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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白藤开花

    在南山坡上,冷漠正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对着一棵白藤灌入内息灵力,内息缓缓,白藤也随着慢慢摆动。大树高耸入云,那白藤也跟着一起盘到最高处,若不是冷漠每日之精气灌之,怎么会有如此异景。白藤枝叶繁茂,层层叠叠地盘在高树上,就像一个登天的梯子。冷漠催动片刻后,那白藤舒展得很,在灵光中微动。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庞然大物,遮挡了半边天空。头顶上立时蔽了阳光,长白山南山瞬间被黑暗笼罩。

    那是什么?一座方舟吗?突破了盘山天罡结界?

    一时慌神,冷漠竟然脚下失意,整个人从树顶跌落下来。这是怎么了?总能碰上些麻烦事?冷漠抛出身上的披帛,披帛如索一般缠绕树枝上,一手腾云状,一手执白练,整个人飘于空中旋转着,慢慢落地。白纱飘然,空气四荡,连鸟都鸣而四起。

    石行方舟内,两男正站在方舟之上,手扶连杆望过来。“看看,那个姑娘。“

    “年方二八,美得不可一物。”

    “嘘,不要得意了,那应是长白山的山尊冷漠。”

    “冷漠?”

    “少说也有百岁,也可能千岁,谁知道呢?”白衣男了怔了神色。

    黑衣男子摇摇头,“但好像并不十分中用。”

    “呵呵,是有些傻里傻气。要不要下去会她一会?”

    四处目光相对,男子神急狡黠又得意。

    石行方舟停在一处平坡,白衣男子下了方舟,朝着冷漠走来。

    “可是冷漠山尊啊?”男子礼貌的鞠了一躬。

    “不受结界阻碍、巧夺天工之造物,该是天渊殿?”

    “幸会,在下正是天渊殿首司空。”男子抬头,却让冷漠看得诧异。

    怎么会如此好看,是的,冷漠只能用好看形容。据传说的,天渊殿首不应该是个青面的老人?腹狠心狠、满脸戾气、霸气外露,可眼前这一位却是个谦谦的君子,举手投身满满的书气生,说话柔和,语调大雅,更为惊的是那一张脸,煞为好看,五官精致儒雅,目光柔和如碧,口间唇红如珠。

    冷漠端详着入了神,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突然间像心里开发花朵。此时他着一身白衣,透着温润又彬彬有礼,“冷漠仙子凡事都亲历亲为,不乏辛苦,真是佩服。”

    司空,除了礼貌冷静,语调里还有一些羞涩。

    “其实我刚才应该救下山尊的,不过看您伸手不凡,飞在半空,美得惊人便作罢了。”

    救我?他出手相救,托着我腰旋转着空中下落?冷漠不敢想,她可不想要这样的桥断。

    一同回山顶小憩。

    “我看不必了,这石行方舟如此巨大,唯恐伤了山间的精灵,不如就在此停歇吧。”

    冷漠在望眼看着那石行方舟,长几十丈外,就是一只石船,只不过这船不是行在水里,而是行在天上。方舟之上有帆,还有一对翅膀,像极了飞鹰,但这飞鹰又如此的巨大。

    这石船那么重,会行在天上?冷漠也被这庞然的大物震撼了一下。

    这就是天渊殿的机渊之术,天工开物、鬼斧神工、造化机渊,这就是天渊阁所擅长的。

    哦,想必是了。

    司空将目光停在冷漠的无心莲叶了,不禁哑然,掩了嘴里的笑意,又礼貌和善地作了揖,“冷漠山尊,前面带路吧。”

    司空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直奔那棵白藤。他抬头仰望直耸入云的白藤,面露惊喜神色,“果然与天渊之功异曲,却也神奇。我刚才在空中就瞰了这如盘天梯子样的白藤,每天冷漠山尊以灵力浇注,就是不知道作什么用?”

    说罢,司空将手轻放在藤杆上,只那么一瞬间,整只藤条开始抖动,气流开始由白藤根系向上,直上了云霄一般,霎时,有如微风轻拂面,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在藤间开放,沿着参天树盘旋而上。一簇簇白色的花朵在微风里轻轻晃动,闪着白色的柔和的奇光,整个森林顿时香气弥漫,气息漪云,也惹得人心陶醉。

    两个人站在藤下,抬首仰望,空间也开始变得奇妙。司空连忙抽回手,仍不失礼地微笑,“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并没有做什么,为可有如此异象。”

    这白藤每日以精力内息浇注,百年来却从来没有开过花朵。难道是天选之象?

    “它,它从来没有开过花朵。”冷漠也不可置信,一时语涩。

    司空,冷漠轻唤着司空,转身伸出手,两只在手在相碰的一霎那,一股强大的气息涌现,从两人的体内如泉水般汩汩相融,然后开散出来,四周草木皆风,立时迎风起舞。

    冷漠松开手,风作息,心中却仍波涛汹涌,一时翻如倒海不止不歇。那司空是不是也有相同感受?

