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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现端倪

    一晚没睡踏实,感觉刚刚睡着就天亮了,下意识迎着朝阳看了一眼塔上的电子屏,零不公3605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回想着昨晚和田源的那番对话,恍如隔世。

    我缓了缓神,拖着宿醉的身体来到窗边,天已经大亮,路上行人匆匆,还有几辆车焦急的等待着红灯,新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我打开手机翻看着这两天的消息,置顶的仍是前天田源的邀约,再次证明这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我回到客厅,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弄了个三明治,说是三明治,其实就是面包夹培根,再配两块奶酪,虽然很简单,但吃起来可比听着好多了,我们实用主义者就是这么实在,再配上一杯加了咖啡的冰牛奶,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好不自在。

    早餐吃完,坐回我的办公桌前,桌上还摆着前几天弄了小一半的旅行计划,不知所措的我盯着这堆东西发起了呆,“这外面不好好的嘛,我怎就蹚到这摊浑水里了。”真是越想越奇怪,越想越郁闷。我把旅行计划本推到一边,挠着头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他也没跟我说他是怎么过去的,是住在那了?还是向上班一样每天通勤?不对,虽然他是官方支持的穿越行为,应该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进行,他们这等于是地下工作者。”一时失去目的的我坐在桌前开始胡思乱想。

    “还说要给我发什么秘密任务,他怎么给我呢?我怎么联系他呢,电话已经没人接了,发消息更是够呛。”霎时间一万个问题涌上心头,一个接一个,完全摸不着头脑,“算了,出去走走吧。那边怎么样了无从得知,我们这边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可能是他们把这事压下来了。”

    我抓起了一件薄外套下了楼,遇上了几个邻居,我们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外面一天比一天冷了,行道树上挂着的叶子摇摇欲坠。这是一年中最尴尬的季节,早上出来还寒风凛冽,中午就艳阳高照了,温差能有五六度。也难怪路上的行人穿的五花八门的,有的还套着背心和大裤衩,有的就已经穿着高领毛衣,腋下还夹着一件皮大衣了。

    我漫无目的的沿街向东走,这里算是区中心较为繁华的地段,如果我在下一个路口左转,再走个一公里,就能到达公平广场了,那里时不时的会举办一些由个人或者公司举办的小型活动,通常会提供各种免费的食物和娱乐项目,是个社交的好地方,或许我可以在那里把午餐也解决了。

    我一边走一边重新审视着路边的建筑和擦肩而过的人们,也许明天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便是我对于这片宁静的最后记忆,又或许我能提前发现一些端倪?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心底并没有完全相信社会即将崩溃这套猜想。

    就算穿越了又能怎样,虽然教育者们一直强调,穿越就意味着毁灭,所有的管理模式都将产生巨大的漏洞,让社会走向毁灭,但如果他们能暗中把这件事摆平,以后的好日子不还是一样的过?而且政府不是还有什么紧急自我修复状态,一旦发生穿越事件,他们就会启动这个应急预案来查找漏洞。

    这样的胡思乱想并没有什么帮助,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公平塔下,和经常光顾的几个商铺小贩打了招呼,简单聊了聊,没什么新鲜的,都是我已经听过无数遍的话题。身处这么一个几乎已经发展到头了的安定国家,除了翻来覆去举办的没什么新意的活动,便很难听到什么新鲜事了。而好处就是,你永远知道哪里有什么,你看,正如我所料,有个叫海特湖的咨询公司为了对路人进行采访,支了一个大火炉,向人们分发现烤的披萨,正好帮我搞定了午饭难题。

    接下的来几天一直是平平淡淡,世界还是照常运行,路上的行人随着日月交替而潮起潮落,公平塔上的数字每天都在坚定的加一,没有一丝犹豫的样子。我也一直没有听到田源的消息,他的电话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偶尔经过他家所在的公寓,都要试探性地按几下门铃,在确定没人回应后才会离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曾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双生城看起来并没受到影响,可能那件事早就解决了吧,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田源一直没有消息。我曾想过要不要以朋友的身份报告失踪人口,至少还能知道官方的态度是什么,但一想到我们分别前的那段对话,什么隐蔽啊,边勤啊,就犹豫着要不要再等等。

