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命中注定的重逢
离开异控以后，林克回到寝室楼。
晚上十点了，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林克摸了摸怀里的材料。
电梯到达7层，两扇门缓缓滑开，林克看到一个女孩。
“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琴站在电梯门前，纤细的手拉住衣襟，脸色苍白：“我睡不着。”
学姐瘦了，林克隐约看到她脸上的颧骨。虽然梳洗过，但是她的眼里有血丝，肩膀靠在墙上。
林克笑了笑：“要不要出去走走？”
西园寺去Z层调查帮派，不在学校。琴实在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不自觉来到了林克的寝室门前。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敲门。刚要离开的时候，又遇上了林克。
琴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右脚轻轻捻着地板。
“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没关系。”林克摇摇头，“就在学校里逛逛。”
琴抬起头，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好。”
两人进入电梯，金属箱下沉的时候，林克看到琴的身体晃了一下。她脚下一动，左手紧紧抓住身边的金属管。
那是坐轮椅的人使用的。
如果他们没钱把残疾的双腿换成义体，就必须借助类似的无障碍设施。
现在学姐也需要这种东西了。
电梯停在一楼。
两人离开寝室楼，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
他们穿过头顶的霓虹灯光，行走在大树的阴影下方。夜风一阵阵吹过，四周有虫子的鸣叫和青草的香气。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走了几分钟，学姐的呼吸有些颤抖。
电磁波掠过脊柱，林克隐约感觉到学姐的神经系统有些异常。
递质从胞体中出发，沿着轴突微管运输到突触。琴的身体正在调整神经状态，使大脑进入休眠状态。
但是有些虫子把守着突触，递质被虫子黏住，无法穿过生物膜。
这些虫子就是阻止琴进入睡眠的纳米机器人。它们在胶囊的保护下进入血液，穿过血脑屏障进入神经系统。
林克能发觉它们，却无法控制。
在药物的影响下，琴变得很虚弱。
“到操场了。”林克看向路旁，那里有许多人坐在草地上聊天，很热闹，“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吧。”
琴歪过头去：“那边都是情侣，我们过去做什么？”
“我们可以伪装情侣。”林克拉起琴的手，“一个人待着心情只会更差，这时候就要去人多的地方散散心。”
冰冷的身体突然有些发烫，琴抿抿嘴：“你就是这样骗女孩子的吗？”
“这还是第一次。”林克看着琴，但是眼神有些躲闪，“学姐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可以给我打个分吗？”
她反握住林克的手：“哼，零分。”
夜色被霓虹切碎，恋人们躲在漆黑的角落里，默契地跟其他情侣隔开一些距离。
草地上，他们紧紧相拥，窃窃耳语。有夜幕的掩护，那些纠缠的影子看不分明，只能听到风中的欢笑声。
琴和林克坐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两人间隔十公分，但还拉着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了，上次是在安室奈死亡的现场。当时学姐关心他的身体，执意要带他去医院。
现在形势调转，林克却帮不上忙。
他能感觉到琴体内异常的电波，如果那就是药物中的纳米机器人，只要毁掉它们就能让琴摆脱圣所的控制。
可惜那些机器人在大脑内部，林克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了一会儿，林克开口了：“学姐最近课业忙吗？”
“一点也不忙。”琴右手托腮，“研究生课很少。我本科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论文，毕业没什么压力。”
“没了化身，体力也不好，调查那边帮不上忙。”
“我现在无所事事。”
林克看着琴，起了坏心思：“学业都安排好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学姐有没有中意的人，想不想生个小宝宝之类的？”
琴张大嘴，脸色微红。
然后她给了林克一拳：“好啊你，知道我打不过你了，敢来取笑我。我比你大三岁，你要尊重长辈，懂吗？”
林克点点头：“是啊，长辈迟迟找不到归宿，后辈会担心的。”
“还敢乱说，我打死你。”
琴甩开林克的手，捏起拳头就往林克的肩膀上打。
草地外面的跑道上路过几个提着啤酒的男同胞。看到这一幕，他们开始起哄：“揍他，使劲揍他！”
“别打肩膀啊，打他脸，用嘴打！”
他们扔过来几罐啤酒，大喊着跑开了，喊叫声中还夹杂着几声猴叫。
“结婚喽！吃酒席喽！”
“哦~~~”
