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口莫辩
方方光亮粼粼勾画着摩天高楼的轮廓,一轮满月悬于半空,仿佛一盏孤灯,凄冷冷,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一切似曾相识,但又是如此的新奇,这样的美景真的是让人陶醉啊!
我跨上最后一步,将身在矮楼天台,环顾四周黑压压的街区。
“抱住我!”
红裙女人突然上前,向我提出了如此不合时宜的要求。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啊!我相信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人,哪怕是逃了这么久,我最多也就是抓住她的手腕,想过抓手可是没敢。
何况现在她的弟弟还在……年轻人怎么……
月光下,天台上已经见不到年轻人的踪影,而红裙女人已经主动扑到了我怀里,两只手臂紧紧环绕着我的身体,头埋在我胸前。
我的双手无处安放,感觉女人的身体在微微扭动。
虽然说算是逃出升天了,也不用这么心急庆祝吧!事实上,我一点儿都不觉着开心,接下来何去何从还是空白一片。
“低下头,抱住我!”
女人又开始命令式的说着,语气很坚决。
可我坚决不起来,可又不敢拒绝,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跑去哪里了,不会突然跳出来给我一个惊喜,让我百口莫辩吧?我伸直了双臂,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小臂稍稍弯折,以大于九十的角度悬挂在她身后。
嗡嗡声从我身后传来,无人机!红蓝交替闪烁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放松点儿!”
女人的头一直埋着,缓缓带动我转动身体。
嗡嗡声很快远去,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发现了异常活动。
“好了!”
女人猛地放开手臂,我也赶忙分开手臂,年轻人从一旁的一堵矮墙后站起身,一个侧跳翻过矮墙来到我和红裙女人面前。
“反应挺快啊!”年轻人对着红裙女人竖了竖大拇指,紧接着一脸不满的瞪着我,“看你五大三粗的,能不能动作麻利点儿,要不是她反应够快,你刚才就完蛋了!”
“闭嘴!赶快离开这儿!”
“一对偷情男女!……”年轻人轻声嬉笑着跑去了前面。
偷情?这可真是既尴尬又让人兴奋的字眼,只是太不合时宜了。我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眼附近的天空,快步跟上了红裙女人。
借助摇摇欲坠的木板独木桥和突出外墙的金属栅栏,年轻人带着我和红裙女人在天台间爬来跳去,几番折腾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远处的摩天大楼仍然远远立在原地。
为什么不直接从小巷里走呢?折腾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不是吗?有这个时间,几个来回都可以了。也没错,以我和红裙女人现在的模样来说,确实不太适合在人群中行走,还算光鲜的穿着,浑身散发着下水道的气味,这也太引人注意了。
少年突然矮下身子,我和红裙女人也不约而同地随着他一起蹲下身。警用无人低空飞行器在隔壁的街区上空徘徊着,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人。
“怎么了?”红裙女人轻声问着年轻人。
“你们两个先在上面等着,我下去打探一下情况。你这一走半个多月杳无音讯,家里人都快急疯了,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
麻烦两个字和目光在我身上扫过。
年轻人蹑手蹑脚去了天台一角,轻轻打开一个金属盖板,一丝昏黄的光亮透出。光亮下,年轻人探头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一扭身跳了下去。
我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忙上前查看。
斜下方竟然是一张床,难怪……
里面隐隐传来年轻人和其他人讲话的声音,有男有女,听起来人还不少,只不过有些瓮声瓮气的听不真切。
“躲开!”
红裙女人推了我一下,跳身落在了下面的床上。
我没得选择,反正下面是床!随着一声闷响,我和床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
屋外一阵骚动,有人被吓得发出了惊呼声。
年轻人推开门看了看刚刚从床上爬起的我,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扭回身对着房间外面吆喝着,“没事儿,床塌了,我就说早该换了!交给我收拾吧,你们不用管了!”
房间外面很快安静了下来。
年轻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红裙女人,抽身进了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姐,你就这么看着?”年轻人抬眼看了看望天的孔洞,“你这半个月是怎么了,脾气又臭,又傻愣愣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少年扫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不屑,扭身从一旁的橱柜缝隙里拽出一架折梯,爬上屋顶将金属盖板盖好,里面横上一根铁管,锁紧螺杆。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是没话找话,想缓解一下现在略微有些凝固的气氛。
我目送着年轻人下了梯子,想过去帮忙把梯子放回原地。
“不用,我自己就好!”年轻人挡开我的手,折好梯子,“我叫赫曼,你怎么称呼?”
