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硝烟
与埃塞尔别过，两人也不磨叽，径直回到了五区。
毕格斯一路上都是眉头紧皱盯着地面，甚至还无意识的用门牙咬住大拇指指甲，纯纯一副正在考虑国家大事，没空搭理其他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属实没有兴致再继续陪着拉斯特四处溜达。
对了，今天早上，我找毕格斯同行是想干什么来着？
哦，是参观下层啊，那我后来干了啥？
哦，潜入民宅，当街殴打老师，得知明争暗斗啊。
好像这比自己之前料想的米德加之行，要稍微精彩一些？
少年点点头，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所以拉斯特也不甚在意
不过对于头带少年的精神状态，拉斯特还是比较担忧的，因为他对那两夫妻的印象实际上完全是通过毕格斯和埃塞尔的口述，所以对毕格斯的那种担忧或者纠结或是什么些其他的情绪，他都是没有任何同感的。
如果真的让他开口去安慰少年，大概会这么说：
“真相往往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不过接受的次数多了也就那样，所以呢，习惯了就好。”之类的比起安慰更像是拱火的话语。
不过即使以拉斯特那贫瘠的情商判断，这话要是说出口，怕不是...
哦，他打不过我啊，那没事了。
亦步亦趋，两人一前一后的就到了小道的岔路，毕格斯回绿叶之家的近路在左，回旅馆则是往右走，于是也不管这种状态下的毕格斯能不能听见，拉斯特也没有惊醒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就和他道了别，顺便约了明天早上带着肉干找他出去溜达。
等到头带少年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拉斯特早已不见踪影。
...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神罗几乎都已经把情报摆在了自己等人的脸上，但是因为这种推测实在是有些离奇，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考虑过这种结论的存在的可能性。
塔克斯的人为什么频繁的在第五区活动？因为他们的目标，在第五区。
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回收？难道下层的贫民窟会比上层神罗的总部更加安全吗？
这可能不是神罗不想而是他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再考虑另一个问题，既然东西在第五区，即使因为未知原因无法移动，那么为什么不实施例如隔离封锁区域，驱散人员的措施，以保证东西的安全呢？
因为神罗想要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只有人才会需要与同类进行社交，只有人才能有自由的意志，选择自己所处的环境。
神罗甚至能因为迁就那个个体的自由意志选择妥协！
结合第五区异常的自然环境，江夏精神一振。
这场自己此生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赌博，有胜算！
赌博本质，就是玩弄概率，
目的不过是用手上的筹码，去换取更多的筹码，
此时“那个东西”，不，也许称为“那个人”更好，就是他有机会获取的，最大额的那一枚。
他在赌多年的安稳时光已经消磨了塔克斯警惕心，认为五台已经放弃了在探寻此事上投入资源。
他在赌自己能在神罗反应过来之前，锁定到“那个人”。
他在赌那个拼死传出情报的中层人员所描述的情况全部属实，“那个人”确实对神罗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关系到神罗的未来。
他在赌神罗愿意用两人渺小的自由，去换取这个未来。
他在赌那三个拥有压倒性武力的怪物，不在米德加。
虽然想要成功的前提条件奇多，使得最终决定胜算的条件概率微不可察，但是他确实已经别无选择，他知道他已经被锁定，甚至只要自己一出现在米德加的外围地区，十分钟之内塔克斯的干员就会赶到并取走两人的生命，说不定此时就有不少魔动机械设备正在各个角度观察着“我们”吧。
他太了解塔克斯的行事作风了，自己已经被证实是一名潜伏多年的五台间谍，那么值得七年之久潜伏的情报是什么，五台的目的是什么，这就是绝佳的诱饵，只要最终得到的情报有价值，塔克斯的行为即使造成了不少连带损失也不会被追责，甚至神罗的上层会帮忙压下因此造成的一切影响。
但是只要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就可以让这十分钟变成三十分钟，或是更长的时间。
那就是让连带损失造成的影响，即使是一手遮天的神罗也无法压制住。
为此他掷出了自己手上的最后一枚筹码
想到这里江夏的脸上露出了复杂难明的神色，但是随后又舒展开来。
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这残酷的世界吧！
...
