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司凌南来到大厅，本以为杨暮芸已经先回太子府了，却看到她还在跟斐儿小声交谈着什么。他轻咳一声，引得杨暮芸抬头望向他，他也并未多言，只是朝着门外走去。
杨暮芸将手里的账簿递回给斐儿，“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
杨暮芸带着清泉，不紧不慢得跟在司凌南他们后头。司凌南本等着她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可她便是倔得像头驴似的，始终不主动来找自己，这让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道：“你到底要赌气到何时？”
“我何时与殿下赌气了？不是殿下不愿与我说话的吗？再说了，我与殿下说话有用吗？”
“跟我说话无用，所以你便来找陈王说？”
“我与陈王只是碰巧遇到。”
司凌南冷笑道：“那我与他怎么从未那么巧过？是天意还是人为，你真的傻到看不出来吗？以后少与他来往。”
“为何不能来往？我是嫁到了太子府，并不是关进了太子府，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杨暮芸还一心想着从陈王那里知道更多关于哥哥被人谋害的事情，因此并不愿听他的话。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夫君，凭我是太子，你觉得够了吗？”司凌南语气不善得说道。
这话让杨暮芸觉得他是在用自己太子的身份威胁自己，莫名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疏远感。也或许只是她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说的，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
她不再与他争辩，两人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三哥，三嫂，好巧啊。”司凌浔带着自己的侍从走过来。
司凌南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有些不悦得说：“成日便只会吊儿郎当得闲逛，也不知学着替父皇分忧。”
“哎呀，这些事儿父皇不是有你嘛？再说了，现在九皇叔也回来了，他倒是对这些政事殷勤得很。有什么事儿你交给他，他肯定乐意效劳。”
听他这番推诿的理由，司凌南无奈得摇摇头走了。
司凌浔与杨暮芸跟在后头，他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一下她，“诶，什么情况？感觉我们的太子殿下今日情绪不高啊？”
“不知道。”杨暮芸干脆利落得蹦出三个字。
“这...三嫂你好像也...”
清泉小声在他后头道：“殿下，您就别再问了。”
司凌浔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原来是这夫妇二人正闹矛盾呢？得，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妙。
“嘿，你瞧瞧我这记性，家里炉火上还炖着汤呢。三哥，三嫂，我得先回了啊。”他拉着自己的侍从快步溜走了。
这个无比荒唐的借口让杨暮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来，司凌南转头看着她，她才忙收了笑容。
很快几人便回到了太子府，不待杨暮芸开口，司凌南先说道：“你跟我过来。”
“清泉，你先回去，我片刻便回来。”杨暮芸吩咐完清泉后，便随司凌南回到了他的房中。
他命下人们都退下，亲自关了门，然后看着故作镇定的杨暮芸道：“你在怕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不成？”杨暮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可说不一定了，毕竟太子妃很是合我胃口的。”
杨暮芸自是明白了他所言何意，一下从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突然司凌南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发现太子妃近日有些不安分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背着我与陈王喝茶聊天，就连司凌浔随便一句话也能逗乐了你，却给我摆着这样一张脸。你觉得你身为太子妃，这样合适吗？”
“陈王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至于你说我乐了这件事，敢问殿下，是不是作为你的太子妃，连笑都必须得到你的恩准？”
“你不必在此与我强词夺理，我要你好好得做你的太子妃，否则...”
