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友
雅间内，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珍馐佳肴、琼浆玉液如节日的烟火，让人眼花缭乱。
屋中一角，几个女子端坐在一起，轻拨着琵琶。
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们先下去吧。”老者身后，一个男子对几名歌姬说。
几名女子对几人屈了屈膝，推门走了出去，另有两人也来到门外。
“凌少侠，请。”门外一人开口。两人进入屋内，凌楸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外，还有四人在屋内。
一个年轻女子、一位老者和一个胖男人是坐在桌前，老者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
凌楸一眼扫过，都是一张张生面孔。回头看看那胖男人，凌楸却又感觉有些眼熟，“……罗福？”凌楸不禁叫出了声。
罗福看着凌楸，神情颤动，“凌楸……”罗福大喊一声，脸上显出藏不住的高兴，风一般地起身，快步走到凌楸面前。
罗福双手搭在凌楸肩膀上，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但愣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一阵激动下来，只好紧紧抱住他。
凌楸也是反手抱住了罗福，满脸笑容。除了那位老者外，一旁几人见此情形，都不免有些不适。
“咳。”和凌楸一同前来的男子清了清嗓子，罗福凌楸两人闻声，都放开了对方。“失礼了。”罗福知道自己有些失态。
那老者站起身来，他旁边的女子也站起身。“凌少侠和罗先生都是性情中人。”老者笑道。
“这几位？”凌楸看看几人，又看向罗福。“先入座。”罗福笑道，看着凌楸，又对众人说：“大家都坐吧，边吃边聊，菜都要凉了。”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崔俞，你也坐吧。”老者对身后的男子说。“多谢大人。”男子对老者鞠躬，拿着一张椅子坐到了屋角的盆栽旁。
“那先生……”与凌楸一同前来的男子看看罗福。“下去吧，注意些外面的客人。”罗福对男子说。那男子点点头，离开了屋内。
“介绍一下。”罗福拿着玉杯，站起身，“尹大人，这位便是晚辈的同窗挚友，凌楸。”
“杨笑唯一的传人，老朽早就有所耳闻。”老者对凌楸笑笑。“前辈认识家师？”凌楸对老者敬了一杯酒，“不知前辈名讳？”
罗福对凌楸笑了笑，“这位是尹作友前辈。”凌楸一脸诧异，随后站起身向老者行礼，“晚辈实在眼拙，不知尹前辈到来。”
尹作友对两人笑道，“老朽宴待两位，到头被客气的却是自己，招待不周啊。”罗福向尹作友敬了一杯酒，鞠躬道，“尹大人说笑了。”
凌楸罗福两人都坐下。罗福看看尹作友身旁坐着的年轻女子，问，“尹大人，这位姑娘是？”
尹作友对罗福笑笑，“这是次子的长女，叫做尹婷，罗先生也是首次相见吧。”尹婷站起身，对凌楸罗福两人笑道，“两位世叔好。”
听闻，凌楸点点头。罗福看看尹婷，笑了笑，“尹明介先生好福气，有个蕙心兰质的可人。”
尹作友笑道，“罗先生夸奖了，这妮子可没少让她爹操心，也就在我身边会安分点。”“咳。”尹婷坐下身，小声咳嗽了一下。
“哈哈哈，小辈们聪慧嘛，难免有自己的想法。”罗福开口。尹婷却是看着凌楸。
“听闻凌少侠不是灵州人士？”尹作友夹了些菜到碗里，看看凌楸。凌楸点点头，“晚辈是随师父来到灵州，本是都吴人。”
“灵州与都吴两国近几年来甚是交好。”尹作友说：“凌少侠可曾游历过灵州的地方山水？”
凌楸喝了口酒，“都吴野妖关一战，与贵国打退齐州，便和师父到灵源各国游历了数载。”
凌楸把空酒杯倒满，“后入灵州，在长山一脉游荡，半年前师父让我下了山，靠近柳城，才在附近行走。”
