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游浅滩
寂夜之下,唯他一人披星独行。遥望百家烛火,也是不禁暗自感慨。
“在这乱世纷争中活着可真难,眼下就已经从鬼门关逛了一圈。以后行事还需得谨慎些才行”心头没了包袱,脚步自然放快一些。紧走两步却赫然发现,一抹身影在夜风中左右徘徊,当即暗笑一声,傻丫头。
一眼看到了他,原本还在不停张望的烟丫头小跑上前。只是还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横生变故令李寒顿生疑惑,加上多年街头打架养成的习惯。只是见他鬼神神差的把身子一偏,一道棍影已然贴着鼻尖砸了下去。
嘭!的闷响,溅起一堆泥石。虽然狼狈了一些却也同时看清对方的样貌,赫然是脑袋还带着伤的杨扒皮和一众喽啰们。
眼看一击不中,杨扒皮愤恨骂了句“该死”。随后指挥着那群喽啰开始向前围拢,显然是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
“小崽子,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来呀”挥舞着手里的烧火棍,杨扒皮眼中得意尽显。眼看李寒被打翻在地,更是直接遣了喽啰“去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本少爷要尝尝鲜儿”
“得嘞,少爷”想必这些喽啰已经跟随他多年,只需一句话已然心领神会。却不知道,正是这话让李寒顿时怒火中烧“不要动她”
可谁知,这一动却正好中了对方算计。两个喽啰左右上前,抬手就是一棍子。
“继续呀!我倒是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只恨那一刀没能要的了你的狗命。不然,也不会这样麻烦”一脚落下,眼看李寒的半颗脑袋已经没入土里。杨扒皮随手扯过柳烟,恶狠狠的说了句“这么着急吗?”
“放...放开我,你这魔鬼,我...啪”或许是烟丫头吵闹的太过厉害,引来对方一记响亮耳光。
而此时,被怒火烧尽最后一丝理智的李寒,迎着棍棒,劈手夺过对方用来唬人的匕首,狠狠刺了出去。
啊...
哀嚎骤然响起,左手拼命捂住眼睛的杨扒皮猛的退后几步,指着他歇斯底里的吼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有了主子授意,那些喽啰自然也就没了顾虑。棍棒之下,眼看自己在劫难逃。当即李寒一咬牙,将柳烟推了出去“快走,去村里叫人”
或许也是清楚,自己留下不过徒增累赘。当即顾不上其他,在斥喝中,柳烟是拼了命的往李家村跑。
绝望的是,当村长老头带人赶到,哪里还有李寒的影子。当下,暗呼一声,小命休矣!
随着杨扒皮一行到来,杨家大院顿时热闹了不少。看着如猪狗一样被锁在囚笼里的李寒,杨大福急声道“儿啊,你这么做,让那陈青知道了可咋办”
“放心,来之前和舅舅打好了招呼。只要不弄出人命,随我怎么折腾”一边指挥手下喽啰动刑,杨扒皮一边继续解释“就算是一不小心给弄死了,那陈将军难道会为了一个小民去为难我们?别忘了,他军中粮饷可全在我们手中捏着呢”
“说的也是,下午你舅舅还念叨,这些东西该怎么捞回来呢”
“行了,你且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呢!”生怕自己这老爹碍眼,才聊了几句,就已然开始赶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杨扒皮变着法儿的折腾李寒时,一伙贼人已然砸开了杨家大门。
院内老小哪里见过这架势,看到一个个明火执仗的山贼闯进门,早就吓得四处开始逃窜。
“不知我杨家得罪了哪路大王,只要不伤人,看上的随意取走就是”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杨扒皮见状赶忙上前,迎着大步走来的山贼首领,深作一揖。
“早就听闻杨家公子器宇不凡且出手很是阔绰,今儿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嘛,我祁老二做的是买卖,不是打家劫舍。明白不?”领头的山贼见他如此识时务,也不客气。当即一把拉过杨扒皮的小妾,随口问道“你觉得,她值多少银两?”
