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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亦是最后

    这还不是最令我惊讶的,最惊讶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

    她那些花瓣似的裙摆在剥开后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枯萎,缩小,最后成了一片片暗红色的叶片似的东西,朝着我们这么飞射了过来。

    我:“???!”

    从来没见过裙摆还能这么用。

    我在庆幸当时在传送门她没用这一招对付我的同时,急忙地大喊了一声:“趴下!”

    “哈?”鬼伶疑惑地应了声,却还是急忙趴了下来,因为是在快速奔跑中,他趴下时也来不及卸掉前冲的力,巨大的惯性直接就把我给甩了出去。

    “我天…”

    我一句脏话没骂完,背就先着了地,很不好运地是还磕到了一块石头,整的那一下可是酸爽。

    刚落实,我就忙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往那石头后面躲,期间就感觉到了腰后边纽着疼,像是哪一节脊椎错了位。

    一阵激烈的“扫射”之后,那些个“羽箭”都深深地插入了地下,随后快速消融,旁边的土壤也跟着发黑,发臭。

    这毒是有多烈才能整成这样啊。

    绝对的刺耳之后就是无尽的寂静,我侧身窝在石块后面,一动也不敢动,鬼伶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我以为那玩意儿已经走了的时候,后方离石块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轻轻的落地声,倘若是在平时我可能也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我可是紧紧绷着一根弦,那若有似无的声音落在我耳里便成了死亡的钟铃。

    沙沙沙…嗤——

    每一下都像是磨在我的心弦上,一下又一下,又像是狩猎者在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猎物的皮肤,让猎物在瑟瑟发抖的同时,却无处可逃。

    那声音离我先是越来越远,然后骤然停止,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无脸女人转身的样子,朝着我这边一步一步走来。

    我几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裹着仅剩的一把月牙镖的布块,心中无比害怕的同时又不敢往后看,只好心中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那声音在我默念了一会儿以后突然间停止了,我愣了一下,在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真的是我的祈祷奏效了,然而就在下一刻,我突然间感觉脖颈处有点痒,便下意识地挠了一下,这一挠,就给我整了一手的头发丝。

    头发丝…丝……?!

    “卧槽!”

    我一下子缩身爬起,同时脑子一充血直接把怀中的包裹扔了出去,包裹砸到了女鬼身上,我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直立了起来,但是没有五官的脸依旧是吓了我一跳。

    生怕它下一刻又像开盒子那样将她的脸“开”出来。

    因为裹着布条,所以月牙镖完全没有对女鬼起到半点伤害的作用,我这才后悔把它给扔了出去,紧接着那女鬼好像歪了一下头,然后脑壳边缘就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咔喀”。

    好家伙,还真要开盒了,而且还是真真实实的“盲盒”,普通人见着绝对是一见一个莎普爱思(surprise)。

    我见这是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过了,就猛一下恨下心来,摸出一块砖头…啊不,是玉牌,照头就扔了过去。

    随后我转身就跑,没办法,鬼伶也不知道躲哪了,现在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啊啊!!!”

    随着我的转身,身后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这一次声音直接实质化了,就像是一把大手把我往前一推,直接再次飞了出去。

    我慌忙之下先是捂住了耳朵,然后就窝起了脑袋,不出任何意料的,我狗啃泥似的落了地,然后头就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树的根部。

    嗡——

    巨大的声震在我的脑中回响,伴随而来的是眼前的一片片黑斑。

    我捂着耳朵的手慢慢放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滩刺目的红。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无声,我勉强低头,就看见鬼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中拿着之前遗失的月牙镖,向着痛苦挣扎着的女鬼狠狠地刺去。

    眼睛再一眨,画面就变成了女鬼头颅掀开,五官狰狞的样子,一只手抓住了鬼伶刺向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对着他奋力一推,直接将鬼伶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手臂给扯了下来,化为虚无。

    而后女鬼就不再理会躺倒在一旁的鬼伶,转身朝我这边移了过来。

    “桀桀桀…终于找到你了,大人可是等很久了呢……”

    她狞笑着看着我,走到身前来似乎又并不着急抓我,裙摆下又开始渐渐蔓延出冰花。

    我试着挣扎了几下,但是脑子还是昏昏涨涨的,最多就只是像只大虾一下曲了两下,不能够站起来。

    尽管如此我的思维还算是清醒,自知现在是摊上了倒霉事,大概就要命绝于此了。

    “我看看…”女鬼俯下了身来,莫名地捏起了我的下巴,凑近来瞧了瞧。

    “阳间的人儿,果真都长的这般可人吗?”

    我咬了咬牙,右手胡乱摸了一块石头,挥手就朝她脸上砸了过去,也不管砸哪张脸了,能中就成。

    “呜——”

    她错以为我砸的东西是之前的玉牌,下意识地跳到了几米外,我这一下算是落了空。

    “你…诈我?……!”

    她说到一半正欲再来,却突然停住了,猛地往身后看去,隔着层层的树木,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只是一副很警惕地样子,嘴中囔道:“这么快……”

    随后她就再次扭头看了我一眼,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瞬移不见。

    同时我看见她望向的那片树林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来,一条黑布围巾无风自动。

    是他。

    我能看见,在他的手中,拿着我的那块玉牌,而在他的身后的身后,也断断续续传来了土地老头的叫声,我知道,我这算是获救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回到了土地庙,那张供桌上。

    因为平时土地老头不用睡觉,所以庙里也没个床什么的,所以就干脆把我放在了桌子上,就这,我还是后来听说乙阙为了让土地老头让出这张桌子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那老头可吝啬的很。

    我一觉起来,屋里没有人,只是有个影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背对着我。

    听到了我坐起来传出的声响后,乙阙快速起了身,走到了我的面前:“还好吗?”

    诈一下听到久违的声线,我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吭声。

    “怎么不说话?是撞傻了吗?”我听到他略带担心的声音,还伸手摸来。

    “没……没事。”我摸了摸头,就感觉到了包在我头上的绷带,心里若有所思。

    “对了,你怎么来了?”我沉默了一会,问道。

    “他怎么来了?他要是不来你现在可就不在这跟我说话了。”土地老头缓步迈进屋里。

    我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他神经大条把我一个人留下怎么可能发生后来的这么多事情。

    不过说起来……

    “那个鬼伶呢?他后来去哪了?”我问。

    “他啊,应该是被老龙的人带回去了吧,毕竟敢在老龙的地盘搞事情,他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土地老头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我一开始见你被他给带走,还以为他是个有恋童癖的老变态,可是当我们赶到后,却看到你们两个都受伤躺倒在地。他还好,就没了只手,你这凡胎肉体的直接就整了一滩血,可把我和乙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