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涟水县在HA市东南方向，距离约50公里。8月30日，买好早8点班车，唐文乘上淮涟专线，上车前，唐母特地叮嘱师傅，到涟水中学务必要提醒孩子下车，直至开车前，唐母还坐在车里叮嘱这个嘱咐哪个，一会问衣服带的够不够，一会要买水给儿子。快发车了，她也两步一回头，三步一叮嘱。车子驶出车站，唐文发现母亲还站在原地，“终于离开了！”唐文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遍遍告诉安慰自己，以后的路再难也不能回头！
开入淮阴境内，便进入弯弯曲曲的S弯道，一片葱郁，两旁的树木忽闪而过，恍惚间，唐文觉得自己进入一片偌大的森林，一直开不到头，多少年后，他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条路，驶入人生自由的道路。
“到家喽”，一阵呼喊声打断唐文的思绪，前方隐约出现稀疏几幢建筑物，继续行驶800米左右，只听见司机吆喝：“到加油站下喽！”，车上又下来4、5人，几乎每隔四五分钟，司机适时报上一个站名。道路两侧几乎看不到高耸的建筑，普遍三四层，看上去有些老旧。虽然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可看到眼前的一幕，唐文还是有些吃惊。
“涟水中学到喽。”司机师傅这次特地报了全名。听到站名，唐文起身准备拿架子上行李--一个军绿的书包，单手拎起来倒有些吃力，于是跨在背上，走向车门口。
“师傅，我还有一个行李箱。”唐文探出半个身子，向司机打个招呼。
“门开了，你自己取。小伙子，一个人不容易，注意安全！”司机好心提醒。“好，谢谢你！师傅再见。”领取行李箱时，唐文发现有两位年纪相仿的学生，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有家长陪着。
“小伙子，你也是淮阴的？”其中一个40多岁的阿姨主动搭讪，“是啊。”唐文头转向对方，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来报名？家里人呢？在几班啊？”一连串的疑惑写在脸上，“妈，你这么问人家多不好啊！”身旁的女生有些埋怨。
“没事，没事”唐文摆了摆手，接着说：“阿姨，您好，我叫唐文，今年刚读高一，家里人忙，就自己过来报道了。”
“小伙子很独立嘛，这是我女儿，钱程，她在高一（8），以后你们互相帮衬，放假了一起回去。我也放心喽。”钱妈妈的语速不亚于机关枪发射的子弹，硕大的眼睛流露出来的神色也颇有魅力。唐文暗想，这人好奇怪，才第一次见面，就要我和她女儿互相帮衬，也太不客气了！
“妈，我自己说，不要你安排！”钱程上前一步，挡在钱母面前，朝唐文伸出右手“你好，唐文，我叫钱程，原来在BJ路中学读书，以后我回家就有伴喽，嘿嘿。”
“你也是BJ路中学的？”平缓的语气明显有了起伏，有些意外，大脑飞速旋转后，过滤脑海里可能认识的人，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个女同学，“你在几班？”
“我是四班的，你也是？”钱程伸出的手呆呆地悬在空中，冒然缩回去也太不礼貌，于是开始打起节拍来，这下唐文倒有些腼腆地握手，与其说握手，还不如说三个手指与三个手指“亲密接触”，而后便迅速离开，继续回答：“恩，我在一班。”
“妈，我们是校友耶，真巧。”她有些兴奋，拽着钱母的衣袖。“听到了，听到了，那以后你们更要互相照应！唐文，听到没有？”眼睛一刻未曾从这男孩身上留过，心里想着，这孩子挺逗的，一个人来外地上学，跟女生握个手还害羞。
“我会的，阿姨！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唐文询问。
“不需要跟我们一起报名！”钱母好心提议。
“不了，谢谢，阿姨再见。”说罢，又向钱程告别。
