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马威
如同磨盘上的牲口一样，被黑暗的命运裹挟着，刘衡被抽着往前走。
刘衡不是孤身一人，和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排着长队，一个个通过那扇让人恐惧的大门。
走向大门的道路很狭窄，也就一米宽，两面墙壁上是深红色的面具。
一个个面具后面大概是一张张脸吧，那面具上的阴冷目光让刘衡感到恐惧。
刚刚他还在大学宿舍里面开黑来着，现在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他惶恐不安，茫然无助，但是只能坚强地忍耐。
毕竟，别无他法。
被赶着穿过狰狞恐怖的大门，刘衡突然眼前一花，视线里全是雪花和怪异线条，然后在一阵眩晕中出现在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中。
刘衡因为巨大的眩晕感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好久，才终于缓过来。
他低着头，努力转动眼球观察着周围的世界，不想被其他人注意到。
现在他处在一个大房间中，这个房间有点像西方的那种教堂。
这地方依然让他感到不适，但是和刚刚那个逼仄的小道相比，已经好了一万倍。那地方让他幽闭恐惧症都犯了。
这地方虽然陌生得让人不能心安，但是好歹采光不错，还算亮堂。
大房间是个石材的建筑，有高耸的罗马柱，有五光十色的彩玻璃，有巨大的圣母像，有一群像模像样的神职人员。
四周有各色的男女老少，大家的面容上全都是惊恐和错愕。
这些人，和刚刚同一个队伍中的同伴，似乎不完全是一批人。有些面孔少了，有些面孔加入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刘衡晃晃脑袋，让头脑和思考清醒一下。
悄咪咪拍拍脸蛋，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但是效果一般。
看了看周围的慌乱人群，刘衡犹豫要不要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些人和他一样慌乱无措，问了也没有意义。
何况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前面那些穿得像神职人员的人，似乎来者不善，刘衡低着头，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刘衡微微藏在人群中，低着头，用余光看着在教堂最深处的那些神职人员。
在刘衡低头思考的时候，神职人员们动了。
一个明显衣着华丽，看着像是头领的人高举双手：“欢迎来到命运神殿！”
他奸笑着：“不管大家愿不愿意，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命运神殿的信者了。而且，你们将要作为‘命运大剧院’的第3981批演员！参与大剧院新一轮的演出！”
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发出了轰鸣声，大家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个衣装革履的中年人：“这不是扯淡吗！什么演出，什么神殿，搞笑，让我们回去！”
一个穿着汗衫大裤衩，手里还拿着一个“車”棋子的老大爷挠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啥玩意儿，我难道因为下棋生气，气死了？这里是地府？”
一个高中生：“这是什么整蛊的综艺节目吗，我明明快要高考了！”
有个时髦的都市白领被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握住她的闺蜜的手。她的闺蜜要镇定一些，不住地鼓励同伴，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腿也在抖。
“闭嘴！”
随着这个声音，所有的不满声音都消失了！
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因为什么其他东西，而是大家都说不了话了。刘衡在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到周围的人都不停地开闭着嘴巴，但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刘衡尝试着说点什么，但是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法术？
不对劲，不对劲，所有的常识，似乎都崩塌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的超自然的存在！
不，不是或许，是“的的确确”。
那个神职人员的领头者，仍然高举着双手，双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份灼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这不是什么AR演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火球。
看向那个火球时，迎面而来的死亡一般的灼热，后背上森然的寒意，都是真实的，都是无比真实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自然，或者说，他们被抓到了一个超自然的世界中去。