    “冷漠山尊,这应该是千年来长白山盘山天罡的力量,长白山尊的生息之力和天渊之力造就了天罡结界,固而才在你我体内又有这开天之功。”

    两人相视,无言,又微笑着点头,再细看这盘旋入天的白藤花,像河水一样从天空中倾泻,形成一条曲折延展的花海。花瓣五个白如雪,花蕊点缀黄艳艳,不妖不俗不媚,满是灵动翩然,清澈入腑。

    两人转身,不言,却心中似有千言,不尽戚戚,却散不尽心中绵绵。冷漠数十年的心如坚冰,第一次有种被消融之感。

    正在这里白惹从山下跑过来,片刻功夫就到了二人面前,“师父,长鸿师尊和连山医尊已经到了。”

    白惹东恭敬地鞠了躬,又转身向了来客司空,“这位可是司空殿首?师尊见您的方舟停在南山上,立刻叫我来迎接。殿首一路辛苦,请木屋一叙。”

    司空也赶快应着,丝毫不失礼。

    见殿首这么客气,白惹也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不禁也心中一颤,这年轻的谦谦君子竟是大名鼎鼎、深谙暗渊术的天渊殿首?看样子,也和我无一二差别,就是过于好看了一些。

    司空朝向了石行方舟,从方舟的翅膀上折下一块羽毛样的石板,转身客气地向着白惹,“这位小弟子是不是还要跑回去,可否与我载这一方羽同行?”

    “哦,多谢,不必了,我的脚上功夫可了得。”说着,转身快速飞奔木屋。这才几日,白惹疾行得如鹰。

    司空见了也点点头,“有得这般本领也着实不简单,受用得很,却又不耗费太多精力。其实人的能力最为有限,对生存的环境要求也极高,稍不适宜就会受殒。但凡是有神奇之能、天地之功的,多是要发挥人的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

    “对,生灵均有精神力量,人的精神力量强大,就可以主宰世界。人的精神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脱离生灵本身,求得更高层次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通神之力。”

    “这也是天渊殿修炼的境界?”

    “对你们长白堂而言,通过修炼气息可以与天地同造化,何其有幸,而我们天渊殿却不同,用天渊素术开工造物,发掘的不过是人的力量而已。”

    “所以说天渊殿虽说在人间久负盛名,却逃不过人寿所限,一世几十年也便罢了。”

    冷漠点头,却又不甚了然。

    “刚才,我在与冷漠山尊气息融会之时,窥其思虑有些异样,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其实冷漠山尊也不用过于为苍生焦虑,想想这世间除了长白山和天渊殿,我们还有乾元庭、斗罗门、圣天境,也让他们费费心,不杀、不斗、不除害,他们还闲着难受呢。”

    “圣天境?”

    “对,圣天境,几十年前在所非王朝崭露头角,现在可是整个世间的膜拜之顶。”

    “为何?斩妖除魔、救人水火?”

    当然不是,司空的话突然停止。

    司空跳上羽毛方舟,慢慢起身飞入空中。冷漠也踏着无心莲叶,紧随身后。

    一会儿二人在木屋前落下,长鸿师尊一行早在前面候着。

    “堂主,刚才我在石行方舟上对这长白山的盘山天罡查看了一番,发现天罡阵眼已被破坏,若是重新开启需要耗费些时日。”

    “司空殿首但说无妨。”

    “到时再以东南西北四处界碑为点,注精气之力,异石林阵眼由生息之力和造物之力作用可大成。可保长白山百年无忧患。”

    “那当然使得,全凭司空殿首主事。百年前青峰宗主与前殿首交情甚好,方才成就了长白山的盘山天罡结界,保了一方的太平。现如今,司空殿首,年轻有为,温和谦善,也是一代英才啊。开工造物,造福苍生,前途无量。”

    司空笑笑,低头含语。

    “还有一事相商,天渊殿将在这里久住一些时日,还需一暂居之处。”

    司空殿首的意思是?

    “不必多虑,刚才路过南方,石行方舟停泊之处可否用我安身。”

    “那是当然。”

    卉罗推开身边的白惹,跻身上前,“司空殿首。“

    再看她,满眼烛火光辉,盈盈玉露,嘴角含笑,形似月半。

    司空见状,含羞低头,慌忙间告退,羽方舟飞至天空时,禁不住低语,“这也太吓人了!”

    连山医尊上前,“冷漠山尊好久不见,您这容貌似十五六岁的少女,若我倒是有些不敢认了。”

    “连山医尊好久不见!”冷漠的言语,一如往常冷漠。

    “青峰宗主担心您,叫我特意来瞧瞧,今天看冷漠山尊内息丰沛、神情气爽,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了。”

    “多谢。”

    “想来也是多余的,我不过是个医者,治人疾病、延年益寿,却哪比得上冷漠山尊的修为,长生不老、境可通天。我医得了凡人,怎么会医得仙人?”

    “连山医尊,救人无数,论修为远在我之上,要尊荣天下敬仰,要功德早已经神往之境。”

    连山听了这样的话,低下头略有所思。

    “这长白山上虽是奇花异木,但对人来说多数并不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