这是我早该想到的,可我的脑子里竟然跳不出任何名字,唯一清晰的就是听到几个,老费,老罗,还有刚刚的赫曼,我总不能……
“我……的……”
“沃尔德?好奇怪的名字,你不是这里人吧?”年轻人突然笑了笑,“看你的样子也不会是。……”
“你姐姐叫什么?”我赶紧岔开话头,没有人的名字会是我的,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问的是哪个?”年轻人蹲下身开始检查床铺的破损情况。
“当然是……”我又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这么一着重反觉着有些局促。
“你们不会彼此都不知道名字吧?”年轻人笑着抬头看了看肃立在一旁的红裙女人,“她叫娜塔莎!”
“你们的名字怎么……”
“感觉有些乱是吧?还有更乱的呢!”年轻人站起身,拍打了一下双手,“姐,彻底断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晚上睡在地上,现在还不算冷,等我明天再想办法找些木料回来。再就是我把另外两条腿也锯断……我觉着还是锯断吧。老费如果真遇到了麻烦,木料不好弄来。……我去拿锯子,你们待在房间里,千万别出门。我还没敢和家里人说你回来了,还……”
年轻人看我的目光说明了一切。我真的只是下意识的想英雄救美,没期望什么艳遇或者其他,只是没想到我现在会深陷其中。
“你等等!”红裙女人突然叫住年轻人,深吸一口气从后腰上扯下红色油皮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叠钞票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有些错愕,估计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姐,你现在不仅学会劫财,还……”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有些木讷地接过钞票,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你真这么有钱啊?你们有钱人不是都不用钞票了吗?你也遇到麻烦了吧?……”
“有完没完,快出去,我不叫你别进来!”红裙女人压低声音呵斥着年轻人,“把钱交给家里人,就说是我托人带回来的!”
“明白!”年轻人的喜悦之色难以掩饰,“你们应该饿了吧?我过一会儿送吃的给你们。对了,等家里人都睡着了,我过来叫你们出去洗个澡,个人卫生还是要的,生病可是件麻烦事……”
红裙女人抬起了手臂,年轻人窃笑着开门走出了房间。红裙女人立刻上前反锁了房门,扭身开始翻腾起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木制地板都恨不得抠起来看看。
“你家里还有安装窃听器的习惯?对你也管束太严格了吧!难怪你会……”毕竟是别人的房间,而且还是女人的房间,我实在不适合上前帮手,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帮些什么。只不过被这样视若无物,成为透明人一般的存在,我希望能通过小小的玩笑缓解我此刻的尴尬。
“闭嘴!”红衣女人又在床底摸索了一遍,站起身长出了口气。“能放在哪里呢?……”
“你在找什么呢?如果不是特别私密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找,有时候你越是想找什么越找不着,甚至就在你眼前都会视而不见……”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裙女人突然起身将我逼在柜橱前,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巴掌大小的手枪,我敢保证那绝不会是打火机,圆润黝黑的枪口停留在我左眼右上方四十五度。
“我……是……好人!”我尽量放慢语速,生怕不小心刺激到她已经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我缓缓举起了双手。
“你和那个胖子是什么关系?”
枪口已经抵在了我的太阳穴。
什么胖子?哪个胖子?从餐馆逃出来,一路上遇到的胖子……一个……两个……
“你说的是那个餐馆老板?”
“我问你答,再敢啰嗦,小心我……”
我的太阳穴感受到了压迫感。
“你和他不是自己人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让我保护你逃走?……”我缓缓说出我的疑惑。
我的所有衣服口袋空空如也,甚至连证明自己身份的纸片都没剩下,只有一个结论,我被打劫了,而打劫我的人是谁,我不敢确定,眼下能确定的是面前这个女人不仅腰包鼓鼓,而且还有枪。回想当时的情境,在枪手上楼的时候,是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把她送到了我面前,而且一刹那的眼神交换,明明传递的是拜托的意味,不然我也不会……至少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绝不会这样被枪顶着脑袋。
“骗我!”
