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脱困
经曰：泽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
大夏，徽州十二月，无雪，墨雨绵绵，阴冷潮湿的天气，异常的让人觉得恶躁。
徽州一个叫做淮城的小城，这里盛产精煤。
因为锻造兵刃，需要极好的煤炭！
于是，这里便成了官家的军械坊所在。
城内城外的百姓，皆以打铁挖煤为生。
在淮城中一个叫做困龙村的村子里，一名凄苦精瘦的少年，一身破衣烂袄，蓬头垢面的他。
此刻正咬着牙，举着比他脑袋还要大的铁锤，敲打在老铁匠手中烧红的铁坨坨上。
“叮咚，叮咚……”
少年每敲打一下，老铁匠就陪着敲打一下，帮他续上节奏。
有序的打铁声，在黑白的雨景里，形成了一副美妙的画卷。
但是，这少年却不觉得美。
只觉得疼。
手上的老茧，再次磨破，
嫩肉被锤柄磨的生疼。
疼的他，不由得埋怨起来。
“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这小铁匠叫墨白。
“非黑即白。”
这名字，就如这徽州的景色一样淳朴。
墨白始终觉得老铁匠不是他爹，因为老铁匠生的又黑又丑，又凶神恶煞，那双眼睛，像是跟世上的任何人都有深仇大恨一样。
充满了戾气与怨怒。
而墨白则是不一样，生的又白，又净，根骨又好，尤其是那张俊秀的脸蛋，更像是江南书香门第的贵家公子哥。
即便是从小打铁，也只是淬炼了他筋骨生的比常人粗壮，却没能让他的贵气，弱下几分。
墨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他打七八岁时，见着别人的家孩子都有娘，墨白就问老铁匠，自己的娘是谁？
老铁匠从来都不答话。
每当墨白问一次，后背就要挨一铁饼，这一饼，又重，又狠，每每都将墨白打的皮开肉绽。
久而久之，墨白也就不问了。
倒不是墨白放弃了，而是墨白知道，自己的娘，是老铁匠心里的一根刺。
每一次问，每一次挨打，每一次老铁匠都会在老瞎子那里跟杀猪匠喝的烂醉如泥。
那时，墨白就明白了。
老铁匠很苦。
苦的，连话都说不出。
于是，他就再也不问了。
对于小铁匠的念叨。
老铁匠十分无情，连理会，都懒得理会。
他回头看向那黑白的雨，黑白的墙，黑白的世界里黑白的自己……
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了，只剩下黑与白。
他被困住了。
就如老瞎子给他的卦辞所说。
“泽无水……困！”
老铁匠的沉思，让他忘记为小铁匠打节拍，于是，本就怨念颇深的小铁匠便乱了节奏。
很快，就气喘吁吁，力竭衰弱。
小铁匠本来就烦。
于是，破罐子破摔。
将手中的铁锤丢在地上。
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老铁匠的脸色，瞧着他并没有大发雷霆，于是才撂挑子般走到门前蹲下来。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哼，我以后再也不要打铁了……”
这块破铁，老铁匠打了十四年，从老瞎子那里得知，这块破铁，从小铁匠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打。
打了团，团了继续打，打了又继续团，老铁匠自己都不知道要打一个什么东西。
小铁匠非常痛恨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这把破铁上。
小铁匠的抱怨，并没有得到老铁匠的回应。
老铁匠就像是那块烧红的烙铁一样，虽然，心中火热，但是，外表却冷酷如铁。
老铁匠自己拿起来铁锤，锤在铁块上。
叮叮咚咚的声响再一次在黑白的雨水中响起。
“你不打铁，你想做什么呢？”
沉默了许久，老铁匠才做了声。
倒不像是在问墨白，更像是在问自己。
墨白却兴冲冲地说道：“我要练剑，我要做那剑仙，天下之大，任我遨游，我再也不要被困在这小小的铁匠铺里，敲打这些没有意义的人生。”
剑仙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老铁匠的心窝里。
但是，那张冷蔑的脸上，却对小铁匠的傲气，露出了狂热的赞许。
