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苑论书画
最终，郑磊决定参加宗门大比。几位长老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外门的比试在这些修幻的修士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玩耍，不管是不是宗门弟子，想参加随便参加就是了。
至于练功这方面，虽然郑磊当天就从陆隗那里借着要参赛的由头，要了不少锻体功法，可看完郑磊才发现，这些功法内容的差别，可能都没有名字的差别大。
毕竟所有的修幻高手都在研究幻法，锻体的功夫，稍微能有一点改良就已经可以算是新功法了。用陆隗的话说，谁在乎多打那一拳两拳啊，与其练习怎么打人不如练习怎么跑。跑得好了以后幻法对招还能用得上，拳脚再好见面不都是灵力直接招呼。
“这幻法里没有什么剑法拳法之类的吗？”郑磊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感觉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有倒是有，不过都是飞拳飞剑，剑和拳头都是御使灵力的依靠而已。毕竟按着手里的拳头或者剑来构建幻法，比凭空构建出点别的东西要简单多了，刚掌握幻法的修士特别爱用。”陆隗一边和郑磊闲聊，一边搬出了这次给郑磊准备的专门特训的道具，石头。
把半人多高的大筐都装满的，大大小小的石头。
“来吧小子，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从今天开始就来练练你闪躲腾挪的本事。”陆隗手里抛着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咱们一步到位。”
郑磊看着框里差不多脑袋大小的石头，脸都绿了。
“怕啥，别看小子你才练了几天，那可是正宗仙家炼体法，这点小石块，根本就不在话下。”陆隗随手抓了一块，往自己脑门上一拍。石头粉碎了，而他的头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几个师兄弟，当初都是我师父一个一个砸出来的，放心，连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方子我都备好了。”
“那不还是受伤了吗！”
“瞧你小子这话说的，修炼不吃点苦头，上哪成仙去。这石头，不比什么法术慢多了，等哪天你和妖兽战斗的时候，你就想起这石头的好了。”陆隗毫不打算留情：“小子，你可别眨眼。”
一上午鸡飞狗跳的炼体又过去了。
“我怎么觉得我这修炼不太正经。”吃午饭的时候，满身是膏药的郑磊对李丰说道。“我看其他人大抵也有些什么打坐之类的，怎么到我这都变样了呢？你要说前几天那是因为我强度大，那今天这算啥。”
“四师祖那边一直这样。”李丰在一旁吃着名叫水饮饼的面条，头也没抬。
等吃完了这口，他才抬起头来：“这躲闪向来也是一门重要的功夫，不过大多是在升到内门之后才会开始练习的，躲一些幻法之类的，还是很有用的。陆师叔也算是照顾你。
“我还以为你都习惯了，都这么久了。”
郑磊无言以对。
至于下午的念经环节，郑磊更是十分不顺利。讲经的内门弟子名叫蒋金，说是讲经，不过是下面坐的弟子咿咿呀呀自顾自地念着什么“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万物一府，死生同状”之类的话，他坐在上面自己读自己的经。时不时地，这位蒋先生还要带着大家念一段，下面的众人念完了毫无反应，上面这位先生则是闭着眼睛，把一片灵力荡开去，一副好像大有所悟的感觉。
头两天郑磊还觉得挺新鲜的，到现在他已经有点烦了。这所谓的体内的灵力，他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过，哪怕他又去请李长老和房长老分别给他点了一次，也还是毫无收获。至于这灵气，有别人放的时候，他确实是能明显感到，可这什么天地间灵气的潮涌，他从来也没感觉到过。
郑磊只能劝自己，这才十天，慢慢来，没有一朝一夕的功夫。
等到郑磊回到客房的院外时，他发现葛霰君正在那里等他。
“郑先生，这次还是王咸来请先生去聚贤苑一坐。”
上次已经拒绝了一次，这次郑磊不好再次拒绝，于是便点头答应。至于称谓和礼节？他前两天就已经在李丰那里挨个记好了，就是知道这王咸肯定还要来请。
葛霰君在前面引路，郑磊在后面跟着，二人在客院往右一转，沿着钟阁后的走廊就来到了聚贤苑。
相比于集英院的联排宿舍房，这聚贤苑就要明显别致了许多。里面整体分了四个院子，院门相对而开，中间是则一座亭子，周围种了几株桃杏，陪衬了一些栀子花，不过都是些绿叶，没见到花开。相比于后世的各地园林，眼前的这些景观还是差了一点，不知道是山门清修之地做得简朴了些，还是这时代就是如此。
葛霰君带着郑磊绕过了树丛，走向了亭子。亭子里已经有两人铺好了席子坐定，见到葛郑二人前来，连忙站起来行礼。
“劳烦葛令使费心。郑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当头的便是王咸，长得肥头大耳，颇为富态的样子，后面的人则是王咸的同年师弟刘都，长得颇为秀气，还涂了胭脂水粉。郑磊早听李丰提起过世间有喜好秀逸羸弱男风的传统，虽然有些惊讶于玄风派山门也有这样的人，不过还是很好地把情绪藏了起来。
