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陆宜坐在大厅靠边的位置，点了几个下酒菜。她准备蹲守大哥，她清楚知道大哥肯定会来，只是陆宜不知道的是，不速之客也随之而来。
“小蛮腰，娇颜俏。芙蓉花面惹人消。姑娘，一人坐此甚是无聊，何不与我楼上坐坐？”
珍珠见状立马上前，说道，“我家小姐不便，打扰公子雅兴，还请公子离开。”
喝的有些醉的男人怎会听这些，便想着要捞过陆宜，往楼上带，嘴里还念念有词，“小爷我便是罚，你们也得是毕恭毕敬受着。哪来的丫头，小爷我是同你家主人说话，用得着你插嘴。”
“公子请自重。”陆宜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每次来满华楼总有些不愉快发生。
“嚯，还挺辣。”男人痞笑道，手里的酒壶又往嘴里倒了几口，“小爷我就爱这样的。”
陆宜什么也不愿多说，便要起身离开换个地儿。那泼皮拦下二人，摇头晃脑说道，“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这么目中无人！”
“真不知公子是何人，还请放我主仆二人离开。”陆宜耐着性子说道，只是心里那个烦闷的弦已经紧绷，只消片刻就要崩裂瓦解。
“我!温故吉。”说完又摇了摇头，复述道，“我是肖故吉，肖故吉...”
珍珠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当朝肖大将军在战场上收的义子，这几年跟着肖将军立下战功，年纪尚轻便封了上少将军。只是听说他的父母也因为战争离世，最开始时嗜血成性，经由肖将军的锤炼打磨才得如今的少将。
陆宜是听得一头雾水，据她所知当朝贵门世家不曾出过姓温的。便不多放在心上，只是以为是从哪里出来的暴发户。
“好的，知晓了。如此便不打扰肖公子饮酒的雅兴了，珍珠，这肖公子既然爱饮，便去柜台叫坛好酒赠予公子吧。”
珍珠不敢不从，立马叫来小厮上酒。温故吉皱着眉头，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他又有些悲伤的开始流泪，似笑似疯。“没人明白的...为什么？为什么....”
“陆宜。”此时，宋明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怎么在这。”待人走近看见趴在桌上又哭又笑的温故吉，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温故吉又看了看陆宜，实在想不出来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少将军？”
陆宜听宋明襄称他为少将军，这才明白原来是他。当年陆宜出门时，确实听说了肖将军领了个少年做义子。
“没什么事，就是坐坐。”陆宜没同宋明襄说自己想找大哥的事，她总觉得说多了反而对大哥不利。虽然不知道昨日他们在满华楼议论什么，只是从脸色看去，不太像是什么轻快的事情。
“你每日都要来坐坐吗？”宋明襄冷冰冰的说道，“昨日也在这里见着你了。”
陆宜心里正愁着没处发泄，这一句话本来没什么错，只是听在陆宜耳朵里，多了些许嘲讽之意。她语气登时不算太好，“我去哪儿还要同你报备啊？是，如今你是尊贵的襄王了，可也不能是一手遮天吧？”
“陆宜。”宋明襄语气微重，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多虑了，本王管不了你的去处，只是夜色已晚，你一人在外总是叫人担心。你是本王的好友，本王不可能见你不管，本王差人送你回去吧。”
“不劳烦了。”陆宜摆了摆手，“李叔的马车还在外面等我，就先告辞了。”
“好。路上小心。”
陆宜见状，今日定然是等不到大哥的身影了，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回府守株待兔。
待陆宜走后，陆平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同来的还有沈重冰。
“王爷。”
“楼上说吧。”
三人上楼，只是酒桌上的温故吉微微抬眼，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们离去。
厢房的门被关上，陆平才开口说道，“这几日朝中的声音愈发大了。皇帝陛下如今身无储君，国师一派请立从旁支折选出幼子过继皇后，而立储君。楚相一派则请立肃帝的嫡弟子嗣。”
“肃帝的嫡弟，荣君王。他的孩子不是才在襁褓吗？”沈重冰提出疑虑。
“确实，楚相认为孩提尚小，直接由皇后赡养，以储君培养。如今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时刻都有性命之危。早立储君以保江山社稷。”
沈重冰沉默了一会，他问道，“王爷，朝廷两党，如何看待。”
“皇兄不会立。”宋明襄说出了肯定的话，“他深爱皇后，自然不会立其他孩子，虽然皇兄与皇后暂无子嗣，但以皇兄的性子，万不会让皇后委屈。”
“可是朝廷争议愈演愈烈，除非，皇帝的身体恢复如初，给众官员一个保障。”