这是什么火球，这是太阳吗？
神职人员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意：“每次都要整一手，新人才肯老实，真没有意思。”
神职人员手中一动，似乎做了什么，刘衡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他似乎又可以说话了，他听见了周围的低声讨论，可见失语的魔法确实是被解除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要给你们详细说说咱们的游戏规则了，大家不要嘀嘀咕咕了！”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这次不是因为魔法，而是因为恐惧。
“很好，大家这样配合，我很高兴。”神职人员微笑着，拍拍手，示意手下给所有人派发新手指南。
嘴上这样说的，但是他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他希望有个不长眼的闹一闹，让他杀两个人玩玩来着。
按照规矩，没人闹事的话不好随便杀人。毕竟奴隶也是重要的财富，没人会因为家里狗叫两声就把狗杀了吧。
很可惜，他想。
“关于游戏规则，我懒得介绍，反正会发你们一个小册子，你们自己看就完事儿。”
“我只说几句有用的！”
“换句话说，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最重要的规则。感谢我的怜悯吧，可怜虫们。我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给你们介绍游戏规则。呵呵。”
“你们应该玩过剧本杀、三国杀、狼人杀之类游戏吧。”
“我们的世界，就是‘命运游戏’的世界。”
“你们这些人，以后就是命运游戏的玩家，当然了，我更加喜欢管你们叫做演员。因为你们并不是通过玩游戏获得快乐，而是通过在游戏中表演来取悦我们！”
说完，这家伙哈哈大笑。笑得像是秃鹫，虽然刘衡没有听过秃鹫怎么笑，也忘了秃鹫长什么样子。
刘衡听着心里发凉，觉得他们似乎没有把自己这些人当做人来看。
“在众神的守望下，你们要不断地参加命运游戏，获得积分，才能在这个世界中是生活下去。命运游戏，积分，这两样东西就是你们的一切。”
“按照众神的剧本，你们要堵上性命，表演、匍匐、哀嚎！挣扎苟活，然后不断轮回这个过程！”
“懂了吧。”
完全没懂，刘衡腹诽。这家伙什么都没有说，他们怎么可能懂！
现在刘衡能确定的事情只有：这个世界很异常。
没理由地，神职人员突然怒吼一声：“懂了吗？啊！贱民们，别装死！”
“嗯？怎么没有人说话呀，你们该不会没有懂吧。”
神职人员狞笑着：“你们这些小丑是不是不懂啊？你们懂了吗？懂了吗！”
人群纷纷说懂了。
“声音不够响亮，没意思，那我找个人杀了好了，刺激你们一下！”
刘衡听出来了，他只是想要找个人杀而已。这个人或许会是他，刘衡紧张了一下，心像是被揪住了，胃也一阵疼。
说着，神职人员就下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相中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也就三四岁，被妈妈抱在怀里。看到神职人员过来，他的父亲赶紧拦在神职人员面前。
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鼓起勇气，瑟缩地说：“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别，别……”
神职人员皱着眉，把中年人拨到一边，中年人抱住他的腿，继续央求。中年人没有勇气反抗，对方会魔法，他反抗也没有用，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式央求。
神职人员一脚踢开了中年人，然后使劲跺中年人的脸，中年人不敢反抗，泪水鼻涕和血迹染满了神职人员的裤脚。
盯着自己的裤腿，神职人员皱了皱眉，招呼低级的神职人员过来给自己擦鞋擦裤子。
低级的神职人员赶紧过来使劲地舔他的皮鞋，一边舔着一边用极其昂贵的丝绸手帕擦亮这不知道有多名贵的高档皮鞋。
神职人员很生气，他很不满意，这个人竟然敢抱住他的腿？还蹭了他一身污秽！
脏！真脏！
他要惩罚中年人，他要惩罚中年人，他要惩罚中年人！
怎么惩罚呢？
神职人员突然展颜一笑：“我不杀你了。”
中年人听了，不顾被踩得头破血流的脸，一个劲磕头。
他的妻子也赶紧跪下来磕头，小男孩不知所措，他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一个劲抱着跪着的妈妈哭。
“但是我要用我的职权，安排你们去自相残杀，哈哈。”神职人员拍着手，“这个好玩！众神在上！命运之神会称赞我的智慧！”
疯子，真是疯子！听着神职人员的声音，刘衡眼睛里发红，喉咙里有一股气。
他愤怒，他觉得不平，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股气里，就在一家人的哀嚎里，就在神职人员放肆的大笑里，刘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他在生活中就是一个躺平的学生，想必之后也是一个躺平的打工仔。他这样的人，在一个平和安详的世界中可以安心地生活，但是现在的世界，明显不是一个这样的世界。
很明显，在这个世界，稍微放弃挣扎就会死，稍微不甘隐忍就会死，稍微倒霉一点就会死。
他想生。他要活。攥紧了拳头，刘衡知道，从此他必须搏命。