但，老铁匠无情打击道：“最终，你还是会回到这里，就如眼前被困着的自己一样，而那时候，你会更痛苦。
因为那时候，困着你的，就不再是我，不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墨白不懂老铁匠话里的意思。
叛逆的他，想着辩驳。
“只要你肯放我走，我就会如同我自己打造的剑一样，会在那些侠客的手里，闯荡神州大地，我再也不会回来，你肯放我走吗？”
在小铁匠看来，这个世界上困着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老铁匠。
他就像是牢笼一样，锁着自己。
墨白无时无刻，不想挣脱这牢笼。
对于小铁匠激动地情绪，老铁匠依旧风轻云淡，对于他的辩驳。
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他哑口无言。
“剑，始终，要回鞘，这世上，就没有不回鞘的剑……”
墨白楞在原地，瞠目结舌。
是啊，这世上，那有不回鞘的剑呢？
墨白很痛恨地凝视着老铁匠。
被人用道理堵住嘴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老铁匠将打平的烙铁放入水桶中。
轻蔑说道：“再打。”
小铁匠高高的抬起头，将牙关咬紧，倔强地性子上来了，如同初生的牛犊一样执拗。
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拿起锤子，今天，明天，以后，他都要像老铁匠一样。
一辈子困在这个铁匠铺里，打一辈子的铁。
小铁匠不愿意。
雨，如他心里的情绪一样，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
狂暴的雨声，让老铁匠困顿的内心，也受到了一丝波澜。
“泽无水，困……”
今天的雨水好大……
老铁匠怔怔地看着那瓢泼大雨，似，有了些许明悟。
铁匠铺里，一阵寂静，连碳火声，都寂灭了。
但是，这寂静之下，突然爆发出一句响亮地豪言壮语。
“那我墨白今天就做这天下第一把不回鞘的剑，以死，明志……”
“轰隆！”
一道雷声，从天而降，将混沌黑白的世界照亮。
困顿中的老铁匠眉头紧锁，像是悟到了什么。
老铁匠默默的轮起来锤子，在铁块上敲打。
“叮当，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
敲打次数的越来越密集，节奏越来越快，就如那狂风暴雨的雨点一样。
不，是剑。
无边无际的剑。
雨幕，剑幕，老铁匠的眼中，只有剑。
有形的剑，无形的剑，汇织成一道网，将老铁匠困在网中。
老铁匠无波无澜。
老瞎子的卦辞，他终于明悟了。
“泽中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
老铁匠悟了。
他终于明白致命遂志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其实，他早就悟了。
但是，缺的是行动的勇气。
就如这困龙村里的各大潜龙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困，又知道如何脱困。
但，差一个勇气，差一个机缘。
今日，大雨。
“机缘致！”
“那，今天，我便用我毕生所学，毕生修为，为你打造一把，无鞘的剑，将我毕生的剑意，都加诸其中，助你做这天下第一把……”
“不归鞘的剑。”
老铁匠的手，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一锤，砸出火花。
那火花如空中雷霆一样耀眼。
墨白惊慌失措。
老铁匠那蓬头垢面的脸，如陷入魔怔。
狂风四起，长发飞舞。
老铁匠的身体也无声地燃烧了起来，那滚滚烈火，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小铁匠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人，会燃烧，会如炭火一样燃烧。
他吓的惊慌失措，急忙拎起来水桶往老铁匠身上泼。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命啊……”
小铁匠茫然无措地呼喊着。
但是老铁匠却无所顾忌，反而却悟透了一样，脸上的表情逐渐狂放。
