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花票
一路上，一边跟着命运之神走，一边听命运之神的细致讲解，刘衡不得不感慨，命运之神真是一个碎嘴。
“这边这个医院，是生命之神的场子，价格很高，效果还很一般，还喜欢宰客，尤其是宰新客。不过在这里的技术比较高。有些不方面明说的手术，在这里做成功率很高，所以这店很吃香。”
“这边这个便利店看见没有，这里卖军火。我指的不是那种在剧本世界中用的军火，那种太常见了，我说的是可以带进现实世界的那种。你想象一下，你遭遇了校园暴力，然后在对方拉屎的时候，用手榴弹炸他，嘿，真有意思。想象一下他死后化身粪海狂蛆，身上长毛的样子吗？啧啧啧，真不卫生。”
“哦！就是这所花票点，咱们的目标到了。走走走，来看看，有你不想看到的！”
刘衡无语：“我不想看到，为什么还要去看。”
“你不看，这些东西也不会消失。你看了，至少清醒一点。”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
“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妙句，你要不要听？”
“我也拦不住你的嘴。”
“好吃加难吃，等于好难吃。”
“啥意思？”
“好的坏的加在一起，变成了好坏好坏的。”
“你这顺口溜似乎挺有哲理，但是我真听不懂。”
“听不懂就进来看。”
刘衡迈进门槛，进入大厅，看看周围的环境：“从小我就听警察叔叔说，好孩子要远离黄赌毒。”
命运之神拉着感慨中的刘衡，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包厢，这包厢有如同酒店包厢一般的常见布置，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后面还有沙发、躺椅、吧台等等休息区。
只不过正中的桌子上放的不是酒水饮料，而是五颜六色的的筹码。这些筹码都是花朵的形状，上面有挂签标记着筹码的价值。
在椭圆形的大桌旁边，围坐着各色的人。有的人欢欣鼓舞，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笑而不语，有的人捂紧钱包。
大桌对面是一个电视，电视里也是灰白色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似乎没有什么好看的。
刘衡绕过人群，看向桌子上的筹码。有的压在“半数以上死亡”上，有的压在“无人生还”上，有的压在“完成任务的不超过四成”上，有的压在“一血发生时间”上。
这是在赌什么？看上去很不妙？
“来来来，来看这个。”命运之神手一拍，灰白屏幕的电视机就恢复了色彩，回到了阳间世界。
刘衡迷惑不解，命运之神笑得灿烂：“熟悉吗？”
画面中的内容动了起来，刘衡看清楚了，眼睛看直了，如遭雷击。他死死盯着屏幕，内心里惊涛骇浪。
这画面再熟悉不过了，画面上的人是刘易斯杀死刺客的一幕。谁是刘易斯，他是刘易斯。
刘衡想起来了命运之神不明所以的那句话：赌你们的演出，赌你们的故事，赌你们的命。
红丝楠木的桌子，铺着大理石桌面，桌面上又压了一层七彩琉璃，以便盖住大理石桌面上的宝纸。
纸上写着一个个的“宝”，押中了宝，就发财，押不中，就喝西北风吃馒头蘸凉水。
而宝的内容，全是剧本的内容。刘衡猛地趴在桌子上看，仿佛要钻进桌子里去。
命运之神又指了一个方向，那是一沓纸，用订书钉随意钉起来，装订成一本书的样子。封面上是几个三号宋体字，“剧本编号：普G23021乙”。
刘衡使劲抓这个剧本，想要把这灰白的剧本从灰白的桌子上扣出来，但是很可惜，弄不出来。
命运之神帮了刘衡一把，把剧本从灰白的世界中捞出来，递给了刘衡。
刘衡接过剧本，紧张并快速地看完剧本介绍，发现这个剧本就是自己刚刚经历过的故事，和他得到的剧本一个字都不差。
“千千万万的故事发生在世界中，成为人们的谈资，也成为这里的道具。一般的流程是，在神恩下你们被安排进一场演出，众神赏赐一个剧本给你们。这场演出随机流入到某家场子，百花票的庄家们拿到剧本，拉客下注。等客人们下注完成之后，休息室里的准备也告终。你们上舞台，客人们紧张地看着大屏幕等待结果。一切结束之后，你们在杀青酒宴上庆祝活下来，他们在这里看着回放结算积分。”
“我们这些人就是使徒的玩物？就是他们赛马场上的马？这个残忍的命运演出就是他们的电视剧？这些人都是使徒？都是什么人渣！”
“你们确实是赛马场上的马。你们的演出也确实是电视剧，人生如戏，对不对。”命运之神话锋一转，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应，“但是这些人都不是使徒，而是和你一样的一般演员。”
“什么？”
“使徒是庄家，他们不需要赌，他们只需要高高坐在台上收钱就可以了。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普通人，他们叫嚣着学习观摩他人演技，但是其实就是来赌运气的。”
刘衡不能理解：“大家都是演员，竟然拿着别人的命做游戏？他们就不知道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乐子吗？再说了，演员不是应该都在舞台中演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演员们的演出不是同时发生的。”命运之神为刘衡解释，“在每个月初的晚上，你进入神界之后，你的时间就会和外界相对静止，但是神界内部的时间却又是流动的。”