唐文发现学校就在正前方，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表情凝然不动，一头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透出一股深邃的苍凉。“JS省涟水中学”7个大字格外醒目，身后米白色的7层办公大楼是唐文进入县城里的最高建筑物。学校左右两边各有小巷子，沿着左边商铺向东，绕着学校一圈下来，走回来时已过半个多小时。沿街错落商铺，理发店、书店、超市、饭店，基本都是跟学生有关。
走进校园，远远就能看到偌大的广告牌上写着报名处，一楼办公大厅正中央一排课桌，坐着七八个老师，每个人面前都有不同的席卡“缴费1，缴费2，缴费3，缴费4”，对面站着一群学生和家长，少说也有上百人呢，人不少，声音倒不大，咨询报名的时候都细声细语的，唐文想是不是他们认为生怕声音大一些会辱没这神圣的殿堂。
“老师，我来报名。”唐文朝着面前有缴费1席卡的老师，对方随手翻开花名册，问道：“什么名字？”，“我叫唐文。”
“唐文？”，眼前这位猛地一抬头，看着眼前的孩子，发现他就一个人，惊讶道：“你就是唐文？怎么一个人？父母没来？”
“他们工作忙，没有时间，老师。”唐文回答说，“那个学费2650元，书本费357元，校服120元，对了，你要住校吗？”这位年轻老师熟练地说出几个数字，虽然只有27岁，但这已经是她第五年头参加报名工作了。
“住校，被褥什么的都要，老师，一共多少钱。”唐文索性一次性问完。
“总共4300元，你带钱了？”4300元虽说不是大数目，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显然有些危险，“带了”，唐文随手拉开书包，掏出5000元，抽出700元，其余的都交给对方。
“钱可要收好了，别弄丢了。”年轻老师好心提醒，顺势将收据递给唐文，“先去宿舍楼，领取生活用品，然后再到教学楼1领取教材，晚上六点前，到所在班级集合，开班会。”
“我知道，谢谢老师。”接过收据，唐文离开办公大厅，穿过大厅，一路向北，道旁都有指示，免去很多问人的麻烦。穿过大厅，映入眼帘的，一条南北柏油路将两旁的建筑物隔离开，下过楼梯，左手边是布满紫藤萝的亭子，右边就是教学楼3，向前20余米，左边是医务室，右边是教学楼2，继续前行，教学楼1就在左手边，教学楼1是主学楼，右边是图书馆。前方30米，分别错落着食堂和宿舍，3栋宿舍楼在东边依次排开，只有一栋楼四周筑起围墙。
“别挤，一个个来！”未进宿舍，远远就听见妇女扯开嗓子的叫喊声，大门外男男女女簇拥了一群人，前后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折腾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递上收据单，宿管阿姨对照名单喊道，“唐文，201室，床上用品、脸盆都这里。”
“阿姨，我就一个人，能不能分两次拿？”
中年妇女探出身子，瞟了一眼，哼了一声，“不可以，没看见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嘛！父母也太不负责了，就让一个孩子过来！”
“同学，我来帮你拿！”，排在身后学生模样接过话，未经允许就顺势抱起被褥，“对了，你在几零几？”
“我在201，谢谢你。”唐文连声感谢，转入2楼，进入狭长的走道，靠南的房间是宿舍，北边则是公用卫生间，虽是艳阳天，狭长的走依然显得有些昏暗，走走停停，不到200米的路两个小伙子挪动五六分钟。
推开半掩门，十几平米的宿舍两旁摆满了上下床，几张课桌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看起来有些破旧，里面竟挤着不少人，好不热闹。放下东西，帮忙搬东西的同学悄悄离开，唐文还没来得及感谢。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身穿深蓝色上衣的同学主动过来与唐文搭讪，“哦，我叫唐文。”
“唐文，你好，我叫王勇，与你一个班级，你的铺位在东3上。”王勇顺势接过他的行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屋里都是我们班的，赵成，钱一，孙健康，李平，张俊，陈克……”一圈下来，发现竟有十几号人。