这一叫不得了，满身活力但无聊透顶的学生们开始争相模仿猴叫。操场旁边的宿舍楼一片长啸，这里变成了猴山。
林克抓住琴的手，她想挣开，却使不出力。
“好吧，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比如前女友之类的。”琴看着林克，“然后我再告诉你。”
林克摇摇头：“我没谈过恋爱。”
“那总有喜欢过的女生吧。”
“没有。”
“你撒谎。”
“真没有，讨厌的女生倒是有一个。”
“哦？”琴笑了笑，“那就这个了，我要听这个。”
“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我才九岁。”林克回忆着，“有个女生总是过来找茬，说一些很刻薄的话，还会动手打我。”
“她比我大几岁，我打不过她，只能被她欺负。”
“那时候我讨厌的就是她。”
琴的笑容僵住了。
她咳嗽了几声：“那，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早就忘了。”林克摇摇头，“我们相处了不到一年，后来她被绑架。Z层没有异控，那件事不了了之，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琴似有追忆：“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把我叫出去，说找我有事。”林克说道，“我刚过去，路边冒出几个成年人，把她绑走了。”
“我想救她出来，结果人没救到，还被打了。”
琴低下头笑了笑：“但是你站出来了。”
“我没起到作用。”
“没关系。”琴摇摇头，“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人站出来，就会给受害者无穷的力量。”
“放心吧，那个人一定还生活在彩虹城某个角落。”
“但愿如此。”
遗憾总是会占据记忆的重要位置。母亲的约定，那个女孩。林克偶尔也会好奇，那天那个女孩把他叫出去做什么呢？
他得不到答案了，因为那个女孩已经消失。
现在说出心底的往事，林克感觉轻松了一些。
他笑了笑：“该学姐了。”
琴撩撩耳边的头发，雪白的脖颈让林克想起天鹅。
“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因为一直没找到在意的人。不过后辈都开始担心我了，如果有人告白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可以吗？”
“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克抓起琴的手，左手环住她的腰，两人的额头轻轻抵住。
琴闭上双眼。
晚上十点了，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林克摸了摸怀里的材料。
电梯到达7层，两扇门缓缓滑开，林克看到一个女孩。
“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琴站在电梯门前，纤细的手拉住衣襟，脸色苍白：“我睡不着。”
学姐瘦了，林克隐约看到她脸上的颧骨。虽然梳洗过，但是她的眼里有血丝，肩膀靠在墙上。
林克笑了笑：“要不要出去走走？”
西园寺去Z层调查帮派，不在学校。琴实在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不自觉来到了林克的寝室门前。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敲门。刚要离开的时候，又遇上了林克。
琴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右脚轻轻捻着地板。
“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没关系。”林克摇摇头，“就在学校里逛逛。”
琴抬起头，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好。”
两人进入电梯，金属箱下沉的时候，林克看到琴的身体晃了一下。她脚下一动，左手紧紧抓住身边的金属管。
那是坐轮椅的人使用的。
如果他们没钱把残疾的双腿换成义体，就必须借助类似的无障碍设施。
现在学姐也需要这种东西了。
电梯停在一楼。
两人离开寝室楼，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
他们穿过头顶的霓虹灯光，行走在大树的阴影下方。夜风一阵阵吹过，四周有虫子的鸣叫和青草的香气。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走了几分钟，学姐的呼吸有些颤抖。
电磁波掠过脊柱，林克隐约感觉到学姐的神经系统有些异常。
递质从胞体中出发，沿着轴突微管运输到突触。琴的身体正在调整神经状态，使大脑进入休眠状态。
但是有些虫子把守着突触，递质被虫子黏住，无法穿过生物膜。
这些虫子就是阻止琴进入睡眠的纳米机器人。它们在胶囊的保护下进入血液，穿过血脑屏障进入神经系统。
林克能发觉它们，却无法控制。
在药物的影响下，琴变得很虚弱。
“到操场了。”林克看向路旁，那里有许多人坐在草地上聊天，很热闹，“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吧。”