“想得这么简单。”沈重冰啧啧两声，“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恢复的，何况此次还暗查不出下毒之人，总该用些手段逼一逼，若是皇帝好的太快，保不准下回更毒的在后头。”
“嚯，我想得简单，那你倒是想个更好的法子。”陆平有些无语，这些年沈重冰自从接管了这满华楼的楼主之位，手里掌握着多方消息，总是一言不合便同自己吵起来。
“好了。不用再争论了。这件事情还可以往后压几日，这几天陆平你在朝中不要多站位，至于陆伯父那里，你跟他提几句，这趟浑水不要淌。”宋明襄抿了抿唇，“本王会找到下毒凶手，霍乱朝纲的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王爷，除了皇帝一事，朝中亦传出您不少的事情。”陆平不知该不该说，毕竟关于宋明襄个人的事，本不该插嘴。但是瞧着他对自家小妹不一般，还是提了一句。“说您多年不立王妃，是好男风。”
“？”宋明襄瞥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又来回在眼前二人打量，“本王若是好男风，你们二人不清楚吗？”
“就是啊，陆平你说的什么鬼话？”沈重冰忍住笑意，“咱们王爷那哪里是好男风的人，分明是不近女色的活阎王。”
“活阎王？”宋明襄推敲着这几个字，冷漠的看了沈重冰一眼，“下次我不想从你们嘴里听到。行了，今日不早了，本王先走，你们陆续再走，这几日都注意安全。”
“是。”两人这才正色。
陆宜回到府中，食过晚膳等大哥等得都困意绵绵，怀里的小雪球也有些不安分的喵喵叫了。陆宜百无聊赖，小雪球头顶的白毛都要被薅秃了，终于听到了大哥回来的声音。
陆宜立马迎了上去，看见陆宜出现在院落里的陆平顿感不妙，正要装作没看见往回走，便被陆宜叫住。只好悻悻的朝房中走去，只是步伐缓慢，不知道该怎么同陆宜说起。
“大哥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吃过晚膳了吗？”陆宜直接先是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继续持续输出，“我今日去宫中看望阿姐了，我心里总有些慌张，这些年我离家在外不清楚姐姐发生了什么，大哥入朝为官也有些时日，应该知道一些吧？”
“宜儿。”陆平打断了说话，“父亲母亲年纪大了，你就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多虑，皇帝王爷会处理的。”
“……好，我自然会多陪伴父亲母亲的。”陆宜知晓话已至此，大哥不愿多透露什么，看来只能先伺机而动了，不能莽撞行事，若是坏了事儿，自己也不好担责。“今日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大哥早些休息。”
“嗯。宜儿也早些歇息。”陆平说着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满华楼鱼龙混杂，姑娘家家的还是少去些。你多同清雪去参加些高门贵女组建的宴会，或许你会知道的更多些。”
陆宜得令，大哥这不就是拐着弯儿告诉自己哪里能得到些消息，这才笑嘻嘻跑开了。陆宜收拾一番，也许是今日跑的地方多了，便也睡得沉，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小蛮腰，娇颜俏。芙蓉花面惹人消。姑娘，一人坐此甚是无聊，何不与我楼上坐坐？”
珍珠见状立马上前，说道，“我家小姐不便，打扰公子雅兴，还请公子离开。”
喝的有些醉的男人怎会听这些，便想着要捞过陆宜，往楼上带，嘴里还念念有词，“小爷我便是罚，你们也得是毕恭毕敬受着。哪来的丫头，小爷我是同你家主人说话，用得着你插嘴。”
“公子请自重。”陆宜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每次来满华楼总有些不愉快发生。
“嚯，还挺辣。”男人痞笑道，手里的酒壶又往嘴里倒了几口，“小爷我就爱这样的。”
陆宜什么也不愿多说，便要起身离开换个地儿。那泼皮拦下二人，摇头晃脑说道，“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这么目中无人！”
“真不知公子是何人，还请放我主仆二人离开。”陆宜耐着性子说道，只是心里那个烦闷的弦已经紧绷，只消片刻就要崩裂瓦解。
“我!温故吉。”说完又摇了摇头，复述道，“我是肖故吉，肖故吉...”
珍珠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当朝肖大将军在战场上收的义子，这几年跟着肖将军立下战功，年纪尚轻便封了上少将军。只是听说他的父母也因为战争离世，最开始时嗜血成性，经由肖将军的锤炼打磨才得如今的少将。
陆宜是听得一头雾水，据她所知当朝贵门世家不曾出过姓温的。便不多放在心上，只是以为是从哪里出来的暴发户。
“好的，知晓了。如此便不打扰肖公子饮酒的雅兴了，珍珠，这肖公子既然爱饮，便去柜台叫坛好酒赠予公子吧。”
珍珠不敢不从，立马叫来小厮上酒。温故吉皱着眉头，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他又有些悲伤的开始流泪，似笑似疯。“没人明白的...为什么？为什么....”