墨镜光头男和红发刺猬男撅着屁股趴在这个小山坡上已经许久，但是还是看不明白下边那两个情报中潜伏了七年，这耐心连雷诺听了都觉得牛逼的五台间谍，在干啥。
这里是离四五区的交界已经有些距离的一个堪称垃圾堆的地方，为了隐蔽跟踪，在第五区时两人就已经下了飞机，根据几位在上层观察的同僚指引，才盯住了这两位传奇间谍，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们两人虽然行动鬼祟且迅捷，十分符合“速”台传人的身份，但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是否会过多的暴露在路人眼中。
难道他们不知道第四区的主导势力是由神罗控制，几乎每十个路人里面就有三个人随时可以是神罗的眼线。
耳麦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雷诺噘嘴“zoto..”
“完全没有，我怎么感觉他们就是在第四区参观，哒。”
坡上的两人交流时，坡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路德跟进“没错，而且这已经是近十五分钟，这两人的第四次对表了，到底是在等什么。”虽然皱着眉头，路德的语气依然沉稳。
然后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14：38，嘴上说着“他们盯表的次数开始变得频繁，而作为间谍时间感应该不会那么弱，所以对他们来说可能等待的那个时刻确实快到了。
“现在是14:39。”
“西斯内，麻烦从上层监测一下周围有没有其他可疑人员靠近。”路德说出了自己推测，很明显，他怀疑两人来到此处可能并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单纯的是准备和某个或者某些人接头。
而且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喂，路德。”雷诺突然在一旁呼道“我加入塔克斯，四年了吧，哒。”
“嗯？”这是叙旧的时候吗，
不过路德还是回了一句“嗯，四年了。”
“zoto”
“路德，四年时间，我的职位就已经比你高了，仅次于头儿，对吧。”
路德锃亮的额头上隐隐鼓起一根青筋，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都不看场合的吗，不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压下了翻涌的气血，沉稳的回答道：“没错。”
“那你说，一个可以潜伏七年没有任何破绽的间谍，为什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暴露，哒？”
任务详情你不是看过的吗！路德刚瘪下去的青筋又弹了起来，不过还是熟练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压下了翻涌的气血，沉稳的回答道：“虽然很可笑，但是这样的巧合确实存在。”
“既然这是运气问题，那一个能谨慎保持不暴露的间谍，能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暴露了吗。”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是完全是陈述语气。
路德墨镜下的眼睛一瞪，语速骤然“雷诺，你发现了什么？”
青年抓起摆在腿边的甩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zoto~我们，好像被摆了一道呢~”
14:40，坡下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过身来盯着两位塔克斯干员藏身的山坡，右手都伸入了风衣的内侧，易损的易容道具随着快意的大笑声变得扭曲，后而脱落时，露出了一男一女两张苍老但是神采飞扬的面孔。
随后的一瞬，炙热的光带着汹涌的冲击波瞬间将路德和雷诺两人所在的小坡吞噬，激起滚滚烟尘。
...
