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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89 期末临近

    哈利在病房里享受了两天英雄般的假期,然后发现自己一出院就陷入了手忙脚乱的境地。他在住院期间错过了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导致自己学院的球队吃了一场败仗,虽然伍德很能体谅他的身体状况,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哈利还是从队内的气氛中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于是在之后的半个月中,哈利一直带着要玩命一样的势头参加着训练,学院杯只剩最后一场,格兰芬多目前一胜一败,而对手拉文克劳则是两战全胜,他们不仅要赢,而且要赢足够大的比分,这样才有机会夺得最终的冠军。他不想在这个最后关头让大家失望。

    另一个噩耗则更加简单易懂:期末考试快要到了——哈利愿意付十个加隆再看一遍罗恩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不过他估计对方应该也一样。

    很显然,他们这一年多半的时间都没怎么用在学习上,需要加倍努力才能赶上进度。但人的惰性是如此的奇妙,越到这种时候,他们两个心中睡懒觉、下巫师棋和无所事事地四处逛荡的欲望就越是不可抑止地高涨起来。

    赫敏一有时间就敦促着两人学习,但临近期末,她自己也陷入了某种神经质的焦虑状态,几乎每天都要往图书馆跑,有时甚至一待就待到临近熄灯的时候。没日没夜地背诵、抄笔记和查资料,仿佛有一门考试拿不到“优秀”世界就要毁灭了似的。

    原本还有过垂死挣扎的微弱念头的哈利和罗恩都被她这种废寝忘食的劲头给吓到了,每次听到她说要一起复习功课的时候,哈利就会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场魁地奇队的训练,而罗恩在各种意外中留下的后遗症就会毫无征兆地一齐发作。

    ……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赫敏一边气呼呼地翻着《神奇的杂草》,在里面寻找“忍冬”这个条目,一边忿忿地说。

    “等着瞧吧,我等不及要看他们两个发现自己期末考试门门不及格时的表情了……”

    尼尔从《魔药调配的智慧,点石成金》上抬起眼睛。临近期末,图书馆里的人很多,写字、翻书和走动的声音也比平时嘈杂一些,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上聊天。

    “冷静点,格兰杰小姐。不是人人都倾向于把自己的丰富多彩且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的青春校园生活全用在念书上,您得学会接受这一点。”他用息事宁人的口气说,“再说了,至少据我看来,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的成绩还没有差到那步田地,我觉得他们只要在最后时刻稍微抱抱佛脚,还是能通过绝大部分考试的。”

    “绝大部分?”

    “是的,您瞧,毕竟还有魔药课……我觉得还是别把话说得太绝对为好。我相信斯内普教授对学校和校长的忠诚,但可一点都不想为他的人品打包票。”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我只是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本能地仇视他罢了。”尼尔一脸正色地答道,“当然,我不否认这种仇视是咎由自取的……”

    赫敏哼了一声,但表情并不严厉。

    “说到这个,尼尔,你准备得还好吗?”

    “我?”尼尔合上了手里的书,从口袋里拿出赫敏在圣诞节送他的那本麻瓜小说,堂堂正正地开起了小差,“我并不怎么执着于在霍格沃茨拿到好成绩,格兰杰小姐,除非他们愿意发给我奖学金……无意冒犯,但这里教授的东西大部分在我老家那边都派不上用场。”

    “你毕业之后就回老家去?”

    “毕业之后。”尼尔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或者之前——取决于事情进展得是否顺利……不过无论如何,现在聊那些都还为时过早。当然了,我也没打算让成绩单上挂着一串红丢人现眼地回去,我对自己目前的学习进度还算满意。”

    他散漫地往椅背上一靠,随手将那本小说翻开一页,就这么读了起来。

    “魔药学、草药学、天文学、魔法历史,这些都没问题,就像您知道的那样,我喜欢阅读,也喜欢,呃,研究能转化成财富的东西……但魔咒学和变形学就稍微差点了,我的英语口语不太纯正。平时听上去不怎么明显,对不对?可念咒语的时候就不同了,我怀疑他们是在瞧不起乡下人……”

    赫敏莞尔一笑,拿起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准备往羊皮纸上誊抄自己刚找到的东西。

    “我差点忘了——我问罗恩今天要不要一起来的时候,他苦着脸说自己突然肚子疼,还说可能是因为喝了你之前给他的东西……”

    “无稽之谈,格兰杰小姐!这纯粹是无稽之谈!自从我希望您有空的时候代我向韦斯莱先生提出严正的抗议——”

    “你自己去!”赫敏憋着笑用书脊顶了一下他的胳膊。

    ……

    ……

    尼尔并没有真的去找罗恩的麻烦,他很能理解不想学习的人被逼着念书的感受,哪怕对方为了逃避学习而找的借口有些不厚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离开了图书馆之后,他径直就去了海格的小屋。

    自从在校长办公室边忏悔着自己的罪过边嚎啕大哭了一场之后,海格就仿佛从全校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他在哈利昏迷期间从门缝里远远地瞄了他一眼,然后就回到猎场看守的小屋,把自己关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表面上,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做自我反省,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没脸见人,于是决定在调整好心态之前都不再露面——考虑到他这次给学校添的麻烦,会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有几位教授得知此事后甚至称赞了他的行为,并礼节性地表示希望他不要过度苛责自己。

    不过尼尔知道,这家伙闭门不出和悔过根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真正让海格不得不把自己关在家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那颗该死的龙蛋终于快要孵化了。