琴歪过头去：“那边都是情侣，我们过去做什么？”
“我们可以伪装情侣。”林克拉起琴的手，“一个人待着心情只会更差，这时候就要去人多的地方散散心。”
冰冷的身体突然有些发烫，琴抿抿嘴：“你就是这样骗女孩子的吗？”
“这还是第一次。”林克看着琴，但是眼神有些躲闪，“学姐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可以给我打个分吗？”
她反握住林克的手：“哼，零分。”
夜色被霓虹切碎，恋人们躲在漆黑的角落里，默契地跟其他情侣隔开一些距离。
草地上，他们紧紧相拥，窃窃耳语。有夜幕的掩护，那些纠缠的影子看不分明，只能听到风中的欢笑声。
琴和林克坐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两人间隔十公分，但还拉着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了，上次是在安室奈死亡的现场。当时学姐关心他的身体，执意要带他去医院。
现在形势调转，林克却帮不上忙。
他能感觉到琴体内异常的电波，如果那就是药物中的纳米机器人，只要毁掉它们就能让琴摆脱圣所的控制。
可惜那些机器人在大脑内部，林克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了一会儿，林克开口了：“学姐最近课业忙吗？”
“一点也不忙。”琴右手托腮，“研究生课很少。我本科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论文，毕业没什么压力。”
“没了化身，体力也不好，调查那边帮不上忙。”
“我现在无所事事。”
林克看着琴，起了坏心思：“学业都安排好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学姐有没有中意的人，想不想生个小宝宝之类的？”
琴张大嘴，脸色微红。
然后她给了林克一拳：“好啊你，知道我打不过你了，敢来取笑我。我比你大三岁，你要尊重长辈，懂吗？”
林克点点头：“是啊，长辈迟迟找不到归宿，后辈会担心的。”
“还敢乱说，我打死你。”
琴甩开林克的手，捏起拳头就往林克的肩膀上打。
草地外面的跑道上路过几个提着啤酒的男同胞。看到这一幕，他们开始起哄：“揍他，使劲揍他！”
“别打肩膀啊，打他脸，用嘴打！”
他们扔过来几罐啤酒，大喊着跑开了，喊叫声中还夹杂着几声猴叫。
“结婚喽！吃酒席喽！”
“哦~~~”
这一叫不得了，满身活力但无聊透顶的学生们开始争相模仿猴叫。操场旁边的宿舍楼一片长啸，这里变成了猴山。
林克抓住琴的手，她想挣开，却使不出力。
“好吧，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比如前女友之类的。”琴看着林克，“然后我再告诉你。”
林克摇摇头：“我没谈过恋爱。”
“那总有喜欢过的女生吧。”
“没有。”
“你撒谎。”
“真没有，讨厌的女生倒是有一个。”
“哦？”琴笑了笑，“那就这个了，我要听这个。”
“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我才九岁。”林克回忆着，“有个女生总是过来找茬，说一些很刻薄的话，还会动手打我。”
“她比我大几岁，我打不过她，只能被她欺负。”
“那时候我讨厌的就是她。”
琴的笑容僵住了。
她咳嗽了几声：“那，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早就忘了。”林克摇摇头，“我们相处了不到一年，后来她被绑架。Z层没有异控，那件事不了了之，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琴似有追忆：“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把我叫出去，说找我有事。”林克说道，“我刚过去，路边冒出几个成年人，把她绑走了。”
“我想救她出来，结果人没救到，还被打了。”
琴低下头笑了笑：“但是你站出来了。”
“我没起到作用。”
“没关系。”琴摇摇头，“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人站出来，就会给受害者无穷的力量。”
“放心吧，那个人一定还生活在彩虹城某个角落。”
“但愿如此。”
遗憾总是会占据记忆的重要位置。母亲的约定，那个女孩。林克偶尔也会好奇，那天那个女孩把他叫出去做什么呢？
他得不到答案了，因为那个女孩已经消失。
现在说出心底的往事，林克感觉轻松了一些。
他笑了笑：“该学姐了。”
琴撩撩耳边的头发，雪白的脖颈让林克想起天鹅。
“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因为一直没找到在意的人。不过后辈都开始担心我了，如果有人告白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可以吗？”
“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克抓起琴的手，左手环住她的腰，两人的额头轻轻抵住。
琴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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