“尽可能的造成更多的伤亡，闹出更大的动静，为我争取时间。”
这样的命令对于有着两颗大当量魔晄炸弹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情，但是真的要执行的时候，心灵深处却出现了不该存在的犹豫。
他们是五台在四区留下的暗子之一，平时将会如同普通的贫民窟居民一样生活，直到接到命令。
介时他们会拿起屠刀，在内部制造混，给米德加的驻军造成压力，为五台的决胜之举奠定胜局。
这一套暗子本是为了在将来，五台对米德加发动总攻时留下的伏笔。
却没想到战争一打了许多年，五台的军队却连米德加的远景都无法看到。
但是负责制定这套计划的军官不会想到的是，即使是使用特殊手段洗脑过的死士，在一些情感真挚的人长久的陪伴下，也会产生不必要的情感。
即使是再淡漠的人，与天真活泼的孩子们相处久了，也会时不时的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虽然两人最终没有选择背弃信仰，接下了任务，但是却并没有如江夏所预想的那样，在第四区的真正核心引爆，产生连神罗都压不下去的影响。
所以没错，他们的牺牲确实为江夏争取了时间，有，但是并不多。
毕格斯一路上都是眉头紧皱盯着地面，甚至还无意识的用门牙咬住大拇指指甲，纯纯一副正在考虑国家大事，没空搭理其他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属实没有兴致再继续陪着拉斯特四处溜达。
对了，今天早上，我找毕格斯同行是想干什么来着？
哦，是参观下层啊，那我后来干了啥？
哦，潜入民宅，当街殴打老师，得知明争暗斗啊。
好像这比自己之前料想的米德加之行，要稍微精彩一些？
少年点点头，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所以拉斯特也不甚在意
不过对于头带少年的精神状态，拉斯特还是比较担忧的，因为他对那两夫妻的印象实际上完全是通过毕格斯和埃塞尔的口述，所以对毕格斯的那种担忧或者纠结或是什么些其他的情绪，他都是没有任何同感的。
如果真的让他开口去安慰少年，大概会这么说：
“真相往往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不过接受的次数多了也就那样，所以呢，习惯了就好。”之类的比起安慰更像是拱火的话语。
不过即使以拉斯特那贫瘠的情商判断，这话要是说出口，怕不是...
哦，他打不过我啊，那没事了。
亦步亦趋，两人一前一后的就到了小道的岔路，毕格斯回绿叶之家的近路在左，回旅馆则是往右走，于是也不管这种状态下的毕格斯能不能听见，拉斯特也没有惊醒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就和他道了别，顺便约了明天早上带着肉干找他出去溜达。
等到头带少年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拉斯特早已不见踪影。
...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神罗几乎都已经把情报摆在了自己等人的脸上，但是因为这种推测实在是有些离奇，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考虑过这种结论的存在的可能性。
塔克斯的人为什么频繁的在第五区活动？因为他们的目标，在第五区。
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回收？难道下层的贫民窟会比上层神罗的总部更加安全吗？
这可能不是神罗不想而是他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再考虑另一个问题，既然东西在第五区，即使因为未知原因无法移动，那么为什么不实施例如隔离封锁区域，驱散人员的措施，以保证东西的安全呢？
因为神罗想要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只有人才会需要与同类进行社交，只有人才能有自由的意志，选择自己所处的环境。
神罗甚至能因为迁就那个个体的自由意志选择妥协！
结合第五区异常的自然环境，江夏精神一振。
这场自己此生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赌博，有胜算！
赌博本质，就是玩弄概率，
目的不过是用手上的筹码，去换取更多的筹码，
此时“那个东西”，不，也许称为“那个人”更好，就是他有机会获取的，最大额的那一枚。
他在赌多年的安稳时光已经消磨了塔克斯警惕心，认为五台已经放弃了在探寻此事上投入资源。
他在赌自己能在神罗反应过来之前，锁定到“那个人”。
他在赌那个拼死传出情报的中层人员所描述的情况全部属实，“那个人”确实对神罗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关系到神罗的未来。
他在赌神罗愿意用两人渺小的自由，去换取这个未来。
他在赌那三个拥有压倒性武力的怪物，不在米德加。
虽然想要成功的前提条件奇多，使得最终决定胜算的条件概率微不可察，但是他确实已经别无选择，他知道他已经被锁定，甚至只要自己一出现在米德加的外围地区，十分钟之内塔克斯的干员就会赶到并取走两人的生命，说不定此时就有不少魔动机械设备正在各个角度观察着“我们”吧。
他太了解塔克斯的行事作风了，自己已经被证实是一名潜伏多年的五台间谍，那么值得七年之久潜伏的情报是什么，五台的目的是什么，这就是绝佳的诱饵，只要最终得到的情报有价值，塔克斯的行为即使造成了不少连带损失也不会被追责，甚至神罗的上层会帮忙压下因此造成的一切影响。
但是只要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就可以让这十分钟变成三十分钟，或是更长的时间。
那就是让连带损失造成的影响，即使是一手遮天的神罗也无法压制住。
为此他掷出了自己手上的最后一枚筹码
想到这里江夏的脸上露出了复杂难明的神色，但是随后又舒展开来。
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这残酷的世界吧！
...
