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莫歆媛这一次回到家中，并未像被太子赶出府那次哭闹，好似真的已经心如死灰了一般。
月儿小心翼翼得试探着，“小姐，您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奴婢已经把其他人都支开了，不会打搅您的。”
莫歆媛冷冷得笑了笑，“为何要哭？”
“太子殿下他…”
“住口，以后在我面前休要再提太子，我与他势不两立。既然是他先对我无情的，那就休怪我无义了。”
月儿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小姐，也顿感有些害怕。
莫歆媛换了身衣裳，便带着月儿去找莫老爷了。
刚走到莫老爷书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
她问守在门口的家丁道：“老爷不在？”
“老爷在议事，吩咐小的在此候着。”
“议事？你可知老爷同何人议事？”莫歆媛有些疑惑，爹从来没有把生意上的伙伴带回家来谈事情的习惯，今日究竟是何人竟让他破了例？
那家丁摇了摇头，“恕小的眼拙，并不知晓对方是何人？”
“行吧，那你在此候着吧。”莫歆媛说完便上前准备推开房门。
那家丁眼疾手快，迅速拦住了她，“老爷吩咐小的，谁都不许进去。”
“本小姐也不行？”
家丁面露难色，但依旧坚定得摇了摇头。
本在外就受了气的莫歆媛哪里能忍受，被太子勒令不许靠近太子府，现在连爹都不让她进书房。岂有此理，她拿太子没有办法，难道在这个家里她还没有自由出入的权利了？
她一把掀开家丁挡在她面前的手，“我叫你滚开，本小姐现在就要进去，我看你敢不敢拦着我？”
说完，莫歆媛就准备推房门。她还未碰到房门时，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莫老爷看着门口争论的两人道：“我在里面谈重要的事情，你们在门口吵什么吵？真是丢人现眼。”
家丁忙跪下，“老爷，小的…”
“行了，行了，你在门口好好守着。”说完，莫老爷面露愠色得看向莫歆媛，“你跟我进来。”
莫歆媛跟在她爹后头进了书房，识趣得主动关了房门。她好奇得侧过身子探头去看，今日究竟是何许人物到家来，让她爹如此重视。
“莫小姐，许久未见，可还好？”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怂恿她，要她一起同太子作对的大皇子司凌岂。
“你怎么来了？”莫歆媛已经在这京城颜面扫尽，所以好似也不太在意什么礼节，甚至不在意对方是比自己位置高很多的大皇子。
莫老爷见自己女儿如此同大皇子说话，立刻收起刚才的脸色，满脸堆笑得对司凌岂道：“老朽教女无方，请大皇子赎罪。”
说完，他转头瞪着莫歆媛，“还不快给大皇子赔罪？”
司凌岂并不恼，“莫老爷，无妨。我也不是那小气之人，这点事情不必计较。”
“那敢问大皇子此行的目的是？”在莫歆媛来之前，他们也是刚关上书房门，才寒暄了几句，便被门口的吵闹声打断了。
“莫小姐来得正巧。”司凌岂喝了一口手里的茶，不紧不慢道，“今日我来正是想告知莫小姐，眼下有一个绝好的时机，可以扳倒司凌南。”
莫老爷有些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跟大皇子有过这样的约定，“扳倒太子殿下？歆媛，大皇子所说属实？”
见莫老爷如此意外，司凌岂看着莫歆媛问：“莫小姐还未同莫老爷讲过你我二人的计划？”
那日司凌岂找过自己后，莫歆媛甚至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所以拼死要去拦下太子殿下的车马，想要最后一次求太子殿下让自己回太子府。可今日被太子当街羞辱后，她明白，她此生都没有希望再靠近太子了。
“最近几日我也无心旁的事，所以还未同我爹说过此事，今日您来同他商议不是正好？也省得我多费口舌了。”这次莫歆媛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司凌南付出代价。
莫老爷一时还有些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毕竟他自己再富有，但一介商贾，何来的能力与太子为敌？
“大皇子，老朽只是做些寻常买卖，私下里是有几个钱，但也无能力去与太子殿下抗衡呀？所以您说的事情，老朽怕是无能为力呀！”
大皇子听完也不着急，“莫老爷可知莫小姐在太子府的日子，受了多少委屈？太子不仅辜负了莫小姐的一片真心，还践踏了她的尊严，现在全京城都在看你们莫家的笑话。换句话说，他司凌南不是在打莫小姐的脸，而是打在你京城首富莫老爷你的脸色。”
莫老爷无奈得摇了摇头，“太子此举虽然让歆媛受了委屈，但毕竟是我们做了错事在先，所以老朽也认了。”
见莫老爷居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司凌岂开始思考着从其他方面切入，一定要说服莫老爷站在自己这边。虽然他这个人没什么用处，但他手里的银子却无比好使。
