊”一个穿着护士装带着口罩的人说道。
另外一个同样打扮的人回应道：“不过是些怨魂罢了。”
前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再次开口道：“可是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两股危险的邪灵气息。”
“再危险能危险的过院长大人？”另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再次回应道。
明德医生的声音从这两个护士身后响起：“别小看这个人，他很危险，就连苍鹿那样的人物，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将自己放在了低位上。”
“道僧苍鹿？？？”
“苍北血鹿？？？”
回到旅馆之后，白羽对着地法司小姑娘问道。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羽要赶人了。
地法司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说了，在你恢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已经请了长假了。”
白羽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明天我要出远门，去安济府一趟。”
“安济府？我也去，我堂哥在那边的民卫队，听说还是个副队长来着。”地法司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下。
民卫队副队长？
“你堂哥叫什么名字？”白羽问道。
地法司小姑娘立刻脱口而出：“张成！我堂哥叫张成，是个很好的人呢！如果你在那边需要帮忙，有熟人还是有好处的嘛。”
张成！！！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熟人。
只不过这个丫头，貌似还不知道张成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吧。
苍鹿和尚没有通知张成的家人吗？
还是说，通知了，但是要求保密了？
不对啊，诡调局的事情，连这个小地方的地法司队长都知道了，按理说不是一个保密性很强的事情啊。
“你叫什么名字？”
“啊！对不起，我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张小狸，狸花猫的狸。我堂哥家还有个妹妹，叫张小花。爸妈说，狸花猫身体好，不易生病，也不容易被欺负，嘿嘿。”
白羽点了点头：“张小狸，我记住了。”
不再提赶人的事情了。
白羽收拾东西，时间不早了，再不出发，就要坐第二班车了，到那边就该天黑了。
“呀！猫咪~”
“喵！！！”
白羽回过头来一看，黑猫被张小狸擒住了。
黑猫的两个前爪被张小狸控制住了，只能躺在地上。
而张小狸则将脸埋进黑猫的肚皮上，埋头吸猫。
“小狸！”
听到白羽叫自己的名字，张小狸不情愿的将脑袋抬起来。
“啊？怎么了吗？”
白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然后拿出一包猫粮。“你家住在哪里？”
张小狸接过猫粮，倒进盆里。
“我家在安济府莱州城，不在这里，我在这里是租房住，不过暂时还没找的固定居所，也跟您一样，暂住在旅馆。”
白羽又从洗手间接了瓶水，添进另一个盆里：“介意住锦山脚下吗？”
“锦山脚下？我查查看哈，我不太熟。”张小狸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软件，开始查看锦山距离地法司的距离，以及公交路线情况。
“可以倒是可以，不算远，坐公交车半小时就能到地法司。您有房间可以租给我吗？”
白羽微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但锦山是我的，而且是可以随意开发的那种，我可以盖一栋小楼给你。”
“可以盖靠山小别墅吗？好呀好呀，给我留一间房就可以了。”张小狸在脑海中，开始幻想依山傍水的美好生活。
白羽没让张小狸幻想太久。“你想多了，现在的锦山，并不好看，光秃秃的。不过，我会让它再次，焕发生机的。”
“那我也来帮忙！”张小狸干劲十足。
白羽弯下腰，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好好待着，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回家。”
“喵呜~”
黑猫蹭了蹭白羽的手臂，然后就跑到一边趴着睡觉去了。
“走吧！”
……
走出旅馆之后，张小狸走到白羽身后，把手搭在轮椅的抓手上。
“还是我推着您吧，能省点电也是好的嘛。”
白羽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好啊。”
说完，白羽就将轮椅的电控系统关闭了。
就在电控系统关闭的瞬间，张小狸就撞上了轮椅。
没推动！
张小狸调整好动作，抓紧扶手，用力一推，轮椅动了。
“好……好重啊……”
“也没那么重吧，我两百斤，我的棍子接近两百斤，我的包也就二十几斤。加起来也就四百斤而已。”白羽重新打开电控系统。
张小狸手上一轻，然后长舒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张小狸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羽抬头看向张小狸：“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愧疚，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其实并不用太过在意，我这算是小伤，能恢复的。至于你想给我帮点忙。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张小狸看向白羽的眼睛：“真的？”
