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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往事

    却说众人正自感慨,寐生跌跌撞撞地跑来,面目赤紫,鬼手柯急忙上前接应。寐生未及开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天摔倒。

    众人见状又是愤怒又是诧异,怒在竟然有人对一个孩子屡施毒手,诧异于寐生在何时被掳走竟毫无察觉。

    鬼手柯给寐生推拿过气,片刻寐生悠悠转醒,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地方道:“石室,石室。”

    连胜和鬼手柯听得此音,心下已明白八九分,身形一转,向后院赶去。

    却说正在众人鏖战之际,连蔷悄悄来到前院,将寐生和红颜掳走。此刻秦钟已受内伤,坐在一旁运气调息,见连蔷鬼鬼祟祟地掳走寐生和红颜,便起身追去。

    秦钟虽身受内伤,但院落房舍却熟悉已极。见众房间均无三人踪影,便穿过石堆,来到了石室外面。依照红颜之法,启动石室开关。只听“嗖嗖嗖”九枚燕尾镖急射而出。秦钟避开暗器,闪身而入。却见寐生已然昏倒在地。

    秦钟见四下无人,抢出寐生,为他输入一口真气,让他去前院报信。

    秦钟大战后,本已受伤,此时再勉强为寐生续真气,体力更是不支,只感脚步虚浮,气息紊乱。

    此时恰好一人出现在秦钟眼前,正是连蔷。“秦公子,别来无恙吧。”只听他冷冷地道。

    秦钟道:“屡次对两个孩子下手,恐怕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吧?”

    秦钟继续说道:“今日金钱豹三人来庄上讨人闹事,你知还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见你身影?”

    连蔷道:“知又怎样,不知又怎样?两个小鬼的死活与我何干。”

    秦钟道:“既然与你无干,那为何趁人不备,掳走他们?”

    连蔷道:“有些人是注定活不长久的,与其让其他人解决,有损我庄声誉,倒不如我自己动手。”

    秦钟道:“有损本庄声誉,笑话。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都忘了吗?”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连蔷冷冷道。

    “我且问你,金钱豹如何便轻易上得了庄上,你又恰巧不在,这未免太巧了吧?”秦钟道。

    “巧又如何?”连蔷道。

    “金钱豹是不是你放上山来的,你避而不见,是不是怕被认出来?”秦钟道。

    “以金钱豹的本事,上得了庄上,亦非难事,何以便是我放上来的。”连蔷道。

    “几十道关卡,未发出一点动静,如入无人之境,有这等本事的恐怕没有几人吧?”秦钟道。

    “那鬼手柯也曾几次到庄上来,难道也是我放上来的?”连蔷道。

    “哼,鬼手柯与父亲本是故交,也曾多次来庄做客,能上山来,有何稀奇。”秦钟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莫要忘了,我做的很多事也是为庄上考虑。”连蔷说。

    “好一个身不由己。难道杀人越货这等事也是为庄上考虑?”秦钟怒道。

    “你身上这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就是我杀人越货的银子买的吗?”连蔷冷笑道。

    “呸,你能杀人越货,我便不能劫富济贫不成。”秦钟道。

    “哼,纵使你有本事,那庄中上下老小,这么多人,加常年一并开销,也都是你劫富济贫来养活的?”连蔷道。

    原来和气山庄虽然风光不再,仆人也去了大部,但是江湖中的来往还是时有发生,是以每年的花销都不在少数。

    “你。。。”此时秦钟突然语塞。

    “好,这事,我们暂且放下不提。孩子在哪,这两个孩子谁也伤不得。”秦钟转而问起孩子的安危。

    “他们你是见不到了,快快走吧。大哥那里我自会交待。”连蔷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字一出,秦钟双掌齐出,拍向连蔷,连蔷亦是双掌齐出,谁知秦钟双掌手腕一翻,一阵尘土飞扬,秦钟瞧准一空隙,钻入石室。

    这石室地方狭小,武功恰好不能全部施展,倒是给了秦钟喘息之机,以待后援。

    两人边打边走,石室内只一条小径,眼见要到尽头,却是直通后山悬崖的一个小平台。石桌上兀自有血迹未干。

    秦钟道:“那个小姑娘,你把她杀了?”