墨镜光头男和红发刺猬男撅着屁股趴在这个小山坡上已经许久，但是还是看不明白下边那两个情报中潜伏了七年，这耐心连雷诺听了都觉得牛逼的五台间谍，在干啥。
这里是离四五区的交界已经有些距离的一个堪称垃圾堆的地方，为了隐蔽跟踪，在第五区时两人就已经下了飞机，根据几位在上层观察的同僚指引，才盯住了这两位传奇间谍，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们两人虽然行动鬼祟且迅捷，十分符合“速”台传人的身份，但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是否会过多的暴露在路人眼中。
难道他们不知道第四区的主导势力是由神罗控制，几乎每十个路人里面就有三个人随时可以是神罗的眼线。
耳麦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雷诺噘嘴“zoto..”
“完全没有，我怎么感觉他们就是在第四区参观，哒。”
坡上的两人交流时，坡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路德跟进“没错，而且这已经是近十五分钟，这两人的第四次对表了，到底是在等什么。”虽然皱着眉头，路德的语气依然沉稳。
然后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14：38，嘴上说着“他们盯表的次数开始变得频繁，而作为间谍时间感应该不会那么弱，所以对他们来说可能等待的那个时刻确实快到了。
“现在是14:39。”
“西斯内，麻烦从上层监测一下周围有没有其他可疑人员靠近。”路德说出了自己推测，很明显，他怀疑两人来到此处可能并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单纯的是准备和某个或者某些人接头。
而且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喂，路德。”雷诺突然在一旁呼道“我加入塔克斯，四年了吧，哒。”
“嗯？”这是叙旧的时候吗，
不过路德还是回了一句“嗯，四年了。”
“zoto”
“路德，四年时间，我的职位就已经比你高了，仅次于头儿，对吧。”
路德锃亮的额头上隐隐鼓起一根青筋，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都不看场合的吗，不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压下了翻涌的气血，沉稳的回答道：“没错。”
“那你说，一个可以潜伏七年没有任何破绽的间谍，为什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暴露，哒？”
任务详情你不是看过的吗！路德刚瘪下去的青筋又弹了起来，不过还是熟练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压下了翻涌的气血，沉稳的回答道：“虽然很可笑，但是这样的巧合确实存在。”
“既然这是运气问题，那一个能谨慎保持不暴露的间谍，能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暴露了吗。”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是完全是陈述语气。
路德墨镜下的眼睛一瞪，语速骤然“雷诺，你发现了什么？”
青年抓起摆在腿边的甩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zoto~我们，好像被摆了一道呢~”
14:40，坡下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过身来盯着两位塔克斯干员藏身的山坡，右手都伸入了风衣的内侧，易损的易容道具随着快意的大笑声变得扭曲，后而脱落时，露出了一男一女两张苍老但是神采飞扬的面孔。
随后的一瞬，炙热的光带着汹涌的冲击波瞬间将路德和雷诺两人所在的小坡吞噬，激起滚滚烟尘。
...
“尽可能的造成更多的伤亡，闹出更大的动静，为我争取时间。”
这样的命令对于有着两颗大当量魔晄炸弹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情，但是真的要执行的时候，心灵深处却出现了不该存在的犹豫。
他们是五台在四区留下的暗子之一，平时将会如同普通的贫民窟居民一样生活，直到接到命令。
介时他们会拿起屠刀，在内部制造混，给米德加的驻军造成压力，为五台的决胜之举奠定胜局。
这一套暗子本是为了在将来，五台对米德加发动总攻时留下的伏笔。
却没想到战争一打了许多年，五台的军队却连米德加的远景都无法看到。
但是负责制定这套计划的军官不会想到的是，即使是使用特殊手段洗脑过的死士，在一些情感真挚的人长久的陪伴下，也会产生不必要的情感。
即使是再淡漠的人，与天真活泼的孩子们相处久了，也会时不时的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虽然两人最终没有选择背弃信仰，接下了任务，但是却并没有如江夏所预想的那样，在第四区的真正核心引爆，产生连神罗都压不下去的影响。
所以没错，他们的牺牲确实为江夏争取了时间，有，但是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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