想到银子，司凌岂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既然做买卖的人不在意什么面子，那他最在意的定是利润了。
“那莫老爷可曾想过，将来的路可如何走？”
莫老爷有些不明白，“大皇子此话是何意？还请您明示。”
“你们莫家算是得罪了太子，他现在还只是太子，可能对你们莫家还没有太大的威胁。如若有一日，他司凌南真的登上皇位，你觉得你这京城首富的位置可还保得住？”
莫老爷听完这些话，脸色浮现出了一丝担忧，司凌岂赶忙补充道：“你女儿可是得罪了太子府上下，到时候不仅你的生意保不住。当上皇后的太子妃，恐怕会要了莫小姐的命吧？杨氏姐妹俩对莫小姐的记恨有多少，想必莫老爷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看莫老爷沉默不语，司凌岂明白，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话已经给莫老爷带到了，合不合作莫老爷自己掂量吧！”说完，他便作势准备离开。
“大皇子请留步。”
司凌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转过身后立刻又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莫老爷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老朽认为您所言极是，不知大皇子有何需要老朽做的？”
此刻，莫老爷作为靠当初一个小摊贩发家的商人，其他事情面前可能都可以让步，唯独触及到他荷包里的银子时，便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皇上将加固河堤的事宜交由了我，安顿流民的事情交给了司凌南。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就是我们这些做皇子的该做的，而那种收买民心的好事便落在了他司凌南头上。到时候我只需莫老爷配合，我们里外呼应，定能将司凌南拉下马，帮莫小姐报仇。”
莫老爷虽然知道大皇子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帮自己的女儿出口气这么简单，但是尽管如此，只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那就是可以合作的。
“一切听大皇子安排。”
一切谈妥后，莫老爷父女二人送大皇子离开后，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了。
前些日子莫歆媛被赶回来，躲在自己的房间内，导致他们父女二人都还没还来得及谈论过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歆媛，你娘走得早，爹将你们兄妹三人拉扯大。平日里只顾着生意，可能很少去顾及到你们的心情，所以才任由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早知道会是今日的结果，爹打死也不会让你进太子府的。”
莫歆媛长这么大，在太子府受的委屈，可能比她这辈子加起来的还多。
“爹，你是知道女儿的，我做这一切，只是想留在太子府。我以为只要我跟太子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多看我一眼，可这一切都被杨氏姐妹俩毁了。”
说完，莫歆媛便伤心得哭了起来，好似这一切她本无什么过错，错的都是揭穿她谎言的人。如果那个孩子被认定是她与太子殿下的，那此刻她说不定正与太子一起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那画面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可如今，这个画面永远不可能再实现了。
莫老爷此刻也是一脸的悔不该当初，如若当初将莫歆媛嫁给城东酒楼老板的独子，那他们家城东一整条街的铺面，不是任他用了？
本以为送莫歆媛进太子府是一步登天的捷径，谁曾想却是一条死路。现在不仅被别人笑话，莫歆媛想要再在京城里选个如意郎君，恐怕就难了。
“放心吧，歆媛，爹一定会同大皇子给你出这口气的。爹自己做不到跟太子府斗，但有了大皇子的帮衬，我们的胜算就大很多了。”莫老爷安慰道，“所以现在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要再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了，爹看了心疼。”
“是，爹。”莫歆媛点点头，“我过得越不好，越会让那些小人得意。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看他们那群人最后的报应。”
到如今这一步，莫歆媛完全忘记了事情的起因。她将这一切全部归咎于太子府，觉得是他们无端生事，将自己逼入绝境的。
她感到欣喜的是，她有一个可以为自己报仇的爹。