“这...”虽然是他最受宠爱的小妾,可真正论起真金白银却实在有些不舍。毕竟这小妾就是买来的物件儿,要多少有多少。可这钱财不同,那可是花一分就少一分。
他这一迟疑,祁老二心中已然明白。将那小妾往身后一推,朗声道“小的们,这女人赏给你们了”
得了赏赐的山贼们自然喜出望外,不论对方同意与否,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拉扯着进了屋。
不多时,嬉笑声,斥骂声相继传进杨家人耳中。眼看一身凄惨的小妾跪在身边苦苦哀求,杨扒皮只是一扯衣袖的同时狠狠扭过了脑袋。
终究,不甘受辱的小妾带着满腔愤恨一头撞死在山贼刀下。那一刻,就连笼中的李寒也是不禁有些可悲的看着杨家父子。
而对于这父子的冷血绝情,即便是身为山贼的祁老二也略微动容。一挥手,只是说了句,杀。
一场针对杨家的灭门惨案即刻上演,嘶喊声随着漫天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临近天明,县令带着衙役这才赶到,却是整个杨家上下已经被屠戮殆尽。唯独院内南墙上,刻着八个斗大血字,格外醒目。
“杀人者,黑山祁老二”
“该死,这祁老二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拳砸在墙上,县令朱廉怒骂不已。扫了眼死不瞑目的杨家人,跳上马背直奔城外军营。
可更加气愤的是,当他急冲冲赶到军营,里面却早已人去营空。当即一拍桌子,跳着脚直骂陈青八辈祖宗。
这场屠杀让祁老二有了意外收获,尤其是看到马背上还在左右挣扎的李寒,顿时咧嘴一笑。
“嘿,兄弟,别费心思了。哥哥以前是杀猪的,但凡是我打的结,就算断了胳膊也是解不开的”
“哦?是吗?万一我解开了呢?”折腾一圈,见他始终盯着自己,李寒当即反问。不曾想,他话一出口却引来对方更大的笑声“哈哈,解开?解开的话我就饶你...”
就在祁老二信誓旦旦的打着保证,只见对方手腕两下翻转。真就将绳索往他怀里一抛,翻身下了马。
无奈的是,能下得了马却不见得对方守信用。人还没落地,三两山贼上前一围,一阵拳脚相向,再次扔他回了马背。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不算数吗?”
迎着他满是愤怒的眼神,祁老二洒然一笑,说了句“我的确答应了,可我手下的兄弟没答应。另外,永远不要相信你的敌人许下任何承诺”
无端被戏耍,气的李寒狠狠闭上了嘴。眼看着离山贼老巢越来越近,心里反倒放下许多。毕竟,相比起杨家众人,他实在幸运的多。
杨氏父子落得这个下场虽是罪有应得,可身后这一干女眷却无辜的很。只可惜,如今的李寒也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还能顾得上别人。
“嘿,前面就是我的黑山寨了,兄弟觉得如何?”见他不再挣扎,祁老二指了指密林中的一座寨墙,脸上得意之色尽显。
只是,他越是想炫耀,却越发现对方眼神中始终透着一丝凝重之色。当下有些不解道“是怎么了吗?”
“静,你没感觉到太安静了吗?”只是瞟过附近山势,李寒随口应了句。接着又想了想,继续说“你平时出寨会派人留守吗?”
