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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

    她走过去之后轻轻推开了门,发出长长的吱呀一声,可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醒过来,我又等了一会儿,里面就开始传来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喘息声。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可还没等我坐直呢一个手就伸过来把我给摁下了,正是旁边的李黎民,黑暗中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嘴角好像有点抽抽。

    “房间里…那个少妇……”我不敢说太大声,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李黎民就叹了口气,我似乎都能想象的到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别理,别听,别看,别声张,好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直觉告诉我那个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想问他为什么,结果他倒是先开口了:“别问,我的小祖宗,成吗?”

    我感觉他都快哭了,可是我还是很莫名其妙啊:“为什么?”

    “你知道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有了你的吗?”他突然话题一转,反问了我一句。

    我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脸却一下子烫了起来,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当下也不再问了,转了个身背对着李黎民。

    背后的李黎民如释重负,很贴心地伸手过来帮我捂住耳朵:“早点睡吧。”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不仅是因为那个声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晚上本来就很难睡着,这在之前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偶尔会这样,可是在从阴间回来之后这种状况就一直在加重,有时候连续几天晚上我都没闭过眼。

    在黑夜里,我甚至会比在白天还要清醒和自在。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我们早早就起来收拾装备,在太阳露出山头之前就随着向导上了山路,清晨的山路雾气迷蒙,有一些露珠在草叶上抖动,然后又随着我们的经过滴落。一行人穿行在山间,如果不说还以为是来此地的背包客。

    我们要下的土坑离这村子并不远,只向西三里,是一片乱葬岗。南方的森林并不繁茂,常有一些小径可走,日上竿头,我们就来到了这片墓地,刚一踏上这片土地,就被它的宽阔给震惊到。

    这是一大片绵延有大半个山头的乱葬岗,大大小小错落不一的小土堆散落其中,大多数已经被三尺青草所覆盖,不踩上去根本发现不了。

    我们先是在这附近探查了一下地形,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在山头的另外一面发现了扎营的痕迹。一开始那位不声不响的季林小哥凑上去捻了一把地上的黑灰,便下了定论:“刚走不超过两个小时。”

    一旁的少妇看到这场景显得十分不满意,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看来被捷足先登了啊……”惹得作为拉伙人的冯哥面子拉不下来,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少妇,然后转身就走:“不休整了,直接出发。”

    对于他这暴脾气其他人想必也是司空见惯了,都没有什么表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跟上去。

    他径直带领着我们来到山坡的一侧,那里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坟头,唯一不同的是坟头前盖着一块石板,很新,看起来刚被盖上不久,李黎民和季小哥上前抬起石板,露出下面黑漆漆的通道,一阵裹携着潮湿泥土气息的风顿时吹了出来。

    这风刮到我的身上,使没见过这场景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感觉这黑黝黝的洞口简直就是从地狱里通出来的一般,仿佛一头巨兽的嘴,只一口便能把我吞噬。

    不过我他妈的好歹也是个“死”过一次的人,这会儿还是克服心里的恐惧探出头来去看,就看到那漆黑的洞里,赫然躺着一个人。

    因为角度问题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洞不大,但是垂直深度却有个三四米,直接下去是不可能的,他们就开始在旁边准备绳索,我对这些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就干站着在一旁看:他们在地上做了一个简易但是足够坚固的固定点,然后就开始准备绳扣把人降下去。整个过程只花费了不到十分钟,但是技术含量确实杠杠的。

    对于下面的那具“尸体”,冯哥显得不是那么顾忌,便当先下去,看着他拉着绳索一步一步往洞下面溜去我就觉得后背直发麻,这行当干毕竟不是那么见得了人的活,要是一不小心在这下面挂了那就真的是青史不留名的“义士”了。

    他的动作很敏捷,三两下便到了底,脚刚到地他便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强光手电往身后的甬道照去,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招呼我们下来,第二个下去的是季林季小哥,他身手也不比冯哥差,一系列动作下来就到了底。再后面就是少妇,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准备下去的时候还被一旁的刀疤脸调戏了一下,说要不要他和她一起下,他的手稳的很,保证一下到底……

    那知那少妇平时放荡的很这会儿却对他不屑一顾,想必也是看到刀疤脸那实在不好恭维的脸和即将伸过来的咸猪手,伸过脚来狠狠剁了一脚这个猥琐的男人后便像跳钢管舞一般顺着绳子滑下。

    就在我们原本以为一切就这么顺利的时候,变故突生,少妇正下到一半,冯哥后面的一个身影突然暴起,直挺挺地朝他的脑袋抓去,尖锐的指甲上泛着幽绿色的油光,要是给抓实了估计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

    不过这老哥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像是后脑勺长有眼睛般的一下避开了这一招,反手抽出一把短而锋利的小刀,也不管是谁只一下便把脊椎给挑断,那东西顿时就瘫软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还停留在尸体暴起的惊讶中,转头又被他的这一手给唬住了,后脖颈一凉,仿佛那躺倒在地上的便是我。

    “真是好险。”李黎民在一旁小声嘟囔着,然后便高声叫道,“头儿厉害!居然这么容易就把那尸变的粽子给解决了。”

    我看了李黎民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却默默记下了:原来尸体也会“活”过来,这叫“尸变”,“尸变”后的尸体叫“粽子”……

    没办法,谁叫咱啥也不懂呢。

    粽子是解决了,但是因为事发突然的缘故处在半空中的少妇被吓到了,手一松竟然直接掉了下去,好在季小哥眼疾手快捞了一把这才没事,我因为抱着看戏的心态凑上去,没成想那绳子猛然一扯正好绊住我的脚,这一下就把我“顺”了下去,还是以十分糟糕的“头着地”姿势,好在绳子缠的紧,我掉了一半,就被绕在脚腕上的绳子拉住,挂在了半空。

    艹,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