“否则如何？废了我？”
司凌南冷哼一声道：“废了你？杨暮芸，你给我听着，你这辈子生是我司凌南的人，死亦是我司凌南的鬼，永远都只能在我身边。所以，别想着有朝一日我会放你去找你想找的人。”
话音未落，杨暮芸红着眼睛抬手重重得打在了司凌南脸上，“司凌南，你无耻。”说完，她一把掀开他往外跑去。
司凌南没有去追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明知道她现在属于自己，却还要故意说出那句伤害她的话来。
看太子妃哭着跑走了，司凌南的近侍严峻赶忙前来问太子发生了何事，要不要去追回太子妃。
司凌南摆摆手，“随她去吧，让她安静几天。你现在去给吾备些酒来。”
“殿下，卑职觉着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就别喝酒了。”
“是不是连你也敢不听吾的话了？”
“卑职不敢，这就去给您准备。”
不多时，两三个丫鬟端来了酒菜，司凌南打发了她们下去，便独自喝了起来。
平日里酒量还算不错的司凌南不知为何，今日才三两杯下肚，便觉得有些头晕。他放下酒杯，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时却见杨暮芸站在自己面前。不似刚才的冷漠，满眼柔情得望着自己，本就有些愧疚的他一下就心软了。他抬手示意她扶自己起来，她也心领神会得去扶起他。
“别走了，陪陪我。”
她娇羞得“嗯”了一声，便扶着他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得替他宽衣。司凌南闭着眼抬着双手，心里想着要是她一直如此听话该多好。
……
天色逐渐变亮，司凌南醒了过来，觉得头还是有些痛。他坐起身，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殿下～您醒啦？”
这声音？司凌南猛得一转头，看见莫歆媛半倚着身子满眼笑意得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他掀开被子跳下床问道。
莫歆媛故作娇羞得说道：“昨日我本是想来瞧瞧殿下，却见您独自一人在房中饮酒，见您已有些醉意，便想劝您少饮几杯。然后，然后谁知殿下拉着我让我陪您，就，就这样了。”
“吾拉着你？”司凌南记得自己明明是拉的杨暮芸，怎么就成了她了？
“我们，我们都这样了，难道殿下觉得我所言有假？”莫歆媛有些着急得哽咽道。
“吾不是这个意思。”司凌南顺手拿起她的外衫丢到她面前，“你先穿好衣服回去吧。”
“您就让我这样回去了？”她怯怯得问道。
“放心吧，吾会给你补偿的。”司凌南不耐烦得回答道。
“殿下，您知道我要的不是什么补偿，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的。我只是希望殿下以后能时常来陪陪我便足矣。”
“吾能给你的只能是物质上的东西，至于感情上，吾想你也应该明白。吾从前心里只有太子妃，未来也只会有她，所以自当是愧对于你。你要其他何物，吾都可以满足你。”
莫歆媛用她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得望着他，“难道殿下心里就从未有过我半分半毫？”
“没有。”
莫歆媛穿好衣服，心灰意冷得打开房门，走出太子的院子后，她立刻带着满脸的笑意去面对回去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在他人眼里看来，这太子侍妾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她才卸下了自己那身骄傲的伪装。
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那贴身丫鬟忙过来问道：“小姐，您不是如愿以偿得与太子...为何还这样心事重重？”
“哎，其实殿下与我并未发生什么。”
“怎么会？昨日您命奴婢在给殿下送去的酒里下了迷药后，奴婢是悄悄看着起了药效您才进去的呀。”
“我也不知到底是为何，殿下只是拉着我留下陪他，然后将我抱在怀里一直在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莫歆媛说着将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最可气的是今日早晨，殿下误以为我们发生了关系后，竟然告诉我会补偿我。”
那丫鬟忙蹲下身子收拾着碎片，笑着说：“这说明殿下还是在意您的呀。”
“你知道什么，他说他心里只有那杨暮芸。我真就不知道我哪里就比不上她杨暮芸了，除了没有一个丞相父亲，我哪里输给她了？”
“小姐说得极是，况且我们家老爷也是这京城里有名的富商，有钱有地，也差不了她多少。”丫鬟附和道，说完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您刚才说殿下误以为你们已经发生了什么是吗？”
“嗯，怎么了？”莫歆媛不耐烦得问道。
那丫鬟看了看门外，一手捂着嘴在莫歆媛耳边耳语了一番。
“你确定这样可行？”
“当然，我们这小院儿人本就不多，所以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的。”
“但是我还是担心...”