我感觉撞针已经退缩待命。
一切似曾相识,但又是如此的新奇,这样的美景真的是让人陶醉啊!
我跨上最后一步,将身在矮楼天台,环顾四周黑压压的街区。
“抱住我!”
红裙女人突然上前,向我提出了如此不合时宜的要求。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啊!我相信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人,哪怕是逃了这么久,我最多也就是抓住她的手腕,想过抓手可是没敢。
何况现在她的弟弟还在……年轻人怎么……
月光下,天台上已经见不到年轻人的踪影,而红裙女人已经主动扑到了我怀里,两只手臂紧紧环绕着我的身体,头埋在我胸前。
我的双手无处安放,感觉女人的身体在微微扭动。
虽然说算是逃出升天了,也不用这么心急庆祝吧!事实上,我一点儿都不觉着开心,接下来何去何从还是空白一片。
“低下头,抱住我!”
女人又开始命令式的说着,语气很坚决。
可我坚决不起来,可又不敢拒绝,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跑去哪里了,不会突然跳出来给我一个惊喜,让我百口莫辩吧?我伸直了双臂,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小臂稍稍弯折,以大于九十的角度悬挂在她身后。
嗡嗡声从我身后传来,无人机!红蓝交替闪烁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放松点儿!”
女人的头一直埋着,缓缓带动我转动身体。
嗡嗡声很快远去,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发现了异常活动。
“好了!”
女人猛地放开手臂,我也赶忙分开手臂,年轻人从一旁的一堵矮墙后站起身,一个侧跳翻过矮墙来到我和红裙女人面前。
“反应挺快啊!”年轻人对着红裙女人竖了竖大拇指,紧接着一脸不满的瞪着我,“看你五大三粗的,能不能动作麻利点儿,要不是她反应够快,你刚才就完蛋了!”
“闭嘴!赶快离开这儿!”
“一对偷情男女!……”年轻人轻声嬉笑着跑去了前面。
偷情?这可真是既尴尬又让人兴奋的字眼,只是太不合时宜了。我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眼附近的天空,快步跟上了红裙女人。
借助摇摇欲坠的木板独木桥和突出外墙的金属栅栏,年轻人带着我和红裙女人在天台间爬来跳去,几番折腾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远处的摩天大楼仍然远远立在原地。
为什么不直接从小巷里走呢?折腾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不是吗?有这个时间,几个来回都可以了。也没错,以我和红裙女人现在的模样来说,确实不太适合在人群中行走,还算光鲜的穿着,浑身散发着下水道的气味,这也太引人注意了。
少年突然矮下身子,我和红裙女人也不约而同地随着他一起蹲下身。警用无人低空飞行器在隔壁的街区上空徘徊着,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人。
“怎么了?”红裙女人轻声问着年轻人。
“你们两个先在上面等着,我下去打探一下情况。你这一走半个多月杳无音讯,家里人都快急疯了,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
麻烦两个字和目光在我身上扫过。
年轻人蹑手蹑脚去了天台一角,轻轻打开一个金属盖板,一丝昏黄的光亮透出。光亮下,年轻人探头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一扭身跳了下去。
我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忙上前查看。
斜下方竟然是一张床,难怪……
里面隐隐传来年轻人和其他人讲话的声音,有男有女,听起来人还不少,只不过有些瓮声瓮气的听不真切。
“躲开!”
红裙女人推了我一下,跳身落在了下面的床上。
我没得选择,反正下面是床!随着一声闷响,我和床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
屋外一阵骚动,有人被吓得发出了惊呼声。
年轻人推开门看了看刚刚从床上爬起的我,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扭回身对着房间外面吆喝着,“没事儿,床塌了,我就说早该换了!交给我收拾吧,你们不用管了!”
房间外面很快安静了下来。
年轻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红裙女人,抽身进了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姐,你就这么看着?”年轻人抬眼看了看望天的孔洞,“你这半个月是怎么了,脾气又臭,又傻愣愣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少年扫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不屑,扭身从一旁的橱柜缝隙里拽出一架折梯,爬上屋顶将金属盖板盖好,里面横上一根铁管,锁紧螺杆。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是没话找话,想缓解一下现在略微有些凝固的气氛。
我目送着年轻人下了梯子,想过去帮忙把梯子放回原地。
“不用,我自己就好!”年轻人挡开我的手,折好梯子,“我叫赫曼,你怎么称呼?”
