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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

    2023.8.15?:??(宣集)

    幽暗沉寂中,我猛然醒来。我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就感到了剧烈的疼痛。算了,还是继续躺着吧。

    我略微打量了一下我现在所处的地方:阴暗,潮湿,寒冷,三面围墙,一面开了个铁门,点点微光从铁门的缝隙中泻进来,使得我得以观察这个地方。我此刻正躺在这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背后和腹部受击的地方仍隐隐作痛。不行,得起来了。

    我强忍着疼痛从地板上挣扎了起来,与此同时,听到了左手边传来的清脆的铁链撞击的叮当声。我摸向了我略感沉重的左手手腕,果然,我已经被铁链拴住了。我站起身来,稍微测量了一下铁链的长度。它根本不足以让我摸到那扇铁门。

    好像,只能被关在这里了呢。

    我顿时又瘫坐了下来,略显绝望。我又开始回忆我昏迷之前的经历:偷袭又反被埋伏,难道我们早就暴露了吗?我又开始仔细回忆我们在这一周的每一个行动,唯一可能被盯上的时候也就只有追踪的时候。但是我们从开始追踪到开始偷袭总共不过五分钟,就算他发现了我们,也没有时间来组织埋伏。况且在偷袭前,媚芸连续观测了他十五分钟,他在这段时间内除了走到那个位置外,就没有其他行动了。

    那难道是在这一天之前就被盯上了?有这么一种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一方面是媚芸在这一天之前还没有与我有接触;另一方面,媚芸自身也很谨慎,不大可能自己暴露行踪。那难道是在这一周之前吗?这个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就媚芸所观测的结果,他们最多只能回溯12小时,就算他们能回溯24小时,也完全回溯不到现在的时间。

    等等,24小时?上一周的我24小时前在做什么?难道…

    “不对不对。”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如果他们在我们之前回溯的话,媚芸不可能没观测到。”

    唉,算了,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吧。我又看了看拴在我左手的铁链,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看似已经没救了的局面,然而…我摸了摸我的心脏,好像只有这个方法了呢。

    我将我的上衣脱了下来,以便观察我心脏的情况。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始了操作:我从心脏处抽出了微量伪人液,变形成了一根针,努力在左手的铁环的钥匙孔上钻着。等等,我直接把它变成钥匙的样子不就行啦?于是我便以伪人液化为钥匙,很快就脱离了铁链的束缚。

    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左手腕。那么接下来,就是那扇门了。

    我走到了门前,仔细研究了一下这扇门,似乎并不能从内部打开,是从外面锁上的。那么方法就很明确了:暴力打开,或者从门缝中流出

    伪人液慢慢摸索。总之,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话说,媚芸在哪里,也在和我一样的牢房里吗?还是说,我想起了媚芸曾说过:

    “他们想要我的能力。”

    不好,媚芸有危险了。我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2023.8.15?:??(蔡媚芸)

    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我的处境是有多么危急,

    我目前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到周围环境的情况,不过头尚可以旋转。我尝试着移动双手双脚,但都失败了,手应该是铐在了椅子把上,脚则是固定在了椅子腿上。我挣扎了一下,发现这个椅子好像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根本无法移动。

    忽然,我听到了我的左方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听到我挣扎的动静来看看情况的。我心里暗自计划着,那个人一过来我就用伪人液把他打死。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我感觉到他就在我面前时,我开始操纵我右手的伪人液。但我的右手不但没有成功伪人液化,还反馈给我剧烈的疼痛,使我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嘿!这么急着杀我啊。”传来的是个女性的声音,“咱们先聊一会呗。”说完,她便揭开了我的眼罩。

    突见光明,一时间我还睁不开眼。待眼睛适应后,映入我眼帘的便是那个刚刚和我讲话的女性。年龄大概三四十岁,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样子。她此刻正站在我右手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整个空间十分的空旷,光有几盏大灯在大概5米高的地方照着,而我就处在这约500平米空间的中心。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好像没有能被称作“门”的东西,至少我的可视范围内没有。我看向了那个女人,她此时正在我右手边的操作台上捣鼓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条又长又细的管子,它的尾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光线,我定睛一看——是…针头!

    接着她便转身向我走来,我突感不妙,赶紧以语言拖延她: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但是她并没有想理会我的问题,直直地带着那个针头向我走来。她右手臂上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又走到了我左手边,准备将针头扎进我的左手臂上。

    我极力挣扎,想要躲避针头的攻击。可奈何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怎样的挣扎都无济于事。那女人直接抓住了我到处摆动的左臂,将针头刺进了我小臂的静脉中。针头并不小,扎得我很痛,我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她不会是要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到我身体里吧,虽然我知道晶质持有者的身体很有研究价值。我紧张地看向那个又走回操作台的女人,希望她不要向管里放什么奇怪的液体。

    突然,操作台处传来了机器运作的声音,接着,我左小臂上的导管便向外导出了血红色的液体。什么嘛,到底还是想要我的血啊。

    液体在管中的运动速度很慢,看起来是想长时间抽血了,那我得被折磨好一阵子了。

    “你的血,能造出红晶质对吧.”她盯着管内的液体说。

    我并没有想回答她。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实情,那我也没有必要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唉,你是真的很不爱说话呢。”她叹了口气,“那你听着就行了,不用你说什么。”