手中地铁锤，犹如剑一样，一剑剑地挥洒出去。
狂喜如奔，放浪形骸，如无形的剑一样自如挥洒。
“人剑合一……我成了剑，剑就成了我……”
老铁匠眼神逐渐狰狞，剑道的最高境界，他已经悟透了。
“人剑合一……以身铸剑……”
突然，那黝黑结实地身体，爆发出阵阵剑气。
犹如一道狂风一般，涌入手中地剑中。
“不，这不是剑，只是个铁片。”
“不，这是一把剑，一把无形，不受世俗框架约束的剑。”
老铁匠的眼神犹如身体上爆发的火焰一般炙热。
“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我不练剑了，我打铁，打铁还不行吗？我求求你，别打了……”
小铁匠后悔了。
万分后悔。
他也如老铁匠一般疯魔，将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磕出血来，恨不得将自己磕死了来换老铁匠自救才好。
老铁匠握着手中其貌不扬的剑，十分满意。
“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就应该其貌不扬，就不应该被剑鞘所束缚。”
这是他一生中打过的十万把剑中，最满意的一把剑。
没有惊世骇俗的型，没有虚无缥缈的意，更没有，能束缚它的鞘。
“十四年磨一剑，一剑出鞘，九州寒霜！”
老铁匠紧绷地眼神慢慢释然了，狂放的剑气化作白芒涌入这把无鞘的剑中。
老铁匠感受到无尽的畅快。
即将化成灰烬的身体，爆发出无尽的笑声。
那笑声如雷，滚滚炸裂。
剑落在了地上，钉入土地三尺，发出龙吟，如同老铁匠的笑声一般畅意。
墨白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凝视着那把剑。
耳朵里，只余下老铁匠呢喃的一句话。
“此剑名为无鞘……”
小铁匠呆愣地凝视着这把剑，心中茫然失措。
“轰隆隆！”
滚滚天雷炸裂，惊的小铁匠浑身一颤，仿若门外，来了千军万马。
小铁匠呆愣愣地爬到门前，只见空中乌云密布又有彩云滚滚，变化万千中，犹如一个个满天神佛的形象。
这气象万千之下，小铁匠的耳边响起云边无数道狂呼怒吼。
“恭喜剑道魁首墨渊……脱困！”
大夏，徽州十二月，无雪，墨雨绵绵，阴冷潮湿的天气，异常的让人觉得恶躁。
徽州一个叫做淮城的小城，这里盛产精煤。
因为锻造兵刃，需要极好的煤炭！
于是，这里便成了官家的军械坊所在。
城内城外的百姓，皆以打铁挖煤为生。
在淮城中一个叫做困龙村的村子里，一名凄苦精瘦的少年，一身破衣烂袄，蓬头垢面的他。
此刻正咬着牙，举着比他脑袋还要大的铁锤，敲打在老铁匠手中烧红的铁坨坨上。
“叮咚，叮咚……”
少年每敲打一下，老铁匠就陪着敲打一下，帮他续上节奏。
有序的打铁声，在黑白的雨景里，形成了一副美妙的画卷。
但是，这少年却不觉得美。
只觉得疼。
手上的老茧，再次磨破，
嫩肉被锤柄磨的生疼。
疼的他，不由得埋怨起来。
“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这小铁匠叫墨白。
“非黑即白。”
这名字，就如这徽州的景色一样淳朴。
墨白始终觉得老铁匠不是他爹，因为老铁匠生的又黑又丑，又凶神恶煞，那双眼睛，像是跟世上的任何人都有深仇大恨一样。
充满了戾气与怨怒。
而墨白则是不一样，生的又白，又净，根骨又好，尤其是那张俊秀的脸蛋，更像是江南书香门第的贵家公子哥。
即便是从小打铁，也只是淬炼了他筋骨生的比常人粗壮，却没能让他的贵气，弱下几分。
墨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他打七八岁时，见着别人的家孩子都有娘，墨白就问老铁匠，自己的娘是谁？
老铁匠从来都不答话。
每当墨白问一次，后背就要挨一铁饼，这一饼，又重，又狠，每每都将墨白打的皮开肉绽。
久而久之，墨白也就不问了。
倒不是墨白放弃了，而是墨白知道，自己的娘，是老铁匠心里的一根刺。
每一次问，每一次挨打，每一次老铁匠都会在老瞎子那里跟杀猪匠喝的烂醉如泥。
那时，墨白就明白了。
老铁匠很苦。
苦的，连话都说不出。
于是，他就再也不问了。
对于小铁匠的念叨。
老铁匠十分无情，连理会，都懒得理会。
他回头看向那黑白的雨，黑白的墙，黑白的世界里黑白的自己……
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了，只剩下黑与白。