刘衡不是孤身一人，和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排着长队，一个个通过那扇让人恐惧的大门。
走向大门的道路很狭窄，也就一米宽，两面墙壁上是深红色的面具。
一个个面具后面大概是一张张脸吧，那面具上的阴冷目光让刘衡感到恐惧。
刚刚他还在大学宿舍里面开黑来着，现在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他惶恐不安，茫然无助，但是只能坚强地忍耐。
毕竟，别无他法。
被赶着穿过狰狞恐怖的大门，刘衡突然眼前一花，视线里全是雪花和怪异线条，然后在一阵眩晕中出现在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中。
刘衡因为巨大的眩晕感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好久，才终于缓过来。
他低着头，努力转动眼球观察着周围的世界，不想被其他人注意到。
现在他处在一个大房间中，这个房间有点像西方的那种教堂。
这地方依然让他感到不适，但是和刚刚那个逼仄的小道相比，已经好了一万倍。那地方让他幽闭恐惧症都犯了。
这地方虽然陌生得让人不能心安，但是好歹采光不错，还算亮堂。
大房间是个石材的建筑，有高耸的罗马柱，有五光十色的彩玻璃，有巨大的圣母像，有一群像模像样的神职人员。
四周有各色的男女老少，大家的面容上全都是惊恐和错愕。
这些人，和刚刚同一个队伍中的同伴，似乎不完全是一批人。有些面孔少了，有些面孔加入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刘衡晃晃脑袋，让头脑和思考清醒一下。
悄咪咪拍拍脸蛋，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但是效果一般。
看了看周围的慌乱人群，刘衡犹豫要不要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些人和他一样慌乱无措，问了也没有意义。
何况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前面那些穿得像神职人员的人，似乎来者不善，刘衡低着头，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刘衡微微藏在人群中，低着头，用余光看着在教堂最深处的那些神职人员。
在刘衡低头思考的时候，神职人员们动了。
一个明显衣着华丽，看着像是头领的人高举双手：“欢迎来到命运神殿！”
他奸笑着：“不管大家愿不愿意，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命运神殿的信者了。而且，你们将要作为‘命运大剧院’的第3981批演员！参与大剧院新一轮的演出！”
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发出了轰鸣声，大家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个衣装革履的中年人：“这不是扯淡吗！什么演出，什么神殿，搞笑，让我们回去！”
一个穿着汗衫大裤衩，手里还拿着一个“車”棋子的老大爷挠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啥玩意儿，我难道因为下棋生气，气死了？这里是地府？”
一个高中生：“这是什么整蛊的综艺节目吗，我明明快要高考了！”
有个时髦的都市白领被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握住她的闺蜜的手。她的闺蜜要镇定一些，不住地鼓励同伴，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腿也在抖。
“闭嘴！”
随着这个声音，所有的不满声音都消失了！
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因为什么其他东西，而是大家都说不了话了。刘衡在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到周围的人都不停地开闭着嘴巴，但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刘衡尝试着说点什么，但是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法术？
不对劲，不对劲，所有的常识，似乎都崩塌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的超自然的存在！
不，不是或许，是“的的确确”。
那个神职人员的领头者，仍然高举着双手，双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份灼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这不是什么AR演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火球。
看向那个火球时，迎面而来的死亡一般的灼热，后背上森然的寒意，都是真实的，都是无比真实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自然，或者说，他们被抓到了一个超自然的世界中去。
这是什么火球，这是太阳吗？
神职人员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意：“每次都要整一手，新人才肯老实，真没有意思。”