“小姐，您别怕，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难道您堂堂首富千金，甘愿一辈子只做一个侍妾？就算您愿意，老爷也是不答应的呀，您想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担忧吗？”
“嗯，你说得对。父亲既然帮我进了太子府，自然不会只希望我做一个侍妾。我一定要让她们两姐妹以后见了我，恭恭敬敬得给我磕头问安。”
莫歆媛这里一个计划悄悄得开始了。
杨暮芸将手里的账簿递回给斐儿，“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
杨暮芸带着清泉，不紧不慢得跟在司凌南他们后头。司凌南本等着她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可她便是倔得像头驴似的，始终不主动来找自己，这让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道：“你到底要赌气到何时？”
“我何时与殿下赌气了？不是殿下不愿与我说话的吗？再说了，我与殿下说话有用吗？”
“跟我说话无用，所以你便来找陈王说？”
“我与陈王只是碰巧遇到。”
司凌南冷笑道：“那我与他怎么从未那么巧过？是天意还是人为，你真的傻到看不出来吗？以后少与他来往。”
“为何不能来往？我是嫁到了太子府，并不是关进了太子府，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杨暮芸还一心想着从陈王那里知道更多关于哥哥被人谋害的事情，因此并不愿听他的话。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夫君，凭我是太子，你觉得够了吗？”司凌南语气不善得说道。
这话让杨暮芸觉得他是在用自己太子的身份威胁自己，莫名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疏远感。也或许只是她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说的，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
她不再与他争辩，两人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三哥，三嫂，好巧啊。”司凌浔带着自己的侍从走过来。
司凌南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有些不悦得说：“成日便只会吊儿郎当得闲逛，也不知学着替父皇分忧。”
“哎呀，这些事儿父皇不是有你嘛？再说了，现在九皇叔也回来了，他倒是对这些政事殷勤得很。有什么事儿你交给他，他肯定乐意效劳。”
听他这番推诿的理由，司凌南无奈得摇摇头走了。
司凌浔与杨暮芸跟在后头，他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一下她，“诶，什么情况？感觉我们的太子殿下今日情绪不高啊？”
“不知道。”杨暮芸干脆利落得蹦出三个字。
“这...三嫂你好像也...”
清泉小声在他后头道：“殿下，您就别再问了。”
司凌浔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原来是这夫妇二人正闹矛盾呢？得，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妙。
“嘿，你瞧瞧我这记性，家里炉火上还炖着汤呢。三哥，三嫂，我得先回了啊。”他拉着自己的侍从快步溜走了。
这个无比荒唐的借口让杨暮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来，司凌南转头看着她，她才忙收了笑容。
很快几人便回到了太子府，不待杨暮芸开口，司凌南先说道：“你跟我过来。”
“清泉，你先回去，我片刻便回来。”杨暮芸吩咐完清泉后，便随司凌南回到了他的房中。
他命下人们都退下，亲自关了门，然后看着故作镇定的杨暮芸道：“你在怕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不成？”杨暮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可说不一定了，毕竟太子妃很是合我胃口的。”
杨暮芸自是明白了他所言何意，一下从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突然司凌南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发现太子妃近日有些不安分了。”
“你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背着我与陈王喝茶聊天，就连司凌浔随便一句话也能逗乐了你，却给我摆着这样一张脸。你觉得你身为太子妃，这样合适吗？”
“陈王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至于你说我乐了这件事，敢问殿下，是不是作为你的太子妃，连笑都必须得到你的恩准？”
“你不必在此与我强词夺理，我要你好好得做你的太子妃，否则...”