四人落座完毕，自然是王咸率先开口。
“近日在下多次听闻郑先生的名号，山门内外交口称赞，简直如雷贯耳。此番相约，也是在下这位贤弟也是修习书画多年，闻听先生大名，便想见上一面。在下不才，也略懂一些书画，想请先生不吝赐教。”
郑磊头有点大，连忙道谢称辞。
这两个人接下来说了一大堆各路书画名人，点评他们的书画，什么管邕曹象杜瑗崔度，郑磊可是一个都没听过。好在这两个人也是属实能说，每次提起一个人就要点评上半天，郑磊跟在后面适当照着发表一下评论，总算没漏了马脚。
至于葛霰君，坐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论及书法，还要数钟芝。”刘都谈到兴起，双手不停在面前飞舞。“钟草集全秦之大成，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劲骨丰肌，实乃古今草书第一人也。”
“正是如此，这崔氏草书杰有骨力，然而字画微瘦，终有所欠。至于杜氏，书体虽浓，可结字工巧却又时有不及。唯独钟芝之书，风骨笔画皆精。”郑磊把二人先前所说之话，重新编排包装了一下，赶在两人谈得兴起的时候，见缝插针，扔了出去，显出一副很有见地的样子。其实他连这钟芝是谁都不知道。
“贤弟此言差矣。”王咸也在兴头上，一边说话一边露出肚皮来拍着玩。郑磊偷眼观瞧葛霰君，只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是平时对这种说得兴起的情况也没少见。
“钟芝草书虽秀，然论及全部书法，自然还是要看张繇。”王咸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张繇博取众长，隶楷行篆凡所正书皆无不精，称一句正书之祖亦不为过。其人身为前汉重臣，知兵善政却还能工于书法，可见其人之才华。”
“贤兄此言，甚是可笑，这张繇举秦孝廉，却为汉武汉文劝进之重臣，仕秦半生却终为汉相，实乃不忠不义之人，何谈才华。”刘都愤愤反驳。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德者居之，此乃自然之理。”王咸摇了摇头。“先秦桓灵二帝，亲佞远贤，重用阉党，国乱岁凶，生灵倒悬，虽我辈修士亦恨不得生啖其肉。至于汉武，荡清寰宇，匡扶朝纲，受秦国祚，实乃上顺天子，下顺黎民。事已至此，张繇弃暗投明，于汉廷匡君辅国，安人兴邦，岂非美事，怎能算作不忠不义之人。”
郑磊心说，这俩人谈书画就谈书画，怎么画风一转谈起国事来了？另外这内容，真想说一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至于练功这方面，虽然郑磊当天就从陆隗那里借着要参赛的由头，要了不少锻体功法，可看完郑磊才发现，这些功法内容的差别，可能都没有名字的差别大。
毕竟所有的修幻高手都在研究幻法，锻体的功夫，稍微能有一点改良就已经可以算是新功法了。用陆隗的话说，谁在乎多打那一拳两拳啊，与其练习怎么打人不如练习怎么跑。跑得好了以后幻法对招还能用得上，拳脚再好见面不都是灵力直接招呼。
“这幻法里没有什么剑法拳法之类的吗？”郑磊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感觉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有倒是有，不过都是飞拳飞剑，剑和拳头都是御使灵力的依靠而已。毕竟按着手里的拳头或者剑来构建幻法，比凭空构建出点别的东西要简单多了，刚掌握幻法的修士特别爱用。”陆隗一边和郑磊闲聊，一边搬出了这次给郑磊准备的专门特训的道具，石头。
把半人多高的大筐都装满的，大大小小的石头。
“来吧小子，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从今天开始就来练练你闪躲腾挪的本事。”陆隗手里抛着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咱们一步到位。”
郑磊看着框里差不多脑袋大小的石头，脸都绿了。
“怕啥，别看小子你才练了几天，那可是正宗仙家炼体法，这点小石块，根本就不在话下。”陆隗随手抓了一块，往自己脑门上一拍。石头粉碎了，而他的头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几个师兄弟，当初都是我师父一个一个砸出来的，放心，连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方子我都备好了。”
“那不还是受伤了吗！”
“瞧你小子这话说的，修炼不吃点苦头，上哪成仙去。这石头，不比什么法术慢多了，等哪天你和妖兽战斗的时候，你就想起这石头的好了。”陆隗毫不打算留情：“小子，你可别眨眼。”
一上午鸡飞狗跳的炼体又过去了。
“我怎么觉得我这修炼不太正经。”吃午饭的时候，满身是膏药的郑磊对李丰说道。“我看其他人大抵也有些什么打坐之类的，怎么到我这都变样了呢？你要说前几天那是因为我强度大，那今天这算啥。”
