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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清余孽正清明

    施耐庵的一声吼出,整个宗祠群情激奋,这场面吓得施俊一愣,他不明白这施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会引的施家弟子这样的激动。

    而等到施武脸色铁青的站出来的时候,施俊便了然了。

    这可是施家大伯,只看宗系的话,是整个施家最大的那个。

    之前喝退,如今唤来,这施耐庵的表现让施俊除了敢到震惊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什么别的词汇了。

    我这师父也有点太顶了吧~

    然而施武的话也是让施俊一脸懵的:“李天居!这里是我施家!之前念你对我施家有功,我容你撒次野,可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呵斥,羞辱我,是真当我施家无人了么!”

    李天居?施俊看了看施武那闪着火光的眼神的攻击目标,有些挠头:施耐庵又叫李天居?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然而施耐庵看着这满堂的愤慨声,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倒是将那“宗正剑”高高的举了起来,冲着人群轻声说道:“宗正剑,清宗孽,正清明,见剑如家主亲临,宗内弟子若有反抗,不敬不恭者,当剔出宗谱,逐出家门!”

    施耐庵一番话后,整个祠堂安静了许多,唯独施武施晨附近的一群人,依旧着站着,死死的盯着施耐庵,并没有任何惧意。

    “别说是一把宗正剑!就算是施文他亲自站在我面前,他敢将我施武逐出施家么!他有资格将我逐出施家么?”

    施耐庵看着腰杆直挺,毫无惧色的施武,持着剑便来到了施武的面前。

    施武身旁的嫡亲连忙上前,要护住施武,但施武却是大手一挥:“都退下!我倒要看看他这外人持的宗正剑,敢不敢在我施武的祖宗面前,斩了我这个施家血亲!”

    施耐庵却毫不为其气势所动,直挺挺的立于施武面前,冷声问道:“我敢不敢你稍后便知,我且问你,后院纵火何人所为你可知?”

    “不知。”

    “那施俊虽然仆随头目施安及其身后余党你可知是谁人驱使?”

    施武脸色稍有变化,但语气却未曾便丝毫,依旧那么直,那么硬气:“不知。”

    “那施俊被人下毒,致其失忆,致其险死,你可知?”

    施武的表情终究是忍不住有了几分变化,他转过头看了看施晨,眼里满是责备和怒火,而施晨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却也无法在此地解释,便也只能是干着急,再也看不到无往日里所谓的“心思简洁”的模样。

    施耐庵自然没想过施武会自己承认。

    “来人,带施安。”

    等来人带上来的时候,施俊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摊烂泥会是前几日里和自己斗得有来有往的张玉阁,其模样比他初来这世界便因他死去的“朋友”还要残上许多。

    “施安,我且问你,你可有拘禁施家少主施俊。”

    而那一滩烂泥般张玉阁虽然无法起身,甚至什么动作都没有,但奇怪的是吐字清晰,且听起来中气十足:“是是是,大总管,我什么都承认,求您杀了我吧,求您了,求求您了。”

    施俊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弄出这样奇怪的效果啊,他甚至不敢想象张玉阁遭遇了什么,他更不敢想象那个对着自己孩子长孩子短的温和长者,竟然有这样一个远不是狠辣便能形容的一面。

    “做完你该做的事儿,我自然送你走的。”

    张玉阁如蒙大赦:“我全都认了,是施晨!五年前,我全家被施俊所害,唯我独活,之后我欲要闯上施府报仇,却被施晨拦住,他说虽为同宗,他却也看不惯施俊这样为非作歹,但施俊身边守护者甚多,我这样直接去,怕是连面都见不到。”

    “他让我自毁容貌,进入了施府,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我成了施俊的仆随。”

    “我有心杀他,但他本身武功高强,又常有多人护佑,我无从下手。”

    “直到前几天,在黎青的府上,施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格外的悲伤,所以第一次喝醉,我趁着这机会,将施晨给的断肠散给下到了施俊的酒里,但没想到!这样他竟然都不死!”

    “第二天我便奇怪!然后便发现这施俊有些异常。”

    “而当天他清醒过来之后,也没有了往日的小心防备,我的人送给他饭食,他竟然没有找人试吃,可当时那人手里只有些封禁功力的毒药,便给他下了。”

    “我擒住了他,本欲杀他祭祀父母,但竟被他花言巧语骗过,他说他不是真的施俊,这是一个傀儡。而我也觉得真的施俊喝了毒药不可能没有一点事儿,以为真的施俊躲起来清毒,让他这个假傀儡出来顶替。”

    “之后,他装的也确实像是一个假的少爷,连我这个贴身跟他了几年,对他的小动作都了如指掌的人都被他骗过了!施俊!你果然不愧你的恶名!你就是个恶魔!”

    “我将事情告诉了施晨,施晨说他有办法逼出真的施俊,于是便有了火场,有了性格转变,可我真没想到啊,施俊!今天我虽然要死,但你的死期也注定不远!”

    该说的说完之后,张玉阁便被下手给拉走了,而张玉阁这一路却没有停止呐喊,他嘴里始终喊着施俊的名字,声声泣血。

    张玉阁确实是个悲剧,他也确实可怜。

    但施俊还是不觉得张玉阁不该死,复仇可以,伤及无辜却是不行的。

    所以施俊虽然有感慨,却也不惧于那声声呼唤。

    “施武,我再问你,你可承认么?”

    “不认!区区一个仆随的话也能当真,他就是诬陷!”

    施武的不承认也是在施耐庵的预料之中的,他一旦承认自己的儿子谋害少主,那不就意味着他想要谋求家主之位么?

    到时候那些之前还为他义愤的嫡系子弟,必然会有了其他想法。

    而施耐庵却也没有真的准备就此打倒施武。

    他虽然有心为自己的侄儿,徒儿报仇,但他比其他人更清楚,此时的施家还不能乱,他来着宗祠的目的,只是为了给施武一个警告,让他放弃了对付施俊的念头。

    当然,他的怒火和施俊的苦楚,自然是要有人用命去填的。

    “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其实我还在施晨的密室里发现了那断肠散,但我想你可能不会承认的,甚至会说是我故意构陷吧?”

    话都被施耐庵说完了,施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谋杀之罪证据不足,姑且不论,但张玉阁及其背后之人已经查处,多和施晨手下仆随有联系,证据已经确凿,参与谋杀者一个不留!施晨也有御下不严之责,依宗法,面壁三年,不得出其居所!”

    “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