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夜幕降临，还好杨暮宇的队伍赶在了天黑之前来到了驿站。吃罢饭，杨暮宇吩咐大家早些休息，未来几日要赶路，定是舟车劳顿的。
驿站位于人烟稀少的地带，加之这里住的人也不多，夜深后极为安静。大家经过一整日的赶路都很快便睡着了，只有杨暮宇还未入睡。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城，这里的环境实在简陋了些，无法与丞相府相比，他有些不适应。
突然，他听到了房顶上瓦片被人踩动的声音，他立刻起床拿起随身佩剑，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动静，他以为只是只野猫在房顶走动罢了，正当他准备放下佩剑时。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推开窗户翻了进来，他立刻拿剑指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便举起剑向他刺来，他轻巧得一躲，窜到黑衣人身后还击。两人身手都不一般，并没有谁占了上风。可房间里的打斗声还是惊醒了熟睡的侍卫们，他们全部赶了过来，那黑衣人自知寡不敌众，一跃从窗户跳下逃走了。侍卫欲去追，被杨暮宇制止住了，他不知此人是何来意，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少人，不敢让自己人去冒险。
“大家去休息吧，以后每夜留一个人巡夜，确保大家的安全。”
杨暮宇此举以后，连续两日夜晚都相安无事。他也就不在意那晚上的黑衣人了，许是个小贼，本打算进来偷些驿站来往官员的银两，谁料被未睡着的他发现了罢了。
“杨公子，前面的路宽敞了些，我们可能要加紧些速度了，否则天快黑了，这山里也不安全。”
“好。”
他们整日都在上山，上坡路导致队伍速度减慢。前面的很长一段路都是在山里，虽在山里，但好在路还算平坦开阔了。他坐的马车行驶得飞快，他也没太在意，只觉得赶车的小厮是为了加快些速度罢了。
“公子…”
随着后面随从的一声大叫，杨暮宇的马车翻下了山崖。赶车的小厮说时迟，那时快，在马车滑下山崖那一刻翻身跳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他被人拉了起来，一脸不知所措得冲到悬崖边上。
侍卫随从们纷纷下马，来悬崖边查看，其中一个侍卫命令道：“来人，将这赶车之人看好了，其余的人随我下山搜寻。”
众人好不容易下到了山脚，只看到了摔得支离破碎的马车，却不见杨暮宇的踪迹。
“你们看，这里有个痕迹。”
夜色下，众人举着火把查看着那条痕迹。从迹象来看，大家之所以找不到杨暮宇的踪迹，是因为马车从山崖跌落后摔碎，他从车里滚落进了旁的河流里。这河水流湍急，河里还布满大小石块，若杨暮宇从悬崖滚落还有一线生机的话，这掉入河中是断断活不下来了的。
众人依然沿河找了一整夜，却也找不到杨暮宇。领头的侍卫发话了，“你们继续在此寻找，其余几个跟我回京城，将那赶车的小厮带回去审问。”
一行人快马扬鞭，一日便赶回了京城。
......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刀本来要去墨竹轩帮忙的，却在路上听闻丞相府大公子在去江南的路上出了事，她转头便跑回去找杨暮芸。
“出了何事？”
“我刚才在外面，听闻说大公子出事了。”
“什么？”杨暮芸放下手里的茶杯，也不知道她口里的大公子出事了到底是怎么了，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带着清泉和小刀赶回了丞相府。
前厅内，坐满了人，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杨暮芸走过去，扶着她，“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哥哥他，他没了。”
其实一路上她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当听到母亲亲口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红着眼，“哥哥不是去江南查案而已吗？怎么就没了？”
她转过头，看着中间站着的几个侍卫还有平日跟在杨暮宇身边的小厮，“你们谁来告诉我，这是如何一回事？”
领头的侍卫向前一步，“回娘娘，杨公子的马车坠入了山崖。”
“那他人呢？”
“他坠入山崖后，落入了河里，属下并未找到杨公子的尸首。”
“你们还未找到人，就敢回来说我的哥哥死了？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态度吗？”