    连蔷道:“区区一个毛孩子也值得我动手,在我回来之前,她已经溜走了。我还正想问你,是不是你放她走的?”

    “走了?那这血迹如何解释,莫不是杀人灭口吧。”秦钟道。

    说完秦钟只见转角内侧躺着三具尸体---金钱豹。

    刚刚才和他们交手,转眼间竟已死在这石室之中。

    “是你杀了他们?好快的手法。还说他们与你无关,此时又作何解释。”秦钟道。

    “犯我庄者死!”连蔷冷冷地说道。

    “好一句犯我庄者死。”却是鬼手柯和连胜等人赶到了。

    “不知二庄主是用什么方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三人杀死在这暗室里面?”鬼手柯继续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连蔷道。

    “此事确实与我无关,但有些事就不好说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鬼手柯道。

    “有话不妨直言,我没空和你打哑谜。”连蔷道。

    “我近日在江湖中走动,专门去调查了最近发生的几起大案。中原一带有一位隐姓富豪,姓贾名鑫,此人十分低调,是做私盐生意的,最近突然暴毙,一个月后妻儿便已流落街头。家财万贯不翼而飞。”鬼手柯道。

    “哦,柯兄如此说,莫非有什么玄机?”连胜道。

    “嘿嘿,凶手做案手法可谓高明,贾鑫中的是穿心掌,此种掌法,外柔内刚,从外面看不出任何伤痕,内脏却已被人震碎。”鬼手柯道。

    “还有漠北的中远镖局的林仲,此人做镖局生意二十年,积累下不少钱财,亦是在几日内突然离逝。此人伤自薄如蝉翼的一口刀,伤痕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据老夫所知,此种会此种刀法的人很少。”鬼手柯继续说道。

    “哼哼,难道单凭你只言片语就能推定谁是凶手么?”连蔷道。

    “还有江南船商李俊,林商张礼恩,甚至还有官宦之家李斯。几人都是突然暴毙,死因各不相同。死后一个月,家财全部被人变卖,一家老小流落街头。”鬼手柯并不理会连蔷,继续说道。

    “这几个人的死因莫非都是有人有意为之,而且是同一个人?”连胜道。

    “不错。为了查明真相,我潜入受害之人家里查看,发现每个人遇害的地方都有一朵桃花标记。”鬼手柯道。

    “桃花夫人?江湖上杀人为掩人耳目,往往不择手段,有谁会故意留下自己的标记,留下后患呢?”连胜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案子一定是同一批人做下的。”鬼手柯道。

    “这又何以见得?”连蔷问道。

    “因为几人都是被人暗杀的,手法和伤势虽然不同,但为了掩人耳目,几乎清除了所有证据。据我所知,事发前,他们的亲信都因为个中原因离开他们,是以他们周围缺少必要的保护。事发之后,快速转移财产。更让人惊奇的有一点,就是三个月后,被杀之人的家人都得到了一大笔银子,足够安稳的过好下半生。你说天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正好发生在他们几个身上,又是如此雷同?”鬼手柯道。

    “第一点很好理解,那第二点又是为何?为何先杀人劫财,而后又给银子?”连胜问道。

    “或许那根本就是两波人做的。如果真的想解开这个谜团,还要看连二庄主帮不帮忙了。”鬼手柯道。

    言罢,鬼手柯闪电般出手,直击连蔷要害。连蔷只是闪避,并不回击。

    “好,既然如此,老夫得罪了。”鬼手柯使出生平绝技“魅影掌”,如鬼魅般缠绕在连蔷周围。

    此时普通招式和轻功已经无法躲避鬼手柯的进攻,连蔷步随身移,手随眼动,掌法忽变,变幻之间,缓缓地向鬼手柯拍去。

    看似缓慢,实则这一掌中融合了数十种变化,鬼手柯亦不闪避,缓缓平出一掌,双掌相交。

    鬼手柯十几年中,除了追查花蕊夫人的下落就是潜心练武,此时内功造诣非凡,连蔷岂能是鬼手柯的对手。

    “二庄主,我已用掌力将碎心掌的毒倒逼回你体内。此时若不运功疗伤,后果你是知道的。”鬼手柯道。

    碎心掌本是江湖中叶氏的武功,而连夫人便是出自名门叶氏。连蔷是叶夫人所出,能接触到如此武功的人,连蔷当然是第一嫌疑了。

    众人皆是一惊,看着连蔷。连蔷脸色苍白,突然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你为何要这么做?”片刻连胜问连蔷道。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连蔷道。