“否则如何？废了我？”
司凌南冷哼一声道：“废了你？杨暮芸，你给我听着，你这辈子生是我司凌南的人，死亦是我司凌南的鬼，永远都只能在我身边。所以，别想着有朝一日我会放你去找你想找的人。”
话音未落，杨暮芸红着眼睛抬手重重得打在了司凌南脸上，“司凌南，你无耻。”说完，她一把掀开他往外跑去。
司凌南没有去追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明知道她现在属于自己，却还要故意说出那句伤害她的话来。
看太子妃哭着跑走了，司凌南的近侍严峻赶忙前来问太子发生了何事，要不要去追回太子妃。
司凌南摆摆手，“随她去吧，让她安静几天。你现在去给吾备些酒来。”
“殿下，卑职觉着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就别喝酒了。”
“是不是连你也敢不听吾的话了？”
“卑职不敢，这就去给您准备。”
不多时，两三个丫鬟端来了酒菜，司凌南打发了她们下去，便独自喝了起来。
平日里酒量还算不错的司凌南不知为何，今日才三两杯下肚，便觉得有些头晕。他放下酒杯，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时却见杨暮芸站在自己面前。不似刚才的冷漠，满眼柔情得望着自己，本就有些愧疚的他一下就心软了。他抬手示意她扶自己起来，她也心领神会得去扶起他。
“别走了，陪陪我。”
她娇羞得“嗯”了一声，便扶着他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得替他宽衣。司凌南闭着眼抬着双手，心里想着要是她一直如此听话该多好。
……
天色逐渐变亮，司凌南醒了过来，觉得头还是有些痛。他坐起身，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殿下～您醒啦？”
这声音？司凌南猛得一转头，看见莫歆媛半倚着身子满眼笑意得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他掀开被子跳下床问道。
莫歆媛故作娇羞得说道：“昨日我本是想来瞧瞧殿下，却见您独自一人在房中饮酒，见您已有些醉意，便想劝您少饮几杯。然后，然后谁知殿下拉着我让我陪您，就，就这样了。”
“吾拉着你？”司凌南记得自己明明是拉的杨暮芸，怎么就成了她了？
“我们，我们都这样了，难道殿下觉得我所言有假？”莫歆媛有些着急得哽咽道。
“吾不是这个意思。”司凌南顺手拿起她的外衫丢到她面前，“你先穿好衣服回去吧。”
“您就让我这样回去了？”她怯怯得问道。
“放心吧，吾会给你补偿的。”司凌南不耐烦得回答道。
“殿下，您知道我要的不是什么补偿，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的。我只是希望殿下以后能时常来陪陪我便足矣。”
“吾能给你的只能是物质上的东西，至于感情上，吾想你也应该明白。吾从前心里只有太子妃，未来也只会有她，所以自当是愧对于你。你要其他何物，吾都可以满足你。”
莫歆媛用她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得望着他，“难道殿下心里就从未有过我半分半毫？”
“没有。”
莫歆媛穿好衣服，心灰意冷得打开房门，走出太子的院子后，她立刻带着满脸的笑意去面对回去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在他人眼里看来，这太子侍妾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她才卸下了自己那身骄傲的伪装。
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那贴身丫鬟忙过来问道：“小姐，您不是如愿以偿得与太子...为何还这样心事重重？”
“哎，其实殿下与我并未发生什么。”
“怎么会？昨日您命奴婢在给殿下送去的酒里下了迷药后，奴婢是悄悄看着起了药效您才进去的呀。”
“我也不知到底是为何，殿下只是拉着我留下陪他，然后将我抱在怀里一直在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莫歆媛说着将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最可气的是今日早晨，殿下误以为我们发生了关系后，竟然告诉我会补偿我。”
那丫鬟忙蹲下身子收拾着碎片，笑着说：“这说明殿下还是在意您的呀。”
“你知道什么，他说他心里只有那杨暮芸。我真就不知道我哪里就比不上她杨暮芸了，除了没有一个丞相父亲，我哪里输给她了？”
“小姐说得极是，况且我们家老爷也是这京城里有名的富商，有钱有地，也差不了她多少。”丫鬟附和道，说完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您刚才说殿下误以为你们已经发生了什么是吗？”
“嗯，怎么了？”莫歆媛不耐烦得问道。
那丫鬟看了看门外，一手捂着嘴在莫歆媛耳边耳语了一番。
“你确定这样可行？”
“当然，我们这小院儿人本就不多，所以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的。”
“但是我还是担心...”
“小姐，您别怕，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难道您堂堂首富千金，甘愿一辈子只做一个侍妾？就算您愿意，老爷也是不答应的呀，您想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担忧吗？”
“嗯，你说得对。父亲既然帮我进了太子府，自然不会只希望我做一个侍妾。我一定要让她们两姐妹以后见了我，恭恭敬敬得给我磕头问安。”
莫歆媛这里一个计划悄悄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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