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司凌南将杨暮芸送回房间后，便转身要离开。
“司凌南，以后别喝如此多酒，你独自喝酒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杨暮芸叫住他，说了一句让他心里一阵暖意的话。
他转过身，认真得看着杨暮芸。
杨暮芸摸了摸自己的脸：“怎的？我脸上有东西？你如此看着我。”
“暮芸，做我的太子妃吧！”司凌南严肃又诚恳得说：“我从未喜欢过杨芳菲，以前我不清楚自己的内心，经过这么多事以后，我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是你。而且至始至终都是你。”
对于司凌南，杨暮芸不是不喜欢或者对他完全没感觉。只是一直一来，他对她来说，就如同哥哥一样的存在。她高兴的时候叫他三叔，不高兴时就叫他司凌南。
从小到大，皇子公主，小姐公子们相聚时，杨暮芸总是缠着司凌南。
小时侯甚至被其他孩子们嘲笑，说三皇子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那时有人故意问：“暮芸，暮芸，你成日总爱跟着三皇子，是为何啊？”
“当然是喜欢我三叔啦！”
“那将来三皇子娶妻了，你该如何？”
小暮芸转了转眼珠子：“那让三叔娶我吧。”
“哈哈哈...”
小暮芸的童言无忌逗乐了所有人。
后来，北契国的世子狄承来了。初来乍到的狄承只有小暮芸这一个朋友，小暮芸怕狄承孤单，就总是陪着他。慢慢得，缠着司凌南的时间就少了。
......
杨暮芸想起小时侯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笑自己年幼时的天真烂漫，笑大家年幼时的无拘无束。当初的时光，是如此的美好而短暂，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维持在那个最美的状态。
而如今，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司凌南此刻口中的那句“至始至终的喜欢”。她已经接受了狄承，无法再对别人的喜欢作出回应了。可是如果她拒绝了，是不是就会彻底失去司凌南？
她怕失去司凌南这个朋友，因为她这十六年的时光里，一直都有他。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司凌南的日子会成什么样。
杨暮芸想逃避这个话题，于是故作嬉皮笑脸得样子，“呃，那个三叔啊，夜深了，咱们别杵在这儿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好吗？”
“你回答我的话，你只要此刻同意了做我的太子妃，我明日就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杨暮芸看他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今日没有个结果，他是不会离开的。
“你说你不曾喜欢过我大姐，可她喜欢你这件事我们都是明了的，我不愿她难过。”
“难道谁喜欢我，不管对方是谁，我就得娶了她？你觉得你找的这个借口合适吗？再说了，我们两人的事，跟她杨芳菲有何关系？”
“那狄承呢？”杨暮芸小声问道。
司凌南听到她说到狄承的名字，明显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你是真喜欢狄承？”
杨暮芸点了点头。
“呵...”司凌南冷笑道：“我有何不如他的？”
杨暮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摇头。
司凌南看着她的态度甚是恼火，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
“杨暮芸，你不要忘了，我是太子。他狄承说好听了是北契国的世子，说难听点儿，他不过是个质子罢了。他拿什么跟我争？”
杨暮芸昂着头，下颌被司凌南钳得有些吃痛，“你放开我，狄承无可以跟你抗争的条件。无数女子巴望着成为太子妃，你大可不必执意于我。你有很多选择，可是狄承只有我。”
“看来跟你好好说是没用了？忘告诉你，北契国王上已经病重，明日我就提议让世子回国探病。相信所有大臣包括父皇都不会有异议。”
“你...”
“顺便好意提醒你一句，就算他有意来求娶你，我也会在他将来有机会向我梁国求亲前，求父皇下旨把你指婚给我的。”
这一刻，杨暮芸看到了司凌南那从未在她面前展示过的一面。是他变了，还是他其实一直就是如此？
她用什么来跟一国太子抗衡？没办法了，只得心一横得说：“我已经是狄承的人了。”
“你再说一遍？”
司凌南拉过杨暮芸，让她看着自己，双手死死得握住她的肩。
杨暮芸被握得生疼，不自觉得用手去掰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得扣着。
她皱着眉头，望着他，“我说我已经是...”