    “你给我的银子,难道都是杀人越货得来的?你是不是主谋?”连胜追问道。

    “既然大家都已知道,又何必再问,答案都在这间石室之中。”连蔷道。

    原来和气山庄风光不再,但为了维护庄上尊严和全庄上下上百人口的生计,连蔷到江湖中做了杀手。

    这间石室本来是山庄抵御外敌时,撤退时用的,现在变成了连蔷上下山庄的通道。

    石室内有通往山下的快捷通道,是以连蔷在金钱豹下山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截杀。

    “好一间密室,上下山庄,的确省了不少时间。”鬼手柯道。

    “如此机密的石室,二庄主怎会不顾山庄的安危,让金钱豹知道?”鬼手柯继续说道。

    “因为他们根本没机会说出山庄的秘密。”死人是不会说出秘密的,连蔷说道。

    “那个自称是石鹊女儿,名叫红颜的小姑娘呢,她在哪里?”鬼手柯继续问道。

    “我将她和寐生点穴放在石室里,去拦截金钱豹,回来她便已不见了。这小姑娘第一次上庄就能找到山庄秘室,绝不简单。”连蔷道。

    大家转头看向寐生,寐生道:“当时我和红颜本已被他掳到石室中,还被点了穴。不知怎地红颜突然就动了起来,和他打了起来,我受了伤,就晕了过去,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连二庄主三番两次的故意与寐生为难,恐怕是另有所图吧。”鬼手柯道。

    “大家应该看的出,我如果想杀他,他早已是个死人,还会活到现在?”连蔷道。

    “那你到底是何目的?”连胜道。

    鬼手柯突然再次袭向连蔷,此时连蔷已然受伤,行动上便远不及以往迅速。

    鬼手柯招招抢攻,不给连蔷喘息的机会。只听嘶的一声,连蔷胸部被扯破一块衣角,露出一块桃花标志。

    众人一惊,看着连蔷。

    “原来你一直为桃花夫人办事。寐生是桃花夫人想见之人,所以你一心要掳走他。是也不是?”连胜道。

    “我也是为了山庄考虑,这孩子如果呆在庄上,会给庄上带来无尽的麻烦。”连蔷道。

    “想不到江湖上这么多血案,都沾有我和气山庄的手。现在又要为了本庄的安危,不顾一个孩子的死活。”连胜紧握双手,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愤怒是因为连蔷竟做下这么多不应该之事,无奈是因为连蔷的银子,几乎都用来维持山庄的生计之用了。

    这些年山庄没落,并没有什么进账。而为了维护山庄的声誉,每年的花销亦不在少数。

    “你又何必自责,我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他们表面风光,为人乐善好施,其实都是忘恩负义,欺压百姓,鸡鸣狗盗之辈。只是寐生的出现事关山庄的安危,让人始料未及,我不想山庄有事。”连蔷道。

    “红颜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连胜追问道。

    “她是自己逃走的,但她也是桃花夫人派来的。”连蔷道。

    “此话怎讲?”寐生道。

    “我和她过招的时候,看她招招护着寐生。她和寐生素不相识,何以会以性命保护他周全。几招后我看她会五行术,便知她亦是桃花夫人派来的。”连蔷道。

    “听闻桃花夫人五行术甚是精湛,此人武功套路便来自五行术。我看她不像是要为杀寐生而来,所以我卖个破绽,放她走了。”连蔷继续说道。

    “那这枚铜钱想必二庄主是知道它的来历了?”鬼手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上面印着桃花标记。