“大家好，我叫唐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唐文主动和大家打招呼，简单寒暄后，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时不时有人喊“谁会铺被子啊？”、“衣服怎么叠啊？”
赵成接过话，一本正经地说：“铺被子、叠衣服分三步走，平铺，叠好，收起！”
陈克打趣道：“同学们，你们有谁在家干活家务活？”十三个男生中，最后发现只有孙健康、李平举起了手，王勇：“有时间教教我。”
一听到有人请教，孙健康头昂得高高的，“这个简单，我八岁的时候就会了。”腼腆的李平只顾着整理东西。眼尖的陈克又发现“新猎物”，急忙凑了上来，指着唐文的鞋，啧啧称赞：“哥们，这东西不便宜，值不少钱呢！”
唐文低头一看，对方脚上也穿着一模一样的，瞧着对方纨绔不羁的样子，笑道：“我哪穿得起这个，一个亲戚送的，平时也难得穿一回呢。”陈克弹了弹自己鞋子上的灰尘，随意道：“我爸亲自开车到南京金鹰买的，一口气买了七双，一天换一双。”大概觉得“同鞋中人”，陈克一屁股坐下，开启“侃大山”模式，不一会功夫，唐文便知道他的基本情况：淮安来的富二代，学习不好，花钱进的涟中！喜欢交朋友，喜欢打红警、帝国时代……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唐文的注意：“哥们，你看我们都是淮安来的，都长的挺帅的，要不交个朋友？”这一番话弄得唐文心里嘀咕，这样也可以？奇葩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同学们，食堂五点半开饭，六点半要到班级集合，开班会。”王勇好心提醒，“抓紧时间，先简单收拾一下。”
唐文放下东西，看大家都在忙，一个人去商店买了面包，算是晚餐，便又四处溜达。比起初中，校园虽大，但这里的设施有些落后，唯一欣喜学校后门有一处圆形小岛，跨石桥、柳树，别有一番滋味。进入小岛，唐文发现一处三间瓦房，门牌上清晰地写着“涟水中学旧址”，牌子上灰尘倒没有多少，应该有人经常打扫。探过头，发现里面却另一番景象，唐文去过废品收购场，东一堆、西一片的，看不出什么门道。叮叮叮，上课预备铃响起了……收起垃圾场的思绪，赶到教室。
开入淮阴境内，便进入弯弯曲曲的S弯道，一片葱郁，两旁的树木忽闪而过，恍惚间，唐文觉得自己进入一片偌大的森林，一直开不到头，多少年后，他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条路，驶入人生自由的道路。
“到家喽”，一阵呼喊声打断唐文的思绪，前方隐约出现稀疏几幢建筑物，继续行驶800米左右，只听见司机吆喝：“到加油站下喽！”，车上又下来4、5人，几乎每隔四五分钟，司机适时报上一个站名。道路两侧几乎看不到高耸的建筑，普遍三四层，看上去有些老旧。虽然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可看到眼前的一幕，唐文还是有些吃惊。
“涟水中学到喽。”司机师傅这次特地报了全名。听到站名，唐文起身准备拿架子上行李--一个军绿的书包，单手拎起来倒有些吃力，于是跨在背上，走向车门口。
“师傅，我还有一个行李箱。”唐文探出半个身子，向司机打个招呼。
“门开了，你自己取。小伙子，一个人不容易，注意安全！”司机好心提醒。“好，谢谢你！师傅再见。”领取行李箱时，唐文发现有两位年纪相仿的学生，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有家长陪着。
“小伙子，你也是淮阴的？”其中一个40多岁的阿姨主动搭讪，“是啊。”唐文头转向对方，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来报名？家里人呢？在几班啊？”一连串的疑惑写在脸上，“妈，你这么问人家多不好啊！”身旁的女生有些埋怨。
“没事，没事”唐文摆了摆手，接着说：“阿姨，您好，我叫唐文，今年刚读高一，家里人忙，就自己过来报道了。”
