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尾
“那余雪本人呢，逃窜了？”回过神的李天明赶紧问道。
“不，她似乎因为魔法使用过度，简单处理现场伪装魔法痕迹并通知协会后就倒下了，目前被送到了协会的内部救治。”李章泽操作手机翻看信息答复道。
预感到高额评分即将离自己远去的李天明黑着脸，随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屏幕，上面是雾岩协会发来的信息，写着所有和深紫事务所相关的一切事件现在均由雾岩协会处理。
最后的致命一击。
严立看到几乎一直保持优雅的李天明突然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彷佛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而旁边的尤里斯碰了碰他的胳膊，有些兴奋的对严立开口：
“工作好像结束了，要不要来一局纯白之歌？”
……
在傍晚四点，四人最后还是直接回到了洋房，没有去雾岩协会。
“那么，虽然评分会下降许多，但这本来也强求不能，更何况完成了连雾岩协会都没有搞定的委托，奖励肯定是少不了的。”迅速恢复了状态的李天明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陷入沉默的两人安慰道。
某个沉迷打牌的人不算。
李天明在内心思考着如今的情况。
最初的失望其实只是他在因为发现问题真正原因时过于兴奋，导致期待过高了而已，这种任务完成后魔导院肯定会有一个不错的正面评价。
但与此同时他还必须小心书写关于这方面的报告，万一协会认为严立不够稳定就麻烦了，很可能直接把他认定为有缺陷的野法师。
他得想方设法通过这次机会让魔导院认定严立对不会造成威胁，进而成为正式的协会会员。
而沙发上的严立则拿着章泽分发打印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他胸前的纹章已经摘了下来还给了李天明。
正常不管普通人还是魔法师，就算近距离被那个魔法阵照到，也会因为被动的魔力防御习惯给处理掉，最多也只是会当作哪来的残留魔力就忽略掉了。
只有他因为肆无忌惮的吸收魔力的同时，还完全没有任何防范意识导致被攻击，要不是尤里斯这会就已经变成残障人士了。
虽然凑巧发现了问题根源，但这种作死行为以后还是算了吧。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不止是这个。
他看着眼前纸张上协会发来的报告。
报告上显示在严立发现问题的同时，顾才就立刻离开了事务所，因为走了平常几乎不使用的楼梯门而惊动了在办公室的所长余雪，并在确定顾才想要逃离后进行了攻击。
余雪的行动本身没什么问题，判断也很及时。正常情况下魔法师不会放弃自己辛苦经营上来的人脉和评级，而恰好在这个时间点逃离也能坐实尝试杀害同事的就是顾才。
唯一的问题是处理太过激了，身为所长直接杀了背叛的员工。
用李天明的话说，虽然协会并不在意，但也基本上宣告了深紫事务所的解散，再加上协会封锁信息，其他事务所和法师得到只有余雪击杀了下属的事实，不可能再会有事务所愿意和余雪共事。
今后不管是创建事务所也好，加入其他事务所也好，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严立所关心的问题是，顾才是怎么做出如此快速的反应的。根据后续雾岩协会的搜查，他们并没有在邱实家里以及楼顶发现类似监视器的东西。
是他提前留下了难以察觉的警报装置，还是有人提醒了他？
严立整理了下头绪，开口问道：
“会长，栏杆上的魔法阵一样的东西也是顾才做的吗？”
李天明点点头，开口道：
“对，在他的家里还发现了用来将魔纹烙印在栏杆上的设备，他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重新翻新一次。”随后李天明补充道：
“我知道你想问是不是有同伙，我个人倾向是有人帮助他学会了这方面的知识，或者直接给了他这个魔法阵。毕竟顾才擅长的战斗和快速反应，是个正宗的魔法师。”
“直接杀人不难，但根据对方的环境做出这种像是慢性毒药持续生效的魔法阵。其知识和专业程度，更接近是魔导师了。但遗憾的是，雾岩协会并没有找到有其他人协助的证据。而且照这个情况看，差不多明天就会发结案报告了。”
这样啊，严立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管如何，雾岩协会似乎打算就此结案了，失去一个优秀的事务所对他们来说打击很大，他们现在急需稳定事态，不能让其他事务所感到不安而离开雾岩市。
就算魔导院对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秘魔导师十分感兴趣，但除非他们亲自派人前往雾岩，否则雾岩协会应该也只会敷衍了事吧。
严立在内心猜测着。
他并不是十分清楚魔法世界内的社会运作机理，但考虑到各方利益，应该会往这方面发展吧。
这个委托应该算是结束了吧。
随后，严立抬起头，看向李天明，开口问道：