未待她说完，司凌南将她推开了去。她一下没站稳，摔倒扑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得睥睨，并未有要上前拉她起来的意思。
她刚刚坐起来，突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杨暮芸吓得蜷缩着身子捂上了耳朵。
司凌南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拉了起来，面无表情得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杨暮芸明白自己的这个谎言一定戳到了司凌南的痛处，可是她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司凌南，我...对不起。”
“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你不是要跟狄承在一起吗？你现在就去找他，你们两个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司凌南情绪有些激动。
杨暮芸不敢再说什么，怕让司凌南更加生气。她咬着嘴唇，忍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她不能在他面前哭。
外面豆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
杨暮芸低着头走出了房门，看了一下就要下大的雨。她一手挡在自己头顶，一手将裙子拉了些起来，向府邸大门处跑去。
司凌南大吼一声：“来人。”
一个丫鬟怯怯懦懦得走近来，“殿下。”
“去给杨大小姐备一辆马车，送她回丞相府。”
“是。”
丫鬟吩咐了一个小厮去备马车，自己则加快脚步去追杨大小姐了。
雨越下越大，紧赶慢赶终于追到了在大门处正欲跑进大雨里的杨暮芸，丫鬟忙叫住了她，“大小姐，您等一等。”
杨暮芸抹了一下脸，转头看着她，“何事？”
“太子命我给您备了马车，您就在此稍作等候吧。”
“不用了。”杨暮芸转身便冲进了雨中。
倾盆大雨中，用手挡也毫无意义了。杨暮芸索性放开了手，加快往家跑去。此时雨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已经分不清了。这个千金大小姐，从未料到自己会有一天如今日这般狼狈。
丫鬟见她就如此跑掉了，赶忙跑回去禀告太子：“殿下，杨大小姐她，她自己跑掉了。”
因为跑得太急，丫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得说着。
司凌南让她下去，自己坐在他这间被杨暮芸住了许多日的房间内，处处都还留着她住过的痕迹。他本以为，她会这么一直住下去，永远不会离开的，可如今他却亲口叫她离开了。
可是不放她走又能如何？她应该是深爱着狄承的吧？才会毫无保留得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吧？
反观她对自己，连他的吻都是无比的抗拒。司凌南苦笑了一下，自己前些时间的所作所为该是何等的可笑？
......
不知跑了多久，杨暮芸渐渐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可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堂堂丞相之女，狼狈不堪得倒在大街上，不仅她丢了脸面，还让大家看了丞相府的笑话。
她支撑着自己一步步得向家走去，终于在丞相府大门的阶梯上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守在门口的家丁见状忙叫来人帮忙将大小姐扶进了府中。
大小姐晕倒在丞相府门口这件事瞬间把府内炸开了锅，请大夫的请大夫，通知夫人的通知夫人，谁也不敢怠慢了。
本已就寝的大家，不管真的担心亦或者假意关切，都纷纷赶到了杨暮芸的小院。
夫人第一个赶到，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儿，一脸愁容，“让你们请的大夫，怎么还没到？”
“夫人，应该快了，您别太担心。”身旁的丫鬟力心回话道。
清泉斐儿站在门口焦急得看着院门，盼着大夫快些赶到，祈祷小姐平安无事。
“吴大夫，这边请。”一个丫鬟带领着背挎着医药箱的大夫小跑着进来了。
“夫人，大夫到了。”
“快请进来。”
那吴大夫问候了夫人后请她到旁去等候，自己便开始为大小姐诊脉。
过了好一阵，吴大夫过来回禀夫人：“夫人，令爱今日是受寒了。这本不碍事，加之她前些日受了刀伤，本已恢复了差不多，为何今日伤口有些开裂？”
夫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儿，急切得问道：“那她这何时才能好起来？”
“我这就为大小姐开些药，您叮嘱她按时服药，同时还要每日给伤口换药。注意多加休息，不宜再剧烈运动，不出半月应该就能痊愈了。”吴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回着夫人的问话。
二夫人看着本应该住在太子府里得意的杨暮芸，此刻昏睡在自己的院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她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在夫人面前可不能喜形于色，于是她故作愁容道：“夫人，您也别太担心暮芸了，她吉人自有天相。”
她又转头厉声对伺候杨暮芸的丫鬟们道：“仔细伺候着大小姐，要再出什么岔子，看夫人怎么教训你们。”
“好啦好啦，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别都杵在这儿了。”夫人本就心烦，听着这江氏在旁聒噪更是心烦，遂便叫他们都回去了。
这一夜，各怀心事的人可能都会睡不着了吧？
“司凌南，以后别喝如此多酒，你独自喝酒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杨暮芸叫住他，说了一句让他心里一阵暖意的话。
他转过身，认真得看着杨暮芸。
杨暮芸摸了摸自己的脸：“怎的？我脸上有东西？你如此看着我。”
“暮芸，做我的太子妃吧！”司凌南严肃又诚恳得说：“我从未喜欢过杨芳菲，以前我不清楚自己的内心，经过这么多事以后，我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是你。而且至始至终都是你。”
对于司凌南，杨暮芸不是不喜欢或者对他完全没感觉。只是一直一来，他对她来说，就如同哥哥一样的存在。她高兴的时候叫他三叔，不高兴时就叫他司凌南。
从小到大，皇子公主，小姐公子们相聚时，杨暮芸总是缠着司凌南。
小时侯甚至被其他孩子们嘲笑，说三皇子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那时有人故意问：“暮芸，暮芸，你成日总爱跟着三皇子，是为何啊？”
“当然是喜欢我三叔啦！”
“那将来三皇子娶妻了，你该如何？”
小暮芸转了转眼珠子：“那让三叔娶我吧。”
“哈哈哈...”
