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翻案
从这样的鸿儒眼神中看到窃喜。
张策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境界的人物，为何，还有这等俗人的心思？
在张策看来，老师应该是圣人一样的性子。
不喜，不悲，不躁不怒，如神一样，无情。
但是今日，张策却发现，他错了。
老师不但性子不稳，而且还以物喜，以己悲，有情，有欲，与凡人，无别。
老者何止是窃喜啊，简直是比得道飞升，还要觉得欢喜。
他一生之中，唯一的刺，就是这一根。
“天下，帝王，师道……”
这一根刺扎在心里，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
这天下人，将自己的利益，化成一柄宏愿的宝剑，斩到了那位绝世风华的女子头上。
硬生生的，害的她骨肉分离，亲人永隔，又硬生生的将她的魂灵镇压，永世不得超生。
冠以天下人的宏愿，是何其残忍啊。
当年，他孔万春是反对的，但是，他的老师，是三教之首，天下为大的帽子，犹如一坐山一样压下来。
天下者敢反对此事的人，都如那无辜的六国一样，被剿灭。
帝景，好大喜功，为永记夏书，万世景仰，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止他匡扶社稷。
一剑下，万千黎民灰飞烟灭。
那大好年华的女子，也枭首天山脚下。
天下人皆以为杀了那女子，大夏就会昌隆，万千修士就会再次气运加生，机缘不断。
但，世人错了。
世人也不会认错。
帝王，景，也不会认错，也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但，世人总有更替的时候，帝王也总有易主的时候。
所以，老者就借着那位帝王好大喜功的性子，把这件事，记载到大夏的国书之中。
待到世人易经，帝王更替。
历史，总算会为那女子翻案。
老者微微一笑。
随后看向张策，说道：“为师，就是故意而为之。”
张策十分畏惧。
如此算计帝王，算计天下人，实在是胆大妄为。
但是，张策也十分敬佩老者。
正是因为冒天下之大不韪无人敢做，而老师做了，那就是值得敬佩的。
突然，张策心头又是一惊。
联想到之前那小铁匠来询问的事。
于是，他惊愕问道：“那，小铁匠的母亲，就是白殷素。”
老者很欣慰地看向了自己的爱徒。
他之聪慧，世间少有，一点就透。
老者点头。
说道：“对，他就是白殷素的儿子，他就是剑魁的儿子，他就是白帝的外孙，但，他也是天下的敌人，是帝王家的敌人。
所以，当剑魁殡天之后，天下人，就开始畏惧了，帝王，就开始畏惧了，于是，一个个，当年的凶手，就想着杀了这苦主。”
张策心中骇然。
嘀咕着说道：“那他，必死无疑了，谁能与帝王家抗争？谁又能与天下人抗争？白帝不行，白殷素不行，剑魁，也不行，他一个小铁匠，就更不行了。
苦啊，真是命苦，难怪老师希望他不要悟到，若是悟到了，只怕，不需要天下人找上门来，小铁匠也会找上门去的，他父母做不到的事，他也必然做不到。”
老者没有训斥张策的定断，因为老者觉得张策说的对。
但是老者不敢苟同，他说：“未必。”
“未必？”
张策十分惊讶。
问道：“老师，这世上，有谁能与天下人抗衡？”
老者将手中的夏书合上，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洁白的发须，无风自动，浑身的浩然之气爆发，那鼓动的长袍，如他心中的浩然之气般刚烈。
老者冷声说道：“啊策，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把那支笔送给小铁匠？”
说到那字笔，张策的心又痛了。
他回答道：“难道老师，见他可怜？”
老者摇头，说道：“不，他固然可怜，老师也同情他，但，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小铁匠有自己的道要走。
那支笔，本就是她母亲的身体打造的，老师，只是把属于他母亲的东西，还给他罢了。
就如，那些当年害他母亲的人一样，为了洗刷自己内心的罪恶与亏欠，急欲将他母亲的东西，还给他母亲。
所以，啊策，你不用嫉妒，他只是拿回了属于他母亲的东西。”
张策听后，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
但是张策十分不解。
问道：“那白殷素，真的是真龙转世吗？这世上，真的有真龙吗？”
老者微微一笑。
随后说道：“有与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二字，有些人觉得有，对他有利，那么没有，他也会制造出来一个有的证据。
有些人觉得对他没有利益，那么即便有，他也要毁灭这个证据，让有，变成没有，这就是帝王之道。”
