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人一言一语走出校园门口，晚上7点，唐文才赶到家里，刚打开门，小丫头一把扑向他怀里，“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唐文摸着妹妹的头，眼眶微微发红，“你看，我不是回来了？”
“哥哥，你别走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小丫头摇着唐文的胳膊，近乎哀求。“丹丹，让你哥洗手吃饭，多大了，还不懂事！”唐母的喊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坐上桌子，唐文发现一桌丰盛的菜，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平桥豆腐、软兜长鱼……都是唐文平时爱吃的菜，还没有动筷子，他的碗里堆成了小山。唐母一个劲地劝：“多吃点，才走几天，都瘦了！”就连淘气的小妹，也不跟他争了，拿出最爱吃的零食出来，递给哥哥，“哥，吃我零食！只要你不走，我就把这些都送给你！”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一脸慈祥的母亲，他的心又软了下来，“哥哥尽量每个月都回来陪你，好不好？”丹丹见这般，非拉钩按手印才肯罢休。
躺在床上，唐文很快就进入睡梦，半夜又要噩梦惊醒，枕套上湿透了一片，拳头紧紧地握着！那一幕，始终在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
第二天一早，趁着母亲和妹妹还在熟睡，唐文早早就出了门，来到小区门口排队，早晨的小区摆满了各种早点摊位。
“王叔叔，我要一份饭团，多加一根火腿肠，多放些葡萄干，谢谢。”
“小文，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王头也不抬，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你妈老提到你，怕你在外吃苦。”
“昨晚回来的。”唐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来给妹妹买饭团啊，有你这个哥哥真好！给你多加点！”接过饭团，唐文将他揣在怀里，扭头就走，一路小跑，到家轻轻推开妹妹的房门，掏出饭团，煽了煽，散发的糯米的香味溢满整个房间，丹丹慵懒地睁开眼，(*^__^*)(*^__^*)嘻嘻的笑了，“哥，你真好。”
“小懒猫，起来吃点东西，还给买了卫岗的酸牛奶，吃完再睡！醒来带你出去玩！”一提到玩，丹丹兴奋地坐起来，嚷嚷着现在就要去。不知什么时候，唐母已经站在门口，“丹丹，让你哥休息休息，难得放假回来！”这一次，丹丹听了母亲的话，吃完东西，又睡了。
母子俩吃着早饭，趁着早饭的功夫，唐母又开启连问模式，“每天吃什么？”“什么时候睡觉？”“衣服怎么洗？”仅存的一丝留恋被消磨，唐文借机逃了出来。
青年新村117号，二层小楼，乳白色的墙体，与周围一片灰色的建筑有些不搭，显得格外醒目。这个地方唐文记不清来过多少次，开心的时候来，不开心的时候也来，经常就远远地看着，隔着十几米，今天也是如此。
八点钟，院子里的主人相继出门，目送他们离开后，唐文熟练地拨打电话号码，嘟嘟两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清脆的声音：“你回来了？”唐文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时候，也只有你会打电话。”对方也笑了，“你过来，我下楼开门。”
推开门，迎面一位16、17岁的少女，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睛熠熠生辉，时刻保持笑容，她就是唐文的“臭老头”—胡洁。
“怎么样，在外地上学还习惯吗？”胡洁关心地问。“还行，就是没几个人说普通话，连老师上课都是一口标准的涟水方言，听着特别扭。”
“涟水方言啊，我还没听过呢？说一个听听……”胡洁笑得更灿烂了。
“比如读卡（音译）”，唐文挑了最有代表性的一个，“老师经常说这个词。”胡洁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是绝对的意思！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读卡（音译），真土！”胡洁继续吐槽，“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连你穿衣服的品位也随行就市了，风衣怎么那么大？嘻哈，学潘玮柏呢？”
“哪有，我才不喜欢他呢，唱什么都听不明白！”唐文立即反驳，“逗你呢，我知道你喜欢徐静蕾，爱听光良的歌，还有《同桌的你》。”
说着说着，两人也上了二楼，唐文第一次看到女孩的房间，十月的房间里还挂上蚊帐，本以为会有许多粉红色，结果除了几张海报，其他的与大人的房间无异。胡洁摊开手，嘟着嘴，“是不是很失望？”