白羽看着张小狸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明显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嗯，真的，我可能会经常出远门，你就帮我看家吧。”
张小狸疑惑道：“就……看家吗？”
白羽想了想道：“还有点，就是喂喂猫啊，浇一下植物就行了。”
“好的，反正以后我也住锦山脚下了，顺便的事儿嘛。”张小狸表示这点事情包在她身上了。
又是那辆车，白羽感觉最近做了好多次火车啊，上半辈子都没坐这么多次。
因为白羽以前根本没做过火车。
……
白羽坐在了楚州精神卫生中心门口。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14：11
“小狸，去跟前台说，苍羽找明德医生。”
“好的！”
白羽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明德医生跟小狸一起走了出来。
明德医生看到白羽坐着轮椅，疑惑的问道：“我伤你伤的那么重吗，还没好吗？”
明德医生身后传来张小狸的声音：“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您伤应该是已经好了，现在是我伤的他……”
“噗~哈哈哈，你真倒霉啊~”明德医生笑得很开心。
白羽若有所思，这个明德医生，跟之前遇到的有些不一样。
或者说，三次遇到的都有点不一样。
“应你之邀，我来参观你的医院了。”
明德医生看了眼张小狸。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回应我的邀约，来参观我们医院。
哎~
只不过，今天是不是，不太方便啊，要不然改天？”
改天？要的就是突然袭击，如果提前说了，那就只能看到，明德医生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只有这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到这里，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白羽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就今天吧。”
见白羽坚持，明德医生也不好再拒绝。
“好吧，那你们随我来吧。”
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字，挂号区。
明德医生走到白羽身后，握住了轮椅扶手。“我来推你吧，这样方便些。”
白羽明显感觉到，明德医生硬生生的改变了轮椅移动的方向。好大的力气啊。“好啊，那就麻烦明德医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难得你能来一次，我得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啊。”明德医生推着白羽的轮椅向左边走去。
一个护士打扮且带着口罩的人，从走廊里走了出来：“明德医生，需要帮忙吗？”
“我的朋友，我自己接待就可以了，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去忙你的就好了。”明德医生拒绝了这位护士的好意。
“好的，明德医生，我去忙了。”护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明德医生将白羽推入刚刚护士出来的那个走廊。
左边是一排房间，分别是两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室和一个专家心里咨询室。
“这边只能看到三个房间，另外三个房间只能从外面直接进去。分别是儿童心理咨询室、妇女心理咨询室和老年心理咨询室。我就不带二位去绕了。”
白羽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右边是急诊区域，也不带两位仔细参观了，跟其他医院没什么两样，咱们继续往前走。”
白羽继续点头：“好的，听你的。”
走廊走到头，就是室外了。
明德医生待着白羽再次左转。
左边是个小楼。
明德医生带着两位一次参观了，楼里的各个房间，分别是心电图、多普勒室、脑电图、注射室、手术室……
没路过一个，明德医生都短暂停留一下，然后做简单的介绍。
参观完小楼，回到刚刚走廊走出来的位置，右转，前面是个篮球馆。
许多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人在里面打篮球。
这里没有多做停留。
再往前，是个餐厅，也是直接略过。右转进入走廊。
这个走朗是以挂号区为中心，与之前那个走廊对称的另一边走廊。
与心理咨询室对应的位置，这边则成了音乐治疗室、游泳馆以及电影放映厅。
“你们这里好丰富啊，患者在你们这里，应该过的蛮舒服的。”张小狸感慨道。
甚至张小狸都有些羡慕这里的病人了。
走出走廊，往东转弯（大厅门朝南），走到尽头推门走出去。
东边是两栋高楼，分别写着第一病区、第二病区。
“这边是住院部了，第一病区里住的大多是心理障碍，例如抑郁症、躁郁症等，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恐惧症、焦虑症、强迫症等等”
“强迫症？强迫症也需要住院治疗吗？”张小狸略带紧张的问道。