这是我早该想到的,可我的脑子里竟然跳不出任何名字,唯一清晰的就是听到几个,老费,老罗,还有刚刚的赫曼,我总不能……
“我……的……”
“沃尔德?好奇怪的名字,你不是这里人吧?”年轻人突然笑了笑,“看你的样子也不会是。……”
“你姐姐叫什么?”我赶紧岔开话头,没有人的名字会是我的,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问的是哪个?”年轻人蹲下身开始检查床铺的破损情况。
“当然是……”我又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这么一着重反觉着有些局促。
“你们不会彼此都不知道名字吧?”年轻人笑着抬头看了看肃立在一旁的红裙女人,“她叫娜塔莎!”
“你们的名字怎么……”
“感觉有些乱是吧?还有更乱的呢!”年轻人站起身,拍打了一下双手,“姐,彻底断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晚上睡在地上,现在还不算冷,等我明天再想办法找些木料回来。再就是我把另外两条腿也锯断……我觉着还是锯断吧。老费如果真遇到了麻烦,木料不好弄来。……我去拿锯子,你们待在房间里,千万别出门。我还没敢和家里人说你回来了,还……”
年轻人看我的目光说明了一切。我真的只是下意识的想英雄救美,没期望什么艳遇或者其他,只是没想到我现在会深陷其中。
“你等等!”红裙女人突然叫住年轻人,深吸一口气从后腰上扯下红色油皮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叠钞票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有些错愕,估计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姐,你现在不仅学会劫财,还……”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有些木讷地接过钞票,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你真这么有钱啊?你们有钱人不是都不用钞票了吗?你也遇到麻烦了吧?……”
“有完没完,快出去,我不叫你别进来!”红裙女人压低声音呵斥着年轻人,“把钱交给家里人,就说是我托人带回来的!”
“明白!”年轻人的喜悦之色难以掩饰,“你们应该饿了吧?我过一会儿送吃的给你们。对了,等家里人都睡着了,我过来叫你们出去洗个澡,个人卫生还是要的,生病可是件麻烦事……”
红裙女人抬起了手臂,年轻人窃笑着开门走出了房间。红裙女人立刻上前反锁了房门,扭身开始翻腾起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木制地板都恨不得抠起来看看。
“你家里还有安装窃听器的习惯?对你也管束太严格了吧!难怪你会……”毕竟是别人的房间,而且还是女人的房间,我实在不适合上前帮手,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帮些什么。只不过被这样视若无物,成为透明人一般的存在,我希望能通过小小的玩笑缓解我此刻的尴尬。
“闭嘴!”红衣女人又在床底摸索了一遍,站起身长出了口气。“能放在哪里呢?……”
“你在找什么呢?如果不是特别私密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找,有时候你越是想找什么越找不着,甚至就在你眼前都会视而不见……”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裙女人突然起身将我逼在柜橱前,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巴掌大小的手枪,我敢保证那绝不会是打火机,圆润黝黑的枪口停留在我左眼右上方四十五度。
“我……是……好人!”我尽量放慢语速,生怕不小心刺激到她已经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为了更好的证明自己,我缓缓举起了双手。
“你和那个胖子是什么关系?”
枪口已经抵在了我的太阳穴。
什么胖子?哪个胖子?从餐馆逃出来,一路上遇到的胖子……一个……两个……
“你说的是那个餐馆老板?”
“我问你答,再敢啰嗦,小心我……”
我的太阳穴感受到了压迫感。
“你和他不是自己人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让我保护你逃走?……”我缓缓说出我的疑惑。
我的所有衣服口袋空空如也,甚至连证明自己身份的纸片都没剩下,只有一个结论,我被打劫了,而打劫我的人是谁,我不敢确定,眼下能确定的是面前这个女人不仅腰包鼓鼓,而且还有枪。回想当时的情境,在枪手上楼的时候,是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把她送到了我面前,而且一刹那的眼神交换,明明传递的是拜托的意味,不然我也不会……至少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绝不会这样被枪顶着脑袋。
“骗我!”
我感觉撞针已经退缩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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