“有点，和我想的确实不太一样，我想象中的房间，应该是粉红色，公主床，阳台上放着还有一把尤克里里。”唐文说了心里话。
“别提了，我爸不同意！有什么办法！”訇然一声，楼底下大门开了，胡洁扭头一看，慌了神，“我爸回来了，怎么办？”唐文故作镇静，“我们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下楼，打个招呼就是了。”话虽如此，两个人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见胡洁的脸上绯红。
看见陌生的男子，唐父的脸色有些冷峻，胡洁第一时间进行解释，也不敢问父亲为什么回来，“爸，他是我同学，唐文。”话音刚落，唐文向中年男子打个招呼。
“嗯！”哼的一声，算是接话，“唐文？唐文？”胡父思索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哦，想起来了，小洁提过你，你们是小学同学，你在BJ路中学火箭班，听说学习成绩很好，现在在淮中几班啊？”
“叔叔，我不在淮中？”唐文纠正，“不在淮中？那就在清中火箭班？”唐父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不少。
“我在涟水中学！”唐文听出了别样的味道，骄傲的自尊心仿佛被人轻视。“哦？”胡父再次打量一下对方，拉长声音，“涟水中学也还行！小唐可要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到时欢迎你到我们家玩！”
“谢谢叔叔，我会努力的。”唐文顺势答应对方。“行了，你们玩吧，我去上班了。小洁，记得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胡父说着就离开家。刚关上门，胡洁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爸就这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唐文苦笑，“他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高考，就是为了考上好大学。何况涟水中学又是省重点高中，每年能考上一本的人数也不少。”“哎呦，你还真当回事啊，我爸就是‘势利眼’，他不知道情况，我知道，我懂！”看着对方真挚的表情，唐文心又软了，来之前打算今天向她表白，本来准备好的台词，却不知如何开口。
“‘老太婆’，又皱眉头了，想什么呢？”听到熟悉的称谓，唐文舔了舔嘴唇，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我……”
“你想说什么呢？吞吞吐吐的，一点不像你！”胡洁打趣地问，丝毫没有受刚刚父亲的影响。“我，我……有人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相信吗？”唐文憋着一口气，终于将话说出来。
“哈哈哈，你脸红了，斗嘴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笑死我了！”胡洁捂着肚子，彻底笑出声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被人家笑话，唐文的更加没底了，转身就想离开，“小公主”见状就拉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你第一次表白！”
“表白，我什么时候表白的。”唐文开始强词夺理，“好好好，不逼你了，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否则也不会一直保持联系，唐文，但我们现在不能恋爱，等上大学的，好吗？”
“你这口气怎么跟你爸一样？”唐文有些疑惑，“废话，我可是他的女儿！”胡洁继续补充，“你在学校里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给我，回来了还可以找我玩，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如果，被发现怎么办？”唐文心有余悸。
“你傻啊，不能小心些！都怪你，中午我爸回来又得‘削’我了，他念的咒比‘唐僧’还要厉害，我可受不了！”
“对不起……”
“逗你呢，傻瓜。”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不亦乐乎。
“妈，哥还没回来？”醒来后的丹丹第一件事就是找哥哥，唐母有些不悦，“都上初中了，还黏着你哥哥，羞不羞？”丹丹挺起胸脯，理直气壮的说：“我就黏着他，还要黏他一辈子。他是我哥，一辈子的哥哥！”
叮叮……家里的座机响了，听到是父亲的声音，丹丹立即躲进房间。唐父在工地上指挥工人吊钢材，扯开嗓子喊：“唐文呢，放假回来没有？”唐母如实地回答：“孩子昨晚回来的，一早就给丹丹买了早点，现在找同学去了，还没回来呢。”