“四师祖那边一直这样。”李丰在一旁吃着名叫水饮饼的面条，头也没抬。
等吃完了这口，他才抬起头来：“这躲闪向来也是一门重要的功夫，不过大多是在升到内门之后才会开始练习的，躲一些幻法之类的，还是很有用的。陆师叔也算是照顾你。
“我还以为你都习惯了，都这么久了。”
郑磊无言以对。
至于下午的念经环节，郑磊更是十分不顺利。讲经的内门弟子名叫蒋金，说是讲经，不过是下面坐的弟子咿咿呀呀自顾自地念着什么“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万物一府，死生同状”之类的话，他坐在上面自己读自己的经。时不时地，这位蒋先生还要带着大家念一段，下面的众人念完了毫无反应，上面这位先生则是闭着眼睛，把一片灵力荡开去，一副好像大有所悟的感觉。
头两天郑磊还觉得挺新鲜的，到现在他已经有点烦了。这所谓的体内的灵力，他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过，哪怕他又去请李长老和房长老分别给他点了一次，也还是毫无收获。至于这灵气，有别人放的时候，他确实是能明显感到，可这什么天地间灵气的潮涌，他从来也没感觉到过。
郑磊只能劝自己，这才十天，慢慢来，没有一朝一夕的功夫。
等到郑磊回到客房的院外时，他发现葛霰君正在那里等他。
“郑先生，这次还是王咸来请先生去聚贤苑一坐。”
上次已经拒绝了一次，这次郑磊不好再次拒绝，于是便点头答应。至于称谓和礼节？他前两天就已经在李丰那里挨个记好了，就是知道这王咸肯定还要来请。
葛霰君在前面引路，郑磊在后面跟着，二人在客院往右一转，沿着钟阁后的走廊就来到了聚贤苑。
相比于集英院的联排宿舍房，这聚贤苑就要明显别致了许多。里面整体分了四个院子，院门相对而开，中间是则一座亭子，周围种了几株桃杏，陪衬了一些栀子花，不过都是些绿叶，没见到花开。相比于后世的各地园林，眼前的这些景观还是差了一点，不知道是山门清修之地做得简朴了些，还是这时代就是如此。
葛霰君带着郑磊绕过了树丛，走向了亭子。亭子里已经有两人铺好了席子坐定，见到葛郑二人前来，连忙站起来行礼。
“劳烦葛令使费心。郑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当头的便是王咸，长得肥头大耳，颇为富态的样子，后面的人则是王咸的同年师弟刘都，长得颇为秀气，还涂了胭脂水粉。郑磊早听李丰提起过世间有喜好秀逸羸弱男风的传统，虽然有些惊讶于玄风派山门也有这样的人，不过还是很好地把情绪藏了起来。
四人落座完毕，自然是王咸率先开口。
“近日在下多次听闻郑先生的名号，山门内外交口称赞，简直如雷贯耳。此番相约，也是在下这位贤弟也是修习书画多年，闻听先生大名，便想见上一面。在下不才，也略懂一些书画，想请先生不吝赐教。”
郑磊头有点大，连忙道谢称辞。
这两个人接下来说了一大堆各路书画名人，点评他们的书画，什么管邕曹象杜瑗崔度，郑磊可是一个都没听过。好在这两个人也是属实能说，每次提起一个人就要点评上半天，郑磊跟在后面适当照着发表一下评论，总算没漏了马脚。
至于葛霰君，坐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论及书法，还要数钟芝。”刘都谈到兴起，双手不停在面前飞舞。“钟草集全秦之大成，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劲骨丰肌，实乃古今草书第一人也。”
“正是如此，这崔氏草书杰有骨力，然而字画微瘦，终有所欠。至于杜氏，书体虽浓，可结字工巧却又时有不及。唯独钟芝之书，风骨笔画皆精。”郑磊把二人先前所说之话，重新编排包装了一下，赶在两人谈得兴起的时候，见缝插针，扔了出去，显出一副很有见地的样子。其实他连这钟芝是谁都不知道。
“贤弟此言差矣。”王咸也在兴头上，一边说话一边露出肚皮来拍着玩。郑磊偷眼观瞧葛霰君，只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是平时对这种说得兴起的情况也没少见。
“钟芝草书虽秀，然论及全部书法，自然还是要看张繇。”王咸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张繇博取众长，隶楷行篆凡所正书皆无不精，称一句正书之祖亦不为过。其人身为前汉重臣，知兵善政却还能工于书法，可见其人之才华。”
“贤兄此言，甚是可笑，这张繇举秦孝廉，却为汉武汉文劝进之重臣，仕秦半生却终为汉相，实乃不忠不义之人，何谈才华。”刘都愤愤反驳。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德者居之，此乃自然之理。”王咸摇了摇头。“先秦桓灵二帝，亲佞远贤，重用阉党，国乱岁凶，生灵倒悬，虽我辈修士亦恨不得生啖其肉。至于汉武，荡清寰宇，匡扶朝纲，受秦国祚，实乃上顺天子，下顺黎民。事已至此，张繇弃暗投明，于汉廷匡君辅国，安人兴邦，岂非美事，怎能算作不忠不义之人。”
郑磊心说，这俩人谈书画就谈书画，怎么画风一转谈起国事来了？另外这内容，真想说一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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