    “不错,当初我得知金钱豹要来上山庄要人,所以暗中用铜钱给你通风报信,你回来的并不慢。”连蔷道。

    “你们每杀一人都要用铜钱留下标记?”鬼手柯道。

    “这铜钱不是我的,我也从来没有留下过标记。一个杀手最担心的就是被人知道行踪,又怎么会故意留下标记呢?”连蔷道。

    “可是每一个案发之地都有这样一枚铜钱,这又作何解释?”鬼手柯道。

    “这是金钱豹放的,而且是故意放的。至于为什么放这一枚铜钱,我却不得而知。”连蔷道。

    “你并不和他们一起行动?”鬼手柯道。

    “他们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和别人一起行动。而且给他们发布命令的也和给我们发布命令的是不同的人。”连蔷道。

    “哦?”众人不禁诧异。

    “因为每次我都是善后之人,他们负责杀人,我负责事后安顿家属,以免引起江湖中人的不满和注意。”连蔷道。

    “既要杀人隐藏身份,还要留下标记,又要安抚家人,真是怪事。”鬼手柯道。

    “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团,只有找到桃花夫人才行了。”连胜道。

    “那寐生之事,你又做何解释,何以三番两次的和这孩子为难,莫非他也是你们的任务之一?”鬼手柯道。

    “寐生确实是一项任务,把他安全的送到桃花镇,交给赌局掌柜王瞎子。”连蔷道。

    “哼哼,想不到寐生的出现果然引起了桃花夫人的注意,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鬼手柯道。

    “桃花夫人想见花蕊夫人之子,也更说明,这桃花夫人与花蕊夫人之间必定有莫大关联。”此时站在一旁的石鹊说道。

    “不错,天网恢恢,是时候揭开谜团了。”鬼手柯不禁感慨。这十几年的寻找,终是快有了结果。

    却说鬼手柯见灵云五子再现江湖,心中不胜欣喜。道:“五位仁兄,想煞小弟了。这十几年来,我明查暗访多年,总是毫无进展,音讯全无。一度料想各位早已遭遇不测,今日相见实是苍天有眼,令你我等有再见之日。”

    石鹊道:“此事说来话长,十几年前,你我受邀饮酒于客室之中,谁知中了毒,全身酥软,不醒人世。酒醒后,我兄弟五人已是废手的废手,废耳的废耳,总之全遭大难,躺在一个浸水的竹筏里面,茫茫无际,置身于大海之中。后来天不绝我,被路过的渔船所救。”

    鬼手柯道:“哦?原来如此。当时我和你们一样,中了别人的奸计,昏迷不醒。醒后已是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几把钢刀。老天有眼,我命不该绝,又活了下来。你们事后有没有去找过义妹?”

    石鹊道:“当时我五兄弟,以为是遭了花蕊夫人陷害。我们奔波千里之遥,寻访其踪迹,谁知音讯全无。但凡和花蕊夫人有关的东西,全部被毁。我们猜想,花蕊夫人很可能早已遭遇不测。我兄弟几人顿感繁华一梦,万事皆空,心下生出避世之念。于是重新回渔村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不料,几年前出现个桃花夫人,据说此人精通媚术,令不少富豪子弟泥足深陷。此人善用桃花为记,与当年的花蕊夫人如出一辙。后来闻说桃花夫人重金悬赏玉美人。我五人心生疑虑,乔装改扮,想一探究竟。在江湖中得知和气山庄曾与其有过节,故特来上山一见。不料遇到金钱豹三人,此三人声名狼藉,虽非十恶不赦之徒,亦非善类。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石鹊接着说道。

    鬼手柯道:“十几年前,你我一起对酒当歌,远离尘世,何等快活。岂料。。。那连和琪庄主可有消息,几位可有耳闻?”

    灵云五子中以石鹊耳目最为健全,是以大多数问答由石鹊回答,只听他道:”想必连庄主也和我等一样于石屋被害,生死不明。只是这石室乃是我亲手所建,机关暗道重重,若不是内中有人走漏风声,我们焉能中计。”

    此时石鹊问道:“大庄主,此间密室可有其他人来过?”