张策听后，就明悟了。
他说道：“我朝势微，陛下觉得应当借着这个机会，振作朝纲，于是，这件事便被利用起来了，即便是没有，陛下也要将他做的天下人皆知。
如此，才能振作朝纲，陛下的心愿是好的，但，手段是坏的。”
老者很欣慰张策的聪慧，即便从未参与过朝堂之事，但是，那一点帝王心术，他是一点就通。
老者随后起身，浑身的浩然之气，犹如风暴，席卷这书房内的书籍。
狂风乱舞之下，老者来到门前，直面那狂风暴雨，那双精悍的眸子里，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神色。
“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
老者口对苍穹，呼喊出治世名言大道。
那气势与胸怀，势要与天争高低。
突然，天雷滚滚，二月的滚雷，将天空震的犹如白昼。
那恐怖的画面，让张策惊的额头冷汗直流。
而那丫头芙蓉倒是镇定自若，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鄙夷，但是，却也畏惧老者此时的气势与心态，不敢作祟。
老者瞧着那滚滚天雷，脸上的罡气更加浓郁，浑身的浩然之气化作一道罡风，只见老者朝着那乌云密布的空中大修一甩。
那自然又轻佻的做派，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只见空中的滚滚乌云，像是被人赏了一巴掌似的，居然无风自散。
空中的雨幕，也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各自落幕。
这等手段，让那鄙夷的丫头芙蓉惊的冷汗直冒，再也不敢看老者一眼。
而张策则是暗自佩服。
这便是老师的手段，这便是准圣人的力量。
可与苍天，比高低。
突然，老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信念。
“我，要为那女子，讨一个公道。”
老者的话，让张策暗自心惊。
老师这是要与天下人，为敌了。
张策即刻躬身，弯腰。
“学生，愿追随老师左右。”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觉得甚是宽慰，有这样的弟子，是何其有幸。
但是老者看向天幕，心中又十分惭愧。
“老师，你有我这样的弟子，如何？”
张策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境界的人物，为何，还有这等俗人的心思？
在张策看来，老师应该是圣人一样的性子。
不喜，不悲，不躁不怒，如神一样，无情。
但是今日，张策却发现，他错了。
老师不但性子不稳，而且还以物喜，以己悲，有情，有欲，与凡人，无别。
老者何止是窃喜啊，简直是比得道飞升，还要觉得欢喜。
他一生之中，唯一的刺，就是这一根。
“天下，帝王，师道……”
这一根刺扎在心里，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
这天下人，将自己的利益，化成一柄宏愿的宝剑，斩到了那位绝世风华的女子头上。
硬生生的，害的她骨肉分离，亲人永隔，又硬生生的将她的魂灵镇压，永世不得超生。
冠以天下人的宏愿，是何其残忍啊。
当年，他孔万春是反对的，但是，他的老师，是三教之首，天下为大的帽子，犹如一坐山一样压下来。
天下者敢反对此事的人，都如那无辜的六国一样，被剿灭。
帝景，好大喜功，为永记夏书，万世景仰，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止他匡扶社稷。
一剑下，万千黎民灰飞烟灭。
那大好年华的女子，也枭首天山脚下。
天下人皆以为杀了那女子，大夏就会昌隆，万千修士就会再次气运加生，机缘不断。
但，世人错了。
世人也不会认错。
帝王，景，也不会认错，也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但，世人总有更替的时候，帝王也总有易主的时候。
所以，老者就借着那位帝王好大喜功的性子，把这件事，记载到大夏的国书之中。
待到世人易经，帝王更替。
历史，总算会为那女子翻案。
老者微微一笑。
随后看向张策，说道：“为师，就是故意而为之。”
张策十分畏惧。
如此算计帝王，算计天下人，实在是胆大妄为。
但是，张策也十分敬佩老者。
正是因为冒天下之大不韪无人敢做，而老师做了，那就是值得敬佩的。
突然，张策心头又是一惊。
联想到之前那小铁匠来询问的事。
于是，他惊愕问道：“那，小铁匠的母亲，就是白殷素。”
老者很欣慰地看向了自己的爱徒。
他之聪慧，世间少有，一点就透。
老者点头。
说道：“对，他就是白殷素的儿子，他就是剑魁的儿子，他就是白帝的外孙，但，他也是天下的敌人，是帝王家的敌人。