“当然,寨子安危一向由我二弟...”话说至此,祁老二终究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想纵马上前却和骤然飞来的箭矢擦肩而过,失足落了马。
“大哥,我等你很久了”寨墙之上,一个脸上带疤的粗犷汉子见祁老二中箭落马,这才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虽然没能做到一击必杀,可魏虎已然十分满意。
入了黑山寨十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当初一腔热血早被贪图安逸的祁老二消磨殆尽,所以他不得不早些替自己做打算。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即便失足落马,祁老二也不愧响当当一条汉子。随后翻身而起,用佩刀怒指着魏虎“十年兄弟,祁某自认为待你不薄,到头来为何偏偏是你背叛了我。”
“成王败寇,自古有之。大哥,你老了”纵身跃下寨墙,魏虎招了招手“凡砍下祁老二脑袋者,赏银五千两。四肢取其一者,赏一千”
奔涌而来的山贼们听闻这话,一个个瞬间红了眼睛。本就是魏虎埋伏负责截杀的喽啰,如今见到还有悬赏,哪个不开始卖命起来。
“嘿,想不到俺祁老二纵横十几年却要死在自己人手中。一起来吧”眼看不仅是魏虎的喽啰,就连自己的手下为了赏银也开始蠢蠢欲动。祁老二悲然一笑,却是扭头对李寒说了句“我一生杀人无数,临了也发回善心。小子,去吧!赶紧逃命去吧”
了了牵挂,掌中刀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即便身陷重围,依旧尽显往日傲气。
一人一刀,杀了个昏天黑地。刀断了,用拳头砸。拳手伤了,用牙去咬。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不过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然而,命悬一线之际。李寒却是去而复返,一匹马,一个人,背上捆着几把马刀,所到之处皆是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嘿,想不到这山寨版的铁浮屠还真是好用,祁老二,小爷来救你了”这边李寒骑着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那边的祁老二已然恢复了些气力。见到如此,不免朗声笑道“哈哈,够意思,够意思”
突然生出的变数杀了众多山贼一个措手不及,等到魏虎想起派兵拦截,两人早已纵马逃出了黑山地界儿。
“该死,放虎归山,必定后患无穷。去给我查,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眼睁睁看着祁老二逃离围杀,气的魏虎将手中刀使劲一砸。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中,如何能不让他动怒。
逃出黑山寨,也甩开了追兵,可俨然身受重伤的祁老二却成了累赘。不得已,只好趁着夜色将人偷偷带进了李家村。
自从李寒被杨扒皮带走,烟丫头那是寝食难安。后来又听说杨家被山贼灭了满门,这下更是担忧不已。好几次想偷偷去县衙打探消息,却都被村长老头给拉了回去。
“我说烟丫头,知道你着急,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慌乱。我替你打听了,杨家大院里没有他”
“村长叔,你说的可是真的?”即便很是模棱两可的回应,听在烟丫头耳朵里也成了一丝希望。等亲眼看到对方点头,这才狠狠擦去眼角的泪花“没错,他一定会没事的。”
瞧着眼前这又哭又笑的傻丫头,村长只是无奈的一声叹息。不说那一把大火,单单山贼屠戮,李寒能活下来的机会也是渺茫。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这乱世纷争中活着可真难,眼下就已经从鬼门关逛了一圈。以后行事还需得谨慎些才行”心头没了包袱,脚步自然放快一些。紧走两步却赫然发现,一抹身影在夜风中左右徘徊,当即暗笑一声,傻丫头。
一眼看到了他,原本还在不停张望的烟丫头小跑上前。只是还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横生变故令李寒顿生疑惑,加上多年街头打架养成的习惯。只是见他鬼神神差的把身子一偏,一道棍影已然贴着鼻尖砸了下去。
嘭!的闷响,溅起一堆泥石。虽然狼狈了一些却也同时看清对方的样貌,赫然是脑袋还带着伤的杨扒皮和一众喽啰们。
眼看一击不中,杨扒皮愤恨骂了句“该死”。随后指挥着那群喽啰开始向前围拢,显然是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番。
“小崽子,你不是挺嚣张的吗?来呀”挥舞着手里的烧火棍,杨扒皮眼中得意尽显。眼看李寒被打翻在地,更是直接遣了喽啰“去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本少爷要尝尝鲜儿”
“得嘞,少爷”想必这些喽啰已经跟随他多年,只需一句话已然心领神会。却不知道,正是这话让李寒顿时怒火中烧“不要动她”
可谁知,这一动却正好中了对方算计。两个喽啰左右上前,抬手就是一棍子。
“继续呀!我倒是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只恨那一刀没能要的了你的狗命。不然,也不会这样麻烦”一脚落下,眼看李寒的半颗脑袋已经没入土里。杨扒皮随手扯过柳烟,恶狠狠的说了句“这么着急吗?”
“放...放开我,你这魔鬼,我...啪”或许是烟丫头吵闹的太过厉害,引来对方一记响亮耳光。
而此时,被怒火烧尽最后一丝理智的李寒,迎着棍棒,劈手夺过对方用来唬人的匕首,狠狠刺了出去。
啊...