小暮芸的童言无忌逗乐了所有人。
后来，北契国的世子狄承来了。初来乍到的狄承只有小暮芸这一个朋友，小暮芸怕狄承孤单，就总是陪着他。慢慢得，缠着司凌南的时间就少了。
......
杨暮芸想起小时侯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笑自己年幼时的天真烂漫，笑大家年幼时的无拘无束。当初的时光，是如此的美好而短暂，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维持在那个最美的状态。
而如今，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司凌南此刻口中的那句“至始至终的喜欢”。她已经接受了狄承，无法再对别人的喜欢作出回应了。可是如果她拒绝了，是不是就会彻底失去司凌南？
她怕失去司凌南这个朋友，因为她这十六年的时光里，一直都有他。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司凌南的日子会成什么样。
杨暮芸想逃避这个话题，于是故作嬉皮笑脸得样子，“呃，那个三叔啊，夜深了，咱们别杵在这儿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好吗？”
“你回答我的话，你只要此刻同意了做我的太子妃，我明日就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杨暮芸看他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今日没有个结果，他是不会离开的。
“你说你不曾喜欢过我大姐，可她喜欢你这件事我们都是明了的，我不愿她难过。”
“难道谁喜欢我，不管对方是谁，我就得娶了她？你觉得你找的这个借口合适吗？再说了，我们两人的事，跟她杨芳菲有何关系？”
“那狄承呢？”杨暮芸小声问道。
司凌南听到她说到狄承的名字，明显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你是真喜欢狄承？”
杨暮芸点了点头。
“呵...”司凌南冷笑道：“我有何不如他的？”
杨暮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摇头。
司凌南看着她的态度甚是恼火，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
“杨暮芸，你不要忘了，我是太子。他狄承说好听了是北契国的世子，说难听点儿，他不过是个质子罢了。他拿什么跟我争？”
杨暮芸昂着头，下颌被司凌南钳得有些吃痛，“你放开我，狄承无可以跟你抗争的条件。无数女子巴望着成为太子妃，你大可不必执意于我。你有很多选择，可是狄承只有我。”
“看来跟你好好说是没用了？忘告诉你，北契国王上已经病重，明日我就提议让世子回国探病。相信所有大臣包括父皇都不会有异议。”
“你...”
“顺便好意提醒你一句，就算他有意来求娶你，我也会在他将来有机会向我梁国求亲前，求父皇下旨把你指婚给我的。”
这一刻，杨暮芸看到了司凌南那从未在她面前展示过的一面。是他变了，还是他其实一直就是如此？
她用什么来跟一国太子抗衡？没办法了，只得心一横得说：“我已经是狄承的人了。”
“你再说一遍？”
司凌南拉过杨暮芸，让她看着自己，双手死死得握住她的肩。
杨暮芸被握得生疼，不自觉得用手去掰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得扣着。
她皱着眉头，望着他，“我说我已经是...”