月儿小心翼翼得试探着，“小姐，您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奴婢已经把其他人都支开了，不会打搅您的。”
莫歆媛冷冷得笑了笑，“为何要哭？”
“太子殿下他…”
“住口，以后在我面前休要再提太子，我与他势不两立。既然是他先对我无情的，那就休怪我无义了。”
月儿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小姐，也顿感有些害怕。
莫歆媛换了身衣裳，便带着月儿去找莫老爷了。
刚走到莫老爷书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
她问守在门口的家丁道：“老爷不在？”
“老爷在议事，吩咐小的在此候着。”
“议事？你可知老爷同何人议事？”莫歆媛有些疑惑，爹从来没有把生意上的伙伴带回家来谈事情的习惯，今日究竟是何人竟让他破了例？
那家丁摇了摇头，“恕小的眼拙，并不知晓对方是何人？”
“行吧，那你在此候着吧。”莫歆媛说完便上前准备推开房门。
那家丁眼疾手快，迅速拦住了她，“老爷吩咐小的，谁都不许进去。”
“本小姐也不行？”
家丁面露难色，但依旧坚定得摇了摇头。
本在外就受了气的莫歆媛哪里能忍受，被太子勒令不许靠近太子府，现在连爹都不让她进书房。岂有此理，她拿太子没有办法，难道在这个家里她还没有自由出入的权利了？
她一把掀开家丁挡在她面前的手，“我叫你滚开，本小姐现在就要进去，我看你敢不敢拦着我？”
说完，莫歆媛就准备推房门。她还未碰到房门时，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莫老爷看着门口争论的两人道：“我在里面谈重要的事情，你们在门口吵什么吵？真是丢人现眼。”
家丁忙跪下，“老爷，小的…”
“行了，行了，你在门口好好守着。”说完，莫老爷面露愠色得看向莫歆媛，“你跟我进来。”
莫歆媛跟在她爹后头进了书房，识趣得主动关了房门。她好奇得侧过身子探头去看，今日究竟是何许人物到家来，让她爹如此重视。
“莫小姐，许久未见，可还好？”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怂恿她，要她一起同太子作对的大皇子司凌岂。
“你怎么来了？”莫歆媛已经在这京城颜面扫尽，所以好似也不太在意什么礼节，甚至不在意对方是比自己位置高很多的大皇子。
莫老爷见自己女儿如此同大皇子说话，立刻收起刚才的脸色，满脸堆笑得对司凌岂道：“老朽教女无方，请大皇子赎罪。”
说完，他转头瞪着莫歆媛，“还不快给大皇子赔罪？”
司凌岂并不恼，“莫老爷，无妨。我也不是那小气之人，这点事情不必计较。”
“那敢问大皇子此行的目的是？”在莫歆媛来之前，他们也是刚关上书房门，才寒暄了几句，便被门口的吵闹声打断了。
“莫小姐来得正巧。”司凌岂喝了一口手里的茶，不紧不慢道，“今日我来正是想告知莫小姐，眼下有一个绝好的时机，可以扳倒司凌南。”
莫老爷有些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跟大皇子有过这样的约定，“扳倒太子殿下？歆媛，大皇子所说属实？”
见莫老爷如此意外，司凌岂看着莫歆媛问：“莫小姐还未同莫老爷讲过你我二人的计划？”
那日司凌岂找过自己后，莫歆媛甚至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所以拼死要去拦下太子殿下的车马，想要最后一次求太子殿下让自己回太子府。可今日被太子当街羞辱后，她明白，她此生都没有希望再靠近太子了。
“最近几日我也无心旁的事，所以还未同我爹说过此事，今日您来同他商议不是正好？也省得我多费口舌了。”这次莫歆媛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司凌南付出代价。
莫老爷一时还有些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毕竟他自己再富有，但一介商贾，何来的能力与太子为敌？
“大皇子，老朽只是做些寻常买卖，私下里是有几个钱，但也无能力去与太子殿下抗衡呀？所以您说的事情，老朽怕是无能为力呀！”
大皇子听完也不着急，“莫老爷可知莫小姐在太子府的日子，受了多少委屈？太子不仅辜负了莫小姐的一片真心，还践踏了她的尊严，现在全京城都在看你们莫家的笑话。换句话说，他司凌南不是在打莫小姐的脸，而是打在你京城首富莫老爷你的脸色。”
莫老爷无奈得摇了摇头，“太子此举虽然让歆媛受了委屈，但毕竟是我们做了错事在先，所以老朽也认了。”
见莫老爷居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司凌岂开始思考着从其他方面切入，一定要说服莫老爷站在自己这边。虽然他这个人没什么用处，但他手里的银子却无比好使。
想到银子，司凌岂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既然做买卖的人不在意什么面子，那他最在意的定是利润了。
“那莫老爷可曾想过，将来的路可如何走？”
莫老爷有些不明白，“大皇子此话是何意？还请您明示。”