哀嚎骤然响起,左手拼命捂住眼睛的杨扒皮猛的退后几步,指着他歇斯底里的吼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有了主子授意,那些喽啰自然也就没了顾虑。棍棒之下,眼看自己在劫难逃。当即李寒一咬牙,将柳烟推了出去“快走,去村里叫人”
或许也是清楚,自己留下不过徒增累赘。当即顾不上其他,在斥喝中,柳烟是拼了命的往李家村跑。
绝望的是,当村长老头带人赶到,哪里还有李寒的影子。当下,暗呼一声,小命休矣!
随着杨扒皮一行到来,杨家大院顿时热闹了不少。看着如猪狗一样被锁在囚笼里的李寒,杨大福急声道“儿啊,你这么做,让那陈青知道了可咋办”
“放心,来之前和舅舅打好了招呼。只要不弄出人命,随我怎么折腾”一边指挥手下喽啰动刑,杨扒皮一边继续解释“就算是一不小心给弄死了,那陈将军难道会为了一个小民去为难我们?别忘了,他军中粮饷可全在我们手中捏着呢”
“说的也是,下午你舅舅还念叨,这些东西该怎么捞回来呢”
“行了,你且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呢!”生怕自己这老爹碍眼,才聊了几句,就已然开始赶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杨扒皮变着法儿的折腾李寒时,一伙贼人已然砸开了杨家大门。
院内老小哪里见过这架势,看到一个个明火执仗的山贼闯进门,早就吓得四处开始逃窜。
“不知我杨家得罪了哪路大王,只要不伤人,看上的随意取走就是”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杨扒皮见状赶忙上前,迎着大步走来的山贼首领,深作一揖。
“早就听闻杨家公子器宇不凡且出手很是阔绰,今儿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嘛,我祁老二做的是买卖,不是打家劫舍。明白不?”领头的山贼见他如此识时务,也不客气。当即一把拉过杨扒皮的小妾,随口问道“你觉得,她值多少银两?”
“这...”虽然是他最受宠爱的小妾,可真正论起真金白银却实在有些不舍。毕竟这小妾就是买来的物件儿,要多少有多少。可这钱财不同,那可是花一分就少一分。
他这一迟疑,祁老二心中已然明白。将那小妾往身后一推,朗声道“小的们,这女人赏给你们了”
得了赏赐的山贼们自然喜出望外,不论对方同意与否,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拉扯着进了屋。
不多时,嬉笑声,斥骂声相继传进杨家人耳中。眼看一身凄惨的小妾跪在身边苦苦哀求,杨扒皮只是一扯衣袖的同时狠狠扭过了脑袋。
终究,不甘受辱的小妾带着满腔愤恨一头撞死在山贼刀下。那一刻,就连笼中的李寒也是不禁有些可悲的看着杨家父子。
而对于这父子的冷血绝情,即便是身为山贼的祁老二也略微动容。一挥手,只是说了句,杀。
一场针对杨家的灭门惨案即刻上演,嘶喊声随着漫天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临近天明,县令带着衙役这才赶到,却是整个杨家上下已经被屠戮殆尽。唯独院内南墙上,刻着八个斗大血字,格外醒目。
“杀人者,黑山祁老二”
“该死,这祁老二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拳砸在墙上,县令朱廉怒骂不已。扫了眼死不瞑目的杨家人,跳上马背直奔城外军营。
可更加气愤的是,当他急冲冲赶到军营,里面却早已人去营空。当即一拍桌子,跳着脚直骂陈青八辈祖宗。
这场屠杀让祁老二有了意外收获,尤其是看到马背上还在左右挣扎的李寒,顿时咧嘴一笑。
“嘿,兄弟,别费心思了。哥哥以前是杀猪的,但凡是我打的结,就算断了胳膊也是解不开的”
“哦?是吗?万一我解开了呢?”折腾一圈,见他始终盯着自己,李寒当即反问。不曾想,他话一出口却引来对方更大的笑声“哈哈,解开?解开的话我就饶你...”
就在祁老二信誓旦旦的打着保证,只见对方手腕两下翻转。真就将绳索往他怀里一抛,翻身下了马。
无奈的是,能下得了马却不见得对方守信用。人还没落地,三两山贼上前一围,一阵拳脚相向,再次扔他回了马背。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不算数吗?”