侍卫不敢再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有些沙哑且无力，“暮芸，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为了第一时间让我们知晓此事罢了。我已经派了人再去寻暮宇了，我相信上苍会保佑他平安归来的。”
才劝住了杨暮芸，一阵哭闹声中琳茹郡主冲了进来，她看着跪在侍卫中间的小厮，“就是你赶的马车吧？”
“是。”
琳茹走上前便重重得给他一耳光，“你是如何赶车的？为何杨公子跌下山崖，你却好好得在这里？该死的人是你，本郡主一定要你偿命。”
跟在后面赶来的八王妃让人过去拉开了琳茹，“跟我先回去，等杨丞相查明原因再说。”
经过审问，那赶马的小厮一口咬定是马车速度太快，在拐弯处冲下了悬崖。自己眼疾手快跳下马车才捡回一条命，但坐在马车内的杨暮宇并不知外面的情况，所以才同马车一同坠下了山崖。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因此刻还并未找到杨暮宇的尸首，大家都还抱着一线希望。
时间一天又一天得过去了，始终没有好消息的到来，大家慢慢得知道杨暮宇再无生还的可能。最让大家无法接受的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十天过去后，丞相府为杨暮宇办了丧仪。
一开始大家都很伤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总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慢慢让生活恢复平静的。可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又打破丞相府的平静。
那个被关押在狱中的小厮在杨暮宇的丧仪后没多久便死了，经查验，是被人毒死的。
“小姐，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郡主派人去做的？”
杨暮芸摇摇头，“那日她来祭奠哥哥，哭晕在了哥哥的牌位前，想必还在王府内修养身体。”
“她可以派人去啊。”
“这从各方面来看都让人第一刻便想到了是琳茹郡主所为，反而让我越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小姐为何这样说？”
“清泉，你先去把小刀叫过来。”
小刀来后，杨暮芸嘱咐道：“小刀，我叫一个那日陪同大公子的侍卫，明日一早同你去他跌落山崖的地方查看。”
“丞相不是已经派了几波人过去了吗？根本找不到大公子啊。”
杨暮芸摇摇头，“不，我要你去查看那里的地形，你去把你看的所有情形记下来，一个不落的全部告诉我。”
“是，小姐。”
第二日，小刀与一个侍卫悄悄赶到了杨暮宇出事的地方，仔细察看一番后，他们不敢多逗留，又连夜赶路往回赶。终于在第三日早晨，他们赶了回去。
“小姐，大少爷的马车确实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坠下山崖的。可是奴婢觉得有些蹊跷。”
“说来听听。”
“那个地方虽然是拐弯处，但地势平坦，且道路开阔，就是两架马车同时过去也绰绰有余。”
“那就是说并不存在跌落的风险，也就是说那小厮故意将马车往山崖下赶的。”
“可奴婢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选在那儿。”
“那儿是山路的最高点了吗？”
“好像是，侍卫告诉我前面不远就是下坡路了。”
“那就解释得通了，他选择了一个最高的地方，他就是一心想摔死大公子。可他为了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生，所以不敢选择真正危险的地方。”
“就算如此，您为何断定这就是人为，而不只是个意外呢？”
“如果那小厮没被人毒死，或许我还相信这一切恰巧只是一个意外。”
“传言不是琳茹郡主毒死了他吗？你怀疑琳茹郡主？”
“正因为所有人都怀疑是琳茹郡主替大公子报仇毒死了那小厮，我才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在误导大家。”
“但是这事随便谁问问琳茹郡主不就知道了吗？”
“假如你杀了人，你会承认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你都知道不承认，那肯定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只是不承认而已，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认知。”
“那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头绪，真不知道何人会对哥哥下如此毒手。对了，你去请琳茹郡主过来，我有话想问问她。”
......