明德医生笑了笑说道：“姑娘别担心，你的强迫症不太明显，也不严重，甚至不需要治疗。几乎人人都有强迫症，但是只要不钻牛角尖，其实都没什么大碍，我也有，但不多。比如我出门之后也会在想，我是否锁门了？有时候还会回去查看。或者是有时候会把物品摆放的对称一些……”
“对！对！就是这样！”明德每举一个例子，张小狸就喊一声对，感同身受。
白羽笑了笑道：“别对了，他就是说你呢！跟他自己没关系。”
“啊~真的吗？明德医生。”张小狸望着明德医生寻求答案。
明德医生笑而不语。
明德医生带着白羽和张小狸从门外依次参观了第一病区的所有房间。
“这边的人有很多都是轻生过，又被救回来的，然后来到了我们医院。经过我们的精心治疗，大部分病人都已经回家观察了。
而后面要看的第二病区，则相反。”
三人来到了第二病区。
“第二病区大部分是认知障碍，例如阿尔兹海默症、意识障碍、幻想症、妄想症、嗜睡症等等，以及电视上常见的精神分裂。
这里基本都是护士一对一或者一对二进行陪护，这里很危险，危险来自其他病人，也来自自己。
我曾见到过一个人，正在下楼梯，忽然就睡着了，好在我就在下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还曾见过一个人对着镜子跟自己谈恋爱，一会儿说话是男人的声音，一会儿说话是女人的声音。”
“哎呀~你别说了，怪吓人的。”张小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不要听。
“我以前听人说，精神分裂出不同人格的时候，会出现自己不曾拥有的技能、语言以及能力，甚至是一个从不锻炼的人，分裂出一个运动员人格之后，就会立刻拥有运动员的体力和能力，但转移到另一个人格的时候，就会立刻失去这些能力，只有那个人格作为外在人格的时候，才会用有这些能力，是真的吗？”白羽问道。
明德医生沉默了一段时间。
“是真的，我有一个患者，是土生土长苍北人，从来不会游泳，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分裂出来一个渔民的人格，不仅会游泳了，而且对海洲城最南边的一个渔村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甚至是哪个地方有什么鱼都与本地真实情况一模一样。
就像是……”
“就像是渔村里的那个人死了，然后在你那位患者的体内重生了，一句身体里面，两个灵魂。对吗？”白羽接着明德医生的话，讲了下去。
明德医生点了点头：“是的，完全无法理解。”
从第二病区里走了出来，再往北，则是一个铁门，两边则是高墙，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边是？”白羽问道。
“这边是禁区，不经过院长同意就无法进去。
所以我也没办法带你们进去参观。
铁门后面，是第三病区和第四病区，第三病区里的是更为严重的精神疾病。
例如更为严重的精神分裂，就如同我之前那个故事里的人，只不过他另一个人格是变态杀人狂那种。极其危险，所以必须隔离。
还有极端的被迫害妄想症，会认为所有人都想杀了他，于是就开始反抗，会伤害所有靠近他的人。
我就不做太多介绍了。
第四病区的，我也不清楚，只有院长和几位副院长可以进去，我并没有进过第四病区，甚至病历单都不曾看到过。”
“谢谢，此行受益匪浅。”白羽伸出右手。
之前明德医生的手，白羽没有握，这次白羽主动伸出了右手。
明德医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握住了白羽的手。
点到即止，轻握两秒就分开了。
“走吧，我们该离开了。”白羽对着张小狸说道。
“好的，那明德医生再见！”张小狸对着明德医生道别后跟着白羽离开了楚州精神卫生中心。
来到外面，白羽再次看向楚州精神卫生中心的牌子。
尽管是突然袭击，可还是没有看到想要看的东西。
就比如说，上次听到明德医生说的‘531号床病人’。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就比如，明德医生有精神分裂症这件事情，就是很大的收获。
走出来之后，张小狸拍了拍胸口说道：“精神病院好可怕啊，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鬼屋一样。”白羽替张小狸说了出来。同时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楚州精神卫生中心的牌子。
“对对对！就好像鬼屋一样。”张小狸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个。
白羽和张小狸在讨论里面，里面同样也在讨论外面。
“这人好重的戾气啊”一个穿着护士装带着口罩的人说道。
另外一个同样打扮的人回应道：“不过是些怨魂罢了。”
前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再次开口道：“可是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两股危险的邪灵气息。”
“再危险能危险的过院长大人？”另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再次回应道。
明德医生的声音从这两个护士身后响起：“别小看这个人，他很危险，就连苍鹿那样的人物，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甚至是将自己放在了低位上。”
“道僧苍鹿？？？”
“苍北血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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