迎着他满是愤怒的眼神,祁老二洒然一笑,说了句“我的确答应了,可我手下的兄弟没答应。另外,永远不要相信你的敌人许下任何承诺”
无端被戏耍,气的李寒狠狠闭上了嘴。眼看着离山贼老巢越来越近,心里反倒放下许多。毕竟,相比起杨家众人,他实在幸运的多。
杨氏父子落得这个下场虽是罪有应得,可身后这一干女眷却无辜的很。只可惜,如今的李寒也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还能顾得上别人。
“嘿,前面就是我的黑山寨了,兄弟觉得如何?”见他不再挣扎,祁老二指了指密林中的一座寨墙,脸上得意之色尽显。
只是,他越是想炫耀,却越发现对方眼神中始终透着一丝凝重之色。当下有些不解道“是怎么了吗?”
“静,你没感觉到太安静了吗?”只是瞟过附近山势,李寒随口应了句。接着又想了想,继续说“你平时出寨会派人留守吗?”
“当然,寨子安危一向由我二弟...”话说至此,祁老二终究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想纵马上前却和骤然飞来的箭矢擦肩而过,失足落了马。
“大哥,我等你很久了”寨墙之上,一个脸上带疤的粗犷汉子见祁老二中箭落马,这才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虽然没能做到一击必杀,可魏虎已然十分满意。
入了黑山寨十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当初一腔热血早被贪图安逸的祁老二消磨殆尽,所以他不得不早些替自己做打算。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即便失足落马,祁老二也不愧响当当一条汉子。随后翻身而起,用佩刀怒指着魏虎“十年兄弟,祁某自认为待你不薄,到头来为何偏偏是你背叛了我。”
“成王败寇,自古有之。大哥,你老了”纵身跃下寨墙,魏虎招了招手“凡砍下祁老二脑袋者,赏银五千两。四肢取其一者,赏一千”
奔涌而来的山贼们听闻这话,一个个瞬间红了眼睛。本就是魏虎埋伏负责截杀的喽啰,如今见到还有悬赏,哪个不开始卖命起来。
“嘿,想不到俺祁老二纵横十几年却要死在自己人手中。一起来吧”眼看不仅是魏虎的喽啰,就连自己的手下为了赏银也开始蠢蠢欲动。祁老二悲然一笑,却是扭头对李寒说了句“我一生杀人无数,临了也发回善心。小子,去吧!赶紧逃命去吧”
了了牵挂,掌中刀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即便身陷重围,依旧尽显往日傲气。
一人一刀,杀了个昏天黑地。刀断了,用拳头砸。拳手伤了,用牙去咬。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不过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然而,命悬一线之际。李寒却是去而复返,一匹马,一个人,背上捆着几把马刀,所到之处皆是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嘿,想不到这山寨版的铁浮屠还真是好用,祁老二,小爷来救你了”这边李寒骑着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那边的祁老二已然恢复了些气力。见到如此,不免朗声笑道“哈哈,够意思,够意思”
突然生出的变数杀了众多山贼一个措手不及,等到魏虎想起派兵拦截,两人早已纵马逃出了黑山地界儿。
“该死,放虎归山,必定后患无穷。去给我查,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眼睁睁看着祁老二逃离围杀,气的魏虎将手中刀使劲一砸。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中,如何能不让他动怒。
逃出黑山寨,也甩开了追兵,可俨然身受重伤的祁老二却成了累赘。不得已,只好趁着夜色将人偷偷带进了李家村。
自从李寒被杨扒皮带走,烟丫头那是寝食难安。后来又听说杨家被山贼灭了满门,这下更是担忧不已。好几次想偷偷去县衙打探消息,却都被村长老头给拉了回去。
“我说烟丫头,知道你着急,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慌乱。我替你打听了,杨家大院里没有他”
“村长叔,你说的可是真的?”即便很是模棱两可的回应,听在烟丫头耳朵里也成了一丝希望。等亲眼看到对方点头,这才狠狠擦去眼角的泪花“没错,他一定会没事的。”
瞧着眼前这又哭又笑的傻丫头,村长只是无奈的一声叹息。不说那一把大火,单单山贼屠戮,李寒能活下来的机会也是渺茫。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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