“陆宜。”此时，宋明襄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怎么在这。”待人走近看见趴在桌上又哭又笑的温故吉，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温故吉又看了看陆宜，实在想不出来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少将军？”
陆宜听宋明襄称他为少将军，这才明白原来是他。当年陆宜出门时，确实听说了肖将军领了个少年做义子。
“没什么事，就是坐坐。”陆宜没同宋明襄说自己想找大哥的事，她总觉得说多了反而对大哥不利。虽然不知道昨日他们在满华楼议论什么，只是从脸色看去，不太像是什么轻快的事情。
“你每日都要来坐坐吗？”宋明襄冷冰冰的说道，“昨日也在这里见着你了。”
陆宜心里正愁着没处发泄，这一句话本来没什么错，只是听在陆宜耳朵里，多了些许嘲讽之意。她语气登时不算太好，“我去哪儿还要同你报备啊？是，如今你是尊贵的襄王了，可也不能是一手遮天吧？”
“陆宜。”宋明襄语气微重，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多虑了，本王管不了你的去处，只是夜色已晚，你一人在外总是叫人担心。你是本王的好友，本王不可能见你不管，本王差人送你回去吧。”
“不劳烦了。”陆宜摆了摆手，“李叔的马车还在外面等我，就先告辞了。”
“好。路上小心。”
陆宜见状，今日定然是等不到大哥的身影了，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回府守株待兔。
待陆宜走后，陆平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同来的还有沈重冰。
“王爷。”
“楼上说吧。”
三人上楼，只是酒桌上的温故吉微微抬眼，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们离去。
厢房的门被关上，陆平才开口说道，“这几日朝中的声音愈发大了。皇帝陛下如今身无储君，国师一派请立从旁支折选出幼子过继皇后，而立储君。楚相一派则请立肃帝的嫡弟子嗣。”
“肃帝的嫡弟，荣君王。他的孩子不是才在襁褓吗？”沈重冰提出疑虑。
“确实，楚相认为孩提尚小，直接由皇后赡养，以储君培养。如今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时刻都有性命之危。早立储君以保江山社稷。”
沈重冰沉默了一会，他问道，“王爷，朝廷两党，如何看待。”
“皇兄不会立。”宋明襄说出了肯定的话，“他深爱皇后，自然不会立其他孩子，虽然皇兄与皇后暂无子嗣，但以皇兄的性子，万不会让皇后委屈。”
“可是朝廷争议愈演愈烈，除非，皇帝的身体恢复如初，给众官员一个保障。”
“想得这么简单。”沈重冰啧啧两声，“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恢复的，何况此次还暗查不出下毒之人，总该用些手段逼一逼，若是皇帝好的太快，保不准下回更毒的在后头。”
“嚯，我想得简单，那你倒是想个更好的法子。”陆平有些无语，这些年沈重冰自从接管了这满华楼的楼主之位，手里掌握着多方消息，总是一言不合便同自己吵起来。
“好了。不用再争论了。这件事情还可以往后压几日，这几天陆平你在朝中不要多站位，至于陆伯父那里，你跟他提几句，这趟浑水不要淌。”宋明襄抿了抿唇，“本王会找到下毒凶手，霍乱朝纲的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王爷，除了皇帝一事，朝中亦传出您不少的事情。”陆平不知该不该说，毕竟关于宋明襄个人的事，本不该插嘴。但是瞧着他对自家小妹不一般，还是提了一句。“说您多年不立王妃，是好男风。”
“？”宋明襄瞥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又来回在眼前二人打量，“本王若是好男风，你们二人不清楚吗？”
“就是啊，陆平你说的什么鬼话？”沈重冰忍住笑意，“咱们王爷那哪里是好男风的人，分明是不近女色的活阎王。”
“活阎王？”宋明襄推敲着这几个字，冷漠的看了沈重冰一眼，“下次我不想从你们嘴里听到。行了，今日不早了，本王先走，你们陆续再走，这几日都注意安全。”
“是。”两人这才正色。
陆宜回到府中，食过晚膳等大哥等得都困意绵绵，怀里的小雪球也有些不安分的喵喵叫了。陆宜百无聊赖，小雪球头顶的白毛都要被薅秃了，终于听到了大哥回来的声音。
陆宜立马迎了上去，看见陆宜出现在院落里的陆平顿感不妙，正要装作没看见往回走，便被陆宜叫住。只好悻悻的朝房中走去，只是步伐缓慢，不知道该怎么同陆宜说起。
“大哥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吃过晚膳了吗？”陆宜直接先是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继续持续输出，“我今日去宫中看望阿姐了，我心里总有些慌张，这些年我离家在外不清楚姐姐发生了什么，大哥入朝为官也有些时日，应该知道一些吧？”
“宜儿。”陆平打断了说话，“父亲母亲年纪大了，你就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多虑，皇帝王爷会处理的。”
“……好，我自然会多陪伴父亲母亲的。”陆宜知晓话已至此，大哥不愿多透露什么，看来只能先伺机而动了，不能莽撞行事，若是坏了事儿，自己也不好担责。“今日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大哥早些休息。”
“嗯。宜儿也早些歇息。”陆平说着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满华楼鱼龙混杂，姑娘家家的还是少去些。你多同清雪去参加些高门贵女组建的宴会，或许你会知道的更多些。”
陆宜得令，大哥这不就是拐着弯儿告诉自己哪里能得到些消息，这才笑嘻嘻跑开了。陆宜收拾一番，也许是今日跑的地方多了，便也睡得沉，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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