“小伙子很独立嘛，这是我女儿，钱程，她在高一（8），以后你们互相帮衬，放假了一起回去。我也放心喽。”钱妈妈的语速不亚于机关枪发射的子弹，硕大的眼睛流露出来的神色也颇有魅力。唐文暗想，这人好奇怪，才第一次见面，就要我和她女儿互相帮衬，也太不客气了！
“妈，我自己说，不要你安排！”钱程上前一步，挡在钱母面前，朝唐文伸出右手“你好，唐文，我叫钱程，原来在BJ路中学读书，以后我回家就有伴喽，嘿嘿。”
“你也是BJ路中学的？”平缓的语气明显有了起伏，有些意外，大脑飞速旋转后，过滤脑海里可能认识的人，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个女同学，“你在几班？”
“我是四班的，你也是？”钱程伸出的手呆呆地悬在空中，冒然缩回去也太不礼貌，于是开始打起节拍来，这下唐文倒有些腼腆地握手，与其说握手，还不如说三个手指与三个手指“亲密接触”，而后便迅速离开，继续回答：“恩，我在一班。”
“妈，我们是校友耶，真巧。”她有些兴奋，拽着钱母的衣袖。“听到了，听到了，那以后你们更要互相照应！唐文，听到没有？”眼睛一刻未曾从这男孩身上留过，心里想着，这孩子挺逗的，一个人来外地上学，跟女生握个手还害羞。
“我会的，阿姨！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唐文询问。
“不需要跟我们一起报名！”钱母好心提议。
“不了，谢谢，阿姨再见。”说罢，又向钱程告别。
唐文发现学校就在正前方，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表情凝然不动，一头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透出一股深邃的苍凉。“JS省涟水中学”7个大字格外醒目，身后米白色的7层办公大楼是唐文进入县城里的最高建筑物。学校左右两边各有小巷子，沿着左边商铺向东，绕着学校一圈下来，走回来时已过半个多小时。沿街错落商铺，理发店、书店、超市、饭店，基本都是跟学生有关。
走进校园，远远就能看到偌大的广告牌上写着报名处，一楼办公大厅正中央一排课桌，坐着七八个老师，每个人面前都有不同的席卡“缴费1，缴费2，缴费3，缴费4”，对面站着一群学生和家长，少说也有上百人呢，人不少，声音倒不大，咨询报名的时候都细声细语的，唐文想是不是他们认为生怕声音大一些会辱没这神圣的殿堂。
“老师，我来报名。”唐文朝着面前有缴费1席卡的老师，对方随手翻开花名册，问道：“什么名字？”，“我叫唐文。”
“唐文？”，眼前这位猛地一抬头，看着眼前的孩子，发现他就一个人，惊讶道：“你就是唐文？怎么一个人？父母没来？”
“他们工作忙，没有时间，老师。”唐文回答说，“那个学费2650元，书本费357元，校服120元，对了，你要住校吗？”这位年轻老师熟练地说出几个数字，虽然只有27岁，但这已经是她第五年头参加报名工作了。
“住校，被褥什么的都要，老师，一共多少钱。”唐文索性一次性问完。
“总共4300元，你带钱了？”4300元虽说不是大数目，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显然有些危险，“带了”，唐文随手拉开书包，掏出5000元，抽出700元，其余的都交给对方。
“钱可要收好了，别弄丢了。”年轻老师好心提醒，顺势将收据递给唐文，“先去宿舍楼，领取生活用品，然后再到教学楼1领取教材，晚上六点前，到所在班级集合，开班会。”
“我知道，谢谢老师。”接过收据，唐文离开办公大厅，穿过大厅，一路向北，道旁都有指示，免去很多问人的麻烦。穿过大厅，映入眼帘的，一条南北柏油路将两旁的建筑物隔离开，下过楼梯，左手边是布满紫藤萝的亭子，右边就是教学楼3，向前20余米，左边是医务室，右边是教学楼2，继续前行，教学楼1就在左手边，教学楼1是主学楼，右边是图书馆。前方30米，分别错落着食堂和宿舍，3栋宿舍楼在东边依次排开，只有一栋楼四周筑起围墙。
“别挤，一个个来！”未进宿舍，远远就听见妇女扯开嗓子的叫喊声，大门外男男女女簇拥了一群人，前后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折腾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递上收据单，宿管阿姨对照名单喊道，“唐文，201室，床上用品、脸盆都这里。”