半个时辰后，面色苍白的琳茹来到了杨暮芸的房内。
“郡主。”
“你叫我过来何事？”
“你知道那小厮死了吗？”
“死了？哈哈哈，他这就死了？他早该死了，有何好专程告诉我的？”
“他是被毒死的，你一点也不知道？”
“你怀疑是我？我早就想让他死了，可惜并无证据表明是他故意让暮宇的马车坠入山崖的，所以皇上下令只是治他过失之罪，让他一辈子在牢中度过。我虽然想让他死，但也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
“那会是谁呢？”
“我如何知道？不过不管是何人所为，我都要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不该听我父亲的话，如果陪着暮宇，他或许就不会死。就算注定难逃这一劫，我也愿意跟他死在一起，也好过现在与他天人永隔。”
“哥哥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你也要好好得过下去，别让哥哥不放心你。还有八王爷不让你去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你也别有太多怨言了。”
“父亲一开始本是同意我去的，后来不知司凌岂跟他说了什么，他就死活不让我跟去了。还把我关在了王府，到暮宇出发后才放我出来。”
“你说是大皇子阻拦你去的？”
“嗯，我现在真是恨透了他，当初还是他在皇上面前力荐了暮宇。如果不是他，暮宇怎会遭此劫难...”
杨暮芸听了琳茹的这番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一切可能真跟大皇子逃脱不了关系的。
“暮芸，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回个神来的杨暮芸看着她，“噢，你说。”
“算了，该说的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保重吧。”
“嗯，郡主慢走。”
等琳茹走后，杨暮芸唤来小刀，“你回丞相府去找管家问问那小厮的家在何处，你事先知会夫人一声，你们就对外说是他毕竟在丞相府这么多年，念在主仆情分上，给他家里送些银两。”
“是。”
“还有，叫人留意着大皇子的动静。”
“小姐是怀疑大皇子他...我们要不要禀告相爷？”
杨暮芸摆摆手，“不要，此事还只是我的怀疑，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说完小刀便回丞相府了。
驿站位于人烟稀少的地带，加之这里住的人也不多，夜深后极为安静。大家经过一整日的赶路都很快便睡着了，只有杨暮宇还未入睡。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城，这里的环境实在简陋了些，无法与丞相府相比，他有些不适应。
突然，他听到了房顶上瓦片被人踩动的声音，他立刻起床拿起随身佩剑，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动静，他以为只是只野猫在房顶走动罢了，正当他准备放下佩剑时。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推开窗户翻了进来，他立刻拿剑指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便举起剑向他刺来，他轻巧得一躲，窜到黑衣人身后还击。两人身手都不一般，并没有谁占了上风。可房间里的打斗声还是惊醒了熟睡的侍卫们，他们全部赶了过来，那黑衣人自知寡不敌众，一跃从窗户跳下逃走了。侍卫欲去追，被杨暮宇制止住了，他不知此人是何来意，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少人，不敢让自己人去冒险。
“大家去休息吧，以后每夜留一个人巡夜，确保大家的安全。”
杨暮宇此举以后，连续两日夜晚都相安无事。他也就不在意那晚上的黑衣人了，许是个小贼，本打算进来偷些驿站来往官员的银两，谁料被未睡着的他发现了罢了。
“杨公子，前面的路宽敞了些，我们可能要加紧些速度了，否则天快黑了，这山里也不安全。”
“好。”
他们整日都在上山，上坡路导致队伍速度减慢。前面的很长一段路都是在山里，虽在山里，但好在路还算平坦开阔了。他坐的马车行驶得飞快，他也没太在意，只觉得赶车的小厮是为了加快些速度罢了。
“公子…”
随着后面随从的一声大叫，杨暮宇的马车翻下了山崖。赶车的小厮说时迟，那时快，在马车滑下山崖那一刻翻身跳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他被人拉了起来，一脸不知所措得冲到悬崖边上。
侍卫随从们纷纷下马，来悬崖边查看，其中一个侍卫命令道：“来人，将这赶车之人看好了，其余的人随我下山搜寻。”
众人好不容易下到了山脚，只看到了摔得支离破碎的马车，却不见杨暮宇的踪迹。
“你们看，这里有个痕迹。”
