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民的海洋
施俊的暴力慈善进行的很顺利。
因为声名在外，路人接到施俊强塞的东西之后甚至都不敢看是什么，只会一个劲儿的跪地求饶。
这既不是感谢也不是推脱，所以张玉阁说的打和骂也都用不上，行动自然极其顺畅。
当然，这是第一天的效果。
第二天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再躲避施俊了，而施俊送出钱包之后，沉默的人变少了，说感谢的人多了。
说了谢是要挨打的，但施俊自然不可能如之前做恶那样真打，不过是虚踹一脚，说不让谢。而被踹的人也没有之前被踹的隐隐的怨恨不满，反倒是乐呵呵的像是再说能不能再赏几脚。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施府的门口多了不少人，是在等施俊。
第四天，施府门前人山人海。
见到这变化施俊颇为感慨。
一是感慨金钱力量的伟大，大到让人们忘记恐惧。
二是感慨人这种生物实在可笑，坏人做了两件好事儿大部分的人便忘了他的坏，施俊很好奇一个好人若是做了两件儿坏事儿大家会把他当好人还是坏人。
三是感慨施家实在是太有钱了，他都这么造了竟然每一个人质疑他的决定。
施俊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无比为难的事儿竟然会是这样简单。
而张玉阁似乎是看出了施俊的感慨，看着那俯身拾钱的人颇为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冲着施俊小声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就完了？”
“不然呢？”
张玉阁笑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远没到结束的时候的，别看今天人山人海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明天你敢停下来，这门口聚集的人都敢集合骂娘。”
“不会吧。”施俊觉得张玉阁的话太夸张，“不能停难道要一直天天撒钱啊，那就算是再有钱也扛不住吧？”
“当然不能天天撒钱。”张玉阁看了看疯狂的人群，“人的贪欲是无底线的。”
“今天给了是恩，明天不给就是仇。你给了他是恩，不给我便是仇。”
“这话听起来无理，但实际上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给一天是恩，给十天便成了应该，给一百天他们便开始嫌少，而之后若是不给，他们则自己去拿，若是不让拿，他们就会去抢了。”
施俊总觉得这话不对，可他没有底气去反驳，因为那疯狂的人群让他感受不到理智的存在。
“那该怎么办？”
张玉阁颇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也简单。”
“方法很多。比如让他们自己内部对立起来，比如设立规则，两个人打架，赢的给，这样就算失败的那一半人，也会把心思用的打赢的人身上，而不是你身上。当然，这个方法不适合咱们现在用。”
“再比如，给他们期待，比如告诉他们，以后每年的这几天，都会施舍。这样虽然他们会失落，但是也有盼头，不至于闹事儿。”
“当然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我们要用的，就是告诉他们，以后只要施家的那些店铺的生意过了多少多少银两，我们便撒几日的钱，算是与民分利益。”
“这样做，不仅有了期待，不会闹事儿，而且你猜猜，若是有同样的需求，他会去施家的店买东西还是去别的家的店呢？”
施俊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这样做是在戏弄这群人，可实际想想，若是施家的东西不必其他地方的贵或差，那这方法对于普通人来讲确实也是实际上的好处的。
“这方法是双赢啊，那其他的人为什么不模仿呢？”
张玉阁冷笑了一声：“他们一个人能有几个店？这种事儿做下来还能赚几个钱？就算有那么大气度，能有施家的底蕴么？最后还不是拼不过施家？”
“那这样下去，其他店岂不是要倒闭了？”
张玉阁摇了摇头，有些轻蔑的看了施俊一眼：“你呀，太没见过世面了，不倒闭我这么做干嘛？”
施俊闻言一愣：“不是为了改变施俊的形象么？”
张玉阁一时无语，他发觉自己已经有点自大过头儿了，差点受不住说出真实目的了，便开口说道：“自然是了。对了，之后的事儿便不大用你操心了，你可以回去了。”
施俊闻言心里却是一声长叹。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个聪明人，他能看出张玉阁的不同，能察觉出施晨和张玉阁的不对劲儿，能骗的过张玉阁和青蓝，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处于困境中。
