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见面
夜已深，程家族人皆已休息，偶尔只有几个巡夜人踩在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程心看着周围的屋舍，只觉得与三年前并无差别，可是他却多了几分陌生感。
听着周围的蝉鸣声，程心的步伐越来越缓。
小白也感受到了程心有些不自然，圆溜溜的大眼睛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毛茸茸的尾巴轻轻蹭着程心的面颊。
来到朱红色的院门前，程心抬起手放了上去，但又怕惊了周围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一旁，用脚蹬着树干轻轻一借力跃到了墙上，随后再从墙上跳到了院中。
院中架了几条杆子，上面缠着新栽的葡萄藤，有几根已经结了青色葡萄。
葡萄藤下面还是那副石桌，坏的那个石凳已经换了新的。
程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屋内，盘腿坐在床上修炼的程魄和周沁忽然察觉到有人进了小院，辨别出来者的气息后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有些错愕。
“我出去看一下吧，你在这照顾着风儿。”程魄站起身来对着周沁说到。
周沁怜惜地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小床上正在熟睡的孩子，对着程魄说道：“去吧，他这几年独自生活也不容易，估计是为那个小姑娘来的。”
程心正站在院中盯着石凳思索着一些事情，听到房门打开后，抬头望了过去。
三年的岁月未在程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而站在他面前的程心莫名感到一股压力，想着应该是已经彻底稳固在自在境了。
“爹……”看到程魄的面容与记忆中并无二般，程心笑着想要先问候一声。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白天干什么去了？”未等程心说完，程魄便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热脸贴了冷屁股，程心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心里也莫名地生出些火气。
“我怕惊到程家其他人。”程心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
看到面前的程心面若刀削，身上披着兽皮颇为粗犷，肩上趴着个白色的小狐狸，已然像一个小大人般，程魄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能修炼也就罢了，怎得性子还如此怯懦。”
听到自己迫不得已的举动却只落得个“怯懦”一词，程心心里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是程家族长，你的实力不容小觑！在程家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而我呢？这么多人想让我死，可我却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天弃之人。”程心怒瞪着程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我也想让他们都忌惮我，我也想做事随心所欲！可就因为我不能修炼，我连自己能否活过八十都不敢保证。”
“我每天努力锻炼，不就是为了活着吗？我也不想要这样的身体，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揭开了内心最深处的伤疤，程心的声音也渐渐降了下来，到最后更是眼含泪光，双目失神仿若是在喃喃自语道。
肩上的小狐狸也对程魄的态度颇为不满，蓝色的眼睛直直瞪着程魄，嘴里呲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
程魄也是脸露愧疚之色，他本意也只是想提点提点程心的勇气，却没想到他心里有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这样也好，程魄担心的就是几年平淡的木屋生活让程心甘于平凡，只要他血性未消，还能保留着斗争之心，那一切便还有希望，也不枉自己的一番期待了。
“只是父子间隔阂又加深了。”程魄心里想着。
正当两人冷场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程心看向屋内忽然也明白了什么。
也是，凭着两人的修为几百载寿命不成问题，而以自己的凡人寿命也就是他们悠长岁月中的一小片水花，他们自然要再生一个孩子继承衣钵。
屋内的哭声逐渐降了下来，也伴随着周沁轻轻地安慰声。
“我两年前捡到一个小女孩，现在她需要参加几天后的根骨测试，再帮忙给她找一套新衣服。”程心还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她的来历你清楚吗？你和她非亲非故，没必要做这些。”程魄没有直接答应程心，只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现在是我的亲人。”程心直接了当地说道。
“好，你先在这等着。”
程魄转头走进了屋子，过了片刻拿了两套衣服出来，身后还跟着怀里抱着孩子的周沁。
“给你也拿一套，过几天一起来吧。”程魄将手里的衣服递给程心，并叮嘱道。
“嗯。”程心看了周沁怀里的孩子一眼，随即又低头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料想凤锦瑟应该会喜欢。
“要不要过来看看你弟弟，他很像你小的时候。”周沁在身后不舍地看着程心，很是期望的说道。
“不必了，出来这么久，小丫头该担心了。”说罢，也没等程魄和周沁再说什么，直接再次翻墙跃了出去。
“他肯定怨恨着我们，怪我们把他放进那个木屋，怪我们这几年不去看看他，怪我们生了个孩子替代他。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么多委屈，你还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周沁呆呆地看着程心刚刚站着的位置，带着哭腔说道。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整天见不到父亲。”
“但你还有你母亲，还有族人，可他只有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小姑娘。”周沁不满地冲着程魄喊到。
“人总会经历一些亲近的离去这些事。”程魄也叹了一口气。
“可他才十岁，他能承受的住吗？”
“我们只能相信他。”程魄拍了拍妻子的背，“回去吧，不要冻着风儿了。”
周沁甩开了程魄的手，独自走回了屋中，程魄在身后默默地跟着她。