夜色下，众人举着火把查看着那条痕迹。从迹象来看，大家之所以找不到杨暮宇的踪迹，是因为马车从山崖跌落后摔碎，他从车里滚落进了旁的河流里。这河水流湍急，河里还布满大小石块，若杨暮宇从悬崖滚落还有一线生机的话，这掉入河中是断断活不下来了的。
众人依然沿河找了一整夜，却也找不到杨暮宇。领头的侍卫发话了，“你们继续在此寻找，其余几个跟我回京城，将那赶车的小厮带回去审问。”
一行人快马扬鞭，一日便赶回了京城。
......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刀本来要去墨竹轩帮忙的，却在路上听闻丞相府大公子在去江南的路上出了事，她转头便跑回去找杨暮芸。
“出了何事？”
“我刚才在外面，听闻说大公子出事了。”
“什么？”杨暮芸放下手里的茶杯，也不知道她口里的大公子出事了到底是怎么了，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带着清泉和小刀赶回了丞相府。
前厅内，坐满了人，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杨暮芸走过去，扶着她，“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哥哥他，他没了。”
其实一路上她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当听到母亲亲口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红着眼，“哥哥不是去江南查案而已吗？怎么就没了？”
她转过头，看着中间站着的几个侍卫还有平日跟在杨暮宇身边的小厮，“你们谁来告诉我，这是如何一回事？”
领头的侍卫向前一步，“回娘娘，杨公子的马车坠入了山崖。”
“那他人呢？”
“他坠入山崖后，落入了河里，属下并未找到杨公子的尸首。”
“你们还未找到人，就敢回来说我的哥哥死了？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态度吗？”
侍卫不敢再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终于开口了，他声音有些沙哑且无力，“暮芸，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为了第一时间让我们知晓此事罢了。我已经派了人再去寻暮宇了，我相信上苍会保佑他平安归来的。”
才劝住了杨暮芸，一阵哭闹声中琳茹郡主冲了进来，她看着跪在侍卫中间的小厮，“就是你赶的马车吧？”
“是。”
琳茹走上前便重重得给他一耳光，“你是如何赶车的？为何杨公子跌下山崖，你却好好得在这里？该死的人是你，本郡主一定要你偿命。”
跟在后面赶来的八王妃让人过去拉开了琳茹，“跟我先回去，等杨丞相查明原因再说。”
经过审问，那赶马的小厮一口咬定是马车速度太快，在拐弯处冲下了悬崖。自己眼疾手快跳下马车才捡回一条命，但坐在马车内的杨暮宇并不知外面的情况，所以才同马车一同坠下了山崖。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因此刻还并未找到杨暮宇的尸首，大家都还抱着一线希望。
时间一天又一天得过去了，始终没有好消息的到来，大家慢慢得知道杨暮宇再无生还的可能。最让大家无法接受的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十天过去后，丞相府为杨暮宇办了丧仪。
一开始大家都很伤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总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慢慢让生活恢复平静的。可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又打破丞相府的平静。
那个被关押在狱中的小厮在杨暮宇的丧仪后没多久便死了，经查验，是被人毒死的。
“小姐，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郡主派人去做的？”
杨暮芸摇摇头，“那日她来祭奠哥哥，哭晕在了哥哥的牌位前，想必还在王府内修养身体。”
“她可以派人去啊。”
“这从各方面来看都让人第一刻便想到了是琳茹郡主所为，反而让我越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小姐为何这样说？”
“清泉，你先去把小刀叫过来。”
小刀来后，杨暮芸嘱咐道：“小刀，我叫一个那日陪同大公子的侍卫，明日一早同你去他跌落山崖的地方查看。”
“丞相不是已经派了几波人过去了吗？根本找不到大公子啊。”
杨暮芸摇摇头，“不，我要你去查看那里的地形，你去把你看的所有情形记下来，一个不落的全部告诉我。”
“是，小姐。”
