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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山挂绿

    山是青山绿更绿,水是流水流又流。

    农家儿郎快长大,天路迢迢到此端。

    从小陈凡就听村里人说,城市有多么多么的繁华,城里人是多么多么的富有。

    那时候的他,很爱听故事,接受大人们给予的见识跟趣闻。

    说什么,人死后会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

    说什么,人饿了,没东西吃半夜里会爬起来吃人。

    说什么,人没柴烧了,会把脚放进去灶炉里烧。

    那时候的陈凡,还不知道这些故事的寓意,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处境。

    陈凡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世界千奇百怪,是否真的会上演类似的事情。

    事实上,陈凡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离奇的故事诞生。

    直到很多年后,当他见识了世间的诸多不容易。

    见识了万事万物都有作用力,都有一个过程后,才终于明白了这些故事背后的寓意。

    这世间,或许有很多地方正发生着类似的一幕。

    没有柴烧后,那柴就长在山上。

    一开始的时候,那柴只是一颗种子,种子发嫩芽,嫩芽成树苗。

    那走出家门稍远,才能拾回干柴。

    进而把干柴变成一簇火苗,生火煮食,供人取暖。

    那吃人的故事,在这世间,千奇百怪。

    不知道有多少人饥肠辘辘,使劲的想要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世间,人每天都是要吃喝的。

    不吃不喝的人,很难有这个力,好好的生存下去。

    人生在世,谁也不想饱餐一顿之后,以后就没得吃了。

    电视上,以前的死刑犯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

    在临行刑前,吃最后一顿饭,然后坦然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有些被行刑者也许会嚷嚷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什么的。

    事实上,下辈子投胎,再次为人的机率,少之又少。

    也许人这一生中,有很多的愿望要实现。

    有很多的欲望,需要填补,填补无穷无尽的食欲。

    还有性欲,还有求知欲,还有购买欲……

    满足欲望,成了很多人每天都在做的一件事情。

    不想吃的,或者没欲望吃的人。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什么时候会不择手段的吃。

    不想买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心仪的事物,想尽一切办法去拥有。

    至于那天上的繁星,数以百亿计。哪怕是他所在的一宙钟的时空里,也有他肉眼看不到,数不到的繁星。

    陈凡的求知欲还是很强的,只不过他只有甩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奇思妙想,着眼于当下,努力的生存,去求知,去生存,才能生存得好点。

    有朝一日,他才能拥有挣脱枷锁,自由的驰骋于这个世间的能力。

    大山里,是有很多花草树木的。

    淳朴的民风,肥沃的土壤。

    只要勤劳勇敢,播下种子,浇上清水,十天半个月后,种子会生根发芽。

    再经过一段时间,嫩芽会长成树苗。

    扎根于土壤深处,成长为大树,开花结果。

    良田会长上庄稼的,只要农民们够勤快,脸上会流露出丰收的喜悦。

    至于那些饿到吃人的故事,自然而然的就会变成荒诞的故事了。

    就算是有,也只发生在极少数人的身上。

    至于夜里天上繁星点点,陈凡终有一天会有机会,亲自会一会他的本命星。

    “陈凡,走,跟我们到山里砍柴去。”陈凡的家人们,邀请他进山砍柴。

    大山里的花草树木种类繁多,农村人为了生存,常常会进山里砍柴烧。

    有时候,一进就是半天。

    那时候,陈凡还没有勤劳致富的概念。

    只是生活所需,他的家人们提出要求,他就去做。

    陈凡不去计较,一堆柴值几个钱,也不去刻意计较。

    只是生活在农村,为了煮熟一餐饭,他得跟上生活的节奏,努力去谋求点生活所需。

    都说天下论道论到了极致,论的就是材米油盐酱醋茶,柴如是,如是得。

    于是,大半天的,陈凡跟着大人们进了山。

    大人们专挑一些老树,一些枯树,用来做柴。

    陈凡是后生,正是能出力,能使劲的年纪。

    大人们安排要扛的树干,他一使劲,就能扛个一百几十米。

    等回到家门前,把树干一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陈凡心中感慨,这得柴一事,实属不易。

    青山挂绿年胜年,流水成流润河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典故。

    又或者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循循教导,无不点明大山的重要性。

    陈凡要得到米饭,那山里的米,又该如何求得。

    那大山良田千亩,横跨数个县镇。

    几多的辛劳,几多的汗水之后。

    一颗稻谷,变成了一捧稻谷。

    勤劳的播种,插秧,施肥,喷药。

    取水灌溉良田,秋收,晒稻谷,研磨成米。

    这一道道工序下来,不敢说生活不苦不累。

    只能说,在农村里,要想吃上一顿饱饭,实属不易。

    那时候的生产队,还是有的。

    就是八几年,九几年那会,也还有生产队这样的称谓。

    他们在山里种吃的,有些富足的中农,富农。

    到了年关,都还有很多余粮。

    生产出粮食,供应到城里。

    陈凡接触得比较多的,也是种粮食这道工序。

    在家乡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成长,成为大家都喜欢的,勤劳勇敢的小伙子。

    一番下来,论道就论到油了。

    这油,来源有两种,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那么多种油的。

    植物油只有大家所熟悉的花生油,猪油是杀猪之后,从猪身上获得的少许肥油。

    把肥油炸成猪油渣,炸出来的留在锅里的液体,就是猪油了。

    那剩余的猪油渣也别丢,留着拌上少许晒好的,切成小块的萝卜干。

    加火爆炒,带着一抹清香的萝卜干,沾着些许亮晶晶的猪油,那又是一道美味佳肴。

    除了这两种以外,后来植物油的种类上,又添加了菜籽油,调和油。

    油的论道就论及到此,那盐呢。

    那盐离大山就有点远了,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这海盐,大多从海中来。

    引海水靠岸,晒制成粗盐,再经过提炼,加工而成粉末状的食用盐。

    这一道道工序之后,还得打好包装,经过长途运输,经过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够使得这一调料,顺利的进入千家万户。

    盐可是材米油盐中,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事物。

    所谓农家儿郎快长大,千里迢迢到此端,说的就是类似于盐这种千里迢迢而来的商品。

    成本不高,可是需要耗费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陈凡还小,在大山里头生存,他的见识,他的知识力,使得他懂得的些许,还只是皮毛。

    真正的材米油盐酱醋茶,要经过常年累月,才能实现拥有。

    那青山还是常年挂绿的好,那一份挂绿,是山的颜色,也是大山的希望,是大山里一代又一代的子孙福份。

    一如那陈凡,只是随着大伙,到山里头走走,就有现成的木柴收成。

    相对大山来说,都市里拥有的木柴就很有限了,都市里所在很难有现成的干柴的。

    就算是有,也是千里迢迢的多。

    山里头的树木,长了很多很多年。

    就像那“有德能私火,无私可达天。”的信仰,薪火相传,传承了一代又一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