“杨笑在这？”听完凌楸的话，尹作友问。“……半年前师父让我独自下山。”凌楸看看尹作友，“前辈找家师有事？”
尹作友笑道，“无妨，本就只得知凌少侠在柳城，以罗先生之名邀请凌少侠到此。”
尹作友敬了两人一杯酒，说：“杨笑，从来都是他去见别人，没有人能找到他。”
“家师喜欢四处游历，很少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凌楸说道，迟疑了一会儿，问，“前辈先前是说托挚友罗福邀请？”
尹作友看看凌楸，“凌少侠有何疑虑？”罗福笑道，“我没想到你会在柳城，尹大人提到你，我还吃了一惊，才叫人在城里找你。”
凌楸开口，“原以为故友相邀，没想到是前辈盛请。”凌楸敬了尹作友一杯酒。
“偶然得知凌少侠也在柳城，杨笑和老朽也算是半个挚友，已知亲来，何有不顾的道理。”尹作友对凌楸说。
“今日，原是有事与罗先生在此商议。”尹作友举杯道，“凌少侠既然到来，我们先开坛畅饮。”
“哈哈哈，尹大人豪迈。”罗福笑了笑。凌楸也举起酒杯，“还请尹前辈口下留情。”
……
天香居正堂，凌楸一行人正在此处。几人有说有笑，朝楼外走去。
“今日，就不与罗先生商谈公事了。”尹作友看看罗福，笑了笑，“罗先生就好好和故友聚聚吧，我们择日再聊。”
罗福对尹作友行礼道，“多谢尹大人体谅。”尹作友从怀里取出两张请帖来，分别递给凌楸罗福两人。
“这是千灯宴的请帖，还望两位今年家酒节到玉然城一叙。”众人来到天香居大门外，尹作友对两人说。
“哪里哪里，尹大人客气了，晚辈一定赴宴。”罗福点点头。凌楸接过请帖，向尹作友行礼，“多谢前辈。”
“两位就送到这吧。”来到一辆马车跟前，尹作友看着两人。尹婷先上了车，那个名叫崔俞的男子站在了马车侧边。
“那晚辈们就不远送了。”罗福对尹作友鞠躬道。尹作友走上马车，崔俞和车夫坐在一起。
“凌少侠。”尹作友掀开门帘，看着凌楸，说：“如果见到杨笑，还请他一同赴宴。”凌楸点点头，“晚辈定会转告家师。”
尹作友对凌楸笑笑，“有劳凌少侠了。”崔俞回头看看尹作友，问，“大人，我们出发了？”“嗯。”尹作友点点头，放下门帘。
马车缓缓驶动。“大人慢走。”罗福冲行驶的马车喊了一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人潮里……
“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啊。”罗福身后，凌楸的声音响起。罗福没有回头，而是看向眼前的繁华盛景。
人群的嘈杂声，街道边的叫卖声，马车跑过时的风声……良久，凌楸听到罗福有些颤抖的声音，“娘的……你这个鸟人……”
“先生？”寻来凌楸的男子来到罗福身后。“你先回府吧刘管家。”罗福说道。刘管家点点头，“是。”
罗福回头看向凌楸，凌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
街道上，一辆马车驾驶得很慢。马车内，尹婷发着呆，两个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
“今天见到凌少侠，你感觉他怎么样？”尹作友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孙女，笑道。
“祖父。”尹婷盯着门帘，“苏珣哥真的败给过凌少侠？他可是百劫境修士。”尹作友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看着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的样子，苏珣哥怎么就败给了凌楸呢？”尹婷自言自语起来。
尹作友笑出了声，接着面容变的平淡，“杨笑的眼光，怎么会差。”
尹婷没有察觉，尹作友说完这句话时，一道寒意从他的目光中弥漫出。
马车行驶在人群中。城内，一些阴暗的角落，一道道黑影无声无息穿梭在马车附近。