    连胜道:“这我却不知,此处是舍弟经常出入的地方,至于他在这里做些什么,我很少过问。”

    “此间石室并无奇特之处,是我进出山庄和疗伤休息之处。”连蔷道。

    众人于室内仔细查看,来到崖边,石鹊问道:“此崖下面是什么,可能通行?”

    连胜道:“此崖下面是万丈深渊,是万万通行不得的。您的意思是,莫非下面有什么古怪?”

    石鹊与众人不语,在石室内仔细查看一周,并无异常。

    石鹊对众人道:“要解开这个谜,或许老夫可以一试。”

    只见石鹊于乱石阵中重新步入石室,口中念念有词,左八,竖七,横五,迈着方步,突然他向石室墙壁上的雕像猛的一拍,雕像应声向内凹陷,石鹊用手将其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又是一掌,忽听“咔嚓”的声响,石室中石板竟有一块平地左右分开,石室中还有另一间石室。

    众人随石鹊进入密室,只见室中陈设甚为简陋。一个石桌,一樽石凳,石壁四周雕凿甚是粗劣。石鹊在密室中一一查看,忽地照见一张石床上堆着一堆白骨,众人皆是一惊。

    仔细向前一看,只见白骨胸前几块肋骨尽已碎裂,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手中尚自拿着一块木雕。此木雕中人形容极为猥琐,面目阴森诡异,是个身形矮小的侏儒。

    鬼手柯道:“诸位,你们仔细看看这个木偶,可有想到什么?”

    灵云五子道:“朱雀?花蕊夫人的侍俾朱雀?”

    “那这堆白骨是?”连胜道,言罢双膝跪地,不禁大恸。此人手腕处一块玉如意,是当年与夫人叶旋所赠,是以一直随身携带。此人正是失踪多年的连和琪庄主。

    鬼手柯道:“连兄生死之际,雕此人真身,必定大有深意。观此人是男儿身,莫非当初此人男扮女装混入花蕊夫人之处。对我等下毒手的就是此人?”

    石鹊道:“我兄弟五人也以为连庄主生死之际雕此木人必有深意。此人虽是身材矮小,但忽男忽女,阴险诡异,说不定当晚之事与他有关。此密室虽然十几年未有人进,但空气清新无丝毫污浊之气,此间石屋必定有其他出口。”言罢,石鹊把火把打灭,四周登时一片漆黑。

    众人尽皆不语,不知石鹊是何用意。良久,离朱和师旷道:“有风,请随我来。”二人致盲已久,少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听力却变得越来越敏锐。

    众人随两位摸索前行,来到一堵墙面前。离朱和师旷道:“风声来自这堵墙外面,大家找找有没有机关。”

    众人点起火把,片刻后,皆无所获。

    石鹊道:“不管有没有机关,我等既然来了,岂能轻易就这样算了。”言罢大呵一声,双掌打在墙上。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石鹊道:“不对,既然能进就一定能出。”言罢又在墙上摸索,此次每换一个地方都用掌力在墙上打一掌。

    约一柱香时分,墙上被打出一个大一些的洞,里面藏着被毁坏的机关。

    原来连和琪当年与众人饮酒,由于沉迷于雕刻,故饮酒一事便不大上心,酒量最浅,中毒也最浅。见众人一一晕倒,自己意识虽然清醒,但武功却已大打折扣。索性假装昏倒在地,观察动静。

    等凶手下毒手时,反抗未遂,身受重伤。但此时已看清凶手相貌,看准机会,夺路而逃。待回到崖上,躲进密室,毁掉机关,临终前将凶手雕勒出来,只可惜,庄中密室连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室内还有一室,是以陈尸石室竟长达如此之久。

    待众人合力把机关恢复,打开石墙,却是一道悬崖峭壁,云雾迷漫,滕枝攀沿。

    鬼手柯道:“大庄主可知这山下是什么地方?”

    连胜道:“连某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至于山下是什么地方,确实不知。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大家先在庄内休息一宿,明日再想办法一探究竟如何?”

    众人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