唐父：“这小子一回来就乱跑，也不知道回家给我打个电话！”
唐母：“他现在学业很重，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哪有时间啊。”
唐父没接话，趾高气昂地，“我汇了1000元给你，你取些给文文，钱不够再说。”
唐文回来，唐母就说了，“儿子，给你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打了！”
“你们这对父子，一个眸子刻出来的，死犟！死要面子！”唐母抱怨，即便她知道这一切谁都改变不了。
下午，唐文陪妹妹到游乐场，偌大的游乐园，丹丹就钟情一项娱乐项目—赛车，一圈、两圈、三圈……唐文站在场外，小心翼翼的瞅着里面，每次看见妹妹，总会忍不住喊上两句，“慢点开，注意安全！”小丫头嘻嘻哈哈，扮着各种表情的鬼脸。
见着车稳稳地停下，丹丹开心地跨出围栏，唐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哥，我要喝娃哈哈，(*^__^*)嘻嘻……”唐文随即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娃哈哈，递过去，只见小丫头一口气喝下，满足地说：“哥，有你真好！”
“小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开车啊？多危险！”唐文疑惑地问道。“刺激，开车的时候，一根弦绷紧，我可以不用想其他的事情。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自己！”小丫头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才多大啊，就要做自己？”唐文有些吃惊，13岁的妹妹比想象中要成熟些。“哥，我虽然小，但什么都懂！每次老爸回家，你都不理他，老妈也总是跟他吵，所以我每次都黏着他！”
“小妹，你……”唐文握紧自己的拳头，“你才多大啊？”
“哥，你不也一样，只不过比我大3岁。”丹丹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不过，我和妈妈都需要你！”
“走，哥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唐文岔开话题，自责的种子埋在心底，看着活泼开朗的妹妹，他一遍遍问自己，这就是他的小妹，一直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在他眼里长不大的小妹。
唐文摸着妹妹的头，眼眶微微发红，“你看，我不是回来了？”
“哥哥，你别走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小丫头摇着唐文的胳膊，近乎哀求。“丹丹，让你哥洗手吃饭，多大了，还不懂事！”唐母的喊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坐上桌子，唐文发现一桌丰盛的菜，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平桥豆腐、软兜长鱼……都是唐文平时爱吃的菜，还没有动筷子，他的碗里堆成了小山。唐母一个劲地劝：“多吃点，才走几天，都瘦了！”就连淘气的小妹，也不跟他争了，拿出最爱吃的零食出来，递给哥哥，“哥，吃我零食！只要你不走，我就把这些都送给你！”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一脸慈祥的母亲，他的心又软了下来，“哥哥尽量每个月都回来陪你，好不好？”丹丹见这般，非拉钩按手印才肯罢休。
躺在床上，唐文很快就进入睡梦，半夜又要噩梦惊醒，枕套上湿透了一片，拳头紧紧地握着！那一幕，始终在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
第二天一早，趁着母亲和妹妹还在熟睡，唐文早早就出了门，来到小区门口排队，早晨的小区摆满了各种早点摊位。
“王叔叔，我要一份饭团，多加一根火腿肠，多放些葡萄干，谢谢。”
“小文，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王头也不抬，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你妈老提到你，怕你在外吃苦。”
“昨晚回来的。”唐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来给妹妹买饭团啊，有你这个哥哥真好！给你多加点！”接过饭团，唐文将他揣在怀里，扭头就走，一路小跑，到家轻轻推开妹妹的房门，掏出饭团，煽了煽，散发的糯米的香味溢满整个房间，丹丹慵懒地睁开眼，(*^__^*)(*^__^*)嘻嘻的笑了，“哥，你真好。”
“小懒猫，起来吃点东西，还给买了卫岗的酸牛奶，吃完再睡！醒来带你出去玩！”一提到玩，丹丹兴奋地坐起来，嚷嚷着现在就要去。不知什么时候，唐母已经站在门口，“丹丹，让你哥休息休息，难得放假回来！”这一次，丹丹听了母亲的话，吃完东西，又睡了。