    我还是没打算理她,只是抬头盯着头上那几个刺眼的大灯看。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河船公司的总负责人何彩窠。河船公司的名号你应该有所耳闻,但我的名字你肯定没有听过,毕竟我从来都没有公布过我的名字。”

    确实如她所说,我的确听说过河船公司,好像是猪城的一家有名的公司。当时好像是成功控制了猪城的疫情而出名,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家公司是如何治疗疾病的,而且有传言说那些病人压根没有被根治。而何彩窠这个名字嘛,我好像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抓你的原因相信你也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想要你的红晶质,不过至于我要拿来干什么呢,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能干什么呢,无非也就是回到过去罢了。

    “那我现在来解答一下你的疑惑吧。反正估计你已经逃不出这里了,我也没有必要有所保留了。”

    “首先解答一下你为什么操控不了伪人液吧。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我的能力,黄晶质持有者的能力。能力的其中一个,便是抑制对伪人液的使用。当然,只是抑制,不是完全控制。如果你可以在极度疼痛的情况下仍可以正常控制伪人液,那你大可以现在就杀掉我。”

    毕竟也是伴验过那种撕裂的疼痛的,而且我确实没把握在疼痛的情况下精准控制伪人液,所以我并没有杀她的念头。

    “接下来我来解答一下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划会被我识破吧。”

    这才是我所关注的,我立即提起了精神。

    “你应该想知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暴露的。首先我先声明一下,我是带有上一周的记忆,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是从上一周回溯来的。那我就从上一周来帮你找找暴露点吧。”

    她也有上一周的记忆?她什么时候回溯的?为什么我没有观测到?疑点重重,但我还是决定先听她讲。

    “我最开始怀疑你的时候应该是上一周的8月15日7点20左右吧,那时候我的一个伪人被杀了,当我去观测的时候凶手已经不见踪影。因为这是在孛蒿城我的伪人的首例死亡,而凶手又处理得这么干净,好像知道我要进行观测了一样。所以我就将红晶持有者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小,但由于也可能是我的某个手下干的,因此我在这时并没有下定论。

    “真正让我下定论的是你们在8月16日早上8点时的战斗,你应该也很清楚你在这次行动中彻底暴露了自己。所以你肯定知道你在这一周已经没救了。为获得更多的信息,你将会拖长你在这一周的时间。这样我们就算回溯到下一周,由于回溯时间的限制,你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在下一周做准备。

    “因此,你给我们留下的路便有很明显的一条——在那一周把你解决掉,取得更多的红晶质后,以更长的回溯时间在下一周彻底把你抓住。”

    “在你看来,我们的确是这么做了。至于你家的地址,是我在某个手下的电话中偶然监听到的。不过由于不是我直接监听到的,这个行动差点就毁了我的计划。”

    “他们直接就去拆你家了,这是在你意料之外的,不过有惊无险,你成功保住了红晶质,但是你回溯的时间大大提前。即使如此,在你眼这也已足够了。”

    “因此,你一定以为你已经成功破碎了我们的计划。所以,你在下一周我们回溯到的时间点之前,肯定会对我们的人发起进攻,并且确信我们一定不会设防,因为那时的我们一无所知。”

    “也就是这样,你彻底落入了我的圈套。”

    “你给我们留下的路看似只有在那一周解决你这一条,但是我又转念一想,为什么我不可以在下一周解决你呢?我知道如果我在你清醒时使用红晶质将会被你观测,这样我在下一周的计划将不会如此顺利。”

    “但是我就是在赌,赌你在那次战斗后不会保持清醒,赌我在在16日早8点10分的回溯不会被观测。就算我赌输了,我也已经在那一周吩咐了手下把你逼到下一周中,到那时我再进行其他的计划。

    “不过,看起来我的运气不错,赌成了。我在落到现在这一周的那一瞬间,由于我将所存的红晶质用尽了,我看向手机的时间,8月15日8点10分,成功回溯了24小时。”

    “但是我并没有松懈下来,我立马联系了我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死亡,显然你尚未采取行动。于是我立即进行设防与埋伏,争取在你观测之前将阵布好,最终成功把你抓到了这里。”

    总算是说完了,她长出了一口气,又去操作台那里喝了口水。此时我的血总算是流到操作台那边,滴在了一个大瓶子里。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失血相关的症状,我想应该很快就开始了吧。

    她喝完水后又在操作台前捣鼓了一番,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

    “不管你服还是不服,你现在已经是在我控制之下了。我也不想说那么多了,你就在这乖乖抽血吧。”说完便向我身后走去,应该那边才是门吧。

    这次我确实是彻底中了她的计了,我不服也得服,只是总有点不甘心。我又尝试着操控伪人液,那种就像手臂被撕裂的痛苦又传了过来,我咬紧了牙关,想做出点什么形状,却压根做不到,最多只是让皮肤振动两下。我还是放弃了,直勾勾地盯着我左臂上的针头,不断地向外抽取我的血液,头好像开始晕了。

    我又望向了顶上的大灯,还是那么刺眼,但好像模糊了许多。我猛地闭上了眼,希望着:

    “小集,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