“在这段时间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你可以选择先去风尘女子怀里爽一把，然后抱着必死的觉悟去舞台上死；也可以先义无反顾一头扎进舞台，然后活着出来享受生活。”
“每一轮演出最多会维持一个月，或者说，你在踏上舞台前最多可以挥霍一个月。如果你觉得这次演出铁定活不下来了，可以先爽一个月。我看他们就挺爽的，你也可以这样爽。”
刘衡鄙夷地看了看大圆桌旁的各色人等：“他们在这里，是在爽？哼，拿同为演员的其他同胞的性命当做儿戏，长那些欺凌我们的使徒的威风！”
“你想说什么？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别搞笑了。”命运之神毫无掩饰地嘲笑刘衡，“演员们在剧本里打得你死我活，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不就是差点被杀了？谁跟你同胞。说实话，你信任另外一个护林员，上去送死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幼稚，让我不得不低看你一眼。本来我挺看好你的，但是有这个缺点，我不知道你能走多远了。”
“如果信任别人也算是幼稚，我倒是害怕成熟了。”
“装深沉，接着装。我不信你不后悔。轻信他人，早晚吃苦头，刚好你这次遇到好人罢了。但是好人不常见。”命运之神大拇指指着身后的灰白群像，“比如他们，你觉得他们值得你信任吗？”
刘衡想要嘴硬，但是也只能承认：“我不敢信任他们。但是他们肯定也是有好有坏，不会全是坏人。只是有些人有赌的恶习而已。”
命运之神拍手：“中肯，但这是没有用的废话。咱们还是说正题吧。我带你来这里看了之后，你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使徒真不是东西，拿人命开玩笑。你们神对于使徒的所作所为放任自流，更不是东西。”
被骂了，但是命运之神忽视了：“太好了，你这样想我太高兴了。那看来咱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交易？”
命运之神兴奋地介绍：“我的要求是，在之后的每次演出中，你都必须当庄家，如果你不当，我就要拿走你全部的积分。”
“我得到什么？”
“得到我的帮助！我会在场外帮你下注，狠狠地宰使徒一笔，让他们亏个倾家荡产。”命运之神摇摇手指，“当然了，前提是你要赢。而且我下注的积分是你的积分，你别想着我掏本钱。赔了，你就自己哭吧。”
“你不是神吗，连本钱都舍不得掏。”
命运之神不置可否，扔给刘衡一颗鹅卵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不做这场交易，你看着办吧。在你离开神界之前，给我一个准信儿。等你想好了，握着它呼唤我。”
“这边这个医院，是生命之神的场子，价格很高，效果还很一般，还喜欢宰客，尤其是宰新客。不过在这里的技术比较高。有些不方面明说的手术，在这里做成功率很高，所以这店很吃香。”
“这边这个便利店看见没有，这里卖军火。我指的不是那种在剧本世界中用的军火，那种太常见了，我说的是可以带进现实世界的那种。你想象一下，你遭遇了校园暴力，然后在对方拉屎的时候，用手榴弹炸他，嘿，真有意思。想象一下他死后化身粪海狂蛆，身上长毛的样子吗？啧啧啧，真不卫生。”
“哦！就是这所花票点，咱们的目标到了。走走走，来看看，有你不想看到的！”
刘衡无语：“我不想看到，为什么还要去看。”
“你不看，这些东西也不会消失。你看了，至少清醒一点。”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
“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妙句，你要不要听？”
“我也拦不住你的嘴。”
“好吃加难吃，等于好难吃。”
“啥意思？”
“好的坏的加在一起，变成了好坏好坏的。”
“你这顺口溜似乎挺有哲理，但是我真听不懂。”
“听不懂就进来看。”
刘衡迈进门槛，进入大厅，看看周围的环境：“从小我就听警察叔叔说，好孩子要远离黄赌毒。”
命运之神拉着感慨中的刘衡，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包厢，这包厢有如同酒店包厢一般的常见布置，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后面还有沙发、躺椅、吧台等等休息区。
只不过正中的桌子上放的不是酒水饮料，而是五颜六色的的筹码。这些筹码都是花朵的形状，上面有挂签标记着筹码的价值。
在椭圆形的大桌旁边，围坐着各色的人。有的人欢欣鼓舞，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笑而不语，有的人捂紧钱包。
大桌对面是一个电视，电视里也是灰白色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似乎没有什么好看的。
刘衡绕过人群，看向桌子上的筹码。有的压在“半数以上死亡”上，有的压在“无人生还”上，有的压在“完成任务的不超过四成”上，有的压在“一血发生时间”上。
这是在赌什么？看上去很不妙？
“来来来，来看这个。”命运之神手一拍，灰白屏幕的电视机就恢复了色彩，回到了阳间世界。
刘衡迷惑不解，命运之神笑得灿烂：“熟悉吗？”
画面中的内容动了起来，刘衡看清楚了，眼睛看直了，如遭雷击。他死死盯着屏幕，内心里惊涛骇浪。
这画面再熟悉不过了，画面上的人是刘易斯杀死刺客的一幕。谁是刘易斯，他是刘易斯。