“话说，我之前就想问了。在魔法师的观念中，杀人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他之所以如此提问，是想起来羽潮发动魔力的时候，虽然没有下死手，但他能明显感觉出对方并不是出于道德，仅仅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那是杀过人的气息，对杀死生命毫不犹豫的气息。
就像是不小心杀死饲养的金鱼一样，绝大多数人在第一时都会感到悲伤和犹豫。但随着次数的增多，就会越来越习惯，动手时也不会再犹豫。
最开始的那一只可能会隆重的包起来埋进土里，之后可能就只是捞出来后就随手丢进垃圾箱了。
考虑到会长和羽潮似乎关系很好，他一开始便没有询问。
但这次也是一样，所长与成员，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杀死对方去的。
没有回旋的余地。
随着严立的提问，会客厅内立刻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中，只留下尤里斯操作手机的声音。
李天明罕见的收起了和蔼的微笑，他缓缓开口道：
“杀人这种事情，倒也并非平常，没有必要的话，魔法师并不会杀人。”
必要，严立在内心思考着这个词语。
也就说如果有需要就会做的意思吗？
“正如你所知的，余家协助协会将本次事件弄成了意外车祸导致的死亡，而协会也通过在正常人社会中安插的人员隐瞒了过去。如果能够处理好自己闯的祸，协会实际上并不是在意生死问题，当然，也不鼓励就是了。”
“就像这次一样，顾才一方面尝试杀害同伴，另一方面又将魔法阵铭刻在栏杆上，导致可能存在的魔法暴露。作为所长的余雪杀害顾才就变成了清理门户和维护规则，虽然以后无法再参与事务所相关的事务，但协会并不会难为她，也不会做出审判这种行为。”
“同样的，如果出现会对其他事务所和协会造成危害的要素，协会也会进行处理。毕竟协会也是这个地区的管理者。”
听完李天明的话，严立露出认同的表情开口道：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这些话对严立并非难以理解的道理，人都要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而由人组成的群体自然要为自己谋取利益，并排出不利要素。
他早已懂得这个道理。
这就是世界的运行方式啊。
只是……
正因如此人们才总是标榜着正确而互相厮杀啊，而他并没有改变的能力。
严立背靠着沙发，叹息着。
“不，她似乎因为魔法使用过度，简单处理现场伪装魔法痕迹并通知协会后就倒下了，目前被送到了协会的内部救治。”李章泽操作手机翻看信息答复道。
预感到高额评分即将离自己远去的李天明黑着脸，随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屏幕，上面是雾岩协会发来的信息，写着所有和深紫事务所相关的一切事件现在均由雾岩协会处理。
最后的致命一击。
严立看到几乎一直保持优雅的李天明突然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彷佛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而旁边的尤里斯碰了碰他的胳膊，有些兴奋的对严立开口：
“工作好像结束了，要不要来一局纯白之歌？”
……
在傍晚四点，四人最后还是直接回到了洋房，没有去雾岩协会。
“那么，虽然评分会下降许多，但这本来也强求不能，更何况完成了连雾岩协会都没有搞定的委托，奖励肯定是少不了的。”迅速恢复了状态的李天明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陷入沉默的两人安慰道。
某个沉迷打牌的人不算。
李天明在内心思考着如今的情况。
最初的失望其实只是他在因为发现问题真正原因时过于兴奋，导致期待过高了而已，这种任务完成后魔导院肯定会有一个不错的正面评价。
但与此同时他还必须小心书写关于这方面的报告，万一协会认为严立不够稳定就麻烦了，很可能直接把他认定为有缺陷的野法师。
他得想方设法通过这次机会让魔导院认定严立对不会造成威胁，进而成为正式的协会会员。
而沙发上的严立则拿着章泽分发打印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他胸前的纹章已经摘了下来还给了李天明。
正常不管普通人还是魔法师，就算近距离被那个魔法阵照到，也会因为被动的魔力防御习惯给处理掉，最多也只是会当作哪来的残留魔力就忽略掉了。
只有他因为肆无忌惮的吸收魔力的同时，还完全没有任何防范意识导致被攻击，要不是尤里斯这会就已经变成残障人士了。
虽然凑巧发现了问题根源，但这种作死行为以后还是算了吧。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不止是这个。
他看着眼前纸张上协会发来的报告。
报告上显示在严立发现问题的同时，顾才就立刻离开了事务所，因为走了平常几乎不使用的楼梯门而惊动了在办公室的所长余雪，并在确定顾才想要逃离后进行了攻击。