“你们莫家算是得罪了太子，他现在还只是太子，可能对你们莫家还没有太大的威胁。如若有一日，他司凌南真的登上皇位，你觉得你这京城首富的位置可还保得住？”
莫老爷听完这些话，脸色浮现出了一丝担忧，司凌岂赶忙补充道：“你女儿可是得罪了太子府上下，到时候不仅你的生意保不住。当上皇后的太子妃，恐怕会要了莫小姐的命吧？杨氏姐妹俩对莫小姐的记恨有多少，想必莫老爷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看莫老爷沉默不语，司凌岂明白，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话已经给莫老爷带到了，合不合作莫老爷自己掂量吧！”说完，他便作势准备离开。
“大皇子请留步。”
司凌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转过身后立刻又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莫老爷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老朽认为您所言极是，不知大皇子有何需要老朽做的？”
此刻，莫老爷作为靠当初一个小摊贩发家的商人，其他事情面前可能都可以让步，唯独触及到他荷包里的银子时，便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皇上将加固河堤的事宜交由了我，安顿流民的事情交给了司凌南。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就是我们这些做皇子的该做的，而那种收买民心的好事便落在了他司凌南头上。到时候我只需莫老爷配合，我们里外呼应，定能将司凌南拉下马，帮莫小姐报仇。”
莫老爷虽然知道大皇子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帮自己的女儿出口气这么简单，但是尽管如此，只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那就是可以合作的。
“一切听大皇子安排。”
一切谈妥后，莫老爷父女二人送大皇子离开后，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了。
前些日子莫歆媛被赶回来，躲在自己的房间内，导致他们父女二人都还没还来得及谈论过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歆媛，你娘走得早，爹将你们兄妹三人拉扯大。平日里只顾着生意，可能很少去顾及到你们的心情，所以才任由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早知道会是今日的结果，爹打死也不会让你进太子府的。”
莫歆媛长这么大，在太子府受的委屈，可能比她这辈子加起来的还多。
“爹，你是知道女儿的，我做这一切，只是想留在太子府。我以为只要我跟太子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多看我一眼，可这一切都被杨氏姐妹俩毁了。”
说完，莫歆媛便伤心得哭了起来，好似这一切她本无什么过错，错的都是揭穿她谎言的人。如果那个孩子被认定是她与太子殿下的，那此刻她说不定正与太子一起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那画面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可如今，这个画面永远不可能再实现了。
莫老爷此刻也是一脸的悔不该当初，如若当初将莫歆媛嫁给城东酒楼老板的独子，那他们家城东一整条街的铺面，不是任他用了？
本以为送莫歆媛进太子府是一步登天的捷径，谁曾想却是一条死路。现在不仅被别人笑话，莫歆媛想要再在京城里选个如意郎君，恐怕就难了。
“放心吧，歆媛，爹一定会同大皇子给你出这口气的。爹自己做不到跟太子府斗，但有了大皇子的帮衬，我们的胜算就大很多了。”莫老爷安慰道，“所以现在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要再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了，爹看了心疼。”
“是，爹。”莫歆媛点点头，“我过得越不好，越会让那些小人得意。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看他们那群人最后的报应。”
到如今这一步，莫歆媛完全忘记了事情的起因。她将这一切全部归咎于太子府，觉得是他们无端生事，将自己逼入绝境的。
她感到欣喜的是，她有一个可以为自己报仇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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