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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下错了地方,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位的都是称霸一小片天的能人,尽管我没有真正看见他们的手段和权势,但是我知道,在地表上的世界里,明里暗里,交叉着的,纵横着的,见不得人的地界,在那里,方才是他们的主场。

    “那依天师你看,这个东西怎么破解?”冯哥说,“反正现在后路已经被那帮龟孙给堵了,再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老道士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有点犯难:“这我只能试一下……当今时代,真的很少见到被这么强念力者加持的压阵物了,倘若是贫道我没有…”说至一半,他又顾自晃了晃脑袋,“…往事不提也罢。”

    他的这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语并没有过多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我们当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何解决这稻草人,破了这迷魂阵。

    “哎等等,天师,你刚刚说这是个迷魂阵?那进去的小林他不会有事吧?”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芳姐这时凑上来略带焦急地问道。

    “这…若是普通的迷魂阵也就罢了,这被大念力者加持过的法阵,贫道也是第一次见,所以并不清楚。”老道士,捋了捋他的胡子,便开始着手准备起破阵的家伙事来。

    他从身后的粗布袋中拿出了一些小旗和符箓,围着稻草人布置下来。虽然不清楚他具体布的是什么阵法,但是等他这一圈小旗布置下来,形成了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圈子时,我还是明白了它的运作机制:通过阵法将镇眼与法阵隔绝开来,形成断层。

    看到这里,我以前积累的知识储备也不由得冒了出来:阵法根据规模简单分为大中小型三类,而这种小范围布置的迷魂阵就是一种典型的小型阵法。要破除这阵法方法最快的方法就是用至阳之物破坏镇眼,法阵即可销毁,可是刚才老道士也说了,真是有大念力者布下的阵法,阵眼说不好已经成精,贸然惊动只会得不偿失,只得施法将它与外界隔离开来,以谋求阵法短暂的停止运转。

    布置好这些小旗后,老道士就开始持剑指念诵起经诀来,别的不说,他念经诀的功底是真的一绝,简直堪比机关枪一样,喀嗒喀嗒通篇长的内容不过几秒就已经从他抽动的唇瓣中抖落出来。

    念至最后,老道士另一只手猛地朝小旗一指,大喊一声“起!”,我就感觉在这些小旗之间有无形的丝线开始牵连缠绕,并延伸出一道屏障来将里面的稻草人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屏障无色无形,却屏蔽了稻草人与外界的一切勾连。

    我瞧的神奇,便想挤近一点去看,却见那稻草人直板板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眼睛竟然张开了一条缝,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一颗乌黑的眼珠。

    “我擦!…”

    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撞得后面的人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嘤咛,我也没有来得及看撞到了谁,只是愣愣地伸出手指指着那稻草人,口齿不清地说道:“眼,眼睛!”

    随着我这一声响起的,是另外一声气声,“噗呲——”,就像是气球被扎破了漏气了一般,一阵风突然以这稻草人为中心爆破开来,吹得我几乎站不稳脚,而环绕着的那些无形丝线也随之迅速瓦解。

    风很快就停了,但是地上的小旗却被吹得东倒西歪,符箓一时翻飞。

    没成……

    面对这一情况,大家都有点懵,但是大致都能知道没成功。老道士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动了动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既然不行那就硬闯吧,小林都已经进去了,我们还怕个球?”芳姐显然看不惯这种婆婆妈妈的作风,这时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出言道。

    站在她身侧的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以此来压制自己的紧张,然后她竟然一扭身,头也不回地打着手电往甬道深处走去。

    冯哥一开始还试图叫住她,可是芳姐似乎很坚定,一直大跨步地往前走,奇怪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她走出了十来米的距离之后,背影竟然一阵扭曲,消失不见了,连手电光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小芳?”冯哥再也坐不住了,身子猛地跃起,就要往前追去。

    “等一下。”老道士适时拉住了他,还没等冯哥再有下一步动作,甬道那边先传来了回应,“干嘛?一群大男人婆婆妈妈的,难不成还要我过来拉你们一个一个过来不成?”

    这声音忽远忽近,让人不能确定确切位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确实是芳姐的声音没错。

    冯哥压下心中的着急,回头看了一眼老道士,后者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小芳,你那边怎么样?有看见什么吗?”

    “什么什么样?不就是一条甬道嘛,深不见底…等等,这是什么?……”那边传来了一声疑问,随后就没有了动静。

    “小芳,小芳?”老道士再叫了几声,都没有收到回应,我们一伙人也都有些慌了,那个少妇甚至忍不住开始往后退去。

    在尝试叫了几次无果后,我看见冯哥额头上的青筋都快暴出来了,下命令似的道:“整理好东西,我们去看看。”

    这终于下了前进的命令,但是我们所有人却都高兴不起来,要知道,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可是一条完全未知,甚至连它存在过的依据都没有的甬道,这时难免有人提出了异议:“不,我才不要去送死呢!”

    我回头看,原来是那个一直表现的娇滴滴的少妇,她抱着胸,一副抗拒的模样:“另外的那一边明明也有路走啊,为什么偏就要走这一边呢?”

    她说着,环视了一眼我们,却见我们没有一个人动摇的,也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真是的,那个芳仪说得还真是对,你们这群家伙就没一个带把的……你们不走那边,那我走!”

    她说到做到,背起背包一扭一扭地就往回走了。看着这临时凑起来的小团体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冯哥的脸黑得简直可以滴下墨水来:“你走,你走一个看看,报酬不想要了?”

    “切,姐才不稀罕你那一点儿钱呢,那点儿钱哪有姐的命珍贵。”少妇头也没回地说着,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

    她走了,留下冯哥头疼不已,李黎民倒也知道分寸,试探着问:“头儿,怎么样,我们还走不?”

    “走!怎么不走。”冯哥顾自揉了揉太阳穴,自知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在这个未知的地方,他的领头作用微乎其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气,能像李黎民这样忠实的小弟也是不容易的了。

    “我倒要看看,这地方还有什么是可以拦住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