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负责
徽州的寒冬，冷的邪乎，都已经到了二月，也不见有几分暖阳。
年前，憋闷了几月的老天爷，终于把那场大雪喷出来。
年后，化雪时节，倍感寒冷。
困龙村内的一条淮河的支流，叫做泪沟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条河传闻是老龙流泪化作的一条河流，也不知真假，传了几千年。
过完年无事可做的村头少年们，在河面上溜冰玩耍，十分热闹。
一名穿着破面烂袄的少年，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去村里的炭火坊买一些精煤回来打铁用。
行走在河的岸边上，瞧着河面上玩耍的孩童，那张俊俏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墨白，墨白！快来玩啊。”
墨白听到牛娃子叫喊自己，便骂了一句。
“幼稚！”
骂完，便顺着河道滑下去，到了冰面上，便把背篓取下来，坐在上面，脚一蹬，便朝着牛娃子滑去。
牛娃子也急忙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这跟屁虫，生的土里土气，浓眉大眼，塌鼻梁，厚嘴唇，通红的脸蛋冻的开裂，鼻子里时不时流出来一行鼻涕。
扎着两个小辫子，脏兮兮的头帘盖在额头上，跟牛娃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十分地憨土。
这女娃子就是牛娃子的妹妹，叫跟屁虫，每日就是跟着牛娃子，寸步不离，每每都惹的牛娃子生厌。
“墨白，墨白，听说你跟人家比武赢了，听说还是个剑客嘞，跟俺说说！”
牛娃子崇拜地盯着墨白，像是崇拜侠士一样兴奋。
而身后的跟屁虫则是满脸呆滞，盯着墨白看，或许是觉得墨白长的太俊了，那张土里土气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痴痴的笑容。
这使得牛娃子十分嫌弃，不由得就把自己的妹妹拉到身后，免得让墨白瞧着觉得她傻。
墨白倒是不介意，对于牛娃子的崇拜，也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我也不认识那些人，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只是，他们要抢老铁匠留下的铁片，俺才跟他打架的。
他出剑捅我，我挥剑砍他，不知怎的，就赢了，也不是我厉害，而是老铁匠留下的剑厉害，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牛娃子听后，显得颇为无趣。
与他想的剑侠客之间的对决，十分不同。
牛娃子还以为还是什么飞天遁地，高手间对战三百回合，打的天昏地暗那般精彩呢。
“那，你把老铁匠的剑，给我瞧瞧。”
牛娃子来了很大的兴趣。
而周遭的孩子们，也纷纷走来，围着墨白，瞧着他手里从背后拿出来的铁片，倒是不觉得新奇。
“好丑的剑！”
一名憨娃嘲讽起来。
困龙村，几乎家家户户都靠打铁为生，所以，家里的娃子们，见的多了兵器，所以墨白手里的剑，倒是没人稀罕。
牛娃子很稀罕。
因为他父母是佣工，倒不似其他娃子那样能常见到铁器，见的最多的，就是他老子的锄头，他老娘的菜刀。
“墨白，能给我耍耍吗？”
牛娃子兴奋问道。
墨白与牛娃子感情颇好，于是，就将手里的铁片递过去。
牛娃子一只手接过来，兴高采烈。
“哎哟！”
突然牛娃子惨叫一声，手腕立即垂下去，只见铁片深深地插入冰面上，没入三尺之内。
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这画面，觉得十分稀罕。
牛娃子抱怨道：“咋这么重？”
牛娃子说着，就奋力地要将铁片拔出来，但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曾成功。
“牛娃子真没用！”
一名憨实的少年走来，推开牛娃子，双手握住剑柄，使劲一拉。
“哎哟！”
因为太过用力，但是却没能拔动分毫，使得少年手滑脱了剑柄，一屁股摔在地上。
“啊，疼，疼死我了……”
憨实的娃子捂着屁股叫哭起来。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觉得十分有趣。
牛娃子十分好奇说道：“墨白，咋这么重？你咋拿起来的？”
墨白觉得十分奇怪。
“重吗？”
墨白伸出手，握在剑柄上，轻轻一拔，这把铁片就被拔起来了。
“哇，墨白，你好厉害啊！”
牛娃子跟其他的孩子们都佩服地看向墨白，脸上都是崇拜地神色。
墨白呵呵一笑，觉得有趣，为什么别人都觉得重，自己觉得轻巧呢？实在是诡异。
“裂开了，裂开了，快跑啊！”
冰面因为无法承受铁片沉重的一击，从而开裂，惊慌失措的少年们纷纷爬上岸边。
“哥哥，哥哥，我爬不上去，我爬不上去……”
冰面上跟屁虫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牛娃子很生气。
骂道：“早就让你不要跟着来了，你就是不听，烦死了。”
牛娃子赌气，抱着胸，看着自己妹妹慌张的模样，十分生气。
但是瞧着冰面裂的越来越大，牛娃子终于是放心不下，还是趴在河岸上伸出手。
“抓住！”
跟屁虫一把抓住妹妹跟屁虫的手，但是，跟屁虫太重了，又在冰面上，不管牛娃子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将跟屁虫拉上来。
墨白瞧着，就俯下身体，拽着跟屁虫地手，稍稍用力，就将跟屁虫给拎起来了，十分随意地将跟屁虫给拎上岸。
跟屁虫一上岸，就开心地看着墨白，那张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嘿嘿，谢谢墨白哥哥！”