母子俩吃着早饭，趁着早饭的功夫，唐母又开启连问模式，“每天吃什么？”“什么时候睡觉？”“衣服怎么洗？”仅存的一丝留恋被消磨，唐文借机逃了出来。
青年新村117号，二层小楼，乳白色的墙体，与周围一片灰色的建筑有些不搭，显得格外醒目。这个地方唐文记不清来过多少次，开心的时候来，不开心的时候也来，经常就远远地看着，隔着十几米，今天也是如此。
八点钟，院子里的主人相继出门，目送他们离开后，唐文熟练地拨打电话号码，嘟嘟两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清脆的声音：“你回来了？”唐文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时候，也只有你会打电话。”对方也笑了，“你过来，我下楼开门。”
推开门，迎面一位16、17岁的少女，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睛熠熠生辉，时刻保持笑容，她就是唐文的“臭老头”—胡洁。
“怎么样，在外地上学还习惯吗？”胡洁关心地问。“还行，就是没几个人说普通话，连老师上课都是一口标准的涟水方言，听着特别扭。”
“涟水方言啊，我还没听过呢？说一个听听……”胡洁笑得更灿烂了。
“比如读卡（音译）”，唐文挑了最有代表性的一个，“老师经常说这个词。”胡洁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是绝对的意思！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读卡（音译），真土！”胡洁继续吐槽，“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连你穿衣服的品位也随行就市了，风衣怎么那么大？嘻哈，学潘玮柏呢？”
“哪有，我才不喜欢他呢，唱什么都听不明白！”唐文立即反驳，“逗你呢，我知道你喜欢徐静蕾，爱听光良的歌，还有《同桌的你》。”
说着说着，两人也上了二楼，唐文第一次看到女孩的房间，十月的房间里还挂上蚊帐，本以为会有许多粉红色，结果除了几张海报，其他的与大人的房间无异。胡洁摊开手，嘟着嘴，“是不是很失望？”
“有点，和我想的确实不太一样，我想象中的房间，应该是粉红色，公主床，阳台上放着还有一把尤克里里。”唐文说了心里话。
“别提了，我爸不同意！有什么办法！”訇然一声，楼底下大门开了，胡洁扭头一看，慌了神，“我爸回来了，怎么办？”唐文故作镇静，“我们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下楼，打个招呼就是了。”话虽如此，两个人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见胡洁的脸上绯红。
看见陌生的男子，唐父的脸色有些冷峻，胡洁第一时间进行解释，也不敢问父亲为什么回来，“爸，他是我同学，唐文。”话音刚落，唐文向中年男子打个招呼。
“嗯！”哼的一声，算是接话，“唐文？唐文？”胡父思索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哦，想起来了，小洁提过你，你们是小学同学，你在BJ路中学火箭班，听说学习成绩很好，现在在淮中几班啊？”
“叔叔，我不在淮中？”唐文纠正，“不在淮中？那就在清中火箭班？”唐父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不少。
“我在涟水中学！”唐文听出了别样的味道，骄傲的自尊心仿佛被人轻视。“哦？”胡父再次打量一下对方，拉长声音，“涟水中学也还行！小唐可要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到时欢迎你到我们家玩！”
“谢谢叔叔，我会努力的。”唐文顺势答应对方。“行了，你们玩吧，我去上班了。小洁，记得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胡父说着就离开家。刚关上门，胡洁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爸就这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唐文苦笑，“他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高考，就是为了考上好大学。何况涟水中学又是省重点高中，每年能考上一本的人数也不少。”“哎呦，你还真当回事啊，我爸就是‘势利眼’，他不知道情况，我知道，我懂！”看着对方真挚的表情，唐文心又软了，来之前打算今天向她表白，本来准备好的台词，却不知如何开口。
“‘老太婆’，又皱眉头了，想什么呢？”听到熟悉的称谓，唐文舔了舔嘴唇，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我……”