余雪的行动本身没什么问题，判断也很及时。正常情况下魔法师不会放弃自己辛苦经营上来的人脉和评级，而恰好在这个时间点逃离也能坐实尝试杀害同事的就是顾才。
唯一的问题是处理太过激了，身为所长直接杀了背叛的员工。
用李天明的话说，虽然协会并不在意，但也基本上宣告了深紫事务所的解散，再加上协会封锁信息，其他事务所和法师得到只有余雪击杀了下属的事实，不可能再会有事务所愿意和余雪共事。
今后不管是创建事务所也好，加入其他事务所也好，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严立所关心的问题是，顾才是怎么做出如此快速的反应的。根据后续雾岩协会的搜查，他们并没有在邱实家里以及楼顶发现类似监视器的东西。
是他提前留下了难以察觉的警报装置，还是有人提醒了他？
严立整理了下头绪，开口问道：
“会长，栏杆上的魔法阵一样的东西也是顾才做的吗？”
李天明点点头，开口道：
“对，在他的家里还发现了用来将魔纹烙印在栏杆上的设备，他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重新翻新一次。”随后李天明补充道：
“我知道你想问是不是有同伙，我个人倾向是有人帮助他学会了这方面的知识，或者直接给了他这个魔法阵。毕竟顾才擅长的战斗和快速反应，是个正宗的魔法师。”
“直接杀人不难，但根据对方的环境做出这种像是慢性毒药持续生效的魔法阵。其知识和专业程度，更接近是魔导师了。但遗憾的是，雾岩协会并没有找到有其他人协助的证据。而且照这个情况看，差不多明天就会发结案报告了。”
这样啊，严立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管如何，雾岩协会似乎打算就此结案了，失去一个优秀的事务所对他们来说打击很大，他们现在急需稳定事态，不能让其他事务所感到不安而离开雾岩市。
就算魔导院对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秘魔导师十分感兴趣，但除非他们亲自派人前往雾岩，否则雾岩协会应该也只会敷衍了事吧。
严立在内心猜测着。
他并不是十分清楚魔法世界内的社会运作机理，但考虑到各方利益，应该会往这方面发展吧。
这个委托应该算是结束了吧。
随后，严立抬起头，看向李天明，开口问道：
“话说，我之前就想问了。在魔法师的观念中，杀人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他之所以如此提问，是想起来羽潮发动魔力的时候，虽然没有下死手，但他能明显感觉出对方并不是出于道德，仅仅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那是杀过人的气息，对杀死生命毫不犹豫的气息。
就像是不小心杀死饲养的金鱼一样，绝大多数人在第一时都会感到悲伤和犹豫。但随着次数的增多，就会越来越习惯，动手时也不会再犹豫。
最开始的那一只可能会隆重的包起来埋进土里，之后可能就只是捞出来后就随手丢进垃圾箱了。
考虑到会长和羽潮似乎关系很好，他一开始便没有询问。
但这次也是一样，所长与成员，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杀死对方去的。
没有回旋的余地。
随着严立的提问，会客厅内立刻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中，只留下尤里斯操作手机的声音。
李天明罕见的收起了和蔼的微笑，他缓缓开口道：
“杀人这种事情，倒也并非平常，没有必要的话，魔法师并不会杀人。”
必要，严立在内心思考着这个词语。
也就说如果有需要就会做的意思吗？
“正如你所知的，余家协助协会将本次事件弄成了意外车祸导致的死亡，而协会也通过在正常人社会中安插的人员隐瞒了过去。如果能够处理好自己闯的祸，协会实际上并不是在意生死问题，当然，也不鼓励就是了。”
“就像这次一样，顾才一方面尝试杀害同伴，另一方面又将魔法阵铭刻在栏杆上，导致可能存在的魔法暴露。作为所长的余雪杀害顾才就变成了清理门户和维护规则，虽然以后无法再参与事务所相关的事务，但协会并不会难为她，也不会做出审判这种行为。”
“同样的，如果出现会对其他事务所和协会造成危害的要素，协会也会进行处理。毕竟协会也是这个地区的管理者。”
听完李天明的话，严立露出认同的表情开口道：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这些话对严立并非难以理解的道理，人都要为自己的利益而行动，而由人组成的群体自然要为自己谋取利益，并排出不利要素。
他早已懂得这个道理。
这就是世界的运行方式啊。
只是……
正因如此人们才总是标榜着正确而互相厮杀啊，而他并没有改变的能力。
严立背靠着沙发，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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