……
屋中一角，几个女子端坐在一起，轻拨着琵琶。
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们先下去吧。”老者身后，一个男子对几名歌姬说。
几名女子对几人屈了屈膝，推门走了出去，另有两人也来到门外。
“凌少侠，请。”门外一人开口。两人进入屋内，凌楸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外，还有四人在屋内。
一个年轻女子、一位老者和一个胖男人是坐在桌前，老者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
凌楸一眼扫过，都是一张张生面孔。回头看看那胖男人，凌楸却又感觉有些眼熟，“……罗福？”凌楸不禁叫出了声。
罗福看着凌楸，神情颤动，“凌楸……”罗福大喊一声，脸上显出藏不住的高兴，风一般地起身，快步走到凌楸面前。
罗福双手搭在凌楸肩膀上，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但愣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一阵激动下来，只好紧紧抱住他。
凌楸也是反手抱住了罗福，满脸笑容。除了那位老者外，一旁几人见此情形，都不免有些不适。
“咳。”和凌楸一同前来的男子清了清嗓子，罗福凌楸两人闻声，都放开了对方。“失礼了。”罗福知道自己有些失态。
那老者站起身来，他旁边的女子也站起身。“凌少侠和罗先生都是性情中人。”老者笑道。
“这几位？”凌楸看看几人，又看向罗福。“先入座。”罗福笑道，看着凌楸，又对众人说：“大家都坐吧，边吃边聊，菜都要凉了。”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崔俞，你也坐吧。”老者对身后的男子说。“多谢大人。”男子对老者鞠躬，拿着一张椅子坐到了屋角的盆栽旁。
“那先生……”与凌楸一同前来的男子看看罗福。“下去吧，注意些外面的客人。”罗福对男子说。那男子点点头，离开了屋内。
“介绍一下。”罗福拿着玉杯，站起身，“尹大人，这位便是晚辈的同窗挚友，凌楸。”
“杨笑唯一的传人，老朽早就有所耳闻。”老者对凌楸笑笑。“前辈认识家师？”凌楸对老者敬了一杯酒，“不知前辈名讳？”
罗福对凌楸笑了笑，“这位是尹作友前辈。”凌楸一脸诧异，随后站起身向老者行礼，“晚辈实在眼拙，不知尹前辈到来。”
尹作友对两人笑道，“老朽宴待两位，到头被客气的却是自己，招待不周啊。”罗福向尹作友敬了一杯酒，鞠躬道，“尹大人说笑了。”
凌楸罗福两人都坐下。罗福看看尹作友身旁坐着的年轻女子，问，“尹大人，这位姑娘是？”
尹作友对罗福笑笑，“这是次子的长女，叫做尹婷，罗先生也是首次相见吧。”尹婷站起身，对凌楸罗福两人笑道，“两位世叔好。”
听闻，凌楸点点头。罗福看看尹婷，笑了笑，“尹明介先生好福气，有个蕙心兰质的可人。”
尹作友笑道，“罗先生夸奖了，这妮子可没少让她爹操心，也就在我身边会安分点。”“咳。”尹婷坐下身，小声咳嗽了一下。
“哈哈哈，小辈们聪慧嘛，难免有自己的想法。”罗福开口。尹婷却是看着凌楸。
“听闻凌少侠不是灵州人士？”尹作友夹了些菜到碗里，看看凌楸。凌楸点点头，“晚辈是随师父来到灵州，本是都吴人。”
“灵州与都吴两国近几年来甚是交好。”尹作友说：“凌少侠可曾游历过灵州的地方山水？”
凌楸喝了口酒，“都吴野妖关一战，与贵国打退齐州，便和师父到灵源各国游历了数载。”
凌楸把空酒杯倒满，“后入灵州，在长山一脉游荡，半年前师父让我下了山，靠近柳城，才在附近行走。”
“杨笑在这？”听完凌楸的话，尹作友问。“……半年前师父让我独自下山。”凌楸看看尹作友，“前辈找家师有事？”
尹作友笑道，“无妨，本就只得知凌少侠在柳城，以罗先生之名邀请凌少侠到此。”
尹作友敬了两人一杯酒，说：“杨笑，从来都是他去见别人，没有人能找到他。”