    听到脚步声,缩在狗窝里睡午觉的牙牙一下睁大了眼睛,但是发现来人是尼尔之后就失去了兴趣,缩回脖子继续打瞌睡。天气还没有转暖,对上次一时疏忽害它热晕过去耿耿于怀的海格又不放心放它进屋,可怜的狗狗只能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减少不必要的活动以抵御外面的寒风。

    尼尔看着它可怜巴巴地缩成团的样子咧嘴一笑,走到狗小屋面前蹲下,拍了拍它毛发蓬乱的脖子。

    “坚强点,伙计。”他小声说,“屋里面现在太热了,确实不适合放你进去。不过别担心,我想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等那颗蛋孵出来,你就可以回到炉子旁边舒舒服服地烤火啦。”

    牙牙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呜呜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尼尔笑了笑,最后在它头顶上揉了揉,站起来拍了拍袍子的下摆,转身朝海格的小屋门口走去。

    尼尔没有敲门,因为他知道做贼心虚的海格是不会开的,他小心地凑到门边,把耳朵贴在木板门上听了听,发现里面没动静,这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小铁片,悄悄从门缝里塞进去,然后猛地向上一提,门闩就悄无声息地被挑开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还没我们现在讲话的时间长,丝毫不逊于那些专业的扒手。

    尼尔从敞开的门缝里挤了进去,屏住呼吸观察着里面的动静。海格正坐在火炉边上,背对着门口,专心致志地低头摆弄着(想也知道是什么的)某样东西,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屋子里暖和极了,烧得旺旺的炉火把海格的背影照得通红,看上去就像躲在山洞里大煮活人的洞穴食人妖。

    尼尔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越过海格的肩头……发现越不过去,所以改从侧面探出头去,想看看龙蛋现在变成了个什么状态。结果发现自己的预计分毫不差,像石头一样粗糙的黑色蛋壳上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纹,看样子破壳近在眼前了。

    看到这里,他转过脸偷瞄了一眼海格的表情,于是又一次不出所料地发现,他脸上已经快要乐出花来了,丝毫没有在为自己的冒失和粗心悔过的意思。

    尼尔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恶作剧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不丁地一巴掌突然拍在海格的后背上。

    “嘿!教授!”

    “啊——?!”

    海格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把手中正在翻动炉灰的拨火棍捅到蛋上,吓得他赶紧把它丢了出去。

    “天呐!”他回头看见是尼尔,纸一样白的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忍不住大嚷道,“你差点吓死了我了,尼尔!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才手一滑,会发什么什么事情!”

    尼尔满面春风地看着他,礼貌地回答:“我不知道,教授,但我知道如果看到这一幕的人不是我,会发生什么事情——您要猜猜看吗?”

    一句话瞬间就让本来还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的海格仿佛矮了两英寸,他心虚地低下头,偷瞄了一眼尼尔进屋之后关好的门。

    “我不是故意的……”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以为我已经把门闩上了。”

    “只有一道门闩可是远远不够的,教授。”尼尔云淡风轻地拾起地上的拨火棍,走到安放龙蛋的灰堆旁边蹲下,轻轻敲了敲蛋壳,“证据就是您确实闩好了门,但我还是进来了。”

    海格费解地挠了挠头,他又一次陷入了跟尼尔说话时特有的那种“道理听上去都对但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迷惑状态。

    尼尔看着他笑了笑。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名字。您给它取好名字了吗?”

    “我可以吗!?”海格顿时喜形于色,刚才那些困惑全都被丢到不知哪里去了,“我是说,我们已经谈好了要把它送走的,不是吗?也许你们那里的人会想要亲自决定它的名字……”

    “是的,但您才是那个照顾它直到出生的人,这世上还有谁比您更有资格来为它命名呢?”

    这句恭维听得海格满面红光。

    “是呀,你说得对……我会好好考虑的。”他一脸心痒的表情不住地搓着手,“只可惜现在还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什么品种……”

    “校长先生反向追踪了一下奇洛的行动轨迹,为了……您懂的。”尼尔说,“他带来的那些巨怪大都来自德国、匈牙利和英格兰本土,而龙蛋的来源最精确可以追溯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这也就意味着,基本只有三种可能性:峡湾峭壁巨龙、瑞典短鼻龙和挪威脊背龙——什么破名字,说得好像有哪种龙不是脊背、或者脊背上没有隆凸一样……教授?您还在听吗?嗨?”

    海格正全身心地沉浸在愉快的臆想之中,没有听见他说的话,直到察觉这一点的尼尔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才猛然从和幼龙一起生活的美梦中惊醒。

    “什么?!哦——哦,当然了。”他尴尬地抠了抠脸,“挪威……挪威……哼,我可能有个主意了!”

    “哦?”

    尼尔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但海格冲他摆了摆手。

    “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他神秘兮兮地挤了挤眼睛,“我想等这小家伙破壳而出的那一天,让它第一个听见这个名字——这会很神圣的!”

    “好吧。”尼尔一摊手,“虽然我很确信没有这样的习俗,不过如果您坚持的话……嘿,为什么不行呢?”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觉得我应该邀请哈利他们一起来见证它的诞生吗?我想那一定会非常有纪念意义,而且非常好玩的!”

    “然后告诉他们您这半个月其实一点也没有悔过,一直在傻笑着盯着这颗蛋看?考虑到波特先生他们一直在担心您会不会过得很沮丧,这可能真是个好主意,教授,就跟那一天您决定在酒吧里和奇洛化妆成的蒙面人打牌一样明智。”

    海格讪讪地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