“噗嗤！”
跟屁虫笑的太大声，鼻子里的鼻涕突然冒了一个大泡，大泡很快就炸裂开来，一道浓浓的鼻涕顺着她的鼻子流淌下来。
“吸溜！”
跟屁虫熟练地将鼻涕吸扯回去，随后又痴痴地看着墨白，觉得他真好看。
比地主家的少爷，还要好看。
那模样，让身为他哥哥的牛娃子十分嫌弃。
但是很快就使坏说道：“墨白，你救了我妹妹，你要对我妹妹负责的。”
“负责？”
墨白奇怪问道：“负啥责啊？”
牛娃子嘻嘻笑着说道：“你得娶我妹妹，我妹妹要以身相许的，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
墨白呵呵笑起来。
说道：“好，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舅子了！”
牛娃子听后，特别开心。
随后伸出手，说道：“彩礼，十两银子。”
“啊？”
墨白一阵头疼，摸了摸怀中的钱袋子，里面只有百十来个铜板，那有十两银子？
见到墨白窘迫地模样，跟屁虫急忙说道：“我不要彩礼，我不要彩礼！”
牛娃子翻白眼，骂道：“真是赔钱货，不要彩礼，难道还要倒贴啊？笨蛋。”
跟屁虫被骂的十分委屈，双手背后，一只脚碾压着地面，似乎跟地面有仇似的，噘着那张小嘴，痴痴地看着墨白。
这么好看的脸，就是不要彩礼倒贴，她也愿意的。
牛娃子随后笑着说道：“墨白，你要去干嘛？”
墨白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去。
随后说道：“我想去买一些精煤，打铁用。”
牛娃子嫌弃说道：“你还打铁啊？你不是说，你想练剑吗？你天天都盼着自己能有一把剑，像那些侠士剑客一样闯天下，你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为什么又要打铁了呢？”
墨白沉重的叹了口气。
说道：“对于这个世界，我知道的太少了，就连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小村子，我以为我很了解，但是，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
想要出去闯荡，我至少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吧？该有个方向，总该要知道自己去那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我应该去那，应该干什么呢？”
墨白的问题，把牛娃子给问倒了，他挠了挠脑袋，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墨白。
但是很快，牛娃子就狠狠地一拍脑门。
“有了，我家少爷，有状元之才，一定能回答你的。”
年前，憋闷了几月的老天爷，终于把那场大雪喷出来。
年后，化雪时节，倍感寒冷。
困龙村内的一条淮河的支流，叫做泪沟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条河传闻是老龙流泪化作的一条河流，也不知真假，传了几千年。
过完年无事可做的村头少年们，在河面上溜冰玩耍，十分热闹。
一名穿着破面烂袄的少年，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去村里的炭火坊买一些精煤回来打铁用。
行走在河的岸边上，瞧着河面上玩耍的孩童，那张俊俏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墨白，墨白！快来玩啊。”
墨白听到牛娃子叫喊自己，便骂了一句。
“幼稚！”
骂完，便顺着河道滑下去，到了冰面上，便把背篓取下来，坐在上面，脚一蹬，便朝着牛娃子滑去。
牛娃子也急忙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这跟屁虫，生的土里土气，浓眉大眼，塌鼻梁，厚嘴唇，通红的脸蛋冻的开裂，鼻子里时不时流出来一行鼻涕。
扎着两个小辫子，脏兮兮的头帘盖在额头上，跟牛娃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十分地憨土。
这女娃子就是牛娃子的妹妹，叫跟屁虫，每日就是跟着牛娃子，寸步不离，每每都惹的牛娃子生厌。
“墨白，墨白，听说你跟人家比武赢了，听说还是个剑客嘞，跟俺说说！”
牛娃子崇拜地盯着墨白，像是崇拜侠士一样兴奋。
而身后的跟屁虫则是满脸呆滞，盯着墨白看，或许是觉得墨白长的太俊了，那张土里土气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痴痴的笑容。
这使得牛娃子十分嫌弃，不由得就把自己的妹妹拉到身后，免得让墨白瞧着觉得她傻。
墨白倒是不介意，对于牛娃子的崇拜，也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我也不认识那些人，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只是，他们要抢老铁匠留下的铁片，俺才跟他打架的。
他出剑捅我，我挥剑砍他，不知怎的，就赢了，也不是我厉害，而是老铁匠留下的剑厉害，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牛娃子听后，显得颇为无趣。
与他想的剑侠客之间的对决，十分不同。
牛娃子还以为还是什么飞天遁地，高手间对战三百回合，打的天昏地暗那般精彩呢。
“那，你把老铁匠的剑，给我瞧瞧。”
牛娃子来了很大的兴趣。
而周遭的孩子们，也纷纷走来，围着墨白，瞧着他手里从背后拿出来的铁片，倒是不觉得新奇。
“好丑的剑！”