神职人员手中一动，似乎做了什么，刘衡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他似乎又可以说话了，他听见了周围的低声讨论，可见失语的魔法确实是被解除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要给你们详细说说咱们的游戏规则了，大家不要嘀嘀咕咕了！”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这次不是因为魔法，而是因为恐惧。
“很好，大家这样配合，我很高兴。”神职人员微笑着，拍拍手，示意手下给所有人派发新手指南。
嘴上这样说的，但是他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他希望有个不长眼的闹一闹，让他杀两个人玩玩来着。
按照规矩，没人闹事的话不好随便杀人。毕竟奴隶也是重要的财富，没人会因为家里狗叫两声就把狗杀了吧。
很可惜，他想。
“关于游戏规则，我懒得介绍，反正会发你们一个小册子，你们自己看就完事儿。”
“我只说几句有用的！”
“换句话说，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最重要的规则。感谢我的怜悯吧，可怜虫们。我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给你们介绍游戏规则。呵呵。”
“你们应该玩过剧本杀、三国杀、狼人杀之类游戏吧。”
“我们的世界，就是‘命运游戏’的世界。”
“你们这些人，以后就是命运游戏的玩家，当然了，我更加喜欢管你们叫做演员。因为你们并不是通过玩游戏获得快乐，而是通过在游戏中表演来取悦我们！”
说完，这家伙哈哈大笑。笑得像是秃鹫，虽然刘衡没有听过秃鹫怎么笑，也忘了秃鹫长什么样子。
刘衡听着心里发凉，觉得他们似乎没有把自己这些人当做人来看。
“在众神的守望下，你们要不断地参加命运游戏，获得积分，才能在这个世界中是生活下去。命运游戏，积分，这两样东西就是你们的一切。”
“按照众神的剧本，你们要堵上性命，表演、匍匐、哀嚎！挣扎苟活，然后不断轮回这个过程！”
“懂了吧。”
完全没懂，刘衡腹诽。这家伙什么都没有说，他们怎么可能懂！
现在刘衡能确定的事情只有：这个世界很异常。
没理由地，神职人员突然怒吼一声：“懂了吗？啊！贱民们，别装死！”
“嗯？怎么没有人说话呀，你们该不会没有懂吧。”
神职人员狞笑着：“你们这些小丑是不是不懂啊？你们懂了吗？懂了吗！”
人群纷纷说懂了。
“声音不够响亮，没意思，那我找个人杀了好了，刺激你们一下！”
刘衡听出来了，他只是想要找个人杀而已。这个人或许会是他，刘衡紧张了一下，心像是被揪住了，胃也一阵疼。
说着，神职人员就下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相中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也就三四岁，被妈妈抱在怀里。看到神职人员过来，他的父亲赶紧拦在神职人员面前。
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鼓起勇气，瑟缩地说：“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别，别……”
神职人员皱着眉，把中年人拨到一边，中年人抱住他的腿，继续央求。中年人没有勇气反抗，对方会魔法，他反抗也没有用，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式央求。
神职人员一脚踢开了中年人，然后使劲跺中年人的脸，中年人不敢反抗，泪水鼻涕和血迹染满了神职人员的裤脚。
盯着自己的裤腿，神职人员皱了皱眉，招呼低级的神职人员过来给自己擦鞋擦裤子。
低级的神职人员赶紧过来使劲地舔他的皮鞋，一边舔着一边用极其昂贵的丝绸手帕擦亮这不知道有多名贵的高档皮鞋。
神职人员很生气，他很不满意，这个人竟然敢抱住他的腿？还蹭了他一身污秽！
脏！真脏！
他要惩罚中年人，他要惩罚中年人，他要惩罚中年人！
怎么惩罚呢？
神职人员突然展颜一笑：“我不杀你了。”
中年人听了，不顾被踩得头破血流的脸，一个劲磕头。
他的妻子也赶紧跪下来磕头，小男孩不知所措，他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一个劲抱着跪着的妈妈哭。
“但是我要用我的职权，安排你们去自相残杀，哈哈。”神职人员拍着手，“这个好玩！众神在上！命运之神会称赞我的智慧！”
疯子，真是疯子！听着神职人员的声音，刘衡眼睛里发红，喉咙里有一股气。
他愤怒，他觉得不平，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股气里，就在一家人的哀嚎里，就在神职人员放肆的大笑里，刘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他在生活中就是一个躺平的学生，想必之后也是一个躺平的打工仔。他这样的人，在一个平和安详的世界中可以安心地生活，但是现在的世界，明显不是一个这样的世界。
很明显，在这个世界，稍微放弃挣扎就会死，稍微不甘隐忍就会死，稍微倒霉一点就会死。
他想生。他要活。攥紧了拳头，刘衡知道，从此他必须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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