而这些天来，他原以为自己外出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便能够从中找到一丝契机，可没想到张玉阁内松外紧，出了施家的门便在他身边安插的全是他的人，他活的和一个傀儡没什么两样。
他总期待这明天，认为明天机会就会出现，明天就会出现转机，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放风期这么快就结束了，不知道明天就会被安排个什么理由再次被囚与那一座小院。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自己要不要拼了这条命，让那张玉阁和他身后的人麻烦一次，别人不知道他是真假，他可知道。
可想着对方的势力，觉得他们或许仅仅是麻烦一下，不见得会有什么惩罚，便有觉得不值，这心思便又被收了起来。
可这心思收了起来，那股子进退不能的难受劲儿，却怎么也消失不掉。
我太蠢了。
我救不了我自己。
谁来救救我。
然而施俊的哀叹持续到半夜，不知道是月亮给了他灵感还是黑夜宠幸了他，想着白天的情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张玉阁若是个普通百姓，为了复仇而卧底，那么他对待那些和他一样的普通群众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鄙夷的表情呢？
而且为施家获益，他不应该觉得不开心么？他之前的表现可不像是一个能够将私仇的报复圈定在一个安全且较小的范围的人，那么整个施家他应该都仇视才对吧？
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转折的太突兀，他不敢告诉自己，便意味着他做这些事儿的目的，很可能不是说的为了改变施俊的形象，而是有别的企图！
并且那个没有言明的企图才是最主要的。
改变形象是假的，那让他这个假的施俊去破坏所谓的施俊需要保持恶人形象才能安稳的做“施俊”的根基的计划也是假的？
那么这样一来，所谓的杀施俊会不会也是假的？
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张玉阁和青蓝的合作基础不就没有了？
自己的机会来了？
因为声名在外，路人接到施俊强塞的东西之后甚至都不敢看是什么，只会一个劲儿的跪地求饶。
这既不是感谢也不是推脱，所以张玉阁说的打和骂也都用不上，行动自然极其顺畅。
当然，这是第一天的效果。
第二天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再躲避施俊了，而施俊送出钱包之后，沉默的人变少了，说感谢的人多了。
说了谢是要挨打的，但施俊自然不可能如之前做恶那样真打，不过是虚踹一脚，说不让谢。而被踹的人也没有之前被踹的隐隐的怨恨不满，反倒是乐呵呵的像是再说能不能再赏几脚。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施府的门口多了不少人，是在等施俊。
第四天，施府门前人山人海。
见到这变化施俊颇为感慨。
一是感慨金钱力量的伟大，大到让人们忘记恐惧。
二是感慨人这种生物实在可笑，坏人做了两件好事儿大部分的人便忘了他的坏，施俊很好奇一个好人若是做了两件儿坏事儿大家会把他当好人还是坏人。
三是感慨施家实在是太有钱了，他都这么造了竟然每一个人质疑他的决定。
施俊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无比为难的事儿竟然会是这样简单。
而张玉阁似乎是看出了施俊的感慨，看着那俯身拾钱的人颇为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冲着施俊小声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就完了？”
“不然呢？”
张玉阁笑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远没到结束的时候的，别看今天人山人海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明天你敢停下来，这门口聚集的人都敢集合骂娘。”
“不会吧。”施俊觉得张玉阁的话太夸张，“不能停难道要一直天天撒钱啊，那就算是再有钱也扛不住吧？”
“当然不能天天撒钱。”张玉阁看了看疯狂的人群，“人的贪欲是无底线的。”
“今天给了是恩，明天不给就是仇。你给了他是恩，不给我便是仇。”