未待她说完，司凌南将她推开了去。她一下没站稳，摔倒扑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得睥睨，并未有要上前拉她起来的意思。
她刚刚坐起来，突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杨暮芸吓得蜷缩着身子捂上了耳朵。
司凌南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拉了起来，面无表情得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杨暮芸明白自己的这个谎言一定戳到了司凌南的痛处，可是她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司凌南，我...对不起。”
“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你不是要跟狄承在一起吗？你现在就去找他，你们两个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司凌南情绪有些激动。
杨暮芸不敢再说什么，怕让司凌南更加生气。她咬着嘴唇，忍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她不能在他面前哭。
外面豆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
杨暮芸低着头走出了房门，看了一下就要下大的雨。她一手挡在自己头顶，一手将裙子拉了些起来，向府邸大门处跑去。
司凌南大吼一声：“来人。”
一个丫鬟怯怯懦懦得走近来，“殿下。”
“去给杨大小姐备一辆马车，送她回丞相府。”
“是。”
丫鬟吩咐了一个小厮去备马车，自己则加快脚步去追杨大小姐了。
雨越下越大，紧赶慢赶终于追到了在大门处正欲跑进大雨里的杨暮芸，丫鬟忙叫住了她，“大小姐，您等一等。”
杨暮芸抹了一下脸，转头看着她，“何事？”
“太子命我给您备了马车，您就在此稍作等候吧。”
“不用了。”杨暮芸转身便冲进了雨中。
倾盆大雨中，用手挡也毫无意义了。杨暮芸索性放开了手，加快往家跑去。此时雨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已经分不清了。这个千金大小姐，从未料到自己会有一天如今日这般狼狈。
丫鬟见她就如此跑掉了，赶忙跑回去禀告太子：“殿下，杨大小姐她，她自己跑掉了。”
因为跑得太急，丫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得说着。
司凌南让她下去，自己坐在他这间被杨暮芸住了许多日的房间内，处处都还留着她住过的痕迹。他本以为，她会这么一直住下去，永远不会离开的，可如今他却亲口叫她离开了。
可是不放她走又能如何？她应该是深爱着狄承的吧？才会毫无保留得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吧？
反观她对自己，连他的吻都是无比的抗拒。司凌南苦笑了一下，自己前些时间的所作所为该是何等的可笑？
......
不知跑了多久，杨暮芸渐渐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可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堂堂丞相之女，狼狈不堪得倒在大街上，不仅她丢了脸面，还让大家看了丞相府的笑话。
她支撑着自己一步步得向家走去，终于在丞相府大门的阶梯上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守在门口的家丁见状忙叫来人帮忙将大小姐扶进了府中。
大小姐晕倒在丞相府门口这件事瞬间把府内炸开了锅，请大夫的请大夫，通知夫人的通知夫人，谁也不敢怠慢了。
本已就寝的大家，不管真的担心亦或者假意关切，都纷纷赶到了杨暮芸的小院。
夫人第一个赶到，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儿，一脸愁容，“让你们请的大夫，怎么还没到？”
“夫人，应该快了，您别太担心。”身旁的丫鬟力心回话道。
清泉斐儿站在门口焦急得看着院门，盼着大夫快些赶到，祈祷小姐平安无事。
“吴大夫，这边请。”一个丫鬟带领着背挎着医药箱的大夫小跑着进来了。
“夫人，大夫到了。”
“快请进来。”
那吴大夫问候了夫人后请她到旁去等候，自己便开始为大小姐诊脉。
过了好一阵，吴大夫过来回禀夫人：“夫人，令爱今日是受寒了。这本不碍事，加之她前些日受了刀伤，本已恢复了差不多，为何今日伤口有些开裂？”
夫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儿，急切得问道：“那她这何时才能好起来？”
“我这就为大小姐开些药，您叮嘱她按时服药，同时还要每日给伤口换药。注意多加休息，不宜再剧烈运动，不出半月应该就能痊愈了。”吴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回着夫人的问话。
二夫人看着本应该住在太子府里得意的杨暮芸，此刻昏睡在自己的院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她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在夫人面前可不能喜形于色，于是她故作愁容道：“夫人，您也别太担心暮芸了，她吉人自有天相。”
她又转头厉声对伺候杨暮芸的丫鬟们道：“仔细伺候着大小姐，要再出什么岔子，看夫人怎么教训你们。”
“好啦好啦，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别都杵在这儿了。”夫人本就心烦，听着这江氏在旁聒噪更是心烦，遂便叫他们都回去了。
这一夜，各怀心事的人可能都会睡不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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