    直到某天早上,我再也坐不住了,或许有别的办法能查到田源的状况?我突然想到田源的公寓应该是安全部分给他的,那么如果他迁出、失踪或者死亡,他的公寓将会自动进入公开清理阶段,所有无人认领的遗留物品都会被发布在物资循环大厅,而他孤身一人很多年了,不可能有人来领走他的东西,我说不定可以去那里碰碰有关他的线索。

    没等吃完早饭,我就赶忙来到了公平塔北边的物资循环大厅,仔细浏览了一下遗物公示清单,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我在田源家见过的,这说明他的官方状态依然是该公寓的“频繁使用者”,至少我应该不用为他的性命担忧了,这让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些,也许他的调查工作一切顺利,现在搞不好正在那边老老实实的当他的边勤员呢。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没吃早饭的肚子早已开始咕咕乱叫,我顺路拐了趟超市,买了些中午吃的熟食,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我左手拿着三瓶饮料,右手提着一袋各种口味的速食盒饭,费力的打了开房门,一张纸片应声掉落。

    我扔下了手中的东西,捡起了纸片,这是一张被叠成一厘米见方的小广告传单,纸上用圆珠笔潦草地写着:利伍河300米,青色石头下面。

    我感觉事情不妙,迅速扫视了一眼楼道,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我连忙收拾东西从微开着的门缝挤进屋,极力保持着动作的轻盈,避免发出任何声音,我小心地把门关上,生怕被附近可能存在的其他人察觉到我的活动。进屋后,我紧张地贴着猫眼往楼道看,对面两位邻居的门依然紧闭,左右余光范围内也看不到任何动静,于是我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仿佛可以听到走廊里轻微的气流声,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值得注意得了。确实没什么,始终提着的一口气也慢慢放下了,我蹲下来查看门缝内侧,在门板和门框间一层灰色的密封胶条,可以起到很好的隔音保温作用,我几次把纸条塞进去的尝试都失败了,这让我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可能外侧会有更大的缝隙吧,我试图从心理层面上排除打开门把纸条夹进去的可能,但我最好还是不要现在就出去查看。

    我拿着这张字条缓步来到办公桌前,找出了一枚放大镜,仔细观察着这张字条。我打小就喜欢看侦探小说,大学主修心理学,辅修了很多行为学和痕迹学等乱七八糟的课程,现在我或许可以用那些方法尝试分析一下。

    这是一张冠军健身房的传单,像健身房这种设施的用户主要都是其周边的居民,所以这张传单的分发点应该不会离健身房太远,我打开地图,找到了位于公平广场西北侧的冠军健身房,用笔以健身房为中心,画了一个骑车距离十分钟的圆。为保险起见我又用红色的笔标出了距离健身房三站公交、地铁和缆车的位置,这大概就是传单的分发区域,也就是我们这个字条作者可能经过的区域。

    字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这种笔很常见,无法做出更多推断,但字迹歪歪扭扭,不像倚靠在任何固体表面的创作,反倒更像托在手上写成,这说明他不是在河边放东西时写的,在那里即便是石头都可以用来写字,这同样意味着他在放东西时并没有计划写点什么,而且是今天才临时打算给我传递这则消息的,不然他就有大把时间舒舒服服地写一张字条了。

    还有一点,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个平面来写字的话,他大可以在拿到传单后,就立即用手托着写下了这行字。我又拿起地图,在刚才圈定的范围内寻找空旷且没有平台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健身房南侧,公平广场西侧有一快大草坪,我确实曾见过有人在这里分发传单,如果在这里接到传单,确实难以找到一个坚实的物体用来写字,即使趴在草坪上写,效果也好不到哪去。

    其他便没什么线索了,目前已知的有,一个神秘人在数日前把一个东西放在河边,今天在经过这片草地时临时决定把这个信息告诉我。

    可这是谁呢,字迹完全不是田源的,石头下面能有什么东西,看来只有到那里才能一探究竟了,可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我看了一眼窗外,零不公361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