一名憨娃嘲讽起来。
困龙村，几乎家家户户都靠打铁为生，所以，家里的娃子们，见的多了兵器，所以墨白手里的剑，倒是没人稀罕。
牛娃子很稀罕。
因为他父母是佣工，倒不似其他娃子那样能常见到铁器，见的最多的，就是他老子的锄头，他老娘的菜刀。
“墨白，能给我耍耍吗？”
牛娃子兴奋问道。
墨白与牛娃子感情颇好，于是，就将手里的铁片递过去。
牛娃子一只手接过来，兴高采烈。
“哎哟！”
突然牛娃子惨叫一声，手腕立即垂下去，只见铁片深深地插入冰面上，没入三尺之内。
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这画面，觉得十分稀罕。
牛娃子抱怨道：“咋这么重？”
牛娃子说着，就奋力地要将铁片拔出来，但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曾成功。
“牛娃子真没用！”
一名憨实的少年走来，推开牛娃子，双手握住剑柄，使劲一拉。
“哎哟！”
因为太过用力，但是却没能拔动分毫，使得少年手滑脱了剑柄，一屁股摔在地上。
“啊，疼，疼死我了……”
憨实的娃子捂着屁股叫哭起来。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觉得十分有趣。
牛娃子十分好奇说道：“墨白，咋这么重？你咋拿起来的？”
墨白觉得十分奇怪。
“重吗？”
墨白伸出手，握在剑柄上，轻轻一拔，这把铁片就被拔起来了。
“哇，墨白，你好厉害啊！”
牛娃子跟其他的孩子们都佩服地看向墨白，脸上都是崇拜地神色。
墨白呵呵一笑，觉得有趣，为什么别人都觉得重，自己觉得轻巧呢？实在是诡异。
“裂开了，裂开了，快跑啊！”
冰面因为无法承受铁片沉重的一击，从而开裂，惊慌失措的少年们纷纷爬上岸边。
“哥哥，哥哥，我爬不上去，我爬不上去……”
冰面上跟屁虫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牛娃子很生气。
骂道：“早就让你不要跟着来了，你就是不听，烦死了。”
牛娃子赌气，抱着胸，看着自己妹妹慌张的模样，十分生气。
但是瞧着冰面裂的越来越大，牛娃子终于是放心不下，还是趴在河岸上伸出手。
“抓住！”
跟屁虫一把抓住妹妹跟屁虫的手，但是，跟屁虫太重了，又在冰面上，不管牛娃子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将跟屁虫拉上来。
墨白瞧着，就俯下身体，拽着跟屁虫地手，稍稍用力，就将跟屁虫给拎起来了，十分随意地将跟屁虫给拎上岸。
跟屁虫一上岸，就开心地看着墨白，那张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嘿嘿，谢谢墨白哥哥！”
“噗嗤！”
跟屁虫笑的太大声，鼻子里的鼻涕突然冒了一个大泡，大泡很快就炸裂开来，一道浓浓的鼻涕顺着她的鼻子流淌下来。
“吸溜！”
跟屁虫熟练地将鼻涕吸扯回去，随后又痴痴地看着墨白，觉得他真好看。
比地主家的少爷，还要好看。
那模样，让身为他哥哥的牛娃子十分嫌弃。
但是很快就使坏说道：“墨白，你救了我妹妹，你要对我妹妹负责的。”
“负责？”
墨白奇怪问道：“负啥责啊？”
牛娃子嘻嘻笑着说道：“你得娶我妹妹，我妹妹要以身相许的，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
墨白呵呵笑起来。
说道：“好，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舅子了！”
牛娃子听后，特别开心。
随后伸出手，说道：“彩礼，十两银子。”
“啊？”
墨白一阵头疼，摸了摸怀中的钱袋子，里面只有百十来个铜板，那有十两银子？
见到墨白窘迫地模样，跟屁虫急忙说道：“我不要彩礼，我不要彩礼！”
牛娃子翻白眼，骂道：“真是赔钱货，不要彩礼，难道还要倒贴啊？笨蛋。”
跟屁虫被骂的十分委屈，双手背后，一只脚碾压着地面，似乎跟地面有仇似的，噘着那张小嘴，痴痴地看着墨白。
这么好看的脸，就是不要彩礼倒贴，她也愿意的。
牛娃子随后笑着说道：“墨白，你要去干嘛？”
墨白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去。
随后说道：“我想去买一些精煤，打铁用。”
牛娃子嫌弃说道：“你还打铁啊？你不是说，你想练剑吗？你天天都盼着自己能有一把剑，像那些侠士剑客一样闯天下，你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为什么又要打铁了呢？”
墨白沉重的叹了口气。
说道：“对于这个世界，我知道的太少了，就连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小村子，我以为我很了解，但是，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
想要出去闯荡，我至少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吧？该有个方向，总该要知道自己去那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我应该去那，应该干什么呢？”
墨白的问题，把牛娃子给问倒了，他挠了挠脑袋，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墨白。
但是很快，牛娃子就狠狠地一拍脑门。
“有了，我家少爷，有状元之才，一定能回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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