“你想说什么呢？吞吞吐吐的，一点不像你！”胡洁打趣地问，丝毫没有受刚刚父亲的影响。“我，我……有人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相信吗？”唐文憋着一口气，终于将话说出来。
“哈哈哈，你脸红了，斗嘴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笑死我了！”胡洁捂着肚子，彻底笑出声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被人家笑话，唐文的更加没底了，转身就想离开，“小公主”见状就拉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你第一次表白！”
“表白，我什么时候表白的。”唐文开始强词夺理，“好好好，不逼你了，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否则也不会一直保持联系，唐文，但我们现在不能恋爱，等上大学的，好吗？”
“你这口气怎么跟你爸一样？”唐文有些疑惑，“废话，我可是他的女儿！”胡洁继续补充，“你在学校里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给我，回来了还可以找我玩，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如果，被发现怎么办？”唐文心有余悸。
“你傻啊，不能小心些！都怪你，中午我爸回来又得‘削’我了，他念的咒比‘唐僧’还要厉害，我可受不了！”
“对不起……”
“逗你呢，傻瓜。”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不亦乐乎。
“妈，哥还没回来？”醒来后的丹丹第一件事就是找哥哥，唐母有些不悦，“都上初中了，还黏着你哥哥，羞不羞？”丹丹挺起胸脯，理直气壮的说：“我就黏着他，还要黏他一辈子。他是我哥，一辈子的哥哥！”
叮叮……家里的座机响了，听到是父亲的声音，丹丹立即躲进房间。唐父在工地上指挥工人吊钢材，扯开嗓子喊：“唐文呢，放假回来没有？”唐母如实地回答：“孩子昨晚回来的，一早就给丹丹买了早点，现在找同学去了，还没回来呢。”
唐父：“这小子一回来就乱跑，也不知道回家给我打个电话！”
唐母：“他现在学业很重，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哪有时间啊。”
唐父没接话，趾高气昂地，“我汇了1000元给你，你取些给文文，钱不够再说。”
唐文回来，唐母就说了，“儿子，给你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打了！”
“你们这对父子，一个眸子刻出来的，死犟！死要面子！”唐母抱怨，即便她知道这一切谁都改变不了。
下午，唐文陪妹妹到游乐场，偌大的游乐园，丹丹就钟情一项娱乐项目—赛车，一圈、两圈、三圈……唐文站在场外，小心翼翼的瞅着里面，每次看见妹妹，总会忍不住喊上两句，“慢点开，注意安全！”小丫头嘻嘻哈哈，扮着各种表情的鬼脸。
见着车稳稳地停下，丹丹开心地跨出围栏，唐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哥，我要喝娃哈哈，(*^__^*)嘻嘻……”唐文随即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娃哈哈，递过去，只见小丫头一口气喝下，满足地说：“哥，有你真好！”
“小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开车啊？多危险！”唐文疑惑地问道。“刺激，开车的时候，一根弦绷紧，我可以不用想其他的事情。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自己！”小丫头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才多大啊，就要做自己？”唐文有些吃惊，13岁的妹妹比想象中要成熟些。“哥，我虽然小，但什么都懂！每次老爸回家，你都不理他，老妈也总是跟他吵，所以我每次都黏着他！”
“小妹，你……”唐文握紧自己的拳头，“你才多大啊？”
“哥，你不也一样，只不过比我大3岁。”丹丹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不过，我和妈妈都需要你！”
“走，哥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唐文岔开话题，自责的种子埋在心底，看着活泼开朗的妹妹，他一遍遍问自己，这就是他的小妹，一直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在他眼里长不大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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