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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缘生石

    “如果我猜得没错紫希郡主是为了司空而来吧?”

    “我认识司空那么多年了,还不曾见过他为哪个女人心动过。”

    原来是女人的心思,卉罗缓和了一些,“那今天算是一见了。”卉罗上前,参了礼。

    “我也觉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两个人女人因为司空一句话,却又忽然间惺惺相惜起来。

    “万分荣幸,郡主能来参加我和司空的婚礼。”

    “别太得意了,我说了,明天的婚,你结不了。”

    郡主说着,伸出手,坦出一块圆润的石头。这一路上她一直把这个石头握在手心里吧,石头上有些汗和香味。

    卉罗看着,不明所以。

    “然后呢?你是要抢亲吗?”

    “你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卉罗小心地拿起石头,细看,上面清晰地刻着几个字:司空和冷漠。

    “这是香山树下找到的,传说找一片红的香山树叶,再放上一块刻有两人名字的缘生石,就可以两情相悦、厮守在一起了。”

    “所以?”

    “所以这辈子在司空的身边的人定不是你。冷漠?她身为一个山尊,怎么可以这样夺人所爱?”

    这时候冷漠轻身缓慢,从山门里走出来,再看她,无事一样的一路悠闲,就像被风吹来的一样。见了一行人,停住脚步,有些呆萌地看过来。

    紫希公主不自禁地迎上前,“这才是我今天想要见的人。”

    小白蛇停在冷漠脚边,用头拍了拍她的脚踝。冷漠低下身,将蛇挽在自己的胳膊上。此希近前,看了仔细,顿时吓得惊叫。

    “这是蛇吗?”紫希吓得跳脚,转身就跑。

    “她手里拿着一条蛇?”紫希吓得喘息,语无伦次。

    “她怎么跟蛇在一起,司空怎么会喜欢她?”

    “见了蛇就这样了?那你还没见过野猪、老虎呢?”

    “紫希郡主是为了司空而来?”冷漠上前问。

    “你别装得无知又可怜,其实心里的算计可深着呢?”

    “我不懂?”

    紫希又把石头露出掌心。

    “一块石头而已。”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缘生石,上面刻着你和司空的名字,你别又告诉我说这不是你做的。”

    冷漠近前,看了仔细。“那又怎样?”

    “名字刻在缘生石上,必然会相守一生,你身为山尊怎么会不知道?千百年来,撼世情真的缘分都是这么求来的,灵验得很。”

    听了这话,卉罗也望向冷漠,眼里有愤怒,她的心里远不只这些吗?那当头一呵,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辱感,一种惊天霹雳的毁灭感。

    “不是我”,冷漠摇头。

    “在缘生石上刻上名字,是以削减刻字者的寿命为代价的,司空怎么可以为你这么做?”

    冷漠的心里顿时也犹如万鼓齐擂,本来平静如水,瞬间又惊涛骇浪,司空怎么可以为我这么做?

    “他那么惜自己的命,怎么就为了一个冷漠?”

    “冷漠山尊,从一开始那嫁衣就是你为自己缝制的吧?”卉罗咬着牙,努力地克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冷漠摇头。

    “可是刚才我明明看见你很想穿上它,那一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冷静一下,我一定会让你明天穿着这嫁衣,跟着司空回天渊殿的,而且我,从来也没有打算离开长白山。”冷漠长吁一口气,也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

    冷漠上前,接过紫希手里的石头,“明天我会在司空面前,捏碎这块缘生石。”

    “真的?”

    冷漠点头,“我希望这从头到尾都是个误会,包括司空。因为我也从来不配有人喜欢,卉罗你就不同,你一直很强势,是因为不想被别人摆布,我懂,你一直很努力,是因为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也懂。当然,我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没有说出口的,你是不是也能懂?”

    卉罗看着如此诚恳的冷漠,早就与平日的冷漠不同。她自责,且流露了真的情感,卉罗已经有些感动了。

    “那你知道捏碎缘生石的代价吗?”

    “我知道,也是削减我的寿命为代价。”

    “那你就情愿付出这个代价?”

    冷漠点头。

    紫希郡主看着冷漠,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或许这才是司空喜欢她的真正原因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紫希退后,“明天走着瞧吧?”

    紫希回到轿头,身边的侍者低下身,做了人身肉垫。紫希优雅地抬着金履,缓步上了轿子。

    然后一行人,又朝着山下去了。

    看了这背影,卉罗和冷漠都心意难平,只不过她们此时还在努力地克制。

    夜晚,木屋里的冷漠手握着石头,肝肠寸断之感。而在南山的天渊行殿内,卉罗摸着每一处司空留下的痕迹,生怕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破碎。她没有与冷漠撕破脸,因为毕竟她是山尊,手里还握着那石头。如果缘生石此刻开始应验,那明天的婚礼上,司空应该接走的人就是她了吧?她一直以为司空的冷淡是因为他的性情,他不会轻易为谁心动,她以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可是那么惜命的他,竟然耗去自己的寿命,来续写缘生石?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他,可未曾想到,竟然已是这般深情?

    木屋内,光线昏暗,冷漠没有掌灯,也没有撑起三星枝。她在黑暗里用指纹摸索着那缘生石上刻的字,冷漠和司空。她为什么这样绝然地要捏碎缘生石?仅仅是为了成全卉罗吗?还是她的心里早已经开始怨恨他了?

    不,现在为止,她没有憎恨他,从没有一丝一毫。他的心像石头一样硬,他的目光像深渊一样难以琢磨,他的心思无人可以猜测,他甚至还有些刻薄和自我,可是这是这样一个司空,却把那么深沉的情感给了冷漠。他没有任何的表白和讨好,却把那赤裸裸的心意定在了缘生石上,相伴一生,相爱一生,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可是我在做什么?是不是捏碎石头那一刻,也像捏碎了他的心?他一定很伤心?后果就是他们今生再无交集,甚至对对方心怀怨恨。

    一想到还有以后,冷漠的心开始疼痛,疼痛如此真切,像钢针穿心,这是冷漠也从未感受到的。

    这昏天暗地的人生,还有什么资格要以后?

    不管怎么样,难过也好,绝望也好,她都不能抢了卉罗的司空。这是她现在惟一要坚守的底线,甚至为了这,消失了自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