他被困住了。
就如老瞎子给他的卦辞所说。
“泽无水……困！”
老铁匠的沉思，让他忘记为小铁匠打节拍，于是，本就怨念颇深的小铁匠便乱了节奏。
很快，就气喘吁吁，力竭衰弱。
小铁匠本来就烦。
于是，破罐子破摔。
将手中的铁锤丢在地上。
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老铁匠的脸色，瞧着他并没有大发雷霆，于是才撂挑子般走到门前蹲下来。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哼，我以后再也不要打铁了……”
这块破铁，老铁匠打了十四年，从老瞎子那里得知，这块破铁，从小铁匠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打。
打了团，团了继续打，打了又继续团，老铁匠自己都不知道要打一个什么东西。
小铁匠非常痛恨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这把破铁上。
小铁匠的抱怨，并没有得到老铁匠的回应。
老铁匠就像是那块烧红的烙铁一样，虽然，心中火热，但是，外表却冷酷如铁。
老铁匠自己拿起来铁锤，锤在铁块上。
叮叮咚咚的声响再一次在黑白的雨水中响起。
“你不打铁，你想做什么呢？”
沉默了许久，老铁匠才做了声。
倒不像是在问墨白，更像是在问自己。
墨白却兴冲冲地说道：“我要练剑，我要做那剑仙，天下之大，任我遨游，我再也不要被困在这小小的铁匠铺里，敲打这些没有意义的人生。”
剑仙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老铁匠的心窝里。
但是，那张冷蔑的脸上，却对小铁匠的傲气，露出了狂热的赞许。
但，老铁匠无情打击道：“最终，你还是会回到这里，就如眼前被困着的自己一样，而那时候，你会更痛苦。
因为那时候，困着你的，就不再是我，不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墨白不懂老铁匠话里的意思。
叛逆的他，想着辩驳。
“只要你肯放我走，我就会如同我自己打造的剑一样，会在那些侠客的手里，闯荡神州大地，我再也不会回来，你肯放我走吗？”
在小铁匠看来，这个世界上困着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老铁匠。
他就像是牢笼一样，锁着自己。
墨白无时无刻，不想挣脱这牢笼。
对于小铁匠激动地情绪，老铁匠依旧风轻云淡，对于他的辩驳。
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他哑口无言。
“剑，始终，要回鞘，这世上，就没有不回鞘的剑……”
墨白楞在原地，瞠目结舌。
是啊，这世上，那有不回鞘的剑呢？
墨白很痛恨地凝视着老铁匠。
被人用道理堵住嘴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老铁匠将打平的烙铁放入水桶中。
轻蔑说道：“再打。”
小铁匠高高的抬起头，将牙关咬紧，倔强地性子上来了，如同初生的牛犊一样执拗。
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拿起锤子，今天，明天，以后，他都要像老铁匠一样。
一辈子困在这个铁匠铺里，打一辈子的铁。
小铁匠不愿意。
雨，如他心里的情绪一样，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
狂暴的雨声，让老铁匠困顿的内心，也受到了一丝波澜。
“泽无水，困……”
今天的雨水好大……
老铁匠怔怔地看着那瓢泼大雨，似，有了些许明悟。
铁匠铺里，一阵寂静，连碳火声，都寂灭了。
但是，这寂静之下，突然爆发出一句响亮地豪言壮语。
“那我墨白今天就做这天下第一把不回鞘的剑，以死，明志……”
“轰隆！”
一道雷声，从天而降，将混沌黑白的世界照亮。
困顿中的老铁匠眉头紧锁，像是悟到了什么。
老铁匠默默的轮起来锤子，在铁块上敲打。
“叮当，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