第二日，小刀与一个侍卫悄悄赶到了杨暮宇出事的地方，仔细察看一番后，他们不敢多逗留，又连夜赶路往回赶。终于在第三日早晨，他们赶了回去。
“小姐，大少爷的马车确实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坠下山崖的。可是奴婢觉得有些蹊跷。”
“说来听听。”
“那个地方虽然是拐弯处，但地势平坦，且道路开阔，就是两架马车同时过去也绰绰有余。”
“那就是说并不存在跌落的风险，也就是说那小厮故意将马车往山崖下赶的。”
“可奴婢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选在那儿。”
“那儿是山路的最高点了吗？”
“好像是，侍卫告诉我前面不远就是下坡路了。”
“那就解释得通了，他选择了一个最高的地方，他就是一心想摔死大公子。可他为了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生，所以不敢选择真正危险的地方。”
“就算如此，您为何断定这就是人为，而不只是个意外呢？”
“如果那小厮没被人毒死，或许我还相信这一切恰巧只是一个意外。”
“传言不是琳茹郡主毒死了他吗？你怀疑琳茹郡主？”
“正因为所有人都怀疑是琳茹郡主替大公子报仇毒死了那小厮，我才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在误导大家。”
“但是这事随便谁问问琳茹郡主不就知道了吗？”
“假如你杀了人，你会承认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你都知道不承认，那肯定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只是不承认而已，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认知。”
“那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头绪，真不知道何人会对哥哥下如此毒手。对了，你去请琳茹郡主过来，我有话想问问她。”
......
半个时辰后，面色苍白的琳茹来到了杨暮芸的房内。
“郡主。”
“你叫我过来何事？”
“你知道那小厮死了吗？”
“死了？哈哈哈，他这就死了？他早该死了，有何好专程告诉我的？”
“他是被毒死的，你一点也不知道？”
“你怀疑是我？我早就想让他死了，可惜并无证据表明是他故意让暮宇的马车坠入山崖的，所以皇上下令只是治他过失之罪，让他一辈子在牢中度过。我虽然想让他死，但也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
“那会是谁呢？”
“我如何知道？不过不管是何人所为，我都要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不该听我父亲的话，如果陪着暮宇，他或许就不会死。就算注定难逃这一劫，我也愿意跟他死在一起，也好过现在与他天人永隔。”
“哥哥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你也要好好得过下去，别让哥哥不放心你。还有八王爷不让你去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你也别有太多怨言了。”
“父亲一开始本是同意我去的，后来不知司凌岂跟他说了什么，他就死活不让我跟去了。还把我关在了王府，到暮宇出发后才放我出来。”
“你说是大皇子阻拦你去的？”
“嗯，我现在真是恨透了他，当初还是他在皇上面前力荐了暮宇。如果不是他，暮宇怎会遭此劫难...”
杨暮芸听了琳茹的这番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一切可能真跟大皇子逃脱不了关系的。
“暮芸，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回个神来的杨暮芸看着她，“噢，你说。”
“算了，该说的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保重吧。”
“嗯，郡主慢走。”
等琳茹走后，杨暮芸唤来小刀，“你回丞相府去找管家问问那小厮的家在何处，你事先知会夫人一声，你们就对外说是他毕竟在丞相府这么多年，念在主仆情分上，给他家里送些银两。”
“是。”
“还有，叫人留意着大皇子的动静。”
“小姐是怀疑大皇子他...我们要不要禀告相爷？”
杨暮芸摆摆手，“不要，此事还只是我的怀疑，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说完小刀便回丞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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