“家师喜欢四处游历，很少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凌楸说道，迟疑了一会儿，问，“前辈先前是说托挚友罗福邀请？”
尹作友看看凌楸，“凌少侠有何疑虑？”罗福笑道，“我没想到你会在柳城，尹大人提到你，我还吃了一惊，才叫人在城里找你。”
凌楸开口，“原以为故友相邀，没想到是前辈盛请。”凌楸敬了尹作友一杯酒。
“偶然得知凌少侠也在柳城，杨笑和老朽也算是半个挚友，已知亲来，何有不顾的道理。”尹作友对凌楸说。
“今日，原是有事与罗先生在此商议。”尹作友举杯道，“凌少侠既然到来，我们先开坛畅饮。”
“哈哈哈，尹大人豪迈。”罗福笑了笑。凌楸也举起酒杯，“还请尹前辈口下留情。”
……
天香居正堂，凌楸一行人正在此处。几人有说有笑，朝楼外走去。
“今日，就不与罗先生商谈公事了。”尹作友看看罗福，笑了笑，“罗先生就好好和故友聚聚吧，我们择日再聊。”
罗福对尹作友行礼道，“多谢尹大人体谅。”尹作友从怀里取出两张请帖来，分别递给凌楸罗福两人。
“这是千灯宴的请帖，还望两位今年家酒节到玉然城一叙。”众人来到天香居大门外，尹作友对两人说。
“哪里哪里，尹大人客气了，晚辈一定赴宴。”罗福点点头。凌楸接过请帖，向尹作友行礼，“多谢前辈。”
“两位就送到这吧。”来到一辆马车跟前，尹作友看着两人。尹婷先上了车，那个名叫崔俞的男子站在了马车侧边。
“那晚辈们就不远送了。”罗福对尹作友鞠躬道。尹作友走上马车，崔俞和车夫坐在一起。
“凌少侠。”尹作友掀开门帘，看着凌楸，说：“如果见到杨笑，还请他一同赴宴。”凌楸点点头，“晚辈定会转告家师。”
尹作友对凌楸笑笑，“有劳凌少侠了。”崔俞回头看看尹作友，问，“大人，我们出发了？”“嗯。”尹作友点点头，放下门帘。
马车缓缓驶动。“大人慢走。”罗福冲行驶的马车喊了一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人潮里……
“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啊。”罗福身后，凌楸的声音响起。罗福没有回头，而是看向眼前的繁华盛景。
人群的嘈杂声，街道边的叫卖声，马车跑过时的风声……良久，凌楸听到罗福有些颤抖的声音，“娘的……你这个鸟人……”
“先生？”寻来凌楸的男子来到罗福身后。“你先回府吧刘管家。”罗福说道。刘管家点点头，“是。”
罗福回头看向凌楸，凌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久不见……”
……
街道上，一辆马车驾驶得很慢。马车内，尹婷发着呆，两个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
“今天见到凌少侠，你感觉他怎么样？”尹作友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孙女，笑道。
“祖父。”尹婷盯着门帘，“苏珣哥真的败给过凌少侠？他可是百劫境修士。”尹作友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看着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的样子，苏珣哥怎么就败给了凌楸呢？”尹婷自言自语起来。
尹作友笑出了声，接着面容变的平淡，“杨笑的眼光，怎么会差。”
尹婷没有察觉，尹作友说完这句话时，一道寒意从他的目光中弥漫出。
马车行驶在人群中。城内，一些阴暗的角落，一道道黑影无声无息穿梭在马车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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