院中又归于了平静，只有葡萄藤的叶子还在随风摆动。
程心看着周围的屋舍，只觉得与三年前并无差别，可是他却多了几分陌生感。
听着周围的蝉鸣声，程心的步伐越来越缓。
小白也感受到了程心有些不自然，圆溜溜的大眼睛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毛茸茸的尾巴轻轻蹭着程心的面颊。
来到朱红色的院门前，程心抬起手放了上去，但又怕惊了周围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一旁，用脚蹬着树干轻轻一借力跃到了墙上，随后再从墙上跳到了院中。
院中架了几条杆子，上面缠着新栽的葡萄藤，有几根已经结了青色葡萄。
葡萄藤下面还是那副石桌，坏的那个石凳已经换了新的。
程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屋内，盘腿坐在床上修炼的程魄和周沁忽然察觉到有人进了小院，辨别出来者的气息后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有些错愕。
“我出去看一下吧，你在这照顾着风儿。”程魄站起身来对着周沁说到。
周沁怜惜地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小床上正在熟睡的孩子，对着程魄说道：“去吧，他这几年独自生活也不容易，估计是为那个小姑娘来的。”
程心正站在院中盯着石凳思索着一些事情，听到房门打开后，抬头望了过去。
三年的岁月未在程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而站在他面前的程心莫名感到一股压力，想着应该是已经彻底稳固在自在境了。
“爹……”看到程魄的面容与记忆中并无二般，程心笑着想要先问候一声。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白天干什么去了？”未等程心说完，程魄便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热脸贴了冷屁股，程心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心里也莫名地生出些火气。
“我怕惊到程家其他人。”程心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
看到面前的程心面若刀削，身上披着兽皮颇为粗犷，肩上趴着个白色的小狐狸，已然像一个小大人般，程魄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能修炼也就罢了，怎得性子还如此怯懦。”
听到自己迫不得已的举动却只落得个“怯懦”一词，程心心里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是程家族长，你的实力不容小觑！在程家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而我呢？这么多人想让我死，可我却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天弃之人。”程心怒瞪着程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我也想让他们都忌惮我，我也想做事随心所欲！可就因为我不能修炼，我连自己能否活过八十都不敢保证。”
“我每天努力锻炼，不就是为了活着吗？我也不想要这样的身体，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揭开了内心最深处的伤疤，程心的声音也渐渐降了下来，到最后更是眼含泪光，双目失神仿若是在喃喃自语道。
肩上的小狐狸也对程魄的态度颇为不满，蓝色的眼睛直直瞪着程魄，嘴里呲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
程魄也是脸露愧疚之色，他本意也只是想提点提点程心的勇气，却没想到他心里有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这样也好，程魄担心的就是几年平淡的木屋生活让程心甘于平凡，只要他血性未消，还能保留着斗争之心，那一切便还有希望，也不枉自己的一番期待了。
“只是父子间隔阂又加深了。”程魄心里想着。
正当两人冷场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程心看向屋内忽然也明白了什么。
也是，凭着两人的修为几百载寿命不成问题，而以自己的凡人寿命也就是他们悠长岁月中的一小片水花，他们自然要再生一个孩子继承衣钵。
屋内的哭声逐渐降了下来，也伴随着周沁轻轻地安慰声。
“我两年前捡到一个小女孩，现在她需要参加几天后的根骨测试，再帮忙给她找一套新衣服。”程心还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她的来历你清楚吗？你和她非亲非故，没必要做这些。”程魄没有直接答应程心，只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现在是我的亲人。”程心直接了当地说道。
“好，你先在这等着。”
程魄转头走进了屋子，过了片刻拿了两套衣服出来，身后还跟着怀里抱着孩子的周沁。
“给你也拿一套，过几天一起来吧。”程魄将手里的衣服递给程心，并叮嘱道。
“嗯。”程心看了周沁怀里的孩子一眼，随即又低头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料想凤锦瑟应该会喜欢。
“要不要过来看看你弟弟，他很像你小的时候。”周沁在身后不舍地看着程心，很是期望的说道。
“不必了，出来这么久，小丫头该担心了。”说罢，也没等程魄和周沁再说什么，直接再次翻墙跃了出去。
“他肯定怨恨着我们，怪我们把他放进那个木屋，怪我们这几年不去看看他，怪我们生了个孩子替代他。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么多委屈，你还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周沁呆呆地看着程心刚刚站着的位置，带着哭腔说道。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整天见不到父亲。”
“但你还有你母亲，还有族人，可他只有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小姑娘。”周沁不满地冲着程魄喊到。
“人总会经历一些亲近的离去这些事。”程魄也叹了一口气。
“可他才十岁，他能承受的住吗？”
“我们只能相信他。”程魄拍了拍妻子的背，“回去吧，不要冻着风儿了。”
周沁甩开了程魄的手，独自走回了屋中，程魄在身后默默地跟着她。
院中又归于了平静，只有葡萄藤的叶子还在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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