所以，当剑魁殡天之后，天下人，就开始畏惧了，帝王，就开始畏惧了，于是，一个个，当年的凶手，就想着杀了这苦主。”
张策心中骇然。
嘀咕着说道：“那他，必死无疑了，谁能与帝王家抗争？谁又能与天下人抗争？白帝不行，白殷素不行，剑魁，也不行，他一个小铁匠，就更不行了。
苦啊，真是命苦，难怪老师希望他不要悟到，若是悟到了，只怕，不需要天下人找上门来，小铁匠也会找上门去的，他父母做不到的事，他也必然做不到。”
老者没有训斥张策的定断，因为老者觉得张策说的对。
但是老者不敢苟同，他说：“未必。”
“未必？”
张策十分惊讶。
问道：“老师，这世上，有谁能与天下人抗衡？”
老者将手中的夏书合上，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洁白的发须，无风自动，浑身的浩然之气爆发，那鼓动的长袍，如他心中的浩然之气般刚烈。
老者冷声说道：“啊策，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把那支笔送给小铁匠？”
说到那字笔，张策的心又痛了。
他回答道：“难道老师，见他可怜？”
老者摇头，说道：“不，他固然可怜，老师也同情他，但，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小铁匠有自己的道要走。
那支笔，本就是她母亲的身体打造的，老师，只是把属于他母亲的东西，还给他罢了。
就如，那些当年害他母亲的人一样，为了洗刷自己内心的罪恶与亏欠，急欲将他母亲的东西，还给他母亲。
所以，啊策，你不用嫉妒，他只是拿回了属于他母亲的东西。”
张策听后，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
但是张策十分不解。
问道：“那白殷素，真的是真龙转世吗？这世上，真的有真龙吗？”
老者微微一笑。
随后说道：“有与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二字，有些人觉得有，对他有利，那么没有，他也会制造出来一个有的证据。
有些人觉得对他没有利益，那么即便有，他也要毁灭这个证据，让有，变成没有，这就是帝王之道。”
张策听后，就明悟了。
他说道：“我朝势微，陛下觉得应当借着这个机会，振作朝纲，于是，这件事便被利用起来了，即便是没有，陛下也要将他做的天下人皆知。
如此，才能振作朝纲，陛下的心愿是好的，但，手段是坏的。”
老者很欣慰张策的聪慧，即便从未参与过朝堂之事，但是，那一点帝王心术，他是一点就通。
老者随后起身，浑身的浩然之气，犹如风暴，席卷这书房内的书籍。
狂风乱舞之下，老者来到门前，直面那狂风暴雨，那双精悍的眸子里，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神色。
“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
老者口对苍穹，呼喊出治世名言大道。
那气势与胸怀，势要与天争高低。
突然，天雷滚滚，二月的滚雷，将天空震的犹如白昼。
那恐怖的画面，让张策惊的额头冷汗直流。
而那丫头芙蓉倒是镇定自若，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鄙夷，但是，却也畏惧老者此时的气势与心态，不敢作祟。
老者瞧着那滚滚天雷，脸上的罡气更加浓郁，浑身的浩然之气化作一道罡风，只见老者朝着那乌云密布的空中大修一甩。
那自然又轻佻的做派，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只见空中的滚滚乌云，像是被人赏了一巴掌似的，居然无风自散。
空中的雨幕，也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各自落幕。
这等手段，让那鄙夷的丫头芙蓉惊的冷汗直冒，再也不敢看老者一眼。
而张策则是暗自佩服。
这便是老师的手段，这便是准圣人的力量。
可与苍天，比高低。
突然，老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信念。
“我，要为那女子，讨一个公道。”
老者的话，让张策暗自心惊。
老师这是要与天下人，为敌了。
张策即刻躬身，弯腰。
“学生，愿追随老师左右。”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觉得甚是宽慰，有这样的弟子，是何其有幸。
但是老者看向天幕，心中又十分惭愧。
“老师，你有我这样的弟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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