敲打次数的越来越密集，节奏越来越快，就如那狂风暴雨的雨点一样。
不，是剑。
无边无际的剑。
雨幕，剑幕，老铁匠的眼中，只有剑。
有形的剑，无形的剑，汇织成一道网，将老铁匠困在网中。
老铁匠无波无澜。
老瞎子的卦辞，他终于明悟了。
“泽中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
老铁匠悟了。
他终于明白致命遂志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其实，他早就悟了。
但是，缺的是行动的勇气。
就如这困龙村里的各大潜龙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困，又知道如何脱困。
但，差一个勇气，差一个机缘。
今日，大雨。
“机缘致！”
“那，今天，我便用我毕生所学，毕生修为，为你打造一把，无鞘的剑，将我毕生的剑意，都加诸其中，助你做这天下第一把……”
“不归鞘的剑。”
老铁匠的手，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一锤，砸出火花。
那火花如空中雷霆一样耀眼。
墨白惊慌失措。
老铁匠那蓬头垢面的脸，如陷入魔怔。
狂风四起，长发飞舞。
老铁匠的身体也无声地燃烧了起来，那滚滚烈火，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小铁匠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人，会燃烧，会如炭火一样燃烧。
他吓的惊慌失措，急忙拎起来水桶往老铁匠身上泼。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命啊……”
小铁匠茫然无措地呼喊着。
但是老铁匠却无所顾忌，反而却悟透了一样，脸上的表情逐渐狂放。
手中地铁锤，犹如剑一样，一剑剑地挥洒出去。
狂喜如奔，放浪形骸，如无形的剑一样自如挥洒。
“人剑合一……我成了剑，剑就成了我……”
老铁匠眼神逐渐狰狞，剑道的最高境界，他已经悟透了。
“人剑合一……以身铸剑……”
突然，那黝黑结实地身体，爆发出阵阵剑气。
犹如一道狂风一般，涌入手中地剑中。
“不，这不是剑，只是个铁片。”
“不，这是一把剑，一把无形，不受世俗框架约束的剑。”
老铁匠的眼神犹如身体上爆发的火焰一般炙热。
“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我不练剑了，我打铁，打铁还不行吗？我求求你，别打了……”
小铁匠后悔了。
万分后悔。
他也如老铁匠一般疯魔，将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磕出血来，恨不得将自己磕死了来换老铁匠自救才好。
老铁匠握着手中其貌不扬的剑，十分满意。
“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就应该其貌不扬，就不应该被剑鞘所束缚。”
这是他一生中打过的十万把剑中，最满意的一把剑。
没有惊世骇俗的型，没有虚无缥缈的意，更没有，能束缚它的鞘。
“十四年磨一剑，一剑出鞘，九州寒霜！”
老铁匠紧绷地眼神慢慢释然了，狂放的剑气化作白芒涌入这把无鞘的剑中。
老铁匠感受到无尽的畅快。
即将化成灰烬的身体，爆发出无尽的笑声。
那笑声如雷，滚滚炸裂。
剑落在了地上，钉入土地三尺，发出龙吟，如同老铁匠的笑声一般畅意。
墨白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凝视着那把剑。
耳朵里，只余下老铁匠呢喃的一句话。
“此剑名为无鞘……”
小铁匠呆愣地凝视着这把剑，心中茫然失措。
“轰隆隆！”
滚滚天雷炸裂，惊的小铁匠浑身一颤，仿若门外，来了千军万马。
小铁匠呆愣愣地爬到门前，只见空中乌云密布又有彩云滚滚，变化万千中，犹如一个个满天神佛的形象。
这气象万千之下，小铁匠的耳边响起云边无数道狂呼怒吼。
“恭喜剑道魁首墨渊……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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