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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故事吗

    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我之前好心提醒他没了半边身子但是他不听,现在他发现了倒是反过来骂死我来。

    “卧槽,怎么回事?!”

    介于消散的趋势还在蔓延,他一下子就把我丢在了一边,忌讳莫深地盯着我,还一边特别滑稽地用仅剩的一只手去试图捂住那些正在消散的黑烟。

    我没我理会他,而是端详起了他的样子,他果然就是那个鬼伶没错了,脸上还涂着妆,不过此时已经有些被抹花了。至于其他的什么我倒是意外的没有过多地去注意。

    “你…唱戏就是为了去杀那些鬼吗?”许久我才突然间这么问了一句,就叫我自己都被自己问出来的问题惊到了,都这个时候了是问这些的时候吗?

    他被我这么一问就愣住了,好像也有点搞不清楚角色的反差,不过此时一个布块从他消散的衣服处掉了出来,他看到那个东西就着急去捡,可是被我抢先一步抓在了手里。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现在是我绑架你好吗?快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他的语气很着急,但是我依旧没有理他。

    “你这个小屁孩,你到底要干嘛?”

    我还是没有理他,顾自解开了布块。

    “哎哎哎,我好心劝你啊,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就是凭一把月牙镖搞了那群鬼的,那个月牙镖可是至阳之物,寻常鬼碰不得的,就连我自己也……??!”

    他说话没说完,我就拿起了布块中的那把月牙似的回旋镖,瞪着眼睛看着他。

    那一瞬间我就感觉他的表情很世界观崩塌了一样:“…敢情我这是绑了个祖宗回来?”

    我一脸无辜加无奈地看着他,指着他身上已经开始停止消散的黑雾说:“你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你碰到了你不该碰的东西。”

    “什么东西?你?”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角色,急忙问我。

    我瞥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其实现在说我不怕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我的头脑还算清醒,现在他似乎已经误解了我的身份,加上我手中的月牙镖和玉牌,他短时间内应该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虽然等他反应过来了这招可能就不好使了,可是毕竟还有时间让我再“挣扎”一下。

    我随地摸了块石头坐了下来,脑子飞速运转着,不得不说自从到了这里以后我的脑子都变得好使了很多,思绪也变得清晰了很多,而且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我原本就应该是这样,而且还要更甚。

    “你到底是谁?我看你的样子就算是死也应该没死多久,而且这把镖……”我摸着原本被布匹盖的严严实实的月牙镖,“这是你自己带下来的吧,你是阳间过阴来的天师?还是说你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所以带着目地来到这的?”

    过阴这个词还是我在老先生的藏书里看见的,但是觉得好奇,就多看了几眼,顾名思义,过阴就是阳间的人通过某种手段将自己的魂魄“过”到阴间这边来,不过这种手段一般就只有道上的人懂。

    至于具体是什么手段每个门派都有所不同,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又不会这个,能知道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希望你对我也是。”末了,我又加了一句。

    然后我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他被我盯得有些愣神,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战胜了他的防备,他徐徐叹了一口气,说话了:“正如你所猜测的,我确实是死了,也确实死的时间不久,那把镖子也是我带下来的,我下来其实不仅仅是阳寿已尽,很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一个真相…一个可以说是困惑了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疑问。”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想当初我还活着的时候可是没有的人可以控制的住我,也没有人可以要挟得了我…其实至今我也还是觉得是这样,因为你这个老怪物扮成的小屁孩,竟然给我一种自愿说出来这些的感觉…哈哈哈哈哈,既然是自愿,那应该也不算是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吧?”

    他说了这句以后突然变得豁达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戏妆,将妆容抹去了大半,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庞,按理说他的这个年纪在阳间应该还是正值壮年,是不应该下来这里这么快的。

    此时他的脸上满是一种豁然的表情,我看着他,其实心里懵的很。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因。

    “我现在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可以让我恢复我的身体了吧?”他问。

    我原本已经快要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他这么一说又提醒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给拐到这?”

    我这话刚一说完他就好像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又想哭又想笑:“我原本不就想着说怕他们追上来,先掳走一个当人质…啊呸,鬼质嘛,谁成想掳了个祖宗……”

    “哦。”我应了声,“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艹,不记得了……”

    “那就接着说你的故事吧?你想找什么真相?”我再次打断了他,生怕被他抢了先机处于被动。

    “这个,说来话长。”他说着,往我这边瞄了一眼,“不过我们可得说好了,我告诉你,你就帮我恢复身体。”

    “好。”我嘴上这么应着,心里都在说你想屁吃,我他妈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搞,唬你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希望土地老头这回能靠谱点,快点找着我,要不然等他反应过来我可就得嗝屁了。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旁边石板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先是仰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才说:“我来自上头的一个掌灯人世家。掌灯人,掌灯人你知道吧?就是下墓时负责提灯的。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实际上这可是一件技术活,要想在墓里,特别是那种邪气弥漫的大墓里保持灯光,也是需要技巧的…在墓中,灯亮就是生命的保障,所以古往今来,才逐渐在掌灯这一行形成了一个体系,也就是我们这些世家。”

    他仰头说着,嘴角带着一抹笑,我能感觉到他对于身处这一行的自豪,可是却无法理解为什么。

    直到后来我被迫进入了那个行当,我才开始渐渐体会到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