“阿姨，我就一个人，能不能分两次拿？”
中年妇女探出身子，瞟了一眼，哼了一声，“不可以，没看见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嘛！父母也太不负责了，就让一个孩子过来！”
“同学，我来帮你拿！”，排在身后学生模样接过话，未经允许就顺势抱起被褥，“对了，你在几零几？”
“我在201，谢谢你。”唐文连声感谢，转入2楼，进入狭长的走道，靠南的房间是宿舍，北边则是公用卫生间，虽是艳阳天，狭长的走依然显得有些昏暗，走走停停，不到200米的路两个小伙子挪动五六分钟。
推开半掩门，十几平米的宿舍两旁摆满了上下床，几张课桌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看起来有些破旧，里面竟挤着不少人，好不热闹。放下东西，帮忙搬东西的同学悄悄离开，唐文还没来得及感谢。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身穿深蓝色上衣的同学主动过来与唐文搭讪，“哦，我叫唐文。”
“唐文，你好，我叫王勇，与你一个班级，你的铺位在东3上。”王勇顺势接过他的行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屋里都是我们班的，赵成，钱一，孙健康，李平，张俊，陈克……”一圈下来，发现竟有十几号人。
“大家好，我叫唐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唐文主动和大家打招呼，简单寒暄后，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时不时有人喊“谁会铺被子啊？”、“衣服怎么叠啊？”
赵成接过话，一本正经地说：“铺被子、叠衣服分三步走，平铺，叠好，收起！”
陈克打趣道：“同学们，你们有谁在家干活家务活？”十三个男生中，最后发现只有孙健康、李平举起了手，王勇：“有时间教教我。”
一听到有人请教，孙健康头昂得高高的，“这个简单，我八岁的时候就会了。”腼腆的李平只顾着整理东西。眼尖的陈克又发现“新猎物”，急忙凑了上来，指着唐文的鞋，啧啧称赞：“哥们，这东西不便宜，值不少钱呢！”
唐文低头一看，对方脚上也穿着一模一样的，瞧着对方纨绔不羁的样子，笑道：“我哪穿得起这个，一个亲戚送的，平时也难得穿一回呢。”陈克弹了弹自己鞋子上的灰尘，随意道：“我爸亲自开车到南京金鹰买的，一口气买了七双，一天换一双。”大概觉得“同鞋中人”，陈克一屁股坐下，开启“侃大山”模式，不一会功夫，唐文便知道他的基本情况：淮安来的富二代，学习不好，花钱进的涟中！喜欢交朋友，喜欢打红警、帝国时代……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唐文的注意：“哥们，你看我们都是淮安来的，都长的挺帅的，要不交个朋友？”这一番话弄得唐文心里嘀咕，这样也可以？奇葩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同学们，食堂五点半开饭，六点半要到班级集合，开班会。”王勇好心提醒，“抓紧时间，先简单收拾一下。”
唐文放下东西，看大家都在忙，一个人去商店买了面包，算是晚餐，便又四处溜达。比起初中，校园虽大，但这里的设施有些落后，唯一欣喜学校后门有一处圆形小岛，跨石桥、柳树，别有一番滋味。进入小岛，唐文发现一处三间瓦房，门牌上清晰地写着“涟水中学旧址”，牌子上灰尘倒没有多少，应该有人经常打扫。探过头，发现里面却另一番景象，唐文去过废品收购场，东一堆、西一片的，看不出什么门道。叮叮叮，上课预备铃响起了……收起垃圾场的思绪，赶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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