刘衡想起来了命运之神不明所以的那句话：赌你们的演出，赌你们的故事，赌你们的命。
红丝楠木的桌子，铺着大理石桌面，桌面上又压了一层七彩琉璃，以便盖住大理石桌面上的宝纸。
纸上写着一个个的“宝”，押中了宝，就发财，押不中，就喝西北风吃馒头蘸凉水。
而宝的内容，全是剧本的内容。刘衡猛地趴在桌子上看，仿佛要钻进桌子里去。
命运之神又指了一个方向，那是一沓纸，用订书钉随意钉起来，装订成一本书的样子。封面上是几个三号宋体字，“剧本编号：普G23021乙”。
刘衡使劲抓这个剧本，想要把这灰白的剧本从灰白的桌子上扣出来，但是很可惜，弄不出来。
命运之神帮了刘衡一把，把剧本从灰白的世界中捞出来，递给了刘衡。
刘衡接过剧本，紧张并快速地看完剧本介绍，发现这个剧本就是自己刚刚经历过的故事，和他得到的剧本一个字都不差。
“千千万万的故事发生在世界中，成为人们的谈资，也成为这里的道具。一般的流程是，在神恩下你们被安排进一场演出，众神赏赐一个剧本给你们。这场演出随机流入到某家场子，百花票的庄家们拿到剧本，拉客下注。等客人们下注完成之后，休息室里的准备也告终。你们上舞台，客人们紧张地看着大屏幕等待结果。一切结束之后，你们在杀青酒宴上庆祝活下来，他们在这里看着回放结算积分。”
“我们这些人就是使徒的玩物？就是他们赛马场上的马？这个残忍的命运演出就是他们的电视剧？这些人都是使徒？都是什么人渣！”
“你们确实是赛马场上的马。你们的演出也确实是电视剧，人生如戏，对不对。”命运之神话锋一转，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应，“但是这些人都不是使徒，而是和你一样的一般演员。”
“什么？”
“使徒是庄家，他们不需要赌，他们只需要高高坐在台上收钱就可以了。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普通人，他们叫嚣着学习观摩他人演技，但是其实就是来赌运气的。”
刘衡不能理解：“大家都是演员，竟然拿着别人的命做游戏？他们就不知道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乐子吗？再说了，演员不是应该都在舞台中演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演员们的演出不是同时发生的。”命运之神为刘衡解释，“在每个月初的晚上，你进入神界之后，你的时间就会和外界相对静止，但是神界内部的时间却又是流动的。”
“在这段时间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你可以选择先去风尘女子怀里爽一把，然后抱着必死的觉悟去舞台上死；也可以先义无反顾一头扎进舞台，然后活着出来享受生活。”
“每一轮演出最多会维持一个月，或者说，你在踏上舞台前最多可以挥霍一个月。如果你觉得这次演出铁定活不下来了，可以先爽一个月。我看他们就挺爽的，你也可以这样爽。”
刘衡鄙夷地看了看大圆桌旁的各色人等：“他们在这里，是在爽？哼，拿同为演员的其他同胞的性命当做儿戏，长那些欺凌我们的使徒的威风！”
“你想说什么？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别搞笑了。”命运之神毫无掩饰地嘲笑刘衡，“演员们在剧本里打得你死我活，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不就是差点被杀了？谁跟你同胞。说实话，你信任另外一个护林员，上去送死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幼稚，让我不得不低看你一眼。本来我挺看好你的，但是有这个缺点，我不知道你能走多远了。”
“如果信任别人也算是幼稚，我倒是害怕成熟了。”
“装深沉，接着装。我不信你不后悔。轻信他人，早晚吃苦头，刚好你这次遇到好人罢了。但是好人不常见。”命运之神大拇指指着身后的灰白群像，“比如他们，你觉得他们值得你信任吗？”
刘衡想要嘴硬，但是也只能承认：“我不敢信任他们。但是他们肯定也是有好有坏，不会全是坏人。只是有些人有赌的恶习而已。”
命运之神拍手：“中肯，但这是没有用的废话。咱们还是说正题吧。我带你来这里看了之后，你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使徒真不是东西，拿人命开玩笑。你们神对于使徒的所作所为放任自流，更不是东西。”
被骂了，但是命运之神忽视了：“太好了，你这样想我太高兴了。那看来咱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交易？”
命运之神兴奋地介绍：“我的要求是，在之后的每次演出中，你都必须当庄家，如果你不当，我就要拿走你全部的积分。”
“我得到什么？”
“得到我的帮助！我会在场外帮你下注，狠狠地宰使徒一笔，让他们亏个倾家荡产。”命运之神摇摇手指，“当然了，前提是你要赢。而且我下注的积分是你的积分，你别想着我掏本钱。赔了，你就自己哭吧。”
“你不是神吗，连本钱都舍不得掏。”
命运之神不置可否，扔给刘衡一颗鹅卵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不做这场交易，你看着办吧。在你离开神界之前，给我一个准信儿。等你想好了，握着它呼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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