“这话听起来无理，但实际上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给一天是恩，给十天便成了应该，给一百天他们便开始嫌少，而之后若是不给，他们则自己去拿，若是不让拿，他们就会去抢了。”
施俊总觉得这话不对，可他没有底气去反驳，因为那疯狂的人群让他感受不到理智的存在。
“那该怎么办？”
张玉阁颇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也简单。”
“方法很多。比如让他们自己内部对立起来，比如设立规则，两个人打架，赢的给，这样就算失败的那一半人，也会把心思用的打赢的人身上，而不是你身上。当然，这个方法不适合咱们现在用。”
“再比如，给他们期待，比如告诉他们，以后每年的这几天，都会施舍。这样虽然他们会失落，但是也有盼头，不至于闹事儿。”
“当然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我们要用的，就是告诉他们，以后只要施家的那些店铺的生意过了多少多少银两，我们便撒几日的钱，算是与民分利益。”
“这样做，不仅有了期待，不会闹事儿，而且你猜猜，若是有同样的需求，他会去施家的店买东西还是去别的家的店呢？”
施俊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这样做是在戏弄这群人，可实际想想，若是施家的东西不必其他地方的贵或差，那这方法对于普通人来讲确实也是实际上的好处的。
“这方法是双赢啊，那其他的人为什么不模仿呢？”
张玉阁冷笑了一声：“他们一个人能有几个店？这种事儿做下来还能赚几个钱？就算有那么大气度，能有施家的底蕴么？最后还不是拼不过施家？”
“那这样下去，其他店岂不是要倒闭了？”
张玉阁摇了摇头，有些轻蔑的看了施俊一眼：“你呀，太没见过世面了，不倒闭我这么做干嘛？”
施俊闻言一愣：“不是为了改变施俊的形象么？”
张玉阁一时无语，他发觉自己已经有点自大过头儿了，差点受不住说出真实目的了，便开口说道：“自然是了。对了，之后的事儿便不大用你操心了，你可以回去了。”
施俊闻言心里却是一声长叹。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个聪明人，他能看出张玉阁的不同，能察觉出施晨和张玉阁的不对劲儿，能骗的过张玉阁和青蓝，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处于困境中。
而这些天来，他原以为自己外出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便能够从中找到一丝契机，可没想到张玉阁内松外紧，出了施家的门便在他身边安插的全是他的人，他活的和一个傀儡没什么两样。
他总期待这明天，认为明天机会就会出现，明天就会出现转机，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放风期这么快就结束了，不知道明天就会被安排个什么理由再次被囚与那一座小院。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自己要不要拼了这条命，让那张玉阁和他身后的人麻烦一次，别人不知道他是真假，他可知道。
可想着对方的势力，觉得他们或许仅仅是麻烦一下，不见得会有什么惩罚，便有觉得不值，这心思便又被收了起来。
可这心思收了起来，那股子进退不能的难受劲儿，却怎么也消失不掉。
我太蠢了。
我救不了我自己。
谁来救救我。
然而施俊的哀叹持续到半夜，不知道是月亮给了他灵感还是黑夜宠幸了他，想着白天的情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张玉阁若是个普通百姓，为了复仇而卧底，那么他对待那些和他一样的普通群众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鄙夷的表情呢？
而且为施家获益，他不应该觉得不开心么？他之前的表现可不像是一个能够将私仇的报复圈定在一个安全且较小的范围的人，那么整个施家他应该都仇视才对吧？
还有，他最后的那句话，转折的太突兀，他不敢告诉自己，便意味着他做这些事儿的目的，很可能不是说的为了改变施俊的形象，而是有别的企图！
并且那个没有言明的企图才是最主要的。
改变形象是假的，那让他这个假的施俊去破坏所谓的施俊需要保持恶人形象才能安稳的做“施俊”的根基的计划也是假的？
那么这样一来，所谓的杀施俊会不会也是假的？